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司馬徽雖然足不出戶,但亂天下者必是此人!因為在他之處受業者自幼學得都是法家之道,而法家之道通權謀而少仁義,最能蠱惑人心,現在天下間的人因為靈帝斂財和大興金錢之道,若是以後那司馬徽的弟子再以法家之道行之天下,這天下禮儀就盡失了!”


    在司馬徽的水鏡山莊裏,在燈火的閃動下田豐向公孫瓚低聲這麽說著話,而此屋子裏隻有他們二人。[.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


    “軍師,你這麽說是什麽意思?”


    公孫瓚聽到田豐這麽說,立刻向他詢問著。


    “來時我們聽那撫琴之人必是司馬徽,此人孤屑不群、持才傲物,非是因為甘願當隱士,而是不想居於人下而已!這樣的人教出來的弟子豈能盡忠人君?定是權臣。而權臣之人若野心再大一些豈不霍亂天下?所以主公,為了這漢家天下的未來,我們當……”


    田豐說到此他臉上第一次讓公孫瓚看到了暴戾之氣,而此時他手比作刀切脖子的動作,讓公孫瓚都感到一絲心驚。


    “這……”


    公孫瓚猶豫了,因為現在的公孫瓚很怕殺了那司馬徽後帶來的不良後果,他不怕殺人但怕殺完人後受到天下人唾棄,那麽現在他建立起來的聲望將蕩然無存。


    “主公,《智囊·上智部》記:太公望(謎之音:太公望就是薑子牙)封於齊。齊有有一個名士,不向天子討要官職,也不奉承諸侯,世人稱這個人是賢明的人。太公使人征召了他三回,他都沒有去,所太公命人殺了他。


    這件事情讓周公知道了,便向太公問道——


    ‘這個人是齊國的名士,為何要殺了他?’


    太公回複著——


    ‘這個人不臣天子,不友諸侯,我怎麽可能令他成為我的臣下和朋友呢?而我不能讓他稱臣和成為我的朋友,我的聲望就會降低;征召了他三次這個人也不來,我的威儀也降低了。如果大家都以他為榜樣,我這個國家還怎麽治理,我還怎麽能當好君主?’


    主公,現在你親自來請司馬徽,這個人還沒有歸附於你。你正好可以借著太公的典故殺他,並不會讓世人非議你的。”


    田豐繼續向公孫瓚進言著。


    “容我想一想。”


    公孫瓚此時見田豐看破他的憂慮如此耿直的進言著,他反而有點反感此時的田豐,所以拿定主意不殺司馬徽,這麽對付著田豐。(.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


    而田豐見到公孫瓚如此說,便不再言語了,但是他心裏卻對司馬徽動了深深的殺機。


    謎之音:因為田豐作為儒生和司馬徽這個法家在意誌形態上是對立的。儒家學說雖然倒不是和法家對立存在的,甚至在曆朝曆代儒生裏也湧現出許多法家傑出人物,但是此時漢朝獨家尊儒才不過三百多年,而儒家以仁立天下,在漢朝統治階級又加入了忠君思想,所以儒生擁有很強的忠君思想,所以像田豐、沮授這樣的儒生一旦追隨公孫瓚,就是死忠的。但是法家學說裏講的卻是權謀,講得是為了達到目的不惜使用任何手段,甚至包括仁義也當做一種手段來使用,這是儒生所不能容忍的,而法家人也看不慣儒生的假仁假義。為了維護統治階級的利益不變,像法家這樣求新求變的政治思想是儒生不容存在的。何況法家盡出權臣,對於法家而言隻有權臣才可以變法,而儒生看來權臣是亂的本源之一,而儒生們認為隻有維持他們統治階級政治地位不變才能安天下。不過附身公孫瓚身上的老張是不懂得這些事情的,但是老張卻明白一個道理,就是司馬徽是有聲望的人,而司馬徽雖然不為他所用,也不會被別人用,所用殺了這樣的人對他來說並沒有好處,反而會落下一個不好的名聲,這種賠本買賣他不想幹。


    第二天,公孫瓚等就留下徐庶向司馬徽求學,而他們則告別了司馬徽回陽翟去了。並且值得要說的是那公孫瓚和徐庶分別的一幕可謂是生死離別,依依不舍,淚浸衣衫啊!差點讓人懷疑公孫瓚是不是有什麽特別的嗜好,不過徐庶則是感激壞了。


