兵貴神速,李忘塵沒有時間和李莫愁過多糾纏,隻能帶起那枚“古墓寒玉”,挑選了兩匹好馬,告別了華山派寧中則,一同前往江楓預先確定的逃跑必經之處。


    地點的名字是丁家集。


    那裏靠近大宋大明的邊境,乃是一處地圖上也找不著的荒涼小鎮,匯集了兩國各自的一些居民百姓,因彼此都是漢家子弟,其實並無生活習性、語言風俗上的差異,生活得其樂融融。


    確定了地點,李忘塵再次思考了一下計劃。


    作為意外之喜,一枚“古墓寒玉”隻是增加些許籌碼底牌,難以成為奠定勝局的根基。


    真正能夠抵抗邀月憐星的力量不在此處。


    在離開之前,李忘塵拜托了寧中則將此事內幕傳遍天下,請人來到丁家集相助。


    這樣做也有壞處,等同於向邀月憐星通風報信,令她們無需四處追尋江楓蹤跡,加快趕來速度。


    但李忘塵別無其他方法,邀月憐星的恐怖,實非人力所能抗衡。他隻能如此孤注一擲,賭在江楓及燕南天的威名聲勢,以及現今大明江湖人士的“良心”上了。


    “其實仍不容樂觀,實力不夠的人就算來了也不是邀月憐星的對手,而實力足夠的自然知道邀月憐星的恐怖之處,形成了彼此矛盾的悖論。”


    李忘塵苦笑著對李莫愁解釋,“我們極有可能竹籃打水一場空,反而害得一群有誌之士前來送死。”


    李莫愁憂慮道,“那要不我們不去了?”


    李忘塵毫不猶豫地搖頭,“那不行,我們被任我行設局陷害時,江楓也幫過我,現在正該投桃報李。”


    他話語不停,但心裏也忍不住詢問自己:是啊,我和江楓也就一麵之緣,好像確實沒有必要去救,哎呀呀,我怎麽從未想過這個問題。


    即便心中這麽想,但嘴上並未說出半個“不”字。


    不知為何,李忘塵想起了三月之前被迫離開李尋歡一事。


    當時李忘塵武功孱弱,隻能逃遁,雖到現在也未真正離開大明,但他自知是避免了諸多麻煩萬分的紛爭,這一切皆由李尋歡代為承受,任我行很可能隻是其中一股威脅。


    現在武功小成,李忘塵竟忽然有一種衝動,立刻回到李尋歡的身旁,叔侄倆齊心協力,共同抵抗一切外敵。


    而穿越之初的李忘塵絕無此種想法。


    他這才恍悟:不知不覺間,我已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前世鐫刻在體內獨屬於現代人的種種算計精細的本能一概被磨平拋棄,反而是某種令人快然自足、不顧後果的血勇刺激,時刻湧上心頭,令我沉醉其中而不可自拔。


    這自然是衡山華山兩場戰役帶來的改變,也是李忘塵本性的釋放。


    他最開始深陷向問天、唐玉、林仙兒陷阱時的感受再次得到極為正確的驗證——自己真是天生的江湖人,喜愛冒險,期待挑戰。


    隨著和李尋歡、不戒和尚、天門道人、定逸師太、江楓、上官海棠、楚留香、陸小鳳、花滿樓……如此多人的並肩作戰,又接連勝過唐玉、林仙兒、任我行、金九齡、薛笑人……等諸多對手,李忘塵已逐漸熟悉了此種鬥智鬥勇、精彩紛呈、有無限可能的生活,甚至在華山上練功的平靜時候充滿期待,隻為了未來不知哪位與自己刀劍相向的強敵。


    這次去救江楓,也無關任何利益計算衡量,隻是“我願意”三字而已。


    李忘塵實在不知道這變化是好是壞,但不管結果如何,他絕不願意用冰冷的得失思維去強行改變自己的本性,那隻會變成木頭人而已。


    麵對李忘塵決絕的態度,李莫愁無法可依。不過她本不是大明中人,其實也並不如何畏懼移花宮的威名,打就打了,古墓派天下第一。


    李忘塵又歎了口氣,“可惜朱無視最近忙活得很,要不以江楓與燕南天的關係,又有天下第一美男子的名號,他絕不會缺席這場網羅人心、交好神劍的盛會。”


    李莫愁疑惑道,“朱無視在忙什麽?”


