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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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值正午。


    溫暖的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忍不住讓人發困。


    西涼軍此時已經過了汧縣,正往隴縣而去。


    “將軍,我們休息一下吧。我們已經早早擺脫了漢軍了。”北宮伯玉的親兵首領再也忍不住,向北宮伯玉哀求,指了指無精打采的隊伍。“大家自昨天夜裏到現在都滴水未進,已經疲憊不堪了。”


    北宮伯玉看看周圍人都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知道大家都十分疲憊,就扭頭詢問韓遂計策:“文約,讓大軍先休息一番再趕路如何?”


    韓遂此時也十分疲憊,但是他強打著精神,不敢露出來,聽到北宮伯玉的問話,他抬起頭看了看起伏不定的山梁,遂對北宮伯玉道:“將軍,要休息也不是不行,但是不能在這裏,這荒郊野外,太容易被漢軍追擊。若是我記得不錯,前麵二十裏就是隴關,到了隴關,距離隴縣也沒多遠,我們在休息也不遲呀。”


    隴縣在隴關西北四十裏外,乃是涼州刺史治所。


    北宮伯玉看了看周圍的地勢,隨即點頭,承認了韓遂的話,於是讓傳令道:“西行二十裏,就是隴關。到達隴關後,大軍安營休息。到時候,你們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聽到休息的消息,大軍一陣歡騰。但是,最後一句話卻讓整個大軍頓時沸騰起來,進軍速度瞬間快了許多。


    “將軍,這樣不好吧?”聽到北宮伯玉“想做什麽就做什麽”的話,韓遂心中不忍,就對北宮伯玉勸到。


    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韓遂太了解這句話的含義了。


    除了燒殺搶掠,**女子,這些羌兵還會做什麽?


    所以,聽到北宮伯玉的話,韓遂一陣陣心悸。


    “文約,我知道你心中不忍,畢竟那些都是你的同胞。但是,若是不讓他們如此,他們定然會拖拖拉拉,甚至是造反,你信不信?”北宮伯玉道。“那樣的話,我們必死無疑。”


    韓遂沉默了。


    久居涼州,又深知羌人秉性的他,又如何會不相信北宮伯玉的話。


    漢羌矛盾,不就是因為一方麵漢人一次次將羌人趕到荒蕪之地侵占良田沃土,另一麵則是羌人一次次對漢人進行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中不斷積累的。


    每一次羌人叛亂,涼州甚至三輔的漢人都要遭受屠戮搶掠,女子被強奸掠奪。


    半個時辰後,西涼叛軍到了隴關。


    隨即,整個隴關開始雞飛狗跳。搶劫,強奸無處不在;哭喊聲,怒斥聲,聲聲不斷。一家家門戶被搶劫一空,一個個女子被羌兵糟蹋……


    看著不斷倒在血泊當中的同胞,韓遂強迫自己閉上眼睛,不去看這人間地獄。不過,他的雙手卻緊緊攥在一起。


    “他日我若掌握涼州大權,決不讓此事再發生。”他在心中暗暗發誓。


    轉眼間,如血殘陽落入了地平線,回家休息。


    隴關之中,不斷燃起的篝火旁圍著一個個羌人一邊喝著酒,一邊抱著自己搶奪來的漢家女子不斷淫樂。


    城頭上,被安排值守的羌兵們也早已經不見了蹤影,自顧自圍在一起喝酒淫樂去了。誰都沒有看到,在城東昏暗的地平線上,出現了一線不斷蠕動的黑影。


    黑影不斷前進,迅速靠近隴關。


    距離隴關不到半裏的時候,黑影突然間停了下來。


    “華雄。”傳出來的竟然是董卓的聲音。


    “屬下在!”一旁的華雄應到。


    “你率領百人,摸上城頭,打開城門,等侯大軍入城。”董卓沉聲道。


    “諾!”華雄領命而去。


    “將軍,華校尉隻帶一百人前去,會不會有危險?”一旁有人頗為擔心道。


    “鮑校尉不用擔心。華雄的武力,這世間能夠和他相抗衡的,一個巴掌都數的過來。”董卓哈哈笑著說到。


    那人,赫然是屯騎校尉,鮑鴻。


    卻說董卓和鮑鴻一番合計之後,就覺得甩開張溫,自己單幹。於是二人遴選各自麾下精兵強將,共計五千精騎,西出美陽,一路追擊而來。


    一個時辰前,董卓鮑鴻二人率軍趕到了隴關以東二十裏的地方。一番打探之後,得到確切有關西涼叛軍在隴關休憩的消息。


    得到這個消息後,董卓不再著急,下令全軍下麵休息。


    知道日落時分,董卓這才下令眾人上馬,向隴關進發。到隴關外五裏的時候,他要求所有人下馬步行,人銜草,馬銜鈴,刀出鞘,成一線前往隴關。


    十一月的天,黑的很快。剛才華雄離開時還能看到人影,這一轉眼,就看不到丁點兒影子了。


    董卓和鮑鴻都停止了交談,都緊張地盯著隴關方向,希望能夠得到好消息。


    突然間,前方一陣微弱的火光在不停的隨風跳動。


    看到火光,董卓一下子從地上跳了起來,扯著喉嚨衝周圍喊到:“全部上馬!刀出鞘!”