    回到陽翟後,公孫瓚便整頓軍隊準備繼續他的旅途,因為對他而言,越早回到東北越好,因為還有許多事情要做,不然就來不及了。


    在陽翟城,郭嘉和戲能招攬了一些有學問士子,因為在漢朝隻有士族才能接觸到書簡,普通人都沒有文化,想要治理好一個地方必須得有一批有文化的人幫忙才行,現在公孫瓚的東北剛剛開始辦學,要讓那些學子成為他的支柱力量,還需要一段時間,所以這批士子對於公孫瓚來說算是很大的助力。


    並且,那甄儼和祖安還利用自己的商業才幹幫助公孫瓚利用多餘的軍資進了一些貨物,打算沿途買賣,而這祖安因為家破人亡,所以現在也投靠了公孫瓚成為公孫瓚在商業方麵的一個助力,令公孫瓚很欣慰。


    不過因為這樣的折騰使得公孫瓚又停留在陽翟兩天,然後才啟程。


    “什麽?那水鏡山莊空無一人?都亭侯可打聽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嗎?”


    在公孫瓚啟程前田豐在一間密室裏,聽到張郃這麽說,便向他這麽說著。


    “我詢問了一下鄉人,得知那司馬徽好像在主公去拜訪後,便匆匆離開了。”


    張郃向田豐這麽匯報著。


    “哦?難道那司馬徽知道我要殺他?還是天意如此?”


    此時田豐先是喃喃自語著。


    “都亭侯辛苦了!你下去吧!”


    然後田豐向張郃一拱手吩咐張郃下去。


    “軍師多禮了!”


    張郃笑著一拱手便退了出去。


    張郃的心聲:像我這樣的都亭侯竟然被軍師命令去幹這等暗殺的事情?那司馬徽到底是什麽人物?


    “哎!——”


    田豐此時卻長歎一聲,感覺那司馬徽定能教出什麽不得了的人物出來,不然老天不會讓田豐殺不了他。


    公孫瓚啟程了,不過卻是在陰雨天裏啟程的,雖然李旻很想再挽留公孫瓚一天,但是公孫瓚還是走了,因為田豐建議他速行。


    由陽翟城離去後公孫瓚本來是很想去陳留的,因為他記得曹操是在陳留起兵的,所以想借機會把曹操騙走,找機會作了他。但是根據路線來說他們應該是到中牟縣乘船過黃河到陽武縣,而陳留正在中牟縣東南,並不是他們要走的路線。並且當公孫瓚說要去收曹操時,遭到了他手下們的一致反對,因為公孫瓚命令公孫越散播的謠言威力太大了,那句“寧教我負天下人,不叫天下人負我”令曹操聲名一落千丈,再加上他被董卓通緝,使得現在的曹操就像過街老鼠一樣人人喊打,所以他的屬下們才不願意讓公孫瓚用曹操。


    老張的心聲:想不到曹小個子因為我這一句謠言弄得這麽慘啊!不知道這家夥以後怎麽翻盤?雖然我有心對付他,但是現在我手下都反對我去找他,雖然我可執意去找他,但是這麽一來家就等於說我非常信任他,到時候還怎麽動手除他?並且在我那裏怎麽安排他?哎!算了吧!


    公孫瓚最後還是放棄了去陳留找曹操,來到中牟命甄儼和祖安倒騰貨物,並且繼續施粥收人望和收了一些士人去東北。


    這是公孫瓚這個東北人第二次過河水了,第一次是在不久前進京的時候,而這次過河水卻令公孫瓚記憶深刻。


    因為河水這條被稱為華夏文明的母親河並且不和藹可親,而是非常凶暴,使得公孫瓚總於明白為什麽沮授會說在河水上是進行不了水戰的。


    想在這條後世被稱為黃河的黃燦燦的奔騰不息的泥水裏行船隻有一種方法,就是使用纖夫拉住船。


    “嗨嗨喲哦!拖呀!拖、拖、拖!嗨嗨喲哦!拖呀!拖、拖、拖!……”


    在船上,公孫瓚等人聽著纖夫的號子看著他們赤著身子在拖船。


    “軍師,你可知這些纖夫為何赤著身體?”


