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坦克來說最大的威脅是什麽?


    不是敵人的坦克,不是敵人的坦克殲擊車,也不是敵人的步兵。而是小型反坦克炮。這種靠著4-6人便能拖著到處跑的武器能藏在任何不易被發現的地方,如灌木叢,建築廢墟等處向從自己麵前經過的坦克在近距離發起突然攻擊。


    因此坦克在發起攻擊時,需要跟在後方的步兵為它們提供掩護。在遭遇反坦克炮攻擊的時候,坦克便會停下腳步,用它的車載機槍為步兵提供掩護。而緊跟在它後方的步兵們則負責消滅那些反坦克炮陣地。隻有等反坦克炮陣地被清理後,坦克才會繼續前進。


    任海濟承認梅爾沙隘道南側的沙丘地帶的確不適合裝甲集群衝鋒。不過也不像英國人所想的那樣無路可走。在任海濟看來,這塊地方與阿登森林有很大相似處。它有一條蜿蜒的小路一直通向英軍防禦陣地。與阿登森林唯一的不同之處在於,這片沙丘土地上沒有茂密的樹林遮擋雙方視線。陣地上與空中的英國人能輕易發現在小路上行軍的德軍。而一旦行軍部隊的第一輛坦克遭到摧毀,那被迫排成一字長龍陣形前進的坦克部隊就會被堵在小路上,進退不得。所以想讓“瓦露基利”的坦克部隊順利通過這條小路,除了精密的計劃外,還需要足夠的運氣。


    對於這條小路的偵察行動,在德軍占領馬格塔隘道後便開始了。數天的偵察讓威廉等人準確掌握住了英軍巡邏部隊的行動規律。在威廉的詳細報告中,克萊茵提出一個瘋狂的計劃。先襲擊英軍巡邏隊,然後讓人偽裝成英軍,一舉摧毀蜿蜒小路出口處能對2型坦克產生威脅的武器,在英軍防禦陣地上挖出個小小的缺口。這樣隨後到達的增援部隊便能與那支偽裝成英軍的部隊將這個陣地上這個小小的缺口越挖越大。


    克萊茵的冒險計劃成功了。偽裝成英軍的威廉等人順利闖入了英軍陣地。跟在他們身後,配合演戲的部隊也表現的非常精彩。緊迫的時間讓英國人沒有足夠的時間來盤查威廉等人。在英國人將注意力都集中到出現在自己麵前的德軍身上時,威廉等人再從英軍沒有沙包保護的後背發起突然攻擊。負責聯絡的英軍士兵還未發出遇襲警報便被打死在電台旁。


    計劃中的“瓦露基利”裝甲部隊如期而至。他們迅速向突破口兩側擴大戰果。側後方遭到突然襲擊的英軍防線迅速崩潰。隨後更多的德軍坦克蜂擁而至,加入了這場混戰中。


    等皇家空軍的飛機受尼姆將軍命令趕來支援時,德軍坦克與英軍部隊早已混雜在一起。飛行員們能做的隻有在bf109f的攻擊下努力保存自己,活著回到自己出發的機場。


    與馬格塔隘道相同,被韋維爾寄予厚望的梅爾沙隘道也在德軍發起正式攻擊後的一天之內失守。尼姆帶領著幸存的英軍部隊開始向班加西撤退。當然,任海濟並不認為尼姆在一開始便決定在梅爾沙隘道處死守。韋維爾早已認為缺少精銳英軍部隊駐守的梅爾沙隘道可能無法完全阻擋德軍前進。他也應該早就通知過尼姆,允許對方在不利的局勢下退守班加西。


    “哼,如果沒有破釜沉舟的決心,怎麽可能守住梅爾沙隘道?”任海濟咬著煙,不削的說著。他那修長的手指在空中不停畫著圈,“一個人如果有著太多的退路,反而往往會將自己逼上絕路。”晃動的手指突然搓響,他微微笑道,“很好。一切都在我的計劃中。接下來英國人就會走上曆史為他們安排的道路。在第一階段結束前,所有的一切都早已被注定。”


    克萊茵與凱爾站在任海濟身後,他們看著自己這個好友在麵前有些瘋狂的自言自語。


    “那個,齊格飛。我說……你是不是應該去見見那些小家夥了?”


    任海濟轉過身,帶著迷人的笑容望向身後的克萊茵道:“說的也是,那群小夥子們等得太久了。(.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在北非的陽光下這可不好受。”


    任海濟邁開腳步向著前方走去,克萊茵則緊跟上他的步伐。唯有凱爾突然道:“齊格飛,你是不是整理一下自己的服裝?”


    任海濟微微挑起眉,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著裝,伸手將原本敞開的軍裝腹部兩顆紐扣扣上後道:“多謝提醒。凱爾。”


    看到任海濟那依然敞開上胸的軍裝,凱爾微微搖了搖頭。在心中暗道:既然你都扣上紐扣了,麻煩你將胸口的紐扣與脖子上的風紀扣一起扣上吧。


    空地上尤利安與海爾默兩人不停翻弄著手中英軍的mk2型鋼盔。尤利安甚至還將那頂鋼盔翻過來放在地上,自己則蹲在一旁,雙手做炒菜動作。他的動作立刻引來四周一片哄笑聲。


    威廉看著一旁吵鬧的兩人搖了搖頭。隨後他聳聳肩,讓原本略微下滑的步槍佩戴向上提了提。除他之外,包括魯威在內的其他人,都早已將軍裝領口的紐扣解開,撐著s**44坐在他們那頂早已扔在沙地上的頭盔上。


    “全員立正!敬禮!”