    等檢查一番,確定所有人都已經人上馬,刀出鞘,董卓翻身上馬,猛地一拉韁繩,大聲道:“出擊——”


    隴關東門失手的消息,此時已經傳到了北宮伯玉和韓遂等人的耳朵中。


    “一百人就把東門給打下來了?該死!這幫家夥,果然是一盤散沙,連城門都無人看守。”北宮伯玉恨恨道。“就這麽被董卓不費吹灰之力多了去了……”發泄了幾句,他看向一直沉默的韓遂,詢問到。“文約,這個時候,可有什麽對策嗎?”


    “斷尾求生!”韓遂說出了四個字,不帶任何感情。


    “這……不大好吧。”北宮伯玉心知這是最好的辦法,但是要他不反抗一下就放棄隴關,實在是不甘心。


    “什麽斷尾求生?我看你根本就是在逃跑。”一旁的李文侯直接跳出來,衝著韓遂指著鼻子大罵起來。


    對於李文侯,韓遂早已經把他當空氣。他的話,就和……放屁沒什麽兩樣。他衝北宮伯玉道:“董卓既然能一天之內追擊我們,一定和我們一樣是出動了騎兵。董卓乃是用兵老手,偷襲城門,襲擊隴關定然是環環相扣,不大可能煩什麽錯誤。若是我所料不差,等我們整軍趕去東門救援的時候,董卓大軍早已經進入城內。於事無補呀……”


    隴關東門內,此時已經是血泊一片。


    華雄站在路重要,右手緊握著長刀背在身後,一雙虎目等著周圍一層層的西涼兵,高喊到:“你們誰敢上前?還不速來送死!來呀……”


    在他跟前,十多具屍體倒斃一地,早沒了聲息,隻有脖頸處的血液在一滴滴的往外滴。這些人,都是被華雄一刀斬殺的。


    西涼兵被華雄這目光看得脊背冷颼颼的,更被他的聲音所震懾,逡巡著不敢上前。


    “來呀,怎麽沒人上前了?原來羌族裏麵全是沒卵子的家夥,連敢站出來的人都沒有。”看著畏懼不前的羌人,華雄很滿意自己的震懾效果,但是心中又有些鄙夷這些羌人的膽怯,話裏話外輕視的語氣再明顯不過。


    “誰說羌人沒有男人?我來!”突然間,人群中一聲怒吼,隨即一個虎背熊腰的八尺漢子分開眾人,站到了華雄麵前,指著他,麵色不善問到。“是你說的羌人沒有卵子?”


    “是我,怎麽了?”華雄眉毛一挑,滿不在乎道。


    “那你是找死!”大漢怒聲說到,隨即一刀劈向華雄。


    華雄猛得向後一退,躲過了大漢的鋼刀。


    “這個還有點兒意思,那我就先陪你玩玩再說。”華雄看到這大漢力大無比,心中頓時來了興趣,遂暗道。


    話說完,他就和大漢你來我往打了起來。


    周圍的羌兵看到大漢和漢軍那個凶神惡煞的軍官打了起來,而且不相上下,紛紛恢複了力氣,開始議論紛紛。


    “薩得利是湟中部落的第一勇士,對付這個漢人肯定能綽綽有餘。”有羌兵看著來回大打鬥的二人,嘴裏麵說到。


    “不錯,越到後麵那漢人肯定會沒有力氣,那時候肯定會被薩得利殺了。”當即有人附和起來。


    “唉,可惜呀。薩得利的手下,又要添一道冤魂了。”有人看著華雄的身影搖頭道。


    “死在薩得利手底下,是那個漢人的榮幸……”


    周圍的羌兵議論紛紛,都以為薩得利必贏無疑。


    但是,作為當事人之一的薩得利卻不這麽想。此時的他,小心翼翼地對付著華雄的殺招。華雄的每一個招式,都讓他感覺到無盡的殺意。稍有不慎,他就會橫死當場。


    外麵,沉悶的馬蹄聲越來越近,如同沉悶的雷聲。


    聽著越來越近的馬蹄聲,另外一位當事人華雄知道,己方的大軍已經到了,就要入城。所以,一個招式剛剛出完,他瞥了一眼氣喘籲籲的薩得利,心道:“這場遊戲,該結束了。”


    正在趁著機會喘氣的薩得利突然間感覺到一陣風還有一陣淩厲的殺氣衝自己而來。他抬頭一看,一道黑影急速向自己落下。


    是對方的大刀。


    這個念頭剛在薩得利的腦海中冒出,就永遠地定格在他腦中。隨後,他就感覺一陣疼痛,隨即倒在地上,沒了知覺。


    此時,漢家鐵騎已經衝入城中,衝破還沒來得及撤退的羌兵人群中,留下一群屍體倒在血泊後,呼嘯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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