    公孫瓚看著這些纖夫一絲不掛的拖著船,不禁向身邊的田豐詢問著。


    “主公,這些纖夫因為怕纖繩磨壞了他們的衣服,所以在拉船時一絲不掛。”


    田豐這麽回複著公孫瓚,因為田豐也是一個走南闖北的人,這些知識他是知道的。


    “哦!那女人也一樣嗎?他們裏麵好像也有女人!”


    公孫瓚此時手指向一個赤條條的女纖夫,向田豐這麽說著。


    “哎!主公,纖夫多是家境貧寒之人,若不是為一口飯吃能有幾人為纖夫?自然有些貧苦的女人在裏麵也不足為奇了。這些女子若不拉纖恐怕連命都沒有,所以禮儀廉恥對她們依舊根本不算什麽。”


    田豐此時這麽悲天憫人的這麽說著。


    “主公勿慮,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些人淪落至此雖然有此世一部分之責,但也因為他們本身之故。天下萬法自然,就算天下生平,沒有貧苦之人,這纖夫的工作還是要由男盜女娼之人來做的。如此在這裏感懷他們,不如做好自己身邊事。”


    此時郭嘉卻在公孫瓚身邊突然開口這麽說著話,話鋒直指田豐是有些偽君子的假仁假義,想不到郭嘉雖然信佛說話卻還是這麽苛刻。


    “奉孝不憐憫這些窮苦人嗎?你所信奉的佛法不是講大慈大悲嗎?”


    田豐聽到郭嘉的話倒沒有在意,而是向他這麽詢問著。


    “佛法渡人,卻並不渡愚人、癡人。佛法大慈大悲,卻隻對良善之人。萬物以強自立,沒有本事適應世事的人,連佛都救不了他們。因為佛隻祝福強者!”


    郭嘉此時卻這麽說著話,而這也正是古代的佛法,類似於現在的藏傳佛教。


    “莊子曰:‘以道觀之,物無貴賤。’所以天之生人本無貴賤,你這麽說是不對的!”


    田豐此時這麽借著莊子的話反駁著郭嘉。


    “但莊子也曾曰:‘以物觀之,自貴而相賤。’這個世界是存在高低貴賤之分的,王侯將相之子嗣豈能和庶民之子相同?縱是‘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也是出自陳、吳這樣非常人之口,天下庶民何止千萬,這些人都有機會成為王侯將相嗎?主公因為征戰有功封為薊侯,試問天下能有我等主公這樣本事的能有幾人?縱是世家大族裏恐怕也很難有人出主公左右的。而士人之所以能為士人大多都是因為他們能讀書,而貧民一日兩餐都成問題,何來錢財買書讀書?唯有像我們這樣家有祖業或者薄財的寒士可以讀書,所以我們能明事理,既然能明事理那普通人就自然不如我等,所以主公才能用我們而不是那些庶民。人是有差別的!”


    此時郭嘉言詞鋒利的反駁了田豐。


    “這……”


    田豐被郭嘉這麽一辯,立刻不知該如何回答了,因為郭嘉言詞都是針對社會上現實存在的問題,事實擺在眼前田豐用什麽語言來反駁都是空洞的。


    “元皓兄,小子多有得罪!見諒!”


    見田豐無言以對,郭嘉則向田豐拱手這麽謙虛了一句。


    老張的心聲:聽郭嘉的意思,龍是龍、蛇是蛇,是有定數的。那麽那曹小個子在評書裏既然能成為以後亂世第一英雄,那麽隻要給他一個機會,他必然騰雲而起!哎!最近太順了,自以為能強過曹小個子,忘了像他這樣能在史冊裏占有一席之地必不是常人。媽的,早知道就去陳留好了!但現在已經過了河水,再回去恐怕會失去顏麵的。曹操,難道你終究會成為我的對手?而那劉備未來會怎樣?我留他是不留?結果會如何?


    聽到田豐和郭嘉的話,公孫瓚陷入了沉思,因為他是知道三國曆史的人,而這個時代閃耀著光和熱的星宿們就算因為他的到來也很難失去顏色,這才是三國的魅力。


    公孫瓚過黃河夜宿之時,發覺這夜的星空格外明亮,許多星星的光芒甚至都要蓋過了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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