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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一家老小來到淑嫻墓前進行祭拜。


    在一處山清水秀之地,淑嫻就安葬在此處,麵前是波濤粼粼的湖麵,身後是青蔥的山巒,樸素的墓碑上鐫刻著“愛妻許淑嫻之墓”七個大字,誠如逝者生前雋永高潔。


    大家把一束束蘭花置於淑嫻的墓前,這幽蘭如同淑嫻,那麽典雅,那麽素潔,那麽一塵不染。


    許恒亮和淑妍,昱霖和玉蓉,嘯兒,吟兒,鳴兒,詠兒和喻兒等人都齊齊地站著墓前。


    鳴兒和喻兒跪在淑嫻的墓前:“娘……”


    鳴兒和喻兒的一聲“娘”叫的大家肝腸寸斷,心如刀割。


    在場的其他人也紛紛跪拜在墓前,大家掩麵而泣。


    許恒亮撫摸著墓碑上淑嫻的名字,老淚縱橫:“丫頭,爹來看你了……”


    “淑嫻姐……”玉蓉雙唇顫抖,泣不成聲。


    “嫻媽……我們終於回來了,可是您卻……。”


    嘯兒,吟兒跪在墓前,言不成句,雙肩抖動著,他們眼前不斷湧現當年淑嫻和昱霖決定送他們去延安時分別的情景,沒想到這一別竟然成了永訣。


    大家都為失去最親的人而感到悲傷不已。


    淑嫻的墓前哀聲不斷,傷心欲絕,那悲痛的氣氛讓天地也為之動容。


    “淑嫻,南京解放了,我們勝利了,蔣家王朝就要覆滅了,新中國即將誕生了,淑嫻,你聽到了嗎?”昱霖含著淚,跪倒在淑嫻墓前,向她傳遞著勝利的消息。


    一九四九年一月,麵對內外交困的局勢,蔣介石被迫布“罪己文告”,決定身先隱退,將總統位置讓與副總統李宗仁。“下野閑居”於浙江奉化縣溪口鎮老家。


    但蔣介石在奉化老家期間,不斷遙控局勢,“退而不休”:黃埔軍人要作戰時還是必須向他請示,張治中等和談代表也在出前先聽取他的指示……,代總統李宗仁權力完全被架空。


    南京陷落後,“下野閑居”於浙江奉化縣溪口鎮老家的蔣介石,最後一次到老母墓前辭別,登上了遠去的軍艦。就當身邊所有人都認為蔣介石此行的目的是台灣時,他卻語驚四座——去上海!


    此時,人民解放軍百萬雄師已經勝利跨過長江天塹,正以橫掃千軍如卷席之勢,直逼長江入海口的國際化大都市上海。無論兒子蔣經國等人如何勸告,蔣介石還是執意要再去看一看他當年的跡地。更為重要的,是蔣介石要親自布防大上海,與共軍決一死戰!


    一九四九年四月二十六日,載著蔣介石的軍艦“太康號”,停泊於上海東南角的複興島。在島上唯一的一幢西式洋樓內,蔣介石連續三次召開緊急作戰會議。何應欽、顧祝同、湯恩伯等幾乎所有從南京逃到上海的國民黨軍政要員都到會了。


    蔣介石指出:“問題是國際問題,不是我們一國所能解決的,要解決必須依靠整個國際力量。但目前盟國美國要求我們給它一個準備時間,這個時間也不會太長,隻希望我們在遠東戰場打一年。因此,我要求你們在上海打六個月,就算你們完成了任務,那時我們二線兵團建成了,就可以把你們換下去休息。”


    自一九四八年十二月以來,蔣介石就命令京滬杭警備總司令湯恩伯在上海構築工事。戰役打響前,整個上海構成了外圍陣地、主陣地、核心陣地等三道陣地。鋼筋水泥築成主碉堡三千八百個,碉堡間戰壕相連,壕內可以行吉普車;永久半永久性的掩體碉堡一萬多座;電網、鹿砦數不勝數;還有兩萬多顆地雷。


