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齊子禎尾隨羅煙去了後院,便也將羅煙同王沛馳的動作暗地裏瞧在了眼裏,心裏雖然納悶,卻還是躲在隱蔽處以觀後著。


    這麽一來,隻後王沛馳同柯素韻兩人的舉止言談,自然也沒能逃過齊子禎的眼睛。眼見王沛馳將柯素韻領進了柴房躲避了起來,心頭一動,想到王元賢馬上就要過來,正想提醒王沛馳這處並不見得多安全,但剛一抬手又收了回來。


    因為齊子禎仔細一想,總覺得這事情巧得有些不尋常,還是勿要打草驚蛇為妙,雖然他看在王珞的麵子上不想讓王沛馳栽跟頭,但這件事總讓他覺察出有些人為的跡象。那王沛馳小小年紀就好玩人心謀計,說不定此時也是有意為之,還是看清楚形勢再說。


    而齊子禎心裏自有盤算著,沒有輕舉妄動,那頭王元賢卻是黑著臉,心急火燎的撩著袍子進了後院。


    幸而此時後院沒有其他奴仆,王元賢也沒有多作麵上功夫,隻給身邊的貴全使了個眼色,貴全便左右掃視一眼,將王元賢領去了那間柴房裏。


    王元賢憋了一肚子的火,正欲好好教訓,貴全也是心知肚明,故而一入了柴房,便識眼色的將那柴房的門給合上了。


    這柴房靜悄悄的,布置也十分的簡陋,不過幾張舊桌子,三兩隻櫥櫃,還有幾口缺了口的大缸,似乎全是無人的跡象。


    但王元賢哪是容易打發的,不過看到了桌子上有著茶水的痕跡,便知這屋裏必然不是沒有人的。他目光陰鬱的掃視了屋內一眼。仔細的,於是便停在了其中一隻櫥櫃上。而那隻櫥櫃的合櫃門處。正露出一截寶藍色滿繡暗紋的衣帶。


    這截華貴的衣帶和這隻老舊的櫥櫃相互映襯著,顯得各位刺目。


    王元賢的眉頭一皺。貴全便會過意來,上前便將那扇櫥櫃的一門一開,隻聽得撲通一聲,王沛鴻的身子就從櫥櫃裏砸摔了出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過緊張借錯了力,這一跤跌的好是結識。


    王沛鴻知道行跡敗露,不由麵如土灰,戰戰兢兢的爬直了身子跪下,乍一見了王元賢那張青的要吃人的臉。一時竟雙唇打顫,說不出話來。


    王元賢見了他這狼狽的樣子,更是氣急,怒視著他,張手便是一個巴掌甩下去。王沛鴻痛得連呻吟也不敢,隻哆嗦著,貴全忙在一旁勸著,“老爺仔細手疼,老爺消氣。莫要氣壞了身子……”


    王元賢喘息了幾聲,又責問道:“還有人呢?你從外頭帶來的那個女人呢,你把她怎麽樣了,藏了哪兒了?盡做些見不得光的齷齪事!爺讓你出來。可是讓你來玩女人了?”


    “我……”王沛鴻被吼得眼冒金星,但還尚有一絲理智,或是說下意識不敢承認。隻斷斷續續的道:“兒子……兒子不知道父親說什麽,什麽人……什麽女人……”


    “你以為不承認就行了?”王元賢斜眼瞪了過去。王沛鴻立馬不敢言語,低了頭。他又接著道:“都有人將你做的醃臢事說與我知了,連這西郊別院裏頭的丫鬟婆子都說著你呢,說你帶著個女人跑到柴房裏頭……做些見不得光的事。如今你又躲在這櫥櫃裏,若旁人是虛言,你好好的酒宴不去交遊,又何須躲在這櫥櫃裏頭?”


    王沛鴻沒聽得其他,隻聽到那一句,便不由憋了一口氣,脫口而出道:“什麽人居然敢在背後如此說我,爹,爹,您不要偏信那些……”說著就哭了出來,爬跪過去抱著王元賢的腿。


    王元賢卻是一把推開他,指著罵道:“你是什麽草芥,在家玩弄女婢也就罷了,不讀書也就罷了,竟鬥膽敢在這處地方作出這樣有辱門風的事情來,且不說那是戶良家女子,總是一般人家,你做這樣的事情,是將爺置於何地?如今教人知了爺養了你這麽個不肖子,與其將來辱我公府門楣,不如爺今日就將你打個魂飛魄散!”


    一邊罵著,王元賢就要上前踹上一腳,卻被貴全跪著攔住,道:“爺,勿要如此動氣!四公子也是玩性……”


    “住嘴,放開!”王元賢怒火中燒,豈這樣能被勸住,但貴全還是攔著,眼神有些閃爍的道:“老爺,此處非論事之處,不如待曲水流觴後歸了府再……”


    王元賢到底也非無理智之輩,雖氣急,但還是心裏略定,收了腳,隻衝王沛鴻道:“那姑娘家呢,你給折騰到了何處,如今事已如此,你難道還想如此藏著捏著不成?”


