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起落在地上的刀鞘,鴉雀無聲的大堂裏響起兩下掌聲,“好,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威猛淩厲的刀法。這位小哥尊姓大名可否告知?”


    何越回身一看原來是周家的周畢,他將長刀一抱笑道:“我姓何,叫何越。”


    “何越?”大堂內除了何家之外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何英的身上,他們想當然地認為這個少年也是何家的人。


    桓效臉上的表情更是豐富多彩,他毫無疑問地肯定自己是被這個老狐狸給耍了,而且這老狐狸還隱藏了相當一部分的實力。比如這個何越自己從來就沒有聽說過,如果厲害成這個程度自己應該早有耳聞才對,可是現在自己根本就像一個傻子一樣完全不知道何家的狀況。


    何英臉上露出一個笑容,不僅沒有斥責何越,反而還讚許了一番,也沒有跟大堂中的其他人表示何越其實並不是他們何家的人。事到如今他隻能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何越兄弟,如果不嫌棄的話,明晚請到敝處,周畢想請教一下兄弟用刀心得。”周畢一臉誠意地朝何越道。絲毫不在於被何越擊敗的桓效。


    “周畢兄相邀,在下深感榮幸,豈能推辭,隻是明晚在下尚有要事,不能應約。如果周畢兄不介意,明日午後如何?”


    周畢哈哈大笑道:“何越兄弟快人快語,那就明日午後,在下恭候大駕。”


    何越點頭答應,接著朝後席的梁津使了個眼色,兩人跟何英打聲招呼告辭離去。


    離開何府大堂之後,梁津朝何越笑罵道:“你小子做事情真是我行我素,一聲不響地就衝出去了。要是你敗給了那個桓效,那丟人可就丟大了。”


    “嗬嗬,我是有十足的把握才出場的,而且你看當時的情況這麽緊急,我哪裏有空跟你說這些。”


    “還好事情還算完美解決。不過我看那個桓效會一直對你念念不忘。雖然贏得了名聲。但是卻樹立了一個敵人。”


    梁津地話雖然是這麽說。但是臉上一點在乎地表情都沒有。


    “一個敵人?嗬嗬我看未必就是桓效。雖然這個家夥肯定會來報仇。但是對我念念不忘就有些誇張。而且很可能不會把氣撒在我地頭上。反倒是何英這個老狐狸說不定就提早對我們下手。誰叫我們破壞了他地好事呢?”


    梁津點點頭道:“不過這事情也未必不是好事。如果在何府長時間待下去對我們來說壞處遠遠大於好處。”


    “是啊。而且最麻煩地就是一旦跟何府中地人牽扯上關係。那個時候要走就不得不考慮他們了。最怕地就是這個。如果何英加快動作。我還求之不得呢。”


    “對了何越。你明天真地要去那個周畢哪裏?不怕他們設計對付你?”梁津有點擔心地問道。


    何越朝梁津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笑道:“應該不會,我覺得自己的眼光還不錯,他不像是那種人,再說他要收拾我有什麽好處?這些豪門的人拉攏你可以理解,但是要對付別人總要有利益才行,沒有好處的事情誰去做?再說明天你不是也會跟我一起去嗎?我們兩個人雖然還稱不上高手,但是要逃出來應該還不是難事吧?好了,這事情暫時不去管他,重要的是別讓那老頭等得不耐煩了,一氣之下拂袖而去。”


    兩人說著就朝昨晚和上官弘揚約好的地方跑去。


    當二人大清早從那家青樓出來的時候,都感覺獲益良多,上官弘揚不愧是名家高手,他並沒有教二人任何劍招,隻是把擊劍之術需要注意的地方告訴兩人,讓兩人自行領悟。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這樣的手段雖然說有點不負責任的感覺,但是正是因為如此才能夠讓兩人各自保持自己的風格,將自己的優點盡量地發揮出來。


    二人走在廬江城的大街上,感覺到今天跟昨天已經有了明顯的不同,城中到處是何府派出來招攬人手的地方,在那些地方人群來來往往,非常熱鬧。


    二人回到自己的住處,對練了一陣之後就洗洗補覺去了。


    直到過了中午,兩人才被侍女叫醒,剛吃過飯,周家的一個家丁就來接人。


    周家這次來參加秋分大典的人都住在廬江城內一家大宅子裏,這座大宅為當地一富商所有,宅後就是流經廬江城內的新水,臨水而建,非常優雅。因為這富商跟周家關係頗好,所以三年一度的秋分大典,周家的人都是暫住在這富商家裏。


    梁津何越來到這大宅的時候已經是午後,剛剛走進大宅的院子中,就聽到有人呼叫的聲音,“這邊,到這裏來。”


    何越轉頭望去隻見周畢正站在一片槐樹前朝他招手,這片槐樹林看上去占地兩三畝的樣子,在這樣的熱天顯得非常清新動人。


    兩人走到周畢跟前,周畢看了梁津幾眼問道:“這位可是梁津兄?”


