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遠一夜未睡,下樓時店裏的活計都已經開始坐著準備工作,就連陳煙兒也帶著丫環走來。


    “先生好,煙兒有禮。”


    “有理,有理。”


    走了幾步又退回來,看著陳煙兒道:“你那裏化妝間有沒有白衣服。”


    “有的先生,不過顏色有些過白。”


    陳煙兒如實答道,但根據她自己的經驗,還是莫要多嘴問原因。


    何遠點點頭,向大街走去,喝了碗豆漿,吃了幾個包子,才心滿意足的剔著牙結了賬。


    又去藥鋪買了些消腫止血草藥,畢竟那個女人的免疫力和何遠24世紀時的免疫力有區別,所以他打算中西結合。


    走到半道才想起來還沒給屋裏藏的那個女人買吃的,便要了一份肉湯帶了回去。


    進門就被靈兒喊:“公子你出去了啊,我就說你怎麽不開門。”


    “你進去了?”


    “沒有,小姐為公子燉了一鍋雞湯給你。”


    “好,知道了。”


    何遠擺擺手,將食盒提起來像裏麵走去。


    “公子,今晚回去嗎?小姐讓我問你。”


    “回去。”


    何遠聲音隱隱約約的傳來。


    將雞湯倒在碗裏後,便放在她跟前,拿起改好的劇本給陳煙兒送去。


    “先生,你突然要女人的衣服坐什麽?難道金屋藏嬌?”


    陳煙兒梳著長發,臉上露出過來人的表情。


    “沒有,拿著做道具。”


    何遠轉身抹了抹自己腦門兒上的汗後,夾著尾巴走了。


    心裏嘀咕道:“這女人的自覺真的是準。”


    推開門時,那雞湯和肉湯都在一邊放著。


    “這段時間就躲這裏吧,應該搜不過來。”


    將肉湯攪了攪好,端在手上,何遠偏過頭,望著身邊的白衣女人。


    “來,我喂你。”


    看著那胳膊被包紮的如同木乃伊一樣,何遠隻好端起碗。


    白衣女人看到遞過來的勺子後想掙紮著坐起來,就要奪碗。


    “你給我待著別動。”


    由於女子身上的那套白裙已經破碎,所以現在的她,是貼身裹著何遠的外袍,男子衣服,到了她身上,卻是被凹凸有致的玲瓏軀體襯托著多了一分神秘的韻味,一截藕白的小腿,若隱若現,頗為迷人。


    優雅的側著身子,白衣女人美眸盯著那不斷盯著將湯喂給她的何遠的,微笑道:“你也真是夠大度的啊,敢救我。”


    “沒辦法啊,如果不救,我良心上過意不去。”


    何遠笑了笑,偏頭問道:“對了,你的名字?”


    “蠻兒。”美眸微微閃爍了一下後,白衣女人含笑道。


    “可元。”


    何遠將碗中的湯繼續喂給她後也是隨口道。


    眼神有些猶豫,而且有些躲閃想來,那她多半也是隱藏了真實身份吧。


    短暫的交談,便是安靜,屋子裏隻剩下那小嘴吸湯的聲音。


    失去了話題的兩人,便是陷入了沉默的氛圍,直到何遠將手中的湯喂完之後,她這才對著他輕輕說到:“謝謝。”


    她優雅的沾了沾嘴,以及喝湯時的動作,都讓喝水如牛飲的何遠有些自愧不如。


    “衣服我拿來件新的戲服,你這傷還能大半個月,這衣服也好用來替換。”


    說完揚了揚自己手中的白色戲服,瞄了一眼蠻兒裏麵的那幾件衣服,發現質地都有些不同。


    “衣服太素了。”


    蠻兒看著那件白色的戲服說到,不知想到了什麽,又轉頭認真的說到:“我不喜歡白色。”


    “那就變成其他顏色好了。”


    “其他顏色?”


    “就是在不是純白色。”


    “無聊,騙人的小把戲,本……我見多了。”


    蠻兒搖頭,表示她是不相信何遠可以將它變顏色,她隻是覺得這個男子稍微有些財而已,糊弄糊弄別人而已。


    “如果我做到了,你就把它一直穿上。”


    “你開始吧。”


    何遠胸有成竹的笑了笑,低調的磕了下手後,腦子裏出現了一幅西施浣紗,一幅貂蟬拜月的圖畫。


    怎奈他所不知道如何提筆,怕畫的不好,影響了衣服。


    便直接畫了自己最拿手的山水畫,又添了寥寥數筆,布上題到一句詩:“白雲深處有人家。”


    將衣服遞給她後走了出去。


    蠻兒看著山水畫,又將那句詩輕輕的讀了出來。


    “畫的不錯,給白衣服也添加了不少光彩,唯一就是字有些過於難看。”


    一路回家,從街道拐過了幾條小道,遠遠地望過去,陸知薇的屋子中沒有燈光,


    估計她已經睡了。


    他走到屋子門口時,才看見了坐在院子中石桌子旁的俏美女子。


    額前散落著幾綹發絲,青色的紗衣,坐在那兒喂著籠子裏的小鸚鵡,不知想著什麽事情,雙手握拳放在鳥籠上,被鸚鵡輕啄也沒有發現。


    屋簷下的燈籠散發出微黃的光芒,何遠看了兩秒鍾,女子眼神動了動,隨後朝這邊望過來,u看書站了起來。


    夜風吹拂著衣裙,女子就站在那兒楞楞的,也沒有向往常一樣亮著燈等他。


    “郎……”


    第一個音節發出,她便放下鳥籠子奔了過來,站在他麵前。


    “郎君……”


    喊完直接直接撲進他懷裏抱住了他,幾乎將他勒的有些喘不過氣來。


    何遠抱住她的細腰,在她後背輕輕的撫摸著,像哄家裏乖巧的小貓咪一樣。


    “累不累,餓不餓……


    “你昨晚……沒有回來……”


    夜色下,體貼溫柔的女子似乎是個心中有著無盡委屈的小孩,緊緊的貼著他。


    “我昨晚再改那個劇本,你是知道的。”將她額前的發絲輕輕的夾在耳朵後麵。


    “你們都走了,就剩我一個。”


    陸知薇低聲埋怨。


    “不是還有陸嬸?”何遠捏著她的小鼻子,笑到。


    “外麵涼,以後不要一個人待在院子,”說完低下頭摸了摸那隻跑過來的小狗,起身向屋子走去。


    擺好碗筷,一邊給他布菜一邊幽幽訴說著。


    先是擔心何遠拋開自己不歸家去喝花酒,又看見屋外下起的大雨,擔心他會受風寒,後來又擔心起來他要是得了風寒,不吃藥怎麽辦,又沒回家,答應給她買的桂花糕竟然給忘了。


    而且外麵那些女人說是多好多好,都是裝出來的,她們隻是為了圖個利而已,看他生的俊俏。


    何遠低頭咬著菜,聽著她絮絮叨叨的,心裏感到從未有過的那種溫暖,感激的握著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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