    其實這話說著,王元賢心裏也是不情願的很,這話的意思不過是告訴王沛鴻,讓他把姑娘家拿出來見一見,也好日後給個妾侍或通房的名分。到底這事惹了旁人知道,王元賢也無法睜一眼閉一眼,若是清白人家,總不能讓自家兒子糟蹋了。


    若不給個名分平息了,隻怕再惹出其他無謂事端,旁的小老百姓是光腳不怕穿鞋的,但他是一等國公,自然是怕傷了自家的顏麵和聲名。


    哪怕此刻王元賢心裏也覺得能和公子哥們溜出來的,也不見得是什麽檢點的姑娘,但眼下也是騎虎難下,隻有退一步處置妥當先,再去尋究王沛鴻的不是。


    王沛鴻也不是傻的,聽了這話,也明了其中意思。但他雖然是對那個淑兒上心的,卻也隻是一時被女色衝昏了頭腦,此時雖然知道王元賢暗示要他納了回去,卻忽然有如被涼水澆滅了一般。反倒沒了那股子激情,倒還是害怕起王元賢的懲教來,不禁想來個死不認罪好逃避過去。


    隻是哪裏如此容易,王元賢見他不答,隻冷笑一聲,手一揮,道:“貴全,去把四公子旁邊那扇櫥櫃開了。”


    這話一出,正和王沛馳躲在一處櫥櫃裏頭的柯素韻就驚恐得心都吊到了嗓子眼,隻聽得腳步聲一近,啪嗒一聲,貴全便將王沛鴻旁邊櫥櫃的門給打開了來。


    這一次躲在裏頭的王沛馳和柯素韻雖然沒有像王沛鴻一樣砸摔下來,兩人卻也是如受驚的兔子一般出了櫥櫃。尤其是柯素韻,她的臉色白到能直視血絲,嘴唇都在不住的顫抖。


    王元賢見了竟然是他們兩人,剛剛才努力平複的怒氣這時又驚怒交加起來,不可置信的看向柯素韻道:“素韻,你……你怎麽會在這裏?”


    說著,下意識的又看向一旁跪地的貴全,想起他先前說的,不由做了恐怖的聯想。王元賢向來不是糊塗的,甚至心思還比較多,自然聯想到了其他……道:“難道,難道,素韻你就是那些丫鬟婆子口裏說的那個姑娘?”


    這話是一個疑問句,說明王元賢還是沒相信,或是不願相信的,王沛馳聽得明白。


    而柯素韻猛然聽了這麽一句,頓時一股子陰寒從腳底升起來隻撞向心窩,將她凍得臉色慘白。她不是傻子,雖然在櫥櫃裏頭將王元賢和王沛鴻的話聽了個不明不白,但也能聯係起其中的意思,知道裏頭一個大概。而此時王元賢說她是和王沛鴻來此處幽會的那個姑娘,自然羞憤難當。


    但眼下柯素韻出現在這是非之地是事實,她一時也無從解釋,或者說從在馬車上猛然醒來到經曆一切亂七八糟的驚恐事情到現在,她還沒來得及想好一個合理的借口和理由。


    而柯素韻楞在當場,王沛馳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潑髒水的機會,他撲通一聲跪下,一臉自責的看向王元賢道:“請爹恕罪,都是我的過錯,我不該為素韻表姐做這些,然後慫恿四哥來參加這曲水流觴。請爹爹明鑒,四哥事先是完全不知情的!”


    這話一出,柴房裏頓時一靜,王元賢愕然,眼神複雜的看向柯素韻,而王沛鴻則是莫名其妙的看向王沛馳,柯素韻聽見這話,微微張開嘴巴,那麽驚訝的看著王沛馳,隻覺體內仿佛驟然冰寒生起。


    “爹,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但素韻表姐對四哥也是一片情意,不然素韻表姐也不敢這樣大膽來尋個機會同四哥傾訴衷腸……”王沛馳麵不改色,說到這裏一頓,似有些動容的別過頭去,卻是暗暗同王沛鴻打了個眼色。


    王沛鴻原本還雲裏霧裏,不知道王沛馳的用意在何處,此時得了這個眼色,又看了王元賢的臉色,心裏頓時清明起來。知道王沛馳這是有心幫自己脫罪,不惜將髒水潑到柯素韻身上,而隻要說是柯素韻的主意,不就不關他的事了麽。


    心裏一喜,王沛鴻眼角有了得意,不由感慨,到底是親兄弟,雖然不是一個娘肚子裏出來的,但比起那個表姐,王沛馳這個死正經還願意這麽幫他,他還是感動的。


    感動歸感動,王沛鴻也知道戲要做全套,忙就擦了一把眼淚,哀怨的看了一眼柯素韻,又看向王元賢,滿臉誠懇的道:“爹,本來這事情我不欲多說,就是因為牽涉到素韻表妹。她到底是閨閣千金,我原想著這事情隱瞞過去就罷了,並不想鬧到爹您跟前,以免損了素韻表妹的閨譽……”(未完待續。)


    ps:謝謝神の寵兒***的兩票粉紅,\(^o^)/~,繼續求打賞,粉紅,推薦票~


    (天津)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夫妻古代生活守則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浮生香墨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浮生香墨並收藏夫妻古代生活守則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