    即使是她也聽過這位鐵膽神侯的威名,知道對方是大明朝廷內等同於大宋朝六五神侯諸葛正我的人物。


    李忘塵苦笑起來,“說起來,這還是我自己種下的苦果。我和一群朋友把青龍會的分舵弄得元氣大傷,又把這消息給了護龍山莊,期待他們做點什麽,好讓青龍會更加焦頭爛額。最近江湖傳來消息,護龍山莊果有大動作,而且還聯合了東西廠等朝廷力量,加上峨眉、丐幫等處,一同對青龍會下手,隻怕實在沒機會管理我們這邊。”


    李莫愁美目閃爍,羨慕萬分,“這三個月來你一定過得極為精彩。”


    “我一路上說給你聽。”


    李忘塵信手一劍,已刺死江琴祭旗。


    正在這時,眼前傳來始料未及的提示。


    【殺死江南大俠江別鶴,獲得獎勵點數十點】


    李忘塵到這時方才想起江琴多少也算是個人物,隻是現在還未成長起來,武功太低,獎勵也聊勝於無。


    他順手加了點數,和李莫愁相視一笑。


    兩人鮮衣怒馬,迎著落日絕塵而去。


    隻留下依稀遠去的對話。


    “這三個月發生了什麽,快說給我聽,快說給我聽呀。”


    “從什麽時候開始呢,哈哈,姑姑可知道,令狐衝那小子已經比你厲害了……”


    ……


    李忘塵所講的確是事實,護龍山莊最近著實忙活得很。


    這全賴李忘塵當日對段天涯的順口一提。


    朱無視絕想不到李忘塵這個被自己放棄的小子竟能屢屢製造“驚喜”,先是殺了任我行,後來還招惹上青龍會,一時真令他分不清楚是李忘塵潛力過大,還是自己高估了任我行和青龍會的能耐。


    當段天涯回到護龍山莊之後,立馬報告了此事。


    三大密探自然早就知道青龍會這一邪惡存在,隻是苦於對手神秘,手腳幹淨,一直難有下手機會。


    殊不知其實正是朱無視屢屢為青龍會擦屁股,心中極不願意招惹這龐然大物,才讓護龍山莊一直在某些地方讓步,抓不住絲毫線索。


    但這一切僅能在暗處維持,若象征律法與正義的鐵膽神侯已知曉了青龍會在大明的分部元氣大傷,又怎應該繼續避其鋒芒?


    有時候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連朱無視也得被迫做出自己並不想做的事情。


    他暗歎一聲,當機立斷,並且摒棄前嫌地聯係上曹正淳、雨化田、南王世子等朝廷一方的勢力——南王世子名不見經傳,但他手下卻有個天下知名的新秀劍客,正是白雲城主葉孤城。


    再加上峨眉、丐幫、武當,各自派出一股力量來,由朱無視、曹正淳、葉孤城、獨孤一鶴四位先天高手領頭,對青龍會追查到底,趕盡殺絕。


    眾人本來已做好了腥風血雨的準備。


    但青龍會早在相助任我行攻占黑木崖一役,已於東方不敗手中喪失了七八成成力量,後來又在大野山莊一役,四名成員再次大敗而去,實力終於十不存一,正處於前所未有的虛弱狀態之中。


