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在嶽祺澤麵前,沒臉沒皮的事情他做的多了,再多幾件又何妨。


    “三哥,您是軍中最為了解我的人,水淹濟州府是我軍付出最收獲卻最大的法子。當然我承認此舉違背了當初的軍令。”


    “可濟州府與別處州府不同,它是京東兩路最重要的府,金軍把守嚴峻。”


    “若用一般攻城的法子,便是十天半月也難收複,且完顏緒宗將至。他們一旦裏應外合,於我軍不啻於是滅頂之災。”


    “此舉是殘酷了些,可我事先也做足了準備,事後濟州府的百姓與軍中之人也實施了救援,將損失降到最低。”


    “濟州府的新建,也在緊鑼密鼓的進行,一切都在積極恢複當中。三哥別生我的氣好嗎?”


    看著這樣優秀的南進,嶽祺澤心中愈發難受愧疚。


    他齷齪的心思,實施齷齪的行為,除了能滿足自己的一腔私欲,還能幹什麽?


    拉下大宋即將騰飛的一顆將星,從天上跌落泥沼之中,受萬人唾棄,陷大宋於水深火熱。


    嗬嗬,嶽祺澤,你險些釀成大禍啊!


    南進盯著嶽祺澤的一張晦暗難明的臉,一個細微的表情都不放過。


    那愧悔是個什麽意思?是後悔提攜他了?


    “三哥,我知道錯了,以後改了成嗎?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一竿子打死我,多冤啊!”


    在南進的期待下,嶽祺澤說話了:“你何錯之有?”


    是反話還是真的?


    南進迷惑了一會兒,道:“三哥,我違背了計劃,私自做主,違反了軍紀,實為有罪,請三哥諒解。”


    三思而後行,南進的膽子著實大了些,長點教訓!


    “你身為忠勇候,品階在我之上,犯錯,我有何權利處置?此事交由皇上全權處置吧!”


    南進涎著臉:“三哥能在寫給皇上的折子中幫弟美言幾句嗎?”


    嶽祺澤氣急反笑,嚇了南進頭縮了一下,忙道:“弟是罪有應得,三哥未做處置已是寬恩了,豈敢再作他想,三哥莫怪啊!莫怪!”


    他為何那麽害怕嶽祺澤生氣呢?難道成習慣了?


    “怎麽這次回來,三哥對我生疏了呢?”


    南進好敏銳的心思!


    “你做錯了事,還不許別人生氣了?”


    南進:“三哥生氣是應該的,說明三哥是在乎我的。隻是氣大傷身,萬一氣著了三哥,我、、、我擔待不起啊!”


    嶽明端了個茶盤進來,對著兩人行了禮,便默默退下了!


    幾日未見,南進又捅了幺蛾子出來,害得主子這幾日寢食難安,傷透了腦筋。


    南進能正常些嗎?


    水淹濟州府,他也能想出來,是喪天理的,會有報應的。


    糟了,嶽明也算是嶽祺澤心情好壞的一個風向標,看樣子,嶽祺澤真的很生他的氣,怎麽辦啊?


    南進端了杯茶過去:“三哥喝茶,有助於清熱去火,清心靜氣。”


    又胡思亂想了吧!


    嶽祺澤接過茶盞,飲了一口,“你那點私房銀子要掏空了吧!”


    他還關心自己的私房,是氣消了些吧!


    一路疾馳,早已饑腸轆轆,此時心情好轉,更餓了。


    南進便吃糕點邊道:“我的銀錢,三哥都是知曉的,平時沒處用,如今可算派上用場了。“一副無所謂。


    嶽祺澤掏出一疊銀票放在長條案上:“這些你都拿去用吧,閑著也是閑著。”


    南進一下跳起,那一疊銀票少說也有萬兩,嶽祺澤貪汙受賄了?絕無可能,那銀子是從哪兒來的?


    “三哥,你好有錢啊!這麽多銀子,您是從哪兒來的?”


    家中有老母要贍養,一府的仆從,還一個穿金戴銀的未婚妻,常年下來,嶽祺澤的奉銀能剩下多少?


    一下給他萬餘兩,以後府中都喝西北風啊!


    嶽祺澤:“怎麽嫌棄這銀子來路不正?燙手!”南進的腦子有時糊塗的很。


    南進擺手:“三哥不像我一人,銀子多了也沒處用,三哥有一家子的人要養,花費自然大些,就、、、就不必為我費心了!”


    嶽祺澤:“你放心,這些銀子來路皆正,你隻管用就是。”


    他不能要啊!


    “三哥,我手中的銀子用來新建濟州府盡夠了,這些銀子三哥還是收回去吧!”


    嶽祺澤把銀票往前一推:“販賣禦賜物品,是為大不敬,其罪當誅。濟州府有那麽大一個窟窿要補,把你的身家全部填進去也不夠。”


    “想走歪門邪道?”


    南進訕訕一笑:“三哥說笑了,走歪門邪道、販賣禦賜物品,那都是沒有的事情。”


    “三哥,也太看我了!”


    “未投軍之前,我與秦大哥曾在金人的地盤上洗劫了兩個惡貫滿盈的山寨,手中銀錢頗豐,三哥的銀錢用處大,就不必為我擔心了!”


    嶽祺澤眉峰一動,“噢,你與秦軍都


    指揮使之間的共同財富,你自己說用就能用了?”秦世順就同意?


    南進展顏,發自內心一笑:“我和秦大哥雖是兄弟,可也知親兄弟明算賬,沒道理因為銀錢的事情鬧得影響了兄弟之間的情義。”


    嶽祺澤不陰不陽:“你倒是有先見之明!”


    明明想好的放開,可為何一聽到南進與其他男子關係親密,情緒就控製不住呢?


    南進納悶,怎麽又生氣了?


    “三哥,聽到你的命令,我連頓正經飯都沒吃過,uu看書.uukanshu.om 你讓秋嬸給我備些可口的吧!對了,叫袁大哥一起!”


    袁文書該擔心壞了吧!


    南進的心裏到底裝了多少人?


    “袁文書不在兗州府,他去了濱州。”


    南進納悶,“跑去濱州做什麽?”


    嶽祺澤甩出一個眼刀,南進指了指自己:“跟我有關係?”


    火氣又來了。


    “濟水突漲,導致下遊多地受損,多人受災。你說怎麽辦?”


    他是否不提起袁文書就沒這茬了?可該來的還是要來。


    “三哥,那這銀錢留著賑災吧!”


    嶽祺澤:“賑災的事情自有朝廷做主,你無須過問。”


    南進:“三哥,受災的具體情況有嗎?”萬一花的銀錢多了,九哥惱了怎麽辦?


    嶽祺澤台步出去:“你想想濟水多長吧!”


    淹了一個濟州府,連帶著下遊的州府縣城村莊遭殃,便是補救得當,朝中也該吵翻天了。


    南進上前攔住:“三哥,那個濟水下遊常年拓寬清淤,水流到海,應該問題不大吧!”


    嶽祺澤居高臨下,直直盯著南進:“你當時出此計策,就沒想過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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