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蘭灣的秋天,美麗的讓人心醉,衝空山和鳳凰上山的樹木依然鬱鬱蔥蔥,碧綠的海水映照著血色殘陽。粼粼的波光被夕陽鍍上一片金色,銀色的魚群在海水中穿梭,遠遠看去彷佛海浪裏平添了一條玉帶。


    金蘭灣號稱是遠東天然條件最好的軍港,外灣平巴灣以金蘭角岸外的平巴島為屏障;內灣金蘭灣口僅一點六公裏寬,不受季風和台風襲擊,進了內港,則有足足二十公裏長,寬也有六公裏,能同時停泊上百艘的萬噸巨輪。


    這麽美麗地方,現在卻被港外的一支艦隊破壞了這幅讓人心曠神怡的畫卷。俄國波羅的海艦隊三十多艘軍艦都沒有熄火,全部冒著滾滾的濃煙,煙霧不是平常的白色,而是衝天而起的黑霧,把天空都染黑了半邊。


    一艘飄揚著法國國旗的裝甲巡洋艦從港內衝了出來,打著旗語阻止了俄國艦隊進港的企圖。


    巡洋艦上放下一隻小艇,靠上了俄國艦隊的旗艦,兩個胖子腆胸疊肚並排走在前麵,後麵跟著兩個年輕人。


    俄國旗艦上,一個身材高挑,穿著嶄新的海軍中將軍服的男人出來迎接。


    從法國巡洋艦下來的兩個胖子,一個穿著法國海軍少將軍服,一個則是穿著蘇格蘭呢子西服。後麵跟著的兩個年輕人一個是海軍的打扮,另外一個穿著西服。


    “俄國第二遠東艦隊司令向我們親愛的盟友法國遠東艦隊司令問號。”穿著俄國海軍中將軍服的男人彬彬有禮的道。


    “我親愛的朋友,您遠航了一萬八千海裏到達金蘭灣,真是奇跡啊!這樣的壯舉隻有偉大的俄羅斯人可以做到,哈哈!”法國遠東艦隊司令打著哈哈道。


    穿著西方的男人則好奇的看著這支濃煙滾滾的艦隊,每艘軍艦上都長滿了海藻和貝類,這些附著物從船底已經長到水線以上了,看的是清清楚楚,這支俄國艦隊簡直像是個水產培養基地。看得出來,這支艦隊應該是很久都沒有進港拋錨,在船塢裏清理這些附著物了。而這些東西不僅浪費燃料,還非常影響艦隊的速度。


    “我親愛的朋友,您為什麽阻攔我的艦隊進入金蘭灣加水加煤呢?”俄國艦隊司令似乎早有怒氣,隻是不便對這個剛剛見麵的法國艦隊司令發作罷了。


    “哦,我的好朋友,我不得不提醒您,金蘭灣是法國的軍港,而向交戰雙方提供軍港是違反了中立條例的。我隻好很遺憾的請您的艦隊去別的港口加水加煤了。”法國艦隊司令攤開手,聳聳肩膀,最了個遺憾的表情。


    “司令官閣下,貴國艦隊的母港是在西貢,據我所知,貴國在金蘭灣隻有一個電報局,金蘭灣總共隻有三個法國人!”俄國艦隊司令怒不可遏了,英俊的臉猙獰而扭曲了。


    “這個是你的事情,作為法國遠東艦隊的司令,我隻能遺憾的通知您,金蘭灣你們不可以進入,否則就視為對法國的侵略行為。”法國艦隊司令傲慢的仰著脖子,轉身離去上了小艇。


    “上帝,我還能去哪裏?俄羅斯到底做錯了什麽?讓全世界一起和俄國人為難!”俄國艦隊司令仰天大叫,眼眶都有些紅了,似乎受到了極大的委屈。


    穿西裝的胖子微笑著從身後的隨員手裏拿過一個紅木雪茄盒子,打開以後遞給俄國艦隊司令一支:“我親愛的朋友,作為一個法國人,我很希望我們法國的盟友俄羅斯人狠狠的教訓一下那些該死的日本猴子。”


    “法國人?法國人還能算是我們的盟友嗎?而且我的艦隊已經沒有煤炭了,我現在還能做什麽?”俄國艦隊司令苦澀的道。


    “起碼我和您應該是朋友,我的商社做的生意中就包括煤炭,我們有大量的最優質的威爾士白煤,可以保證無限量的供應。”


    “你是說最好的威爾士白煤?您說是威爾士白煤嗎?不是日本煤炭吧?”俄國艦隊司令喜出望外。


    “是的,我尊敬的司令官閣下,我確認是全世界最適合軍艦使用的高質量威爾士白煤,那些劣質的日本煤炭怎麽能給軍艦使用呢?”胖子笑嗬嗬的道。


    “您的煤炭在哪裏?我可以出最好的價格!”俄國艦隊司令聽見威爾士白煤,興奮的想哭,別說這種最好的“英炭”了,就連那種質量最低劣,隻能燒出黑煙卻燒不出蒸汽的日本煤炭,現在他也買不到了。那些日本煤炭根本就是把煤矸石粉碎以後加了一點煤罷了,和那些奸商在水裏摻上一點奶的做法有異曲同工之妙。


