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我們認為一切的美好.都會在終點得到認證.於是放棄所有的一切去追尋那個終點.然而等我們走到終點時.可能才會猛然醒悟.我們得到的永遠小於付出的.好多事情總是在後來才看清楚.然而我已經找不到來時的路.


    ..作者注


    世界文明大抵分三類:遊牧文明、農耕文明和海洋文明.在遊牧文明裏生活的人性格狂野粗放.因為他們需要永遠把家安在馬背上在茫茫草原尋找暫時的棲身地.有青草的地方便是他們的家.海洋文明的人敢於冒險和創新.因為他們靠海吃飯.每天麵對著變幻莫測的海洋.要想填飽肚子和達到某個目標必須要去驚濤駭浪裏尋找.雖然生活驚險但是惡劣的生存環境鑄就了至高的民族性格.隻要這種民族沒有被淹沒在深海.冒險和創新這兩個根底秉性就會成為他們以後生存發展的澎湃動力.後來的幾次工業革命正是證實了這點.最後的農耕文明.說實話擁有這種文明的人在蠻荒時代已經領先進入了溫飽階段.而且生命有了保障之後所產生的文明成果一度坐擁人類頂尖位置.但是長時間之後..這個長時間跨度非常長.可以稱之為曆史.這種文明的弊端便逐漸顯現出來.農耕文明是靠天和地吃飯.隻要人們擁有了一塊可以耕種的土地便不會再遷徙.這其中蘊含著一條鐵定的道理:種瓜得瓜種豆得豆.未來事物的變化在今日已經完全明了.人們便會喪失積極進取的精神.建座房子守著田地悠然自得地度過一輩子.這種生活也叫做靠天吃飯.


    司若碼若部落至今還生活在靠天吃飯的階段.不隻是這個部落.整個巴塞拉整體來說也是處在這個階段.隻是司若碼若更加顯著一些.以這為前提.艾莫德的故事才顯得更加淒涼.


    五年前.司若碼若部落曾經遭遇了一場罕見的雪災.大雪斷斷續續地下了一個整年.把賴以生存的田地變成一片厚重如飴的雪景.景雖美輪美奐卻不能填飽人的肚子.人們看著這場雪和家裏僅存的一點餘糧欲哭無淚.天欲滅人.整個村莊籠罩在悲觀的陰影中.看著自己的親人們一籌莫展的樣子.血氣方剛的艾莫德找到幾個同齡人打算出去尋找食物.或者去賺錢來換取食物幫助部落渡過這次的滅頂之災.


    “咱們祖先早就定下規矩禁止有人走出山外謀生的.咱們要不要先跟長老說一聲.”有人對這個建議持著謹慎態度.


    “不要讓長老知道.否則咱們誰也別想出去.”艾莫德果斷地說道.


    “那……咱們就這樣出去的話.長老還不被氣壞……”


    “生氣隻是一陣子的事.全被餓死可是整個部落的生存大事.就算長老暫時生氣.等咱們拿著糧食回來後.他的氣自然也就消了.就算咱們受半年懲罰又算得了什麽.”艾莫德打斷他的話.


    就是他的這句話.幾個年輕人背起背包在淩晨時分悄悄離開了祖祖輩輩生活的地方.


    “我們幾個人出去後應征了雇傭軍.但是像我們這樣的人去當雇傭兵薪酬並不高.即使是美元也沒多大用處.我們幾個人不像其他人吃喝嫖賭.而是攢下錢買好糧食用車拉回部落.趁著天黑偷偷放在每家門口.雖然很苦很累但我們感覺很幸福.你知道嗎.有一次我們乘直升機去執行任務中途恰好可以路過司若碼若.我們於是先借錢連夜買好糧食放在飛機上.來到部落上空時降低高度把糧食全部扔了下去.看著一袋袋糧食落在地下.你知道我們當時心裏有多麽幸福.”艾莫德沉浸在當年的幸福回憶裏.一臉的陶醉.


    隊員們沒有吭聲.坐在旁邊靜靜聆聽著.


    “不過幸福總是特別的短暫.在一場北方戰役裏我們所在的分隊受到了大量人員的圍攻.分隊人數很少根本不可能突圍出來.為了保命我們隻好押進性命打這一場慘烈戰鬥.那時的場景……唉……”艾莫德忽然歎了口氣.停住不語.


    紹輝遞過一支煙.艾莫德非常有禮貌地接過點燃.紹輝又在背囊中拿出一瓶白酒看著艾莫德.艾莫德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


    “你們知道.戰場上的軍人總是嗜酒的.”他苦笑地說道.


    “對.今天咱們先喝兩瓶再說.”紹輝擰開瓶蓋“咕咚”灌了一大口後遞給艾莫德.艾莫德受到感染.拿過來豪爽地喝下幾口又傳給旁邊的左明.一瓶酒就這麽在五個人手裏輪流傳飲著.


    “後來呢.”紹輝擦擦嘴角意猶未盡地問道.


    “後來……我們之間的幾個人就沒有什麽後來了.當時不用別的.密密麻麻的槍響就可以把人震得失去正常思維.後來我也不知道什麽原因失去了知覺.等到醒來後發現自己的肚子已經裂開.我扒下旁邊隊友的衣服兜著腸子翻過兩座山才遇救.如果沒有聖主保佑著我.我是無論如何活不到現在的.”艾莫德又灌下一口酒.“酒真是個好東西.驅寒.還能令人有勇氣麵對自己不敢麵對的回憶.”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一個人的時候酒和月亮還是朋友呢.隻可惜啊.今天隻有狂風沒有月亮.”趙正豪突然冒出這麽一句話.


    在國外呆過的人深有體會.中國古代的一句話或者一句詩想要對外國友人翻譯明白往往需要幾句甚至幾十句話.李白的一些經典詩句可以算作白話文還好翻譯.要是趕上《易經》裏麵的話.單單一句六龍禦天或者利牝馬之貞.就足以讓翻譯當場幹瞪著眼喝一壺了.


    “軍人是孤獨的.除了月亮和酒之外.沒有什麽能夠永遠陪著咱們.”紹輝的文學功底頗深.一句話便讓滿臉疑惑的艾莫德明白了趙正豪的意思.


    “對.最親的戰友往往是最短暫的朋友.他們和自己總會有一人先死去.”艾莫德非常認同這句話.把讚賞的目光投向趙正豪.


    “你說查希爾現在還活著.那當時他肯定也和你一樣逃出來了吧.”紹輝開始引導話題向重點轉移.


    艾莫德酒量非常好.酒瓶再次傳到他手裏.隻見他麵不紅心不跳地仰脖一口喝幹剩餘的小半瓶酒.這可是高度烈酒.紹輝驚歎之餘又掏出一瓶遞給他.


    “那場戰鬥查希爾沒有參加.”艾莫德咽下最後一口酒緩緩說道.“不怕你們笑話.查希爾非常聰明.他預感到這次任務根本就是去送命所以裝病躲了過去.當然代價就是扣掉他的工資.這直接導致我們送回部落的糧食減少.因為這件事我們幾個疏遠了他很長一段時間.你們不了解.查希爾就是這樣的人.災難之前他比任何人躲得都要快.”


    隊員們立刻想到當初擊敗鬼影部隊後那個逃跑的背影.按照艾莫德的說法.毫無疑問就是查希爾了.


    艾莫德低下頭.紹輝拍拍他的肩膀:“不要難過.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和自己同生死共進退的.那麽那個查希爾現在究竟在哪裏.”


    “在聖山.”艾莫德輕輕吐出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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