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胡沙虎的反心其實早已有之。他原先是章宗手下最得力的戰將,對於衛王的篡位其實心裏是有所不滿的。後來的丞相張行簡,多次上書要求先解決了他的兵權的問題,都因為一些小問題被擱置了。現在想起來倒是真的可惜。要是當時就將這個問題給解決了的話,應該就不會有後來的紛爭了。但是這都已經是事實了一時也沒有辦法改過來,可更重要的是這個朝廷卻充滿的樂觀的想法,想想當時也是這樣對於胡沙虎的也沒有任何的問題,現在不過是更接近了自己,而且這兵力也不過3000人,有什麽好擔心的呢?他們都沒有想到這3000人的實力可是遠在城內這上萬人之上的。


    可是這些又是誰能夠阻止的了的呢?要不是中都危急,衛王還會想到啟用一個對自己非常不利的人嗎?真的是陰錯陽差的將自己的性命給斷送掉了,也將金國的基業做了陪葬。這些都是後話了。


    現在擺在眼前的就是個曾經的巨人,如今已經的步履蹣跚,更可怕的是他卻沒有看見這樣的危機隻是想著如何去解決一個原本不是問題的問題。所有的人不會看這個近在眼前的危機,卻要伸長了脖子去羨慕那個遙遠的國度的繁華。


    南宋,繁華的如同童話世界一般的地方,在北邊狼煙四起的時候還在過著逍遙閑適的生活。可這個曾經受盡壓迫的國家,卻成了大金國虎視眈眈的目標。自北方的失利,遼東的戰禍四起,似乎安定的南方應該成了眼中的一塊肥肉。,偷偷的在南邊布置了重兵想要製造一些混亂的場麵也是金人想做的。不過,這些都是胡沙虎的主意。隻要金國的主力被分散到了南邊和遼東之後,勢必會使中原地帶形成一種相對的真空,這也就有利於他的機動部隊的千裏調動了。這些都是一個陰謀。


    且不說拆東牆補西牆是否是一種哲學的態度,但是這樣的做法隻能給自身帶來愈加嚴重的災難。


    隻是,這軟弱的宋廷似乎是被金國的盛名所嚇,居然做出了另他遺憾終生的事情。


    海州,正要接受一場暴風雨。雖然,離那個血腥的夏天,才將要到來。


    穀永寧倒是老神在在的坐在書房裏批閱著前方傳來的書信。這麽多天來不時的有好的消息進來。完顏陳和尚的大軍已經進逼複州了,而且很快的就能夠在遼東站穩腳跟了。遼東的戰況正如他所預料的一樣,金兵隻顧著和契丹人在搶地盤,對於宋軍的攻擊大多都是虛晃一槍罷了,他們從來沒有將宋人看做是一種威脅,相反的這樣的傲慢最終還是讓他們付出立了很大的代價。經過遼東一戰之後,整個渤海真的就成了自家的內湖了。海軍的威脅就小了很多,而中都的東麵倒是暴露在了山東水軍的槍口之下了。這樣的心情是爽的不行。麵對著如此的戰報,可以想象當時他的內心的激動。


    “大人,孟將軍求見。”護衛進來通傳。自從孟珙回到海州之後,不知道在忙些什麽成天的不見蹤影。想想這個時候來這裏應該是有些新的發現了吧,想到這,就傳了進來。


    孟珙一身的軍戎,這碎甲的鱗片在走動中發出的響聲聽上去威風的很。進來之後就先開口說道


    “大人,好消息啊。真的是天大的消息。”


    “璞玉你何時變的如此的扭捏,有話就直接說吧。”穀永寧知道他是個藏不住話的人,故意刺激了一下。


    “這個嘛,”他咧著嘴笑笑“您聽說了吧,這裏又沒有外人我就說了吧,大人你看。”


    說著從口袋裏掏出了個閃閃發光的東西。


    “這個是銀圓。”穀永寧叫了起來。來到這個時代見多了會子,銅錢,金元寶,但是這個銀圓還是比較的少見的。根據當時的金國的財政體係,這個銀圓也是不多見的,但是卻是很關鍵的。因為這銀幣開創了中國曆史上使用白銀的先例,更何況金國的“交鈔”也是當今世界上最先進的,更是後世元明清三朝一直使用的根本。


    看著這個東西,穀永寧心潮澎湃。


    自從獲得了自己的領地以後,和周遍的交易大多都已經停滯了,城內的生活壓力很大,更可怕的是這北方的錢到了南方也不太好用了。在史彌遠的挑撥下,宋朝也開始對海州和台灣發動了堅壁清野的策略,凡是物品不得越境海州,凡是和海州有交易的商人一律從軍。這樣的結果就是海州的物資一度十分的短缺。這可不是個好的消息。當時的城鎮都是消費型的,沒有辦法自給自足,一但供應上出現了問題的話,那可是個大麻煩的。


