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呼的沅滄軍並沒有注意到何遠走近了漠域大旗倒下的地方。


    何遠蹲下來,將莫瑾瑤的從人堆下扒了出來,看著她被血給染了的臉,似乎又想起來當初那個將刀子架在自己脖子上的人。


    本想起身,卻見她帶血的手指動了動。


    “你沒死?莫瑾瑤,莫瑾瑤你醒醒。”


    何遠見她眼皮動了下,急忙將她扯起來,隻見莫瑾瑤緩緩的張開嘴道:“別……救……我。”


    “噢,我不救你,就是想問問你的那張暗探名單,你們女王陛下說你也有一份。”


    何遠將她放平在地上,看著她說到。


    隻見她眼睛突然暴睜,用盡力氣扯住何遠衣袖道:“求你……放……了……女王陛……”


    何遠還等著她說下句時,她眼裏最後一點光慢慢的消失殆盡,隻感覺自己手腕一鬆。她的嘴臉噴出了一口鮮血,手也從他的衣袖旁滑落在地,重重的落在地麵。


    “莫瑾瑤,莫瑾瑤你的那張名單呢!”何遠心裏簡直是快瘋了,都沒有追問出來。


    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莫瑾瑤,何遠閉著眼睛摸索一通,好久之後才找到盔甲中的油紙名單。


    何遠心下一喜,將名單展開來後,他突然不說話了。


    因為那油紙中是一顆他從自己當鋪中帶出來的辣椒籽,是他在救她時,在桌子放的,卻不曾在這裏看到了。


    “何遠,你還不過來,站在哪裏作甚?”陸北玄騎在馬上,扯著嗓子道。


    隨即喊了張木良,讓他來講莫瑾瑤找個地方葬了。畢竟是打過架的,總不能讓她死後還睡在荒郊野外。


    …………


    大捷第三日,沅滄國便有加急聖旨傳來。


    何婉兒與陸北玄,何乃昌帶著何遠,都在城外等候接旨。


    陳公公從袖中摸出一封信來交給了何遠道:“咱家今日是帶著大皇子的親筆書信來的。”


    都以為就隻有書信時,陳皮從袖中摸出來一道聖旨,畢恭畢敬雙手呈上,說道:“國公,這是聖上的中旨,要您親自拆閱的”。


    陸北玄點點頭,接過了那道聖旨,問清了事情後,又著人準備了幾項禮物和銀兩。


    “陛下口諭,此次陸水沅關大捷,乃是你們的功勞,更是皇天厚愛沅滄,朕特禦賜給你們美酒一千壇,可大開城門,同慶三日,三日之後就要立即返回沅滄,朕自然會為你們加官進爵,一一封賞。”


    等陳公公宣讀完畢後,何乃昌也將自己準備的一些禮物與銀錢端了上來,雙手捧給陳皮道:“陳公公不遠千裏,辛苦了,我等會準備酒席,晚上宴請陳公公。這些薄薄的小禮還請公公笑納。”


    …………


    何婉兒帶著一股淡淡的清香輕輕站在何遠身旁,何遠展開大皇子的密信,隻見大皇子在信中工整寫道:“何大人,之前所有讓你莫名其妙的,等你歸來時,都會給你一個解釋,這兩年戰事不斷,各權臣又結黨營私之嫌,如今有你之助,沅滄是接連報捷,戰無不勝,奈何抓了鎮北候以後,舊日部下等一眾臣子費盡心機,如今已經是岌岌可危了,如今父皇有意將天下與我來治理。我是極為不安啊,還望你早日歸來。


    陸水沅關大捷,這些漠域餘孽雖然不可不除,卻非首要之務,盼你早日回京,我還有許多的事情與你商議,速歸。”


    何遠看完了信之後長長歎了口氣,仰著頭,閉上了雙眼。


    何婉兒替他輕輕捶打著肩榜,柔聲道:“怎麽了,大皇子給你的密信上沒說什麽嘛,而且對你依賴日重,何遠哥哥為何不開心?”


    “唉,有些事我無法與你說。”


    何遠知道,他回去的時候,就是他得實現承諾的時候了。臨走之時對呂輕眉許出的承諾,他還是沒有敢忘記的。


    自漠域軍被打敗後,陸水沅關的城門就一直是大開著,城外城中的人可以隨意進出。


    城中張燈結彩,燈籠從城門口一直掛到城中,爆竹連響,燈火如龍。


    按照沅滄慣例,凡是兩軍交戰後,如果是沅滄大捷,那麽沅滄城一定要燃燈三日,舞龍舞獅,夙夜不眠。


    隆重絲毫不輸佳節,陸北玄與何乃昌是被那些將士拉去,與眾將士歡鬧。


    何遠站在城樓上,看著自己身邊的何婉兒道:“如果可以,是否可以放過那個漠域女王?”


    “怎麽?何遠哥哥是對她有些不舍了?”何婉兒歪著頭道。


    “不,我並沒有這意思,隻是覺得答應過一個人。”何遠鄭重的回答道。


    “可是這會讓將士不滿吧,明日城樓問斬時,又怎麽能躲得過那些雙眼睛?此事還需要容婉兒想想。”


    何婉兒衣袂飄飄的站在樓頂,看著他道。


    聽到有些不可能,何遠此時的心情很是低沉,畢竟這事他也看出來了自己父親的意思。


    站在樓頂,迎著涼風,何遠轉身道:“國師,此事如果還有回旋的餘地,請定告訴我,如果她選擇了坦白,可以……可以放她一命……”


    本以為何婉兒會告訴他不行,哪裏想到她衝著何遠笑了笑道:“這件事,你還是先去你的屋子,將她的意思打探好後再說吧,也許她不一定想活,畢竟沅滄軍滅了她的所有屬下。”


    聽到這話,何遠肩膀滯了滯後轉過頭道:“多謝國師。”


    隨即離開城樓,留下何婉兒一個人在城樓上。


    她眼睛看著前方,uu看書uukanshu.m 呆呆的站著不知在想什麽。


    “如今漠域被剿滅,你我是否又會回到各自的枷鎖中,也許他日你再也見不到婉兒了呢,何遠哥哥你知道嗎!”


    這些話,隻有她自己的心是極為清楚的。


    大捷後,陸水沅關的事情便會告一段落了,而她這個國師又注定會被拍去做其他的事情。


    何遠在門外踱著步子,轉過來轉過去也不知道該進去後說一些什麽,他心裏是有些愧疚的,當年自己的父親到底有沒有殺它母親,自己肯定不記得,自然也是無法去證實的。


    想了下,下定決心後推門走了進去,就在他抬起頭時,有些微微的驚訝。


    “你這是?你怎麽將這些鏈子給掙斷的?”


    看著自己麵前的漠域女王胳膊上,腿上和脖子上的血印後,有些不信的道:“這些石鎖都是你掙紮斷的?你為何不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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