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戈仔細確認了一下,的確是亞爾夫語沒錯。


    但是,這裏為什麽會出現亞爾夫語?


    這裏不是......“書中世界”嗎?和“無知之海”有某種關聯的鏡世界嗎?


    從他所得知的各項情報中,阿蒂萊甚至明確地告訴他“書中世界”就是“無知之海”。


    而亞爾夫語.....


    教會,薔薇教會。


    亞爾夫語是源自薔薇教會的神文。


    盡管神文的來源到底是不是“非凡種族得到神的啟示後製造的文字”,這個說法在一切都被極大程度顛覆的情況還未證實,但從這個角度來說,是屬於薔薇途徑沒錯。


    物質界是“女神的國度”、“沉溺一切的血肉之海”。


    亞戈還記得在機械城瓦威中,那位提及了“生命之柱”的“舞女”,那位“德拉帝國祭祀”所描述的一切。


    那奇怪的,仿佛“世界樹”,仿佛北歐神話世界結構一般的描述。


    盡管那個時候經曆的一切都還沒有得到其他任何人的證實,但從各種情報中也沒有得到證反,反而阿蒂萊的描述和那位血宴皇帝的描述,是側麵佐證了這一切。


    物質界是個鏡世界,是被稱為“血肉之海”、“血宴之森”的鏡世界。


    書中世界、無知之海也是鏡世界。


    按照他所得到的各種情報來看,不同途徑的力量,在不同的鏡世界之中,是無法使用的。


    比如書中世界這裏,他概率途徑和死靈途徑的力量都被壓製了,隻有因為序列偏移而擁有的認知方麵的力量還得以保存。


    這點,和作為“秘密”途徑的力量的源頭的書中世界應該脫不了幹係。


    這樣的狀況,在既定之湖和機械城是一致.....


    不,不對。


    亞戈思緒微微一頓。


    他去經曆的鏡世界,準確地說分為兩類。


    第一類,是會壓製除對應途徑以外的其他途徑力量的。


    第二類,是會不斷侵蝕同化目標,使目標向著對應途徑轉化的世界。


    第一類,就比如這個書中世界,比如“永恒噩夢”,又比如......廢墟聖殿?


    亞戈微微一愣。


    他忽然想起了那個鍾樓矗立的廢墟聖殿。


    第二類,沒有壓製其他途徑能力這個狀況,或者說是以“侵蝕”的形式來壓製,不斷侵蝕、不斷同化目標。


    比如......那座機械城....


    不,應該說“空想世界”?


    在那座機械城裏,亞戈見到了前世未能實現的、許多人寄以希望的烏托邦盛景。


    隻不過,是以機械的形式。


    “烏托邦”這個詞,在前世他的世界,本來就是“空想國家”、“理想之國”的意思。


    而在機械城見到的社會盛景,那個許多人向往的理想社會.....


    柏拉圖式的、希波達莫斯式的、托馬斯·莫爾式的、


    亞戈很快搖了搖頭,將腦中的思緒拋開。


    那座機械國度,“真正”的“阿拉貝拉”,其力量的表現就是以同化而非壓製的性質。


    而同樣,如果按照這種方法歸類,那麽“物質界”也能夠歸類了。


    亞戈之前一直沒有認為物質界是鏡世界的原因,就在於各種力量都能夠在物質界使用,而且沒有發現“侵蝕”、“同化”這類現象。


    但是,現在.....


    血肉。


    亞戈看了看自己的手掌。


    擁有血肉,會不會就是一種“侵蝕”?一種“同化”?


    這個想法冒出來的時候,便一發不可收拾。


    “神文”,能夠直接勾動非凡力量作用.....


    他一開始得知的,從山德爾大叔那裏聽到的,是——


    “神文是來自神的啟示而產生的文字,代表了神明的力量”


    而從現在的角度來看......


    “神文”到底是來自“神”的力量,還是來自“鏡世界”的力量?


    但不管如何,肯定和對應途徑有關,和對應的途徑力量來源——鏡世界有關。


    一些對應途徑的非凡者,能夠以念誦神文的方式使用類法術。


    這種狀況也是一個側麵證明。


    在這種邏輯下,“書中世界”這個對應另一個途徑的鏡世界中,為什麽會出現應該是對應“物質界”、“血宴之森”的亞爾夫文呢?


    不.....隻是文字的話,也並沒有不可能的理由.....


    “神文”本身隻是引動力量的方法,“念誦神文”和刻寫神文注入“汙染”,才能真正引動力量。


    亞戈否決了“因為鏡世界的排他性,神文不能在非對應鏡世界出現”這個先入為主的想法。


    而且,這一點也可以從物質界的狀況側麵證明——


    物質界裏有各種各樣的神文和力量。


    隻是,他現在也不能確定“物質界”,這片“血肉之海”、“血宴之森”本身是不是具備“包容”這個特性。


    最開始的時候,他就聽到了——


    “女神包容一切,接納一切生靈”這種說法。


    現在想來,物質界這個“鏡世界”和其他鏡世界相比的“特殊”,也是一個側麵的證據。


    盡管這個證據並不能算充分。


    他的視線落在了牆麵的“詩歌”之上。


    “我們已然至此,昔日的劇本曆曆在目。”


    “帝國崛起、興盛而又沉淪。”


    “人們一代代逝去,不分強弱。”


    “災禍的火焰摧毀了一個又一個國度,新生交替,難以計數。”


    “然而,滾滾向前的巨輪,永不會停歇。”


    “末日終將降臨。uu看書.ukansu.om ”


    末日預言?


    說實話,末日這種說法在各種神話裏真的是多到“爛大街”的地步了。


    北歐神話諸神黃昏,蘇美爾滅世大洪水,埃及的眾神末日審判,受到蘇美爾和埃及影響的,希伯來的洪水方舟、天某教的末日審判。


    往東邊走,天朝有共工撞倒不周山,印度也有幹旱末日的神話。


    再往美洲,阿茲特克神話有太陽毀滅再重生的末日神話。


    洪水、幹旱、風暴,以亞戈的了解,在知識匱乏的古代,最容易成為末日神話的因素,就是氣候這種能夠對生活造成大規模影響的災難了。


    再加上原始宗教都偏向恐嚇的形式,末日傳說在各種神話裏可以說是非常常見的了,尤其是那些斜、教裏,基本找到一個有一個。


    但是,問題在於,這裏為什麽會有這種類型的詩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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