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進道:“你們先行去驛站,自行安排!”


    “是!”


    陳大華等人依言而退。


    禮部尚書周秀山與杜閔強見此羨慕非常,忠勇公帶出來的兵,紀律嚴明,訓練有素,透著一股禁軍沒有的元氣。


    詩雅一身粉紅色繡蘭花蝶紋織錦宮裝,頭戴帷帽,白紗垂至頸下,露著立體朦朧的五官,步態輕盈。


    垂拱殿中,趙構將緊急的奏折先行批複,次要的後放,無關緊要的則留給右相姚天光等人,確實省出了經曆。


    殿門前,詩雅取下帷帽給身後的婢女,杜閔強與禮部尚書周秀山早已離去,南進在詩雅身後一步的距離,眾目睽睽之下,熟悉的兩人形同陌路,君臣,恭敬有餘,親-近不在。


    “臣妹(臣)見過皇上!”兩人行三跪九叩之禮,南進鬱鬱,生生被小妹給帶累了。


    趙構自得的掃了一眼南進,平日裏見他抱抱拳便完事了,有多疏忽就有多疏忽,好吧,這其中有他一半的功勞,他對南進太和藹了,今日禮數倒是周全的很。


    旁邊之人便是他的小妹——父皇最小的女兒,“免禮平身!”


    “謝皇上!”


    兩道聲音,一道如出穀黃鸝,清脆悅耳,一道如山中老者,蒼老沉穩。


    趙構乍乍看去,南進與詩雅的雙眼竟由八分相似,麵容五分,眾位先皇的遺傳功力非凡,與皇族沾親帶故之人,皆有共同之處,這也是他為何會對南進如此寬容優渥的原因之一。


    詩雅心下暗驚,她對九哥全無印象,甚是模糊,別人的言談中,多是膽小懦弱,貪生怕死,今日一見,倒是與印象截然相反,很是威嚴。


    若無十九姐在身邊,她應該會害怕吧!


    “此處並無外人,忠勇公是朕的外甥,你是朕的小妹,叫朕九哥便是。”


    詩雅一驚,險些叫出聲來,後拿起帕子掩飾輕咳一聲,十九姐如何成了九哥的外甥?天啊,十九姐是九哥的妹妹,這輩分生生差了一輩,怎麽回事?


    南進:“”


    九哥若讓他叫詩雅姑姑,他絕對翻臉,嶽祺澤多事,給他找了這麽一個束手束腳的身份。


    詩雅柔聲道:“多謝九哥!”


    趙構見黑臉的南進,心情尤好,平時喊一聲舅舅都勉勉強強,若是讓他喊小妹姑姑,估計能當場翻臉。


    “坐下吧!”


    “謝皇上!”


    南進坐於詩雅下首,神態與先前相似,趙構納悶,南進是極有眼色之人,他與小妹想談談家常,增加感情,怎麽坐下了?


    詩雅那求救的小眼神,令人難以拒絕,反正他臉皮厚,九哥應該不好意思光明正大的攆人吧!


    詩雅淚花湧動,起身行禮:“詩雅離家多年,於金國飄蕩,日子也過得,並無煩惱之事。大宋在九哥的治理下,蒸蒸日上,欣欣向榮,震服他國。”


    “托九哥的福,詩雅如今榮歸故裏,衣錦還鄉,驕傲非常,多謝九哥未曾將詩雅忘記,詩雅永遠銘記於心,感懷永生。”


    趙構眼眶略略發紅:“以前的事不說了,進貴妃早已親自領人收拾好了福源殿,你隨著胡天明一起去認認地方,太後準備了膳食,午時朕會過去。”


    詩雅小心的瞥了一眼悠哉的南進一眼,十九姐與詩雅一起,南進給了一個安定的眼神,詩雅謝恩離去,胡天明在前引路。


    南進自覺的坐在小幾前,批閱奏折,趙構暗自欣慰,南進今天乖的很,漸懂事的節奏,以後也能省心些。


    一個時辰後,南進扭了扭僵硬的脖子,轉過身去,懵懂無辜的看著趙構,趙構心下一提,南進每當用這種眼神看著他,便有重大的要求。


    趙構端起茶盞飲了一口,漫不經心的錯開目光,相處久了,南進腹中那點花花腸子,他領會頗多。


    南進露出甜甜的一笑:“九九,今日午膳臣能否在宮中用啊?禦膳房的膳食將臣的胃口給養饞了,府上的飯食無味,九九您可不能拒絕臣啊?”


    趙構眉峰一挑:“當真?”當真如此簡單的要求?


    南進:“誰讓九九的眼光好,挑選的禦廚也好呢!九九答應嗎?”


    趙構:“朕方才說了今兒中午去寧福殿陪母後一同用膳,你也想去?”怪事,每次去寧福殿南進皆一副苦兮兮,強撐笑臉,今兒怎麽上趕去了?


    “去可以,但是必須收起不該有的心思。”


    九哥發現他提防太後的心思了?


    “臣什麽時候起不該有的心思了?九九說的好生奇怪。”


    趙構瞪了南進一眼,放下茶盞:“朕的小妹——華福公主,長相動人甜美,你便是喜歡她也該將心思全部收起來,她是要嫁給完顏緒宗的人,明白嗎?”


    南進瞪大雙眼,咳嗽不已,胡天明等人一驚,難道公爺真的喜歡華福公主?若沒金國的皇帝完顏緒宗,公爺與華福公主倒是絕配。


    “九九咳咳、、、事關華福公主的清譽,臣是一介莽漢,對名聲倒是無所謂,傳出去對華福公主是何影響


    響啊?”


    趙構也覺得喉間癢癢,貌似鬧了一個大烏龍,“朕答應你了,與朕一起去寧福殿,對了,那幾本經書看了嗎?”


    南進點頭:“九九放心,臣有空便拜讀經書,略得些心得。”


    、、、、、、


    忠勇公府,嶽祺澤喝著茶,袁文書坐於對麵,看著鬧心:“南進剛剛遣人來報說是留在宮中吃午飯了,你三天兩頭往府上跑,生怕別人不知你與南進的關係?”


    嶽祺澤抬了抬眼皮:“我與南進共同商討接待金國與蒙古兩國使臣的事情始末,u看書 ww.uukansh.om 事關重大,誰敢多說,也就你一個知情的胡思亂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袁文書炸毛:“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嶽祺澤你摸摸兄口,說話虧心不?昨夜我是見到了那什麽了啊!”


    嶽祺澤神情自若,實則心潮暗湧,一波一波粉色的波浪,想入非非。


    “公事私事一起,你有意見對南進提,南進若答應,我自然無法。”


    袁文書狠狠一瞪:“你以為我對南進沒有影響力?好,我便讓你知曉我袁文書的能力,等著瞧!”又小瞧他。


    嶽祺澤:“在南進心中,以前我最重要,現在將來都是,自從你娶妻,南進在你心中的地位便一落千丈,一時不如一時了。”


    袁文書猛拍了一下小幾,震得手又紅又腫,強自壓下痛意,“你信口雌黃,老子的心中隻南進最重要,誰說南進的地位一落千丈了?你給我亂安罪名,我一定要找南進告你的狀。”


    嶽祺澤不以為然:“難道南進比你妻子重要?”


    袁文書脫口而出:“廢話,當然南進重要。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你說呢?”


    嶽祺澤起身:“袁文書住你今天說過的話,便是你忘記,我也會時刻提醒你記著。”說罷,大步走出門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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