    梁津抱拳笑道:“正是在下,冒昧來打擾周畢兄,請勿見怪。”


    “哪裏哪裏?何越兄弟跟梁津兄兩位在霍山一役中的表現令人讚歎不已,在下先前聽人說起過,對二位極為仰慕,今日能夠與二位同坐共談深感榮幸。”


    周畢的話很簡練但是其中示好的意思卻是表露無疑,雖然如此但是周畢卻沒有露出任何招攬的意思,這讓何越跟梁津心裏對他改觀不少。


    “請,兩位請到前麵小屋,在下讓人準備了一些酒菜,與二位把酒共飲。”說著周畢帶著二人朝槐樹林中走去。


    何越雖然覺得周畢不會下作到在這裏動手暗算他們,但是人心難測,跟梁津相對一視之後,落後周畢兩步,一邊朝槐樹林中走去,一邊暗中觀察是不是有人在樹林裏設伏。


    周畢帶著二人進了一間小屋,雖然這小屋外表其貌不揚但是內裏卻裝飾地非常高雅。


    小屋內一張桌子上擺了一些酒菜,桌子邊坐著兩個人,一個是留出小胡須,年約三十歲,看起來有點像是幕僚的智謀之人,另外一個跟周畢有點像不過年紀比周畢要小上三四歲,跟何越差不多大,生得異常堅實強壯,虎頭虎腦的樣子,非常引人注目。


    屋子內除了這兩人之外連侍女都沒有一個,不過這樣的環境反倒讓何越輕鬆不少。


    周畢跟四個人做過介紹,何越才知道那個幕僚樣子的人居然是蜀郡的參軍陸家方,論官職遠在他們之上,那個少年正是周畢的親兄弟周炫。


    周畢招呼二人坐在朝二人笑道:“今天何越兄弟跟梁兄一起來,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小弟既可以請教何越兄的刀法,又能夠討教二位霍山之戰的事情,一事兩便。”


    “周兄客氣了,霍山之戰,我們純粹是瞎貓遇到死耗子,如果說有也是何將軍指揮有方。”梁津不動聲色地大打太極拳。


    周畢給二人斟上酒搖頭笑道:“雖然小弟來廬江城時間不長,但是兩位霍山之戰的事情小弟可是打聽得清清楚楚。霍山盜寇在廬江郡紮根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每年何家都派人征剿,雖然說不上大潰而歸,但是一直是殺不盡殺,小弟也是略有所聞,而兩位卻是帶著五百新兵一舉搗毀了盜寇的老巢,這事情難道還能夠造假?所以兩位不要謙遜,小弟是有心請教。”


    “不錯,周大少爺說得對,我們巴蜀地處極西,與西戎胡人雜處,雖然常年出兵征戰,無奈這些胡人敗則請和,勝則劫掠,十分煩擾。我們是有心請教,二位不必謙遜。”陸家方很認真地朝二人道。


    梁津看了何越一眼,何越點頭示意,梁津才道:“霍山之戰,我們也隻是取巧而已,即使我們不取巧,何將軍也能夠攻下他們的山寨。”


    “不錯,事實上何將軍隻是用了一個瞞天過海之計,而我們也就是等何將軍調虎離山之後,用了擒賊擒王之計。”


    “瞞天過海?此話怎講?”周畢朝梁津問道。


    “何將軍就是利用我們年年征戰,年年失利讓盜寇形成習慣,所以今年何將軍就是利用新兵為誘餌將霍山盜寇引出山林在平原之地進行決戰。我們帶著的五百人則是潛伏了下來,等到霍山盜寇出林之後,順勢攻入他們的山寨。很簡單,沒有什麽新意。”


    周畢哈哈笑道:“不簡單,何將軍既然以新兵為誘餌,必然不會輕易把這個秘密透露給二位,而二位事先得知此事,隻是這點二位就非常不簡單。再者霍山盜寇對他們盤踞的山林又是十分熟悉,你們要潛伏下來,這是二位的第二個不簡單。還有如果你們事先已經知道霍山盜寇的山寨,那就直接揮兵攻上去就行了,何必跟他們在山林糾纏,所以能夠在短時間內找到他們的山寨是第三個不簡單。霍山盜寇要出山林,勢必派人留守山寨,以五百新兵攻下山寨,據我所知霍山山寨還有兩處地勢凶險之處,這也是二位不簡單的另一個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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