    這下給打了個猝不及防,立刻撕開一道口子,被揭破數處秘密分舵,更暴露出其中的大量金銀財寶、失傳秘籍、各大江湖人物的秘密把柄。


    連朱無視也被勢如破竹的成功給震驚到了。


    他立刻醒悟,青龍會果然已不是想象中那樣壯大,這正是痛打落水狗、大分蛋糕的好時候,本來還藏著掖著,隻是做做樣子而已,現在立刻一躍而成為聯盟中最賣力者。


    最終他們的聯盟闖入青龍會最機密處,與五路頭戴麵罩相會的高手狹路相逢。


    那是一個月冷風輕的夜晚,目標全在某座小鎮內的一處密室,四大高手以提前商議好的順序進入其中。


    朱無視一馬當先,吸功大法的千年內力洶湧而去,轟隆隆,兩邊的鐵門發出嘎吱哀鳴,像是距離了火焰五六寸的白紙一樣,尚未被朱無視真正觸碰,已先一步扭曲垮塌,這是純被那澎湃無比的真氣給融化消磨。


    長袖一震,一股如風暴般的真氣怒浪奔湧一般揮出,打在密室中央。


    霎時間天崩地裂,一聲石破天驚的巨響後,整座埋在地下的房間裏無數大大小小精巧萬分的機關支離破碎,五道身影破土而出,無需溝通多嘴,閃電般向四周分別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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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無視足一動,人已攔下一道身影,淩空一道真氣又打向另一個影子。


    他抬手,出拳,麵前的人已嘔血倒下,渾身上下傳來清脆的骨骼破碎聲響。


    連同倒下的還有那人身後的十座八座房屋,一連串爆破氣勁波及近百丈距離,直搗毀了一整座街之遠,萬幸周圍早已清場,並無人員損傷。


    另一道身影身影騰挪,變幻無方,躲過淩空真氣,在月光下飛射而逃,一掠便是三四十丈距離,輕功高得遠超任何後天高手想象。


    朱無視站在原地,忽然抬頭怒喝!


    轟隆隆!!!!


    這一聲怒吼,純由他一身浩瀚無窮剛猛無儔的真氣推動,經心肺、過喉舌、炸在虛空,匯集了千年以上的功力,驟然呼出!


    霎時間天驚地動風雲四起,震震震震震,天在震動地在震動,像是朱無視身後的整個世界,夜幕月光、山川樹木、地風水火,一切森羅萬物的力量都為朱無視一聲巨吼所攝取折服,化作朱無視的走狗鷹犬,匯集在一道呼嘯而去的真氣狂風之中,鋪天蓋地的打了過去。


    空氣之中出現了一道肉眼可見的氣浪,周圍的氣流翻滾沸騰,那氣浪數丈來寬,誇張無比,如一頭水中巨鯨無形撲襲而來,快得難以反應!


    力量未至,氣勢已撲麵而來。遠處那身影如遭雷擊,全身一頓,已做不出任何躲閃可能。


    下一刻狂風一掠,呼嘯吞沒他整個人。縱然此人撐開一身先天真力,也悶哼一聲,嗡嗡嗡,勉力支撐片刻,忽然一聲怒吼。


    噗嗤,他全身爆裂,血肉四濺,隻一顆頭顱落在一旁的草地上,就地滾了一滾。


    朱無視麵色陰狠,背負雙手走了過去。


    他一拳打死一人,一吼震死一人,眨眼間殺死兩位先天高手,但還不滿意。因為這全賴於他的功力之深厚,而控製力卻欠佳,否則殺前麵一人不用毀去房屋,殺後麵那人也能留下性命。


    當他擊殺這兩人的時候,其餘同僚並未閑著。


    五道身影中的兩道剛剛死去,其中一道眨眼間奔出半裏的身影,卻也跟著猛地止步停駐,大袖獵獵,如鳥兒般落在瓦片上。


    蓋因前方月光之下,屋脊上轉身而來,麵色和善,似笑非笑的玄服老人,正是東廠督頭,曹正淳。


    逃跑者絕非弱者,深知天罡童子功的內力已透體而出,布滿所有虛空,自己不能進步分毫,否則立刻就要被那真氣擠壓,捏成肉泥。


    “哪裏跑啊?”曹正淳的聲音如任何太監一般纖細柔和,不緊不慢。


    但他的動作卻快似閃電,說到最後一個字時,雙眼一挑,有光閃過。


    砰!


