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進吐出一口濁氣,打開門:“我去看一眼!”


    劉二見南進強自硬撐,忍不住開口:“你心虛什麽?做錯事的人是她兒子又不是你,看著別扭!除非、、、”


    南進一瞪:“除非什麽?”


    劉二脫口而出:“除非你也喜歡嶽祺澤,否則心虛個什麽勁!”


    南進:“”


    劉二都能看出他的異樣,別人是否也能看出來?對兆氏、嶽明等人,他莫名的心虛,到底是心中愧疚。


    兆氏喝了兩口茶,不動聲色的掃視整個大廳,黃花梨家具,長條案與博古架上的擺設皆是名品古董,底蘊深遠,曆史悠久。


    東北牆角處的一株半人高的珊瑚樹,枝杈繁茂,色澤鮮紅,一看便是宮中之物。外傳皇上對公爺看重非常,極是正確。


    陸媛低著頭,想起南進曾給她送過一套頭麵,平易近人深入人心,隻是此次與上一次相比,略是怠慢了些。


    “讓老夫人久等,實在不好意思,請老夫人見諒一二!”


    說著,南進自門外走來,抱手行禮,兆氏與陸媛起身行禮,兩人道:“老身(妾)見過公爺!”


    劉二守在門後,斂聲靜氣,南進對兆氏的態度也太友好了,你一公爺,她一個夫人,她該上趕著你。


    兆氏見南進態度未變,態度愈發親熱,南進心中愧疚欲深,兆氏若知是他害了她兒子喜歡上男子,應該會吃了他吧!


    嶽祺澤的感情來得太快,能否去的也快?似龍卷風一般,破壞力雖大,但過去的也快。


    兆氏:“聽說公爺有恙,今日可好些了?”


    南進點頭:“多謝老夫人掛念,已經好多了,隻是這頭還暈的很!”


    陸媛看著那比女子容顏還要姝麗三分的人,壓下心中的酸意,起身見禮:“公爺於朝中軍中多是勞累,此番前來打擾了!”


    此人於前次相較,總感覺身上多了些抑鬱之氣。


    “阿媛姑娘多慮了,本公爺在家正無聊的很,老夫人與阿媛姑娘前來,本公爺很高興!”後看向兆氏:“老夫人的頭可還疼?”


    兆氏笑道:“人老了,毛病也多,過些時日便好了!”


    南進:“家兄醫術頗高,老夫人若不嫌棄,請家兄來一看可好?”


    兆氏:“可是那位袁軍醫?在家聽祺兒提起過,其人醫術非凡,也是一副熱心腸,隻是老身一大把年歲,也沒多久的活頭,便不用勞煩袁軍醫了!”


    南進:“老夫人身子硬朗的很,一看便是多福長壽之人,一時的病痛,算不得什麽!”後向外道:“將袁大哥請來!”


    劉二鬱悶的瞪大雙眼:“”


    遠離嶽祺澤,自然也要遠離他的家人,南進對兆氏關懷備至算是怎麽一回事?


    大廳中傳來一陣談笑聲,南進的聲音略帶強顏歡笑,袁文書一陣心疼,你欠人家什麽?不想笑就不笑。


    “晚輩見過老夫人,老夫人安好!”


    隻見一位身著藏藍色緣黑邊錦緞長袍,身材略高,麵容幹淨舒服,一雙眼睛自帶笑意的人走進來道。


    兆氏笑得親切:“你便是袁軍醫,祺兒的好兄弟?今日一見,倒是與祺兒口中的形容極像。”


    袁文書:“”


    南進被擄,他打了人後,一直與嶽祺澤的關係冷冷淡淡,平平常常,應該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大將軍平易近人,與軍中之人皆如兄弟一般,對屬下亦是如此!”


    兆氏:“袁軍醫請坐,”後看向南進:“此是公爺的府邸,公爺不會怨老身越俎代庖吧!”


    南進一笑:“老夫人客套,您是三哥的母親,自然也是本公爺的、、、長輩,您能當忠勇公府是自己的家,本公爺很是高興!”


    陸媛:“”忠勇公的態度變了,熟悉中帶著疏離,是第一次相見時不曾有過的。


    袁文書接道:“就是,軍中之人對大將軍皆如兄弟一般,您是大將軍的母親,亦是咱們的長輩,於咱們的府邸,可以當家作主,咱們歡迎的很!”


    祺兒的家書,每一封都詳細介紹過他們,語氣親密,就如同上次,在她麵前提起公爺的話語,分明是當成是自己的家人。


    經曆過此次大難不死,祺兒與公爺的感情合該更穩固才是。今日所見,公爺與袁文書嘴上熱絡,話語中卻不盡然,祺兒的態度變化則更大。


    發生了何事?


    兆氏語氣平常:“人老了,也容易糊塗嘮叨,跟不上你們年輕人的思路,你們左耳朵聽右耳朵走就是了!”


    袁文書看了南進一眼,老太太好生聰慧。他不擅言談,還是少說為妙吧!


    南進:“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本公爺和袁大哥皆是父母早逝孤苦無依之人,見到老夫人打從心底裏歡喜,老夫人別嫌棄我們鬧騰才是。”


    兆氏:“老身膝下荒涼,隻祺兒一子,他自父親早逝,那時日子淒苦,譏一頓飽一頓,好在祺兒自己爭氣,力爭上遊,收獲你們這幫好兄弟,老身心中也跟著高興!”


    r />  袁文書決定三緘其口,兆氏的功力遠在他們之上,他那點伎倆,直接叫撞出天際去,且給南進添亂。


    南進:“皇上都稱呼老夫人是一代賢母,為世人之楷模,老夫人何須妄自菲薄?”


    兆氏:“自己的日子自己清楚,別人說清道明,亦是紙上談兵,老身明白,公爺不必多說。”


    袁文書心生敬佩,兆氏言談之中對趙構似有微詞,當朝當下,敢明目張膽的表達出來,勇氣可嘉。


    南進:“”


    九哥一話天堂,一話地獄,曆經嶽祺澤的牢獄之災,兆氏忘了嗎?還是她以為在忠勇公府,不擔心有人外傳?


    “老夫人,u看書uuknsh 你伸出手讓袁大哥看看!”


    兆氏看向袁文書:“有勞袁軍醫了!”


    袁文書:“老夫人別跟在下客氣,這都是作為一個晚輩該做的。”


    他該慶幸,南進身世未解,未曾答應嶽祺澤什麽,古代以孝為天,以兆氏的精明,南進嫁給嶽祺澤豈會有好日子過,沉浸於後院的雞飛狗跳,簡直侮辱南進一身的才華!


    嶽祺澤滿頭大汗疾步進來,廳中一片安靜,大家的目光都在母親身上,袁文書正在給母親把脈,看樣子,他的預料和擔心是多餘的。


    陸媛剛起身見禮,嶽祺澤一個手勢打斷,默默坐在右首位上。


    陸媛:“”她在嶽大哥眼中是一個不知禮義廉恥的女子,時的情誼又算什麽?


    袁文書鬆開手,沉思一會兒,在眾人的期待下開口:“老夫人恢複的很好,雖然是有些耳鳴畏光,再過一段時間,便回痊愈!”


    兆氏笑道:“多謝袁軍醫!有空也來府上坐坐,老身看你倒是穩重,喜歡的很!”


    袁文書急得擺手:“內子身懷有孕,頗為忙碌,等過一段時間,在下一定前去打擾,老夫人可別嫌晚輩。”


    兆氏:“豈會!”後看向南進:“公爺一起賞臉,老身不勝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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