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六章 意外的身世（三）
穿越紅塵之相逢似有情 作者：汝嫣萱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聽著寧涵細致客觀地一一分析，娓娓道來，昭帝已經逐漸地冷靜了下來。細想與莊皇後相處的那麽多年，不是沒有征兆的，隻是當時想著如何成為太子，有了莊家的支持是事半功倍的，那時自己的心思也不在後院中，那些女人要怎麽折騰也沒放在心上，想必就是這樣讓莊氏有了可乘之機。
蕭天瑄卻是越聽越是心寒，從小莊皇後就待他態度淡漠，一直是由奶娘嬤嬤們帶大。而她隻是一味地要求他什麽都要學得好，千萬不能讓弟弟們超了過去，一定要有做太子的模樣。
他還以為皇家母子間就是如此，卻在幾次無意間看到二弟在他母親的懷裏撒嬌，而瑩妃娘娘露出那麽溫柔甜美的笑容時羨慕不已。
連八弟九弟都經常跑去掬心齋和二弟玩鬧讀書，瑩妃娘娘總是那麽溫和地笑著看著他們，還端出好吃的點心來，哄著他們吃些。自己的母親卻從來沒有這樣笑過這樣做過。
一直以為是自己做的不夠好，不讓母後放心，所以放棄了自己最喜歡做的事，努力把功課學到最好，把帝王之術背得滾瓜爛熟，總算才會在父王稱讚自己時見母後露出淡淡的笑容。
沒想到事情的真相卻是如此的，如今眼前站著的，用熱切的眼光看著自己的，分明是那個冷清淡漠的侍衛，卻為什麽自己竟然會在這樣的目光下有了想哭的衝動呢？
蕭天璟三人聯係前塵往事，已經明白了大半，看著對麵曾經是親善的大哥，雖然不喜他的母親，如今卻成了罪臣之子的人都不由唏噓了。他有什麽罪，難道他的罪過就是正好在那幾日出生而成為替罪羔羊？
蕭天琰抓了抓頭，“可是我還有些地方沒想明白……”
“比如？”
“我們在天牢都看了一會，你是怎麽明白事情的關鍵的呢？”
“莊維明一見太子去就急了，和七公主說話的腔調完全不同，我就好奇地多注意了一番。真正讓人訝異的是莊維明知道了冷無痕的身份後竟然馬上偷偷地暗中打量太子，我於是也仔細地打量了他們二人。這才發現他們二人竟然在眉宇間有幾分相似，我還在懷疑，而莊孝天後來的舉動越有欲蓋彌彰之嫌。我就上前試試他了，他正是滿心驚惶的時候，自然衝口而出了。”
“莊維明父子在獲罪後一直避而不談，卻有恃無恐的原因我自是明白了，但是為什麽在七姐探望他時會說那些話呢？”蕭天琰又問道。
寧涵沉吟了一會，“我並不能說完全了解他的意圖，猜測了一番，你們且聽聽看！莊維明他知道你們一直沒處置他們父子所為何事，他要聲東擊西地把你們的目光轉向他的二個孫子。在他看來，任何布置都比不上太子這個位子上坐的是有著莊家血脈的。如果將來太子登基，他就算現在死了隻怕在陰曹地府也會笑出來的，所以他現在要做的是把莊家和太子撇開分明。而利用七公主的善意在父王這裏說個好話，能保下孫子固然是好，如果保不了父王就會有借口讓人非議連二三歲的孩子也不能放過。最重要的是不管保不保得了，你們的目光都不會注意太子，而是會猜測他提二個孫子的原因，或者是不是暗中保留了什麽力量將來扶佐二個小孩。”
“竟然臨死還要用二個孫子來賭一把！”蕭天琰恨恨地一擊掌。
“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他自然是挑最安全最合理的路了！”寧涵雖然說著話，卻不時地注視著昭帝和蕭天瑄的神色。
蕭天璟三人也不再說話，同時把視線投向了昭帝，最後的處置裁決隻能由他老人家來下了。
昭帝臉色鐵青，換成任何人也不會好過，更何況是皇權血統的事。
蕭天瑄也頭也不抬，撲通一聲跪在了昭帝麵前，仍然是一言不發，原本溫潤如玉的氣息早被灰敗代替。
寧涵和蕭天璟三人互望一眼，都心有不忍，但是在這氣頭上如何為他開脫呢？
昭帝半響才用緊巴巴的聲音說道：“太子蕭天瑄失德妄為，與叛逆有關，即日起廢除一切封號俸祿，發配東嶺！”言下之意，假太子這個家醜是不能宣揚出去的，但是人也絕對不會輕饒。
