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猞猁已經上岸了。


    他迅速爬上岸,來不及喘氣,以可以追風的速度,躥到火堆邊,拿起那根竹矛朝猞猁的方向拚盡全力甩去。這時,他才有時間看胡可心那邊的狀況。這一看,他感覺自己的心,頓時,沉入了冰窯,刺骨的寒冷朝四肢百骸迅速漫延。原來,就在剛剛那一瞬間,那隻猞猁已經淩空飛起了。懶


    來不及了!!


    他感覺自己跟著甩出去的竹矛而躥出去的身體,隨著那刺骨的寒冷,像是把四肢都凍僵了般,身體一晃,差點就往地上倒去。


    突然,他發現,那隻淩空躍起的猞猁,他都能看到已經張大了血盆大口,鋒利的爪子快要觸到傻傻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的胡可心時,突然,那隻猞猁朝側一偏,擦著胡可心的頭邊躍了過去。


    頓時,黨霆風感覺,自己的身體裏,又注入了生命一般,毫不停頓地朝胡可心飛奔而去。


    那隻擦著胡可心臉頰邊而的猞猁,落地後,並沒有再回攻胡可心,而是朝森林深處躥去。


    而胡可心,在猞猁淩空飛過來時,她把孩子緊緊地捂在胸前,雙眸緊緊地閉上,靜靜地等待死亡的來臨時。她暗自慶幸,自己可以跟孩子一起離開,否則,她