    現在,他自己的地位是非常的關鍵的,南麵有宋廷的壓迫,西麵有金國的虎視,要想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路,必須要有自己的金融政策,而貨幣就是最重要的一點。沒有自己的貨幣,人家就可以使用貨幣政策對自己的領地進行盤剝從而達到抑製和毀滅的效果,這可是比軍事征發來的還要快的啊。


    穀永寧似乎是看到了另外的一種生活方式,這樣的生活真的不是自己所能滿足的。在穀永寧來看這個銀幣的背後一定有不一樣的目的。


    “這個是你自己找到的嗎?”


    “嗬嗬,我哪裏有這個本事,是陳平找到的。”


    “哦”他對這個新人似乎很有興趣。


    “他正在外麵。要不要叫他也進來?”這個孟珙果然是作足了功課。看來不接見已經不成了,雖然內心有點被騙的感覺,但是還是忍不住一種衝動。


    這個陳平表字常旭,自信的站在那裏,看的出來對於穀永寧來說自己的重要性。這不是他們第一次見麵了上一次是在密州,當時雙方還是敵對的情況,現在呢,一個是主一個是仆,但是陳平的眼裏依舊是桀驁不遜。


    和陳平的交談才發現。此人最早就是在金國的當鋪裏作工,後來因為不滿金國的**毅然離開了上京不想流浪到了山東的時候卻成了孟珙的階下囚和坐上賓。事情就是這樣的巧妙,在沒有人注意的時候他就這樣的竄紅了。


    在攻打沂州的時候,陳平發現了這個銀幣,還在當地老百姓的口中得知了一些關於銀礦的故事。在沂州的沂蒙山的山腳也有幾個大的銀礦地,隻要有軍隊介入進行合理的開采和冶煉的話,想要製作銀幣也不是件難事,更何況這些銀幣是可以議價發行了,發行的數量和功效絕對是要比銅錢或者鐵錢來的更加的直接。


    對於銀幣的問題兩個人談論了許久,畢竟在沒有找到更大的金礦的時候,銀幣是一種很好的貨幣,再說了金國的冶煉和造幣工藝都已經有了長足的進步,而在台灣有大量的火藥,這個足夠支撐建立自己的造幣工廠一旦擁有了自己的貨幣,那麽一個新的貨幣就要誕生了。


    穀永寧拉著陳平的手說:“常旭,這個新的貨幣就拜托你了。你要什麽樣的資助告訴我,我一定幫助你。”


    “多謝大人。建造新幣也是我畢生最大的心願,我別的都不想要,我隻向大人借一個人。”


    “誰?”穀永寧有點緊張的說,他不想聽到一些他不想聽到的話


    “葉正則。”這個名字真的是出乎意料,想不到這個人居然要了這個著名的經濟理論的大師。不過想想也是,這個陳平算是有點本事的。


    “怎麽,大人不舍得了?”語氣中略微有點嘲諷。


    “不,隻要你願意都可以給你,再說了,葉適也是最適合你的人選”。他微微一笑。他知道這一次自己的貨幣真的能成了。


    北方的戰爭仍然在繼續,陳和尚的眼中已經看到了勝利的希望。複州軍已經沒有什麽能量了等待他們的隻有失敗了。剛剛傳來的消息,這澄州的騎兵在虯人軍的衝擊下已經大敗了。陳和尚的眼睛裏看到了複州的城牆了,身後的大軍就象惡狼一般的注視著前方。


    他一揮軍旗,所有的將士都下了馬,從腰際抽出了短兵,在跟隨著大隊的攻城部隊向前推進。


    城下滿眼的士兵正在用不同的器械撞擊著城門。複州,這殘破的城門終於無力的打開了他的懷抱,來迎接下一個新的主人。


    站風中,陳和尚笑了。身邊,那是一萬五千匹戰馬。


    穀永寧自己也不清楚現在的局麵是如此的混亂,海州似乎很安定,除了南邊有小小的少動外,金國的軍隊到底那裏去了?難道都去了遼東?曆史上金國的軍隊可是不比宋朝的少的,更重要是的他的簽軍數量龐大,讓人很恐怖。可是現在一切是靜悄悄的。似乎有點不安。


    不安,在外麵人看來不過是安靜,但是,對於整個戰場的主指揮官來說這樣的安靜代表著不平凡。可是銀礦在哪裏?去哪裏找這麽大量的資源作為儲備呢?這些都是要考慮的問題的。


    穀永寧又陷入了一個旋渦中。這個旋渦似乎比以往的來個都要猛列的多。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南宋浮生記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至珍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至珍並收藏南宋浮生記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