“父王！”蕭天琰雖然痛恨莊家的人，但是東嶺是寧國最東邊的蠻荒之地，沒有開發有些異族原住民，一般的囚犯才發配去那裏做些苦工，蕭天瑄從小嬌生慣養如何吃得消。
“父王，這一切都是因莊家而起，大哥他雖然是莊家的人但是從小被迫母子兄弟分離，寧涵說的對他也是個受害者，所以……”蕭天璟恩怨分明，以事論事並不因自己的母親而遷怒他人。
寧涵高興地看了他一眼，心喜他的良善。
“如果不是如此，如何堵得住眾人悠悠之口，將來如何處置？”昭帝拍案怒道。
冷無痕身形輕輕一動，握緊了拳頭。寧涵連忙對他微微搖頭。
“父王息怒，寧涵倒有一個想法！”寧涵知道自己若不出來說幾句，隻怕昭帝一怒之下真的如此處置了。
“你說……”昭帝麵對她總算舒了口氣，知道她的聰慧，再說這件事也靠她才能發現。
“太子他一直處事公正，辦事嚴謹，加上與不少仕子讀書人交好，在朝中百姓中都有不錯的評價，如果父王隻是這點說法就要叛他流放隻怕眾人不服。依寧涵之見，不如撤了他的太子之位隻當個平常不受待見的皇子般處置，給個封地讓他帶妻兒一同前去上任。太子他從小由您教誨，平日為人處事你也看得分明，整件事他也根本不曾參與，您根本不必擔心他將來有行為踏錯之時，而您的恩典他必會放在心上。您看怎麽樣？”
昭帝雖然恨極，但也不至於少了理智，有理的自然就聽得進去，再說寧涵把負麵影響考慮減到最低很合他的心意。再看蕭天璟三兄弟滿臉的同情不忍，看看低頭跪著的蕭天瑄渾身蕭條，到底是相處二十多年的父子，就算蕭天璟三人他才最喜愛，但是蕭天瑄的良善溫和也是他喜歡的，真要他狠得下那心也確實有些難了。
“父王，寧涵的提議不錯！”蕭天璟三人不約而同地求情道。
“好，就依了你們吧！太子撤去封號，良威城為他的封地，這幾日內馬上出發！”昭帝總算鬆了口。
“謝父王……謝皇上，謝三位殿下和公主為我求情！”蕭天瑄麵若死灰，直直地叩了幾頭，僵直地身子站起來，失魂落魄地往外走。
“弟弟！”冷無痕總算鬆了口氣，卻按捺不住叫了他一聲。
蕭天瑄頭也不回，隻是歎了一聲：“哥哥，我原來的名字叫什麽？”
“在你未出世前，母親已經取了叫莊士明，隻是沒來得及叫上幾聲，你就……”
“原來我什麽都是假的，連名字都是假的……”蕭天瑄慘然一笑，徑直去了。
冷無痕還要追上去，寧涵一把拉住了他，“讓他好好想想，靜一靜吧，對他來說太突然了！”
蕭天瑄卻是越聽越是心寒，從小莊皇後就待他態度淡漠，一直是由奶娘嬤嬤們帶大。而她隻是一味地要求他什麽都要學得好，千萬不能讓弟弟們超了過去，一定要有做太子的模樣。
他還以為皇家母子間就是如此，卻在幾次無意間看到二弟在他母親的懷裏撒嬌，而瑩妃娘娘露出那麽溫柔甜美的笑容時羨慕不已。
連八弟九弟都經常跑去掬心齋和二弟玩鬧讀書，瑩妃娘娘總是那麽溫和地笑著看著他們，還端出好吃的點心來，哄著他們吃些。自己的母親卻從來沒有這樣笑過這樣做過。
一直以為是自己做的不夠好，不讓母後放心，所以放棄了自己最喜歡做的事，努力把功課學到最好，把帝王之術背得滾瓜爛熟，總算才會在父王稱讚自己時見母後露出淡淡的笑容。
沒想到事情的真相卻是如此的，如今眼前站著的，用熱切的眼光看著自己的，分明是那個冷清淡漠的侍衛，卻為什麽自己竟然會在這樣的目光下有了想哭的衝動呢？
蕭天璟三人聯係前塵往事，已經明白了大半，看著對麵曾經是親善的大哥，雖然不喜他的母親，如今卻成了罪臣之子的人都不由唏噓了。他有什麽罪，難道他的罪過就是正好在那幾日出生而成為替罪羔羊？
蕭天琰抓了抓頭，“可是我還有些地方沒想明白……”
“比如？”
“我們在天牢都看了一會，你是怎麽明白事情的關鍵的呢？”
“莊維明一見太子去就急了，和七公主說話的腔調完全不同，我就好奇地多注意了一番。真正讓人訝異的是莊維明知道了冷無痕的身份後竟然馬上偷偷地暗中打量太子，我於是也仔細地打量了他們二人。這才發現他們二人竟然在眉宇間有幾分相似，我還在懷疑，而莊孝天後來的舉動越有欲蓋彌彰之嫌。我就上前試試他了，他正是滿心驚惶的時候，自然衝口而出了。”
“莊維明父子在獲罪後一直避而不談，卻有恃無恐的原因我自是明白了，但是為什麽在七姐探望他時會說那些話呢？”蕭天琰又問道。
