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生出此等大亂,袁紹不會坐視不管,而且幽州與河北兩地乃是唇齒相依之關係,所以於公於私,袁紹都不會允許羌族及烏丸二族做大。書網


    公孫瓚身死的消息不脛而走,而公孫義窩在上穀城中,準備蓄力反攻右平城,隨著幽州地界戰事的緊張化,高飛身在幽州之內的謠言也鋪天蓋地而來。


    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高飛的這點勾當也不知道算得上好還是壞,不過這悠悠人言,終究是抵擋不住,所以不論高飛如何小心行事,這消息還是走漏了出去。


    公孫瓚一死,幽州便大亂了起來,而高飛仰仗手中的羌族及烏丸人馬,橫掃幽州無人能阻,連克涿郡及北方四城,一時間,幽州全境已然盡在高飛之手。


    袁紹曾經許給公孫瓚上穀等五座城池,以換取公孫瓚之助力,而這五座城池,盡皆處在幽州與河北之地的交接處,所以公孫義蜷縮於上穀城中,因地勢之利,不受高飛之害。


    不過這公孫義見幽州大部已失,恨的牙根癢癢,不過此時此刻,他倒是沒有與高飛正麵交鋒的實力,隻能暫時韜光養晦,並且焦急的等著河北方麵的消息。


    公孫義沒有久等,在去信給袁紹的第二天,便收到了袁紹的回信,而袁紹的這封信竟然是田豐親自給公孫義帶來的。


    當時公孫義見得傳信之人乃是田豐,多有驚訝之色,而田豐倒是笑道,“元皓見過公孫將軍。”。


    公孫義當時猝不及防,乃延請田豐入得城內府中,酒宴一番,而田豐笑意使然,“將軍不須如此,田豐此番前來,乃是有要事相商。”。


    公孫義在給袁紹的信中已然說的清楚,他願意率領公孫家族依附於袁紹手下,以期望獲得袁紹的支持與助力,繼而反殺回幽州之地,為大哥公孫瓚報仇。


    當時袁紹見得公孫義這封信的時候,乃問道田豐其人,“幽州之地,此刻如何。”。


    田豐在袁紹身旁,乃言道,“不管高飛在不在幽州,這公孫一氏已然失勢是毋庸置疑的,兒此刻公孫義想要依附在主公門下,倒是合情合理,不過想當年孫策以其父孫堅新喪為命,投靠於袁術手下,後來這孫策生反,反以三千軍馬創下江東基業,而袁術亦實在孫策的手裏。”。


    袁術幹過什麽事情,袁紹是最清楚不過的,而對於這樁舊事,袁紹亦十分了然,乃對田豐說道,“依照元皓之意,是不助公孫義嘍。”。


    田豐擺手,又道,“非也,此刻幽州大亂,而元皓假使高飛就在幽州之內,而這公孫瓚之死,亦是高飛一手炮製,而主公想要對付高飛,利用這個公孫義是最合適不過的了,所以當出手相助,因為我們的敵人都是同一個人。”。


    袁紹又有疑慮,“難道高飛真的在幽州之內嗎。”。


    這個時候,田豐倒是在一張紙上寫下了自己的一己之言,而當時袁紹大喜不已,便遣田豐往上穀城中,來說公孫義。


    這田豐見到公孫義其人之後,雙方多有客套之詞,雖然乃有恭維過場的嫌疑,不過這雙方倒是都各有心機,畢竟之前少有接觸,現在倒是一個試探對方的好時候。


    其實田豐在袁紹帳中所說的一句話乃是,“公孫瓚已死,幽州大亂,而高飛主力兵馬尚在代郡之中,不管這高飛身在何地,總不能兩頭兼顧,所以元皓之計,乃是並分兩路,共同出擊”,而落在紙上隻有一句話,乃是,“雙管齊下,出其不意。”。


    顯然這田豐已然為主公袁紹謀劃待定,而這次田豐親自往來上穀城中,便是要打探幽州真正的虛實。


    一陣寒暄之後,公孫義請田豐入得城中府內,而落座之後,公孫義乃相問於田豐,“大人此番前來,倒請點撥。”。


    田豐大笑道,“點撥倒是談不上,而元皓此番前來,不過是傳達我家主公之意。”。


    事情已然到了此種份上,這袁紹的意思也不說自明,而公孫義倒是突然之間唏噓了起來,乃歎道,“高飛欺我幽州無人,竟然隻身前來,殺我大哥,奪我公孫家族城池,萬般無奈之下,方才求到袁紹將軍之下,懇請為我幽州做主。”。