    手握二十五萬海空部隊的湯恩伯,信心十足:“我們的大上海,要成為攻不破、摧不毀的斯大林格勒第二。”視察完上海的防禦部署後,閻錫山也認為:“上海至少可以守一年。”為了激勵守城官兵的信心和決心,蔣介石還把他次子蔣緯國的裝甲兵部隊也調來了。


    當然,日暮途窮的蔣介石也明白,有死守之決心與部署的國民黨軍隊,並不一定能夠阻擋人民解放軍前進的步伐。蔣介石還是作了兩手準備:他一方麵督促湯恩伯搶運黃金、銀元、外幣等重要物資到台灣;另一方麵還嚴令上海的jingchá、特務進行瘋狂的破壞和屠殺。


    明峰和虎仔和十幾名精兵強將化妝成商人和夥計,搭乘著幾艘小木船,悄悄地進入了上海,明峰把小分隊的隊員們安置在餘香茶行附近的旅館裏。


    徐明峰安頓好戰士們之後,便去海格路號找譚敬廷,見他已經榮升為父親了,而且還是龍鳳胎,替他感到高興。


    “譚兄,祝賀你中年得子,弄璋又弄瓦。”明峰雙手抱拳作揖。


    “蒼天有眼,總算是讓我譚敬廷後繼有人了。”譚敬廷眉開眼笑,望著懷中熟睡的兒子,一臉幸福感。


    譚敬廷知道徐明峰冒險來他家,一定是有要事相商,便把剛剛哄睡的兒子交給張嫂,然後和徐明峰一起進入書房。


    “明峰兄,你怎麽又回上海了?”譚敬廷見徐明峰堂而皇之地出現在上海的街頭巷尾,為他的安全捏了一把汗:“你和小霖子剛剛逃離虎穴,你怎麽又折返了呢?現在車站碼頭還張貼著你的通緝令呢。”


    “我知道,可這並不能阻攔我。“徐明峰的眼神裏流露出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無所畏懼的凜然:”我這次來,是有重要任務需要你來協助我一起完成。”


    “什麽任務?”


    “國民黨已經大勢已去,所以他們會加緊對上海這座城市的破壞,而且他們計劃將大批物質從吳淞口運出去,我的任務就是要搶奪這些物質。還有就是盡快營救出監獄裏的同誌。”徐明峰直言相告:“這個是我們那些被捕同誌的名單。”


    譚敬廷把名單接過來,看了看,神色凝重。


    “現在湯恩伯正加強對上海的防禦部署,而且目前局勢確實是很緊張,幾乎每天都在處決政治犯。這兩件事情恐怕沒那麽容易辦到。”譚敬廷覺得此二事難度甚大。


    “我知道,所以我想請譚兄幫忙。”徐明峰的眼神裏流露出對譚敬廷的期待。


    “我現在隻是一個戴罪立功的情報處長而已,上麵對我隻是利用,毫無信任可言。恐怕到時候我自己也難逃卸磨殺驢的厄運。”譚敬廷麵露難色:“明峰兄,不是我推脫,實在是我心有餘而力不足。”


    “所以,我們第一步就是要讓你重新獲得上麵對你的信任和器重。”


    譚敬廷一聽,疑惑地望著徐明峰。


    徐明峰從衣袋裏取出昱霖寫給譚敬廷的信件:“這是昱霖讓我交給你的,他說這也許會對你有用。”


    “小霖子給我的信?他現在怎麽樣了?”譚敬廷內心十分牽掛他的這位好兄弟。


    “他現在正在康複中,他在信中說,希望譚兄能在曆史關鍵時刻揮關鍵作用。希望譚兄能站在人民的這一邊,對國民黨反動派予以反戈一擊。”


    “你們放心,何去何從,我心裏自有主張。感謝貴黨對我的信任。”


    譚敬廷從徐明峰手上接過昱霖給他的信件,連忙拆啟。


    讀罷信件之後,譚敬廷不禁深深地感歎:“小霖子終究是小霖子。兄弟聯手,其利斷金。明峰兄,你放心,有了這封信,我就有把握了。”