寧涵沉吟了一會，“我並不能說完全了解他的意圖，猜測了一番，你們且聽聽看！莊維明他知道你們一直沒處置他們父子所為何事，他要聲東擊西地把你們的目光轉向他的二個孫子。在他看來，任何布置都比不上太子這個位子上坐的是有著莊家血脈的。如果將來太子登基，他就算現在死了隻怕在陰曹地府也會笑出來的，所以他現在要做的是把莊家和太子撇開分明。而利用七公主的善意在父王這裏說個好話，能保下孫子固然是好，如果保不了父王就會有借口讓人非議連二三歲的孩子也不能放過。最重要的是不管保不保得了，你們的目光都不會注意太子，而是會猜測他提二個孫子的原因，或者是不是暗中保留了什麽力量將來扶佐二個小孩。”
“竟然臨死還要用二個孫子來賭一把！”蕭天琰恨恨地一擊掌。
“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他自然是挑最安全最合理的路了！”寧涵雖然說著話，卻不時地注視著昭帝和蕭天瑄的神色。
蕭天璟三人也不再說話，同時把視線投向了昭帝，最後的處置裁決隻能由他老人家來下了。
昭帝臉色鐵青，換成任何人也不會好過，更何況是皇權血統的事。
蕭天瑄也頭也不抬，撲通一聲跪在了昭帝麵前，仍然是一言不發，原本溫潤如玉的氣息早被灰敗代替。
寧涵和蕭天璟三人互望一眼，都心有不忍，但是在這氣頭上如何為他開脫呢？
昭帝半響才用緊巴巴的聲音說道：“太子蕭天瑄失德妄為，與叛逆有關，即日起廢除一切封號俸祿，發配東嶺！”言下之意，假太子這個家醜是不能宣揚出去的，但是人也絕對不會輕饒。
“父王！”蕭天琰雖然痛恨莊家的人，但是東嶺是寧國最東邊的蠻荒之地，沒有開發有些異族原住民，一般的囚犯才發配去那裏做些苦工，蕭天瑄從小嬌生慣養如何吃得消。
“父王，這一切都是因莊家而起，大哥他雖然是莊家的人但是從小被迫母子兄弟分離，寧涵說的對他也是個受害者，所以……”蕭天璟恩怨分明，以事論事並不因自己的母親而遷怒他人。
寧涵高興地看了他一眼，心喜他的良善。
“如果不是如此，如何堵得住眾人悠悠之口，將來如何處置？”昭帝拍案怒道。
冷無痕身形輕輕一動，握緊了拳頭。寧涵連忙對他微微搖頭。
“父王息怒，寧涵倒有一個想法！”寧涵知道自己若不出來說幾句，隻怕昭帝一怒之下真的如此處置了。
“你說……”昭帝麵對她總算舒了口氣，知道她的聰慧，再說這件事也靠她才能發現。
“太子他一直處事公正，辦事嚴謹，加上與不少仕子讀書人交好，在朝中百姓中都有不錯的評價，如果父王隻是這點說法就要叛他流放隻怕眾人不服。依寧涵之見，不如撤了他的太子之位隻當個平常不受待見的皇子般處置，給個封地讓他帶妻兒一同前去上任。太子他從小由您教誨，平日為人處事你也看得分明，整件事他也根本不曾參與，您根本不必擔心他將來有行為踏錯之時，而您的恩典他必會放在心上。您看怎麽樣？”
昭帝雖然恨極，但也不至於少了理智，有理的自然就聽得進去，再說寧涵把負麵影響考慮減到最低很合他的心意。再看蕭天璟三兄弟滿臉的同情不忍，看看低頭跪著的蕭天瑄渾身蕭條，到底是相處二十多年的父子，就算蕭天璟三人他才最喜愛，但是蕭天瑄的良善溫和也是他喜歡的，真要他狠得下那心也確實有些難了。
“父王，寧涵的提議不錯！”蕭天璟三人不約而同地求情道。
“好，就依了你們吧！太子撤去封號，良威城為他的封地，這幾日內馬上出發！”昭帝總算鬆了口。
“謝父王……謝皇上，謝三位殿下和公主為我求情！”蕭天瑄麵若死灰，直直地叩了幾頭，僵直地身子站起來，失魂落魄地往外走。
“弟弟！”冷無痕總算鬆了口氣，卻按捺不住叫了他一聲。
蕭天瑄頭也不回，隻是歎了一聲：“哥哥，我原來的名字叫什麽？”
“在你未出世前，母親已經取了叫莊士明，隻是沒來得及叫上幾聲，你就……”
“原來我什麽都是假的，連名字都是假的……”蕭天瑄慘然一笑，徑直去了。
冷無痕還要追上去，寧涵一把拉住了他，“讓他好好想想，靜一靜吧，對他來說太突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