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夕陽殘懸,西邊的天空,從濃密的雲層中,散出幾片玫瑰色的彩霞,單薄亮麗。空中的燕雀狂噪的穿過暮靄,在天地間回繞。似乎是受到了驚嚇。


    鄴城,戰事已然進入了危急階段,也是最後的階段。經過堅守了二十餘日的鄴城這時明顯的在兵力上出現了嚴重的不足,隻能堅守住袁軍大軍駐紮的東門。而其他四門的防備有些薄弱,全憑及時的救援,才躲過了一次次的危機。


    然而,也許是戰事拖得時間太久了,傷亡的太大了,上天有些不忍,又也許是燕風的燕軍好運已經用完。在袁紹的幾次的聲東擊西之下,讓張遼隻能疲於奔命,終於在下午的時候,袁軍從北門突破城牆,殺入城中,一時間鄴城像是暴風雨中的一葉扁舟一般,岌岌可危起來。


    時至傍晚,落日的餘暉之下,燕軍已然退守內城,而且大部分的軍隊死守內城和同往西門的道路。


    將軍府中,行色匆匆。


    “三位夫人,小姐,袁紹的大軍已經攻進城中,內城也隻可相持一段時間,不過西門仍然控製在我軍手中。”張遼一臉急色的說道,“還請夫人、小姐隨末將突圍而出,前往河內。”


    “張遼將軍,可有夫君的消息?”身為大婦的蔡琰雖然眼中有些慌亂,但是卻強自鎮定的問道。


    “主公,前幾日傳回消息,現在應該在河內攸縣,末將會派人護送夫人,小姐,前往攸縣。請夫人,小姐放心,末將會親自殿後,定然不會放過一一支袁軍。”


    “哥哥真的在攸縣嗎?”這時,李彤清脆有些沙啞的聲音傳來,眼睛紅腫,似乎是哭過。


    “是,主公確實在攸縣。”張遼答道,“現在情況緊急,請夫人,小姐趕快上車,遲則恐變。”


    “好吧,”蔡琰應了一聲,說道,“鄒姐姐,蟬而妹妹,還有小彤我們趕快上車吧。到了攸縣就能見的夫君了。”說著率先上了馬車。


    鄒佳。貂蟬、李彤三人也哎了一聲,在下人的扶持下,進了馬車。


    “廖化何在?”張遼見蔡琰等夫人、小姐上了馬車,暗自輸了口氣,厲聲喝道。


    “末將在!”全身血汙的廖化鬥然鏘聲道,殘破不堪的鎧甲已經難以遮掩強壯黝黑的身軀。


    “你率一千將士護送夫人小姐離開。如有意外…”張遼臉色一厲道。


    “張將軍放心,俺廖化就是賠上這條命,也定然保護好夫人小姐。”廖化狠色道。


    “老子不要你的狗命,老子要的是安全到達主公那裏。”張遼厲聲吼道。


    “末將遵命!”廖化吼道,眼中掠過狠厲之色。


    ……


    東門,城牆上,袁紹昂然而立,神情自得。田豐,郭圖,許攸,沮授幾位文臣肅立在袁紹的身後。


    “恩”袁紹一雙得意的眸子望著暗沉下的鄴城,悠然道,“這鄴城果然不愧是冀州的治所啊,站在城牆上竟然都難以眺望到四周啊。”


    “嗬嗬,恭喜主公!賀喜主公!”郭圖躬身諂媚道,“主公今日得了鄴城,冀州已然屬於主公。明日便可上表陛下,自請牧守冀州。”


    “是啊,主公的霸業已然走出的第一步啊”許攸也不甘示弱。


    袁紹的霸業第一步,謀取冀州;第二部,攻取河北;第三步,席卷天下。的了鄴城,冀州的治所,袁紹已然成為冀州的實際統治者。


    “哈哈!~~”袁紹聞言得意的大笑道,“這也多虧了諸位的幫助啊。袁某並然不會忘記,**行賞,**行賞啊。哈哈!~~”


    “哈哈哈!~~”郭圖,許攸也跟著得意的大笑起來。


    一時間竟然蓋過的嘈雜的殺伐聲,城中似乎隻有袁紹狂笑的聲音。得意至極!!!


    “主公!”一旁的田豐不屑的看了諂媚的郭圖,許攸一眼,凝聲道,“現在還不是高興的時候,城中仍然有燕軍殘餘在殊死抵抗,而且,西門還控製在燕軍手中,張遼等人定然會護送著燕風的家眷突圍,主公,切不可讓這股殘軍逃脫。”


    “哼!”郭圖冷哼一聲,不屑道,“如此簡單的事情,主公豈可不知?用的到你田豐來提醒嗎?哼哼,主公早有安排,顏良、文醜二位將軍定然會將殘餘的燕軍斬草除根。”


    “確實”許攸也幫腔道,已然與郭圖一夥兒,“張遼**難逃一死”


    “公則,子遠所言屬實,我已然安排了顏良、文醜前去截擊,元皓不比擔心。”袁紹笑著說道,旋即臉色一冷“劉岱!~~哼哼!~~”