    那逃跑者反應已足夠快了,但還是隻來得及朝著左邊閃出一步。他原本的位置驟然炸開,範圍很小,但飛射的瓦片朝著他打了過來,速度之快超邁聲音,曹正淳早想到他的應對。


    逃跑者側頭閃過,正待繼續動作,忽然身子一僵。曹正淳已來到他的身前,一掌不知何時,印在他的胸口。


    這一掌看起來很輕很柔,但逃跑者卻猶如遭受了天下最大力量的轟擊,全身劇震。


    曹正淳收起手,逃跑者定在原地,過了許久搖晃兩下,七竅緩緩流下鮮血,踉踉蹌蹌走出幾步,跌足落在牆院之下。


    隻一眨眼,朱無視、曹正淳便已擊斃青龍會三員大將。


    他們各自上前揭開麵罩一看,竟都有名有姓的人物,依次是黃山古鬆居士、巴山小顧道人、天禽門霍天青。


    前一人是著名的前輩耆宿,而後兩位則是年輕有為的一代掌門。別說曹正淳挑了挑眉,連朱無視都看得驚訝萬分,對青龍會的滲透力更是大加警惕。


    他們沒去管另外兩位逃跑者,這是某種潛在規則,每一方勢力須得有湯喝,不能令一人獨攬大功。


    峨眉派掌門獨孤一鶴攔住了想要逃跑的一人。


    但在動手之前,這場仗已先由西峨眉的滅絕師太孤身上陣,乃是看出對方同為九品,她雖隻有八品,卻向來能以當年魏武帝珍藏的神兵利器“倚天劍”占得先機,並不懼怕一般九品。


    逃跑者冷笑一聲,手在身後一抹,解開兩處長條狀的包裹,已是一柄金刀、一柄黑劍滾出,雙手探出,刀劍在手。


    他的招式怪異,竟然是刀用劍法,劍用刀法,大為不合武學常理,偏偏又總能起到奇效,一時刀劍齊用,攪動風雲,刀氣劍氣縱橫,數招間如切豆腐般斬開麵前一座屋子。


    滅絕師太縱有神兵在手,竟然也短時間內奈何不了對手,三十多招後,被一刀逼退,對方正要逃跑。


    “奇淫巧技,並未臻至刀劍至高境界!”


    獨孤一鶴忽然長嘯一聲,一躍而起,隻聽鏘鏘兩聲,他拔劍抽刀。


    半空中似乎有兩道光芒閃過,接著是接連一陣刀劍碰撞的脆響,火花四射。


    手持金刀黑劍之人發出淒厲一聲怒喝,如狼碰上了老虎,滿腹的凶殘狂妄無處發泄。


    正是以刀劍對刀劍,“刀劍雙殺七七四十九式”隻使得不到十招,獨孤一鶴已橫刀在那人脖頸之上,兩人維持不動的姿態飄然落下,戰鬥就此結束。


    滅絕師太走上前去,解開那人的麵罩,露出絕情穀穀主公孫止的一張麵孔。


    這也是今夜青龍會中唯一留下的活口。


    因為最後一人遇上了葉孤城。


    這一人其實也並沒有逃跑,而是自飛身而起,便落在了旁邊一處屋脊之上,就此站定而抱劍不動,似乎在等待著誰。


    一個白衣飄飄,頭戴木冠,英俊無比,手持長劍的男人,悄然來到了他的麵前。


    白衣人的到來,就好像是君王走到了自己的殿堂,又好像是天上的仙人落入凡間。


    這世間能有如此雍容華貴氣度的劍客,也隻有葉孤城了。


    這正如西門吹雪的孤絕清冷一般,他們兩人雖然有極大極多的相似之處,卻又有骨子裏根本的區別,根本不會令任何人認錯。


    “我早在等你了,也隻有你配做我的對手。”