    田豐倒是沒有表露出什麽神色,隻是問道,“你可識得高飛,你可親眼見過其人。”。


    公孫義點頭稱是,“我隻聽得高飛之名,未曾一見,不過我家大哥卻認識此人,就在幽州無疑,而且我大哥公孫瓚亦死在高飛之手。”。


    公孫瓚之死可以坐實,而順藤摸瓜,高飛身在幽州之內亦無疑問,因為那公孫瓚怎麽也算得上是一方豪傑,憑借羌族及烏丸這兩個曾經的手下敗將,是如何也殺不得公孫瓚其人的,而念及於此,這田豐倒是背脊生涼,暗歎一句,“難道之前代郡之中的事情都是障眼法。”。


    “技不如人,實在是技不如人。”,田豐心裏嘀咕道,不過前番失計,這一次他倒要連本帶利都找補回來。


    上穀城這個地方並不太大,隻能算得上是一座小城,不過這座小城的位置是在特殊,乃是交接於幽州、河北兩地,咽喉之所在,所以那公孫瓚在生前才會必爭此地,而此刻公孫義盤踞此處,乃是進可攻取幽州,退可自守,雖然這公孫義乃是占據天時地利,但卻獨獨少人和。


    上穀城中已然再無兵馬糧草去與高飛一戰,這才求到了袁紹的頭上,而當時田豐乃笑道,“我家主公素來仰慕你公孫兄弟,而今日公孫瓚之仇,便是我河北之仇,我家主公安肯放過高飛。”。


    公孫義聞言,略有喜色,乃道,“不知袁紹將軍肯援助多少糧草兵馬,助我取回右平城。”。


    這個時候田豐倒是嘴角聳動,笑聲漸大,“公孫將軍不用擔心此事,我田豐既然來了這上穀城中,便不會愧對我家主公所托,幽州之事,還請將軍放心。”。


    一顆定心丸下肚,這公孫義倒是有幾分釋然,當時副將鄒丹在旁,乃小聲對公孫義說道,“這田豐隻身一人前來上穀城,怕不會是要空手套白狼吧。”。


    這個問題公孫義也有遲疑,不過事到如今,主動權早就不在公孫義的手中了,所以此刻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而他確實相信這袁紹不會把幽州拱手讓於旁人。


    當時公孫義暗喝一句,教鄒丹勿再多說,而鄒丹亦頗識形勢,對田豐露笑,繼而退下。


    不說上穀城中,卻說在河北之內,袁紹親自點兵五萬,帶領大將五員,分別乃是前將軍淳於瓊、左將軍張南、右將軍焦觸、後將軍韓猛、中路將軍蔣奇,並分三路,往代郡之境壓去。


    田豐為主公袁紹出的謀劃,便是共取幽州及代郡,令高飛首尾不能相顧,而袁紹親自往代郡之地而去,這田豐便自主幽州之事,謀算已定,至於能不能成事,倒要看田豐有沒有奪天的本事。


    卻說袁紹帶領的五員大將,雖然不及顏良文醜兩人出名,但是手頭上的本事卻並不可小覷,所謂河北袁紹手下有四庭一柱之說,便是指的顏良、文醜、高覽、淳於瓊以及韓猛等五人,盡皆能征善戰之輩,不過倒是河北雙雄的名聲太大了,以至於其餘的三人並不為人知曉,不過這本事都是不差的,而這次袁紹親征代郡,便有一庭一柱隨行,外加三員偏將,足夠代郡之內的兵馬喝上一壺的了。


    顏良、文醜、高覽三人,袁紹並沒有帶領,倒不是袁紹有心隱藏實力,實在是這三人另有用處,而田豐的謀劃已定,袁紹依計而行。


    當時在河北之內,袁紹即將起兵發往代郡的時候,大軍之中乃有一人闖入,大喝道,“主公不可,不可啊。”。


    闖入軍中之人,乃是一副儒生的模樣,頭上裹著一塊白布,而身上亦披著一件素白之衣,當時袁紹視之,乃道,“子遠何故前來。”。


    那白衣之人立於軍中,諫道,“主公不可往代郡而去,更不可聽信田豐之言。”。


    袁紹不以為意,“子遠不在家中為老母守孝,何故現身於軍中,難道守孝三年之期已過。”。


    原來闖入軍中這人,乃是在守孝之期,所以才會一身素白,不過陡然之間,這戴孝之人便把頭頂上身上的白帽白衣盡皆扯下,乃道,“子遠不在三年,主公輕信他人乎。”。


    袁紹見到眼前之人異狀,乃喝道,“大軍即刻便行,不得造次,速速退下,休要誤了時辰。”。


    儒生模樣的人,約莫三十左右的年紀,由於身在守孝之期,神色略有虛弱,不過眼睛卻明亮的很,看得出來,這當是一個謀算非常之人,雖然被袁紹大喝一句,卻並未露怯,反而繼續諫道,“主公不用發兵代郡,高飛身在幽州矣。”。


    袁紹拔出腰間利劍,抵在那人的脖子上,“許攸休要多言,大事已定,無須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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