    “我的朋友,您不要著急,法國和俄羅斯是盟友,法國軍方不方便做的事情,我們商人會替他們做好的,不是嗎?去海防吧,那裏為你們準備了最優質的威爾士白煤還有無數伏特加和最美麗的姑娘,您和您忠勇的水兵可以在海防洗刷掉遠航所帶來的疲勞,哈哈,伏特加和姑娘是免費的,算是作為盟友對遠方朋友的款待,海防不是軍港,隻要您的艦隊不停泊在軍港,我們法國就不算是違反了中立條例,我說的不是嗎?”胖子狡黠的笑道。


    “我的好朋友,您的慷慨讓我衷心的讚歎,您希望我能為您做什麽呢?”俄國艦隊司令感激涕零。


    “這是我的名片,我知道司令官閣下在俄國非常有影響力,您是沙皇最寵愛的大臣,而我的商社在清國也有一些生意,清國和貴國之間最大宗的貿易是毛皮和茶葉,我希望將來有一天,這個生意由我的商社獨家承攬,當然,所有的收益有您百分之二十,我相信,這會是非常大的一筆錢。我想,我們會有長期合作的機會的,尊敬的羅傑斯特溫斯基將軍!”胖子的笑容無比玩味。


    “這個事情我們今後可以商量,這些不是做不到的事情,我在彼得堡說話還有一定的分量,現在最要緊的事情就是給我的艦隊加煤,我們現在連那些最劣質的日本煤炭都沒有了。對了,海防有電報嗎?我想給彼得堡發電報。”


    “海防有您想要的一切,我尊敬的將軍。”


    俄國艦隊司令看著胖子的名片,輕聲道:“雷納先生,您是俄羅斯最好的朋友,我本人代表沙皇陛下向您致以最誠摯的謝意。”


    胖子不是別人,就是“雷納洋行”的名義老板,當年的雷納神父,他哈哈大笑對下麵的小艇道:“把東西搬上來。”


    幾個東方麵孔的男人搬上來幾箱子的伏特加,俄國艦隊司令羅傑斯特溫斯基看見這些東西,眼睛都放光了,軍艦上的俄國官兵個個吞咽著口水。


    “尊敬的將軍,這是最好的伏特加,代表我和我的商社一點點心意。”雷納笑著對羅傑斯特溫斯基道。身後的隨員用半生不熟的俄語高叫道:“波羅的海艦隊的士兵們,在海防,有一萬箱的伏特加和一萬名美麗的安南姑娘在等著你們,這些都是我們法國人對盟友的招待,不需要你們花一個戈比!”


    “烏拉,烏拉!”俄國士兵發出海嘯般的歡呼聲。


    胖子雷納腆著大肚子,樂嗬嗬的下了軍艦,上了小艇,向不遠處的武裝商船“鄭和”號駛去。


    鄭和號的船長室裏,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翹著二郎腿正在喝茶,看見雷納進來了,急忙問道:“說妥了嗎?“


    “哈哈,這些俄國人聽說海防有伏特加和女人,都快急瘋了。”雷納樂嗬嗬的道。


    年輕人上去拍拍雷納的肚子道:“老雷,你可胖太多了,怎麽樣,前天那個德國娘們沒被你壓死吧?”


    雷納臉立刻就紅到了脖子根:“陳鐵丹,你現在我們的首領,大人吩咐,讓你負責所有的事情,你作為指揮官怎麽還是這麽沒有一點正經。”


    “嗬嗬,老雷,也就是那些大洋馬了,要是安南的娘們,恐怕早就被你一肚子的肥油給壓死了。”陳鐵丹嬉皮笑臉的道。


    雷納被他說的臉漲成了紫茄子:“好了,回海防吧,顧小五先生還在那裏等著我們。”


    “你們這些法國佬還真麻煩,本來準備在金蘭灣動手的,現在還得去海防,幸虧海防那裏早就有準備,要不然這次還真麻煩了。”陳鐵丹撇著嘴道。


    “哈哈,這個就是你們中國人說的,狡兔三窟,我們的莊大人做事情從來都是留有預備手段的。要不然為什麽莊大人是西北的最高長官,而你陳鐵丹隻能做個跟班。”雷納終於找到了打擊陳鐵丹的語言了。


    陳鐵丹摸摸自己光禿禿的腦門,笑嗬嗬的道:“別扯這些沒用的了,回到海防,讓這些俄國老毛子爽個夠!”


    “升火,起錨,回海防!”


    “鄭和”號黑色的煙囪裏冒出白色的煙霧,波羅的海艦隊則是冒著滾滾黑煙,幾十艘軍艦染黑了天空,劈波斬浪向海防港駛去。


    俄國艦隊以出發以來從未有過的高昂士氣向遠在海防的伏特加和安南女人發起最後的衝鋒。(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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