    這人眼見大勢已去,直截了當地解開麵罩,露出一張傷痕累累、模糊扭曲的麵容,但麵容之上的一雙明目,卻閃閃發光、熠熠生輝,令任何人不敢小覷。


    他說話時,腳下發力,有一道一道鋒利筆直如劍的裂紋,朝著四周蔓延,每說一個字,便無聲無息細細蔓延一寸出去。


    一句話說完,整間屋子的房頂已布滿了劍痕,密密麻麻數十來道,以中心放射狀四散而去,被切開的部分簌簌而落,露出下方的景致。


    神奇無比的一幕就在此時發生,數十道劍氣分明已切碎了屋脊,但偏偏屋脊並也不坍塌,仿佛他的身體、劍氣、屋脊之間,已經構成了某種難以言喻的和諧狀態,互相粘粘在了一起,不可分離。


    葉孤城也注意到了這一幕,知悉此人的功力、劍氣已經和周圍環境構成一個不容任何外人外力幹涉的整體,這不僅需要功力深厚至先天境界,更需要奇妙的第六識作用。


    氣力、神力皆成先天,小三合得二。


    葉孤城挑了挑眉,淡淡道,“你也確實配做我的對手,請通報姓名?”


    那人道,“四月初九,勾魂使者。”


    葉孤城一語點破道,“你是石鶴!”


    石鶴道人,正是木道人的弟子,同時也是五六年前,武當最受人期許、最前途無量的年輕一代人物。


    那人瞳孔一縮,勉強笑道,“石鶴不過是個練功走火入魔的後輩,他師傅木道人的武功也及不上我,你怎會將我聯想成他?”


    葉孤城悠然道,“你當年並未走火入魔,而是隱藏下來,成為了青龍會的四月初九。我當年曾看過你使劍,我一旦看過一個人的劍氣,此生絕不會忘記。”


    勾魂使者愣了一愣,這番話內蘊含義之深,隻有同為劍者之人能夠體會一二,忍不住歎了口氣,“葉孤城果然是葉孤城。”


    這番回應,實在已默認了自己的身份,勾魂使者正是當年走火入魔、遁入山林的石鶴無疑。


    而且石鶴並未走火入魔,反而武功之深,同為小三合得二的劍客,放在江湖之中,絕對能與葉孤城、西門吹雪一爭長短。


    若算上他的武當出身,其聲勢或可比兩位野路子更高一籌。


    可是這樣前景光明的人物,又怎會甘願隱藏自己的身份,加入到青龍會中呢?甚至看那一張麵容,也是自己劃傷,自行毀容?


    連葉孤城也對此萬分好奇。


    但相比起這些事情,他更好奇的是石鶴的劍法。


    無需多言,兩人心念在某個刹那忽然達到同步,已知曉這是最適合交手的一刻。


    兩人同時一動,人在碰撞,劍光如電芒迅閃,同樣碰撞。


    石鶴的劍法名副其實,對武當太極劍法、兩儀劍法的運用達到爐火純青、出神入化的境地,甚至柔極而生剛,陰極而成陽。


    他的劍非但不是武當的後發先至、緩慢巧妙,反而是快到了極致。


    可惜他遇上的是葉孤城。


    當天外飛仙一出,連朱無視、曹正淳、獨孤一鶴這三大高手都沉浸在那一劍的風情之中,沒有任何人能形容那一劍的速度和輝煌。


    劍光一閃,石鶴動作一頓。


    他的這一劍才隻到一半,葉孤城已洞穿了他的心髒。石鶴瞪大了眼睛,轉而變成一種釋然。


    這一劍解決了一切,卻也將一切秘密埋葬。


    或許石鶴正是知曉了葉孤城的劍法絕不留情,所以才主動找上這位劍客,隻求一死;又或者他已深知自己絕無生還機會,隻願在生命的最後一戰,見識傳說中劍法的巔峰之作,天外飛仙。


    不管如何,石鶴都達到了他的目的,他的屍體上永遠留著一絲笑意。


    經此一役,青龍會在大明部分的力量,終於全滅。


    ……或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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