    一陣吼聲讓原本還坐著的眾人立刻站起身。


    “看到你們這樣,我很高興。小夥子們。”看著那群忙著將屁股下的鋼盔拍去沙塵後戴回頭頂的“瓦露基利”成員們,任海濟笑著說。所有人中身為連長的威廉在軍容上最為整齊。由他身邊的魯威,海爾默開始則一個比一個邋遢。


    見到任海濟那胸襟敞開的著裝,海爾默突然笑著說:“我就知道老大他會這麽說。你看,老大和我們穿的一樣邋遢。”他的話很快引來站在隊列第一位的威廉那足以殺人的目光。


    “說的沒錯。”任海濟走到海爾默麵前,盯著他看了半頭後突然道,“我記得你,我還記得你們這群小家夥。讓我想想……恩。我似乎和你,你們很有緣。啊,對了。你們是訓練營的第一批士兵。是施特瓦雷斯家孩子率領的小隊。從波蘭戰場開始,我們就一直在見麵。包括去接受法國投降時也是你們擔任的護衛。”


    海爾默臉上總是帶著的那不羈笑容消失了。他正色看向自己麵前的任海濟道:“是的,副元首。很榮幸你還記得我。”


    “去,少來這套。”任海濟不削的後退兩步。將嘴中一直咬著的煙夾在耳朵上後他站直身體麵向這群偽裝成英軍突襲的小夥子們大聲道:“你們做的很好!你們沒有玷汙身上那身軍裝。我以你們為榮!”


    “去,老大。你也別來這套。”


    海爾默的話讓像菲力克斯這種新兵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能得到直屬指揮官的讚揚是何等崇高的榮耀。可海爾默居然敢用這種語氣和副元首說話?


    任海濟倒是一點也不介意海爾默的說話方式。他的左側嘴角略微揚起後衝著麵前眾人大聲吼道:“很好。那麽臭小子們!你們的英勇行為為自己贏得了一枚勳章!統帥部會盡快將這批勳章運到這片貧瘠的土地上來。不過我不會在第一時間為你們掛上!因為你們穿的實在太邋遢了!”


    站在任海濟身後的凱爾與法密爾真想將自己的臉埋進腳下的沙地中。這個德國副元首說出的話真是太丟臉了。海爾默等人到是在短暫的沉默後突然爆發出震天的歡呼聲。在他們心中,這種口無遮攔的指揮官才是他們真正的直屬指揮官。


    “副元首閣下。”


    任海濟沒有因為法密爾的輕聲低語而側過臉。他依然望著麵前那群吵鬧的“瓦露基利”成員小聲道:“什麽事?法密爾。”


    “副元首閣下,隆美爾將軍來了。”


    法密爾的話讓任海濟臉上那原本的笑容消失了。他低下頭開始不停的嘟噥著:“麻煩的事來了。麻煩的事來了。肯定是陸軍統帥部那裏出了什麽鬼主意,或者是那群意大利佬又想休息了。我詛咒你們所有人。我詛咒你們這群就會拖後腿的家夥。”


    任海濟猜得沒錯。德軍占領梅爾沙隘道的消息一傳回德國。布勞希奇便將命令以電報形式送到了隆美爾手中。陸軍統帥部的命令中明確指出,北非軍團目前以加固梅爾沙隘道防線為第一任務。隻有當後續部隊到達後才能進一步展開軍事行動。


    陸軍統帥部可能是擔心隆美爾的北非軍團衝得太快,致使北非軍團後方補給出現問題。意大利人在海運補給上明顯過於膽小,或者說不敢像德國人那樣冒風險。他們總是將運輸噸位限製在最低補給量上。很多德國坦克與兵員停留在意大利港口,排隊等候上船。可該死的意大利人卻堅決強調,在下午茶與點心時間不接受登船處理工作。這算什麽?難道在他們吃通心麵的時候戰爭會自動暫停嗎?炸彈就不會爆炸嗎?


    至於加裏波爾蒂處傳來的消息與德國陸軍統帥部的非常相似。他也希望隆美爾能停下腳步。長時間的連續作戰與行軍讓跟在德軍裝甲部隊後方,因缺少車輛隻能靠雙腿行軍的意軍步兵們疲憊不堪。這群來北非“旅遊”的意大利軍官們一致上書,請求加裏波爾蒂元帥讓隆美爾停下腳步。以便獲得足夠的休息時間。至於他們為什麽不去與隆美爾親自交談,而是要通過加裏波爾蒂這一環,恐怕是因為有任海濟這個瘋狂的德國副元首在。


    隆美爾在2月12日寄給妻子的信中寫到:我難以相信,我的盟友與指揮官會做出這種舉動。他們的行為簡直是在葬送我們位於北非的大好局勢。幸好副元首還站在我這一邊。希望副元首能幫我處理好與盟友間的關係。


    好吧。不管怎麽說。任海濟來北非後第一次真正的任務,現在才要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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