    原來劉岱已於前日,不辭而別,著實讓袁紹惱怒了一陣。


    ……


    與此同時,長安殘陽已然西墜,落日的餘暉映照在雄偉的長安城牆上,像是包裹了一層薄薄的紅紗,煞是美麗。


    城牆下,三三兩兩的無頭殘肢交織在一起,鮮血與破敗的鎧甲頭盔混雜,在餘暉的照射下有些淒豔。


    這一刻天地間似乎有些悲涼。


    城牆上,現在長安城的權力者,張濟臉色凝重的望著城牆下不遠處的大營,嫋嫋升起的炊煙,蜿蜒攀旋,卻讓張濟心中感到無邊的涼意。


    沒錯,城下大營便是李傕、郭汜的大營。當從逃回的西涼兵的口中得知董卓已然被燕風擒獲,張濟便一陣惶恐,同時也意識到了這是一個機遇,攀上權力巔峰的機遇。


    他是董卓安排負責留守的長安的大將,手下有大軍三萬。足以據守長安自立,把持皇帝。像董卓一樣,登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力巔峰。但是,直到現在他也明白,那隻不過是自己的妄想而已,且不說朝中的那些大臣極力反對,就連李傕、郭汜也率軍反攻長安。一時間,張濟陷入兩難的危機當中。


    放棄?顯然張濟不會甘心。


    看著張濟陰沉不語,一旁的一個年輕俊朗的武將眉頭微蹙,向著沉默的張濟喚道“叔父”


    “恩?繡兒有什麽話要說?”張濟聞言轉頭說道,見張繡有些猶豫,張濟臉露不渝之色,道,“繡兒,我們叔侄有何話不可說的?放心,但說無妨。”


    “這,”張繡又猶豫了一下,咬了咬嘴唇,說道,“叔父,我們雖然手握三萬重兵,又據守長安,但是若是不與朝中的那些大臣相妥,恐怕很難抵的住李傕、郭汜的大軍。”


    “恩?”張濟聞言眉頭一挑,道,“你的意思是讓我張濟與他們妥協?”有些怒意。


    “是”張繡雖然又有些猶豫,但最後還是點頭道,“叔父,那些大臣也隻不過是想要掌握朝廷的權柄而已,叔父不防讓與他們一些。叔父,軍權才是最重要的,隻要他們手中沒有軍權,沒有士兵,長安依舊是叔父的,朝廷一樣有叔父說了算。”


    張濟聞言訝然的忘了張繡一眼,臉色陰晴不定,陷入了沉思,良久才有了決定,“那就先便宜這些廢物吧。”張濟狠聲說道,語氣中夾雜著一絲冰冷的殺機。


    “還有,叔父我們不妨去見見賈詡先生,或許…”


    “恩!”


    ……


    魏郡幽冷的月光下,火光四起,殺聲震天。淒厲的慘叫聲在無邊的黑暗中無盡的連綿。


    一處較為開闊的曠野上,文醜,顏良的兩隻袁軍終於截住了突圍而出的燕軍殘部。慘烈的廝殺即刻便漏*點上演。


    戰場中近百名臉色漠然的劍客,沒錯,確實是劍客,而且還是專門護衛燕府的劍客,在王越的帶領下,肅然屹立在戰場的正中央,冰冷的劍鋒,仿佛是毒蛇一般,閃爍著毒信,將一個個突進來的袁軍士兵無情的斬殺。幾乎毫無例外,袁軍士兵都是驚恐的死死凸出眼球,似乎是恐懼,又似乎是難以置信。冰冷的屍體上唯有咽喉處,一抹豔紅。


    好狠辣的手段!


    好強悍的戰力!!


    就連張遼一開始見識這群似乎是冷血殺手的劍客時也是驚駭不已,他沒有想到,平常漠然肅立在燕府四周的守衛竟然有如此恐怖的身手。即使是自己上去(步戰),恐怕…


    既如此,雖然位於中央的戰陣戰事激烈,但是在冷漠劍客用兵鋒織起的死亡之森下,慘叫哀號聲卻往往是突進的袁軍。隻不過幽暗的夜空下是在難以辨清。


    “哈哈哈!~~~”突然戰場中傳出一陣藏狂的大笑,卻是得意非常的文醜,“黑鬼張飛,今夜你們已經被我大軍團團包圍,就是變成他娘/的長翅膀的也難以逃脫。趕快出來受死。你文醜爺爺今個心情好,隻取你的級便可。哈哈哈!~~~”


    “哇呀呀!~~醜八怪,氣死老張了!~~~”文醜的狂笑聲剛落,張飛那如雷的炸響聲便突兀的響起。“醜八怪,俺老張今日定要砍下你的狗頭當夜壺。”怒吼著,張飛便要縱馬。


    “翼德!~~”還好,奮力廝殺的劉備及時的嗬斥,才阻止了張飛的莽撞。否則這便的陣仗缺了張飛的守陣,很可能會被袁軍突破。


    “哈哈,黑鬼,害怕了吧,你這個懦夫,孬種!~~”文醜呀繼續罵道。


    “醜~~八~~怪~~!”暴躁的張飛怒火中燒,咬牙切齒道。卻也沒有魯莽。


    另一邊,張遼反手一刀將一名袁軍士兵的腦袋劈碎,顧不得抹去激濺的殘穢,大聲吼道,“廖化,廖化你他娘/的死哪去了。”


    “張將軍,張將軍”幽暗的夜空下隱隱傳來廖化的吼聲,不一會兒,血色模糊的廖化便出現在了張遼麵前。


    張遼見廖化還活著,不由心中有些慰然,道,“廖化,你率五百兄弟,猛攻西方,一定要撕開一道口子,否則我們今天我們這萬餘兄弟全都交代道這裏了。”(燕軍仍有萬餘士兵,但是多是帶傷,甚至重傷者頗多)“放心,俺一定撕碎袁軍崽子卵蛋”廖化森然吼道,“活著的兄弟們給老子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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