    對於保密局的那場大火的調查,龐天璽很是重視,幾乎天天來diànhuà詢問調查結果。


    “朱站長,你的調查結果出來了沒有?”龐天璽又在diànhuà裏催促朱弘達。


    “正在中,譚處長具體負責這件事情,我會敦促他快點把結案報告送交你處。”朱弘達連忙把責任推給譚敬廷。


    “好了,我知道了。”


    龐天璽轉而給譚敬廷打diànhuà,詢問案件進展情況。


    “譚處長,那件保密局失火的案子查得如何了?”


    “龐部長,基本已經結束,調查報告我剛寫完,但因為牽扯到一些敏感問題,我想直接呈報給你,行嗎?”


    “可以,你直接向我匯報吧。”龐天璽聽出了譚敬廷言語中的顧慮和猶豫,知道他可能碰到難題了,便給了他一顆定心丸:“譚處長,我要的是事實真相。”


    “是。”


    譚敬廷拿起軍帽,帶上公文包,直接驅車來到了國防部龐天璽的辦公室。


    “報告!”譚敬廷在門口喊了一聲。


    “進來。”


    譚敬廷從公文包裏取出一份報告,恭敬地交給龐天璽:“龐部長,這是我對保密局這場火災的調查報告。”


    龐天璽迫不及待地接過譚敬廷的那份厚厚的調查報告,直接翻到最後一頁,查看調查結論。


    龐天璽看完結論之後,目瞪口呆地望著譚敬廷。


    “你是說,這場大夥是朱弘達和齊瑞強兩人聯手故意人為縱火而致?”


    “是的。”譚敬廷很肯定地回答。


    “你有何證據?”龐天璽一臉疑惑。


    譚敬廷從公文包裏拿出兩個塑料袋,放在辦公桌上。


    “龐部長,你看,這是在案的火源地,也就是地牢裏現的證物。”


    龐天璽望了望桌上的那兩隻塑料袋,uu看書ww.uukasu 其中一隻裏麵裝的是一隻打火機,另一隻裝的是一隻不鏽鋼酒壺。


    龐天璽拿起那隻裝有打火機的塑料袋仔細辨認,雖然打火機已經有些燒焦了,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這隻琺琅打火機是朱弘達的心愛之物。那次他去保密局了解上海地下黨組織如何被破獲時,朱弘達給他點煙,用的就是這隻精美的琺琅打火機,他對這隻琺琅打火機印象深刻,他記得那天朱弘達告訴他,這隻打火機是他的前任俞佩良送給他的,他一直珍藏在身邊,作為留念。朱弘達為了拍馬,還說要忍痛割愛,把這隻琺琅打火機轉贈給龐天璽,雖然被龐天璽婉拒了,但龐天璽對這隻琺琅打火機過目不忘。


    龐天璽又拿起那隻裝有不鏽鋼酒壺的那隻塑料袋,疑惑地望著譚敬廷。


    “龐部長,你看一看壺底,那上麵有刻字。”


    龐天璽經譚敬廷這一提醒,連忙把這隻經過煙熏火燎之後的酒壺從塑料袋裏取出,仔細地看著壺底的刻字。


    “弘達留念,淑嫻惠贈。”龐天璽輕聲地念著壺底的小篆刻字。


    龐天璽擰開壺蓋聞了聞,一股汽油味很是衝鼻。


    “龐部長,我和阿龍,黑皮一起在地牢裏進行勘察,這兩樣物證就是在地牢裏現的,而且這兩件東西都是朱弘達的心愛之物,從不離身。所以我懷疑這場大火是朱站長策劃好的人為縱火案。”


    “朱弘達為什麽要這麽幹?”龐天璽不解地問譚敬廷。


    “為了shārén滅口。”譚敬廷毫不含糊地回答龐天璽朱弘達的作案動機。


    “shārén滅口?”龐天璽睜大眼睛望著譚敬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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