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祺澤目光如炬,令人無所適從,道:“可我從來不喜歡你,從小到大!”


    後看向心思動搖的兆氏,鄭重道:“娘,這苦兒子一個人背也就算了,如何能帶累旁人。兒子有事出去一趟,先告辭了!”


    陸媛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滿是絕望,質問道:“嶽大哥,我什麽都不求,你為何還要拒絕我呢?”


    嶽祺澤的背影一停,道:“臨清候夫人一名足重千斤,你有何資格擔任?”說罷,提著嶽明的衣領離去。


    兆氏拉著陸媛的手,安慰道:“好孩子,娘知曉你是一番好意,隻是祺兒那孩子糊塗的很,你也別放在心上,強扭的瓜不甜。”


    阿媛在牢中的遭遇,並不是無人知曉,趙慶等人身在禁軍,雖對祺兒恭敬有加,但若知曉堂堂臨清候娶一個失節的女子,早晚會暴露出來。


    祺兒先前若無公爺相救,定會被冤枉致死,皇上至今心思未明,誰知還會不會有第二次冤殺,臨清候三字意味深長,祺兒娶陸媛固然一時能解決難題,長久呢?


    祺兒厭倦阿媛非常,此事作罷吧!


    阿媛趴在兆氏懷中哭了半天,等心情平複些,道:“娘,你真的任由嶽大哥如此胡鬧嗎?”


    兆氏歎了口氣,“這事逼急了對誰都不好,阿媛,咱們先緩緩,等祺兒的心態放鬆些,再說好嗎?”


    陸媛乖巧的點點頭,眼中的暗茫一閃而過,她上次撲到嶽大哥懷中之時,他明明是有反應的,那也就是最近才受傷的。


    男女之事,她朦朦朧朧,但經曆過牢獄時,她全懂了。近水樓台先得月,她一定會等到嶽大哥的。


    皇宮中,南進跟在趙構身後亦步亦趨,穿過禦花園,太後的寧福殿與皇後的祈福殿分為一左一右,為後宮當中最為顯耀的地段,大氣巍峨。


    因太後喜歡牡丹,寧福殿空地多種魏紫,此時已過花季,零零散散開著幾朵,豔麗豐滿,十分奪目。


    主殿中,一套黃花梨家具,座椅鋪著大紅金錢紋織錦坐蓐,韋後一身藏藍色繡銀鳳凰朝日紋宮裝,發成圓髻,戴一隻赤金嵌寶鳳凰銜珠紋大釵,脖中一串滾圓大小相同的帝王綠翡翠鏈子,起色極好。


    進貴妃等一眾妃嬪嬸子婀娜,齊齊起身行禮:“臣妾見過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趙構擺手:“平身!”


    “謝皇上!”吳儂軟語,清脆撩人。


    望著各色花枝招展的美人,南進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九哥已經不能人道了,還養著這麽多妃子幹什麽“”


    “兒子(臣)見過母後(太後)!”


    韋太後拉著趙構坐於龍鳳榻上,便要伸手拉著南進,“好孩子進前些來,哀家看著你親切的很!”


    南進退後一步,心中警惕,韋太後一生處於爭權奪利的環境中,一顆心七竅玲瓏,袁文書從看他的手便認定他是女子,韋太後的心思眼光更甚。


    趙構眼神一暗,韋太後的手僵在半空,一眾妃子呼吸一滯,忠勇公好大的膽子,皇上對太後百依百順,他竟然敢無視太後。


    太後若是對她們如此親近,她們睡覺都能笑醒了,得到太後的垂愛,便是得到皇上的寵愛,眾妃一時看向南進的眼神酸酸。


    南進躬身抱拳道:“臣整日拿槍拿刀慣了,死在臣手上的金軍多達二十萬餘人,沾滿了血腥,臣聽聞太後喜善禮佛,時常如素,親自抄寫經書,唯恐玷汙了太後的佛性!”


    韋太後與眾妃花容失色,麵色蒼白,忠勇公年紀小小,便殺二十萬金軍,從別人那聽不怎麽覺得殘酷,但聽他本人親自講,太考驗身心了!


    韋太後年歲大,經曆豐富,很快穩住心神,道:“不妨礙,你殺金人也是為了大宋。”


    南進感激不盡:“太後仁慈,臣、、、”


    咕咚一聲,靠近門旁的一個妃子暈了過去,引來幾聲尖叫,一陣騷動,趙構拍了一下小幾,震得茶盞亂顫,“怎麽回事?”


    一個小妃子起來行禮,柔聲道:“回皇上,阿爽妹妹暈倒了!”


    南進:“”


    別說暈倒的妃子與他方才說過的話有關,未免膽小了些,隻是聽了一個數字而已。


    韋太後略是鎮定:“今兒的天熱了些,快些將人抬至偏殿,宣太醫給看看。”


    兩個宮女依令將人半扶半抱移至偏殿,殿中恢複平靜,韋太後道:“給忠勇公搬把椅子過來!”


    南進弓腰抱拳:“謝太後!”方才那兩名宮女,身姿清瘦,腳步卻極為沉穩。


    眾妃把討好南進的心思徹底放下了,一個能殺二十萬金軍的人,心腸是多硬啊!


    趙構心下懊惱,暈倒的一個小妃子,他都不知道叫什麽名字,宮中何時多出來這麽一號人物?丟他的臉。


    韋太後笑得慈愛:“佛經能消災除孽,哀家那裏有多本,等會忠勇公走時帶上兩本,回去每日沐浴更衣,拜讀抄寫,極為鍛煉心性。”


    南進起身抱拳:“多謝太後!”


    韋太後回來後,定從旁人那得知他救嶽祺澤的


    事情,自然也得知是他害得她在衡州多待數月,此時像個和藹可親的長輩一般,實則包藏禍心吧!


    韋太後:“你這孩子,嘴巧的很,哀家看著十分喜歡!”


    南進:“太後慈眉善目,如觀音菩薩下凡,臣在太後身邊,感到心平氣和,如佛光降臨。”


    韋太後嗬嗬笑道:“皇上,哀家算是明白你為何獨獨看重忠勇公了,著實喜人的很,哀家看著也極好,這幾日便讓忠勇公陪著哀家幾日可好?”


    南進心中一緊,uu看書 .uanshu 眼帶祈求的看著趙構,趙構笑道:“也好,這幾日朝中並無什麽大事,禁軍中的訓練也走上正常,朕與南進便一起陪著母後,母後可不能厚此薄彼。”


    韋太後笑得開懷:“皇上都多大了,怎麽還跟小時候一般拈酸吃醋,也該有些長進了!”


    趙構:“朕再大,在母後眼中也是一個孩子。”


    進貴妃拿著帕子掩在唇上,輕笑道:“臣妾還是第一次見皇上這般模樣呢?這都是太後的功勞。”


    韋太後:“你們是沒見過皇上小時候的模樣,霸道的很,卻也極為孝順!哀家高興啊!”


    進貴妃:“太後洪福齊天,臣妾們以後還想多多沾沾福氣呢!”


    韋太後:“好,隻要你們不嫌棄哀家這個老婆子,隨時來哀家隨時歡迎。”


    進貴妃答應的歡快感激,眾妃心中有數,太後喜歡進貴妃前來寧福殿,她們這些小嘍囉可有可無,意思到了就行。


    南進暗暗遞給趙構一個感激的表情,趙構回之一瞪,南進一個討好的笑意,趙構端起茶盞,當什麽也沒看見。


    韋太後不動聲色的將兩人的互動看在眼中,心中升起一股無形的怒火,兒子被一個臣子給拐了,她讓南進陪幾天,還能吃了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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