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進掃了一眼,嶽祺澤、秦檜、段毅飛、楊猛等人皆在,是要對他三司會審嗎?


    嶽祺澤是否與他們是同等的心思?認為他狠心至極!


    軍議廳中一片詭異的沉靜,南進神情自然,笑道:“短短數日未見,你們便忘記我是誰了?”


    眾人一懍,南進與軍中雖是掛著正四品的神威將軍,可事實上他是皇上親封的一等忠勇候,便是大將軍見了也要行禮問安,更何況他們。


    秦檜嘴角翹起,天欲令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使勁的狂。


    嶽祺澤率先起身:“屬下見過侯爺!”這時候擺起架子正當時。


    後眾人齊齊起身行禮:“屬下見過侯爺!”


    軍中嶽祺澤最大,坐於首位,左首位空著,南進神情自若的走過去坐下。


    他一笑:“瞧瞧,果真是數日未見,你們與我都生疏了!何至如此啊?一時客氣起來,倒是讓人很不習慣。”


    眾人:“”


    常年打打殺殺,他們練就了一身金剛鐵骨,鐵石心腸,與侯爺一比,他們差的太遠了。


    他們可不敢亂殺無辜的大宋子民,更不敢水淹一座城。


    嶽祺澤開口:“濟州府是如何收複的,請侯爺一講!”


    是在與眾人一起逼迫他嗎?


    南進起身,從袖中取出一封折子遞過去:“濟州府的事,大將軍與諸位怕是早已耳聞了吧!具體情況我都寫在這個折子中,請大將軍一看。”


    嶽祺澤接過來,在眾人好奇期待的目光中打開,一目十行,心下難掩激動。


    南進的膽大包天收斂了!


    隻是這兩萬多的人命如何補齊?濟州府的新建如何補救?背後的費用誰來出?


    大將軍處變不驚,難以捉摸。倒是給他們也看看啊,侯爺是如何想出水淹濟州府的計策的?


    秦檜看了南進兩眼,此人年紀,是如何練就一副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


    南進捕捉個正著,朝秦檜一笑:“秦監軍麵色紅潤,水土不服看來是服了吧!”


    他是幾個意思?想讓他低頭做夢。


    “多謝侯爺記掛,屬下確實是服了!”


    此人肆意妄為,把皇上與律法放在眼裏了嗎?皇上向來仁德,得知此事,浩蕩的隆恩怕會幻化成無窮的怒火吧!


    南進:“可喜可賀啊!”


    自以為抓住了他的把柄,向九哥邀功請賞嗎?自己父兄姐妹的死都可以等閑視之,那兩萬多的百姓又算得了什麽。


    眾人:“”


    傳說秦監軍是侯爺向皇上一再求過來的,就是因為秦監軍機智過人,依他們看,是多此一舉,寥寥動靜。


    原來軍中大將軍一枝獨秀,朝廷並未派遣什麽監軍。現在來一個滿身書生氣的監軍,怎麽看怎麽別扭。


    就像一群馬中多了一隻穿衣服的馬兒,雖然也是一匹馬,卻是格格不入。


    秦檜:“這還多虧有侯爺送來的茶葉,否則痊愈,應該會再過些日子吧!多謝侯爺,”讓他重新振作。


    南進:“秦監軍外道了,你是因我來到前線,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罪過大了!”


    秦檜努力維持臉上的笑意,他急得嘴上起了兩個瘡,南進卻說三長兩短,是在咒他死嗎?


    “侯爺放心,屬下定會保重身體,決不辜負皇上對臣的期望。”


    眾人:“”


    秦監軍是在公然拒絕侯爺的好意?好大的氣性,好生蠢鈍啊!此時押注,未免早了些,沒見到大將軍的臉色變了嗎?


    秦檜是記恨上他了!


    “我相信秦監軍一定能夠做到。”


    秦檜:“”


    一口氣憋在嗓子眼,什麽叫他相信?他跟自己有什麽關係啊?便是有,那也是敵對的關係。


    嶽祺澤心中五味陳雜,南進膽大心細,終究算是有個交代了!


    啪的一聲,嶽祺澤把折子往長條案上一放,“你們都下去吧,侯爺留下!”


    聲討大會,一句話未說,便將他們都趕走了,合情合理嗎?


    秦檜急了,侯爺的折子上寫了什麽,竟讓嶽祺澤改變了主意。如此看來,他的折子也要隨機應變了。


    “大將軍,侯爺不費吹灰之力,不費一兵一卒,便拿下濟州府,實為我等隻楷模,能否詳細告知一二?”


    此人果然包藏禍心,南進是否早就看出來了?!


    “秦監軍心中已有答案,何須多問?”


    秦檜一噎,他知曉是片麵的,南進的折子上是全麵的,他若是按照片麵的呈給皇上,而他們則按照全麵的呈給皇上。


    是是非非,皇上再來一個偏心,他的官職會一降再降吧!


    他打不起這個賭,偏偏他們兩個的官職都高於他,上前質問,是以下犯上嗎?


    南進:“”嶽祺澤與秦檜之間的氣氛何時變得這般僵硬了?天生敵對?


    秦檜看向南進:“屬下隻知一個大概,具體細節不明,還請忠勇候明


    示。”


    南進看了一眼氣壓微沉的嶽祺澤,後看向秦檜:“此事說來話長,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明白。”


    秦檜掃了一眼欲要起身的眾人,道:“那便懇請侯爺長話短說,屬下們這點時間還是有的。”快說吧!


    眾人:“”


    秦監軍自己下水也就罷了,何苦帶累他們?一個個都是上司,得罪了誰也不好吧!


    楊猛起身:“屬下告退!”嶽祺澤都讓他們下去了,秦檜卻攔著,想一手遮天啊!哼,笑話!


    秦檜:“”是誰打他的臉?原來是你,uu看書.uuknu.om他記住了!


    嶽祺澤點頭,楊猛躬身退下。南進倒是刮目相看,牆頭草轉正了?


    秦檜來自臨安府,位居副相,來前線作監軍,可謂是皇上的眼目,楊猛公然反對秦檜的話,於理不合!


    其中有什麽貓膩嗎?還是楊猛早與秦檜暗中接上了?


    嶽祺澤於軍中勢力欲甚,以楊猛不見兔子不撒鷹的性子,能看上低嶽祺澤一等的秦檜才怪。


    “身在軍中軍令如山,大將軍的話,便是連我也不能有絲毫的反抗。秦監軍不如先行下去,我等會兒去你府上,再一一告知可行?”


    秦檜:“”


    他就想此時此刻知道,他不想走!


    段毅飛等人陸續起身告退,秦檜看了神情默然的嶽祺澤和一臉友好的南進,憋著一口氣退下了!


    走著瞧!


    眾人一走,軍議廳中空空曠曠,呼吸都順暢多了!


    讓暴怒的嶽祺澤先行開口,是為捅馬蜂窩,南進笑得乖巧討好:“三哥,幾日未見,弟十分想念。三哥早把弟給忘了吧!”


    嶽祺澤盯著那張巧笑嫣然的臉,沉默不語。曾幾何時,需要他庇護成長的孩子長大了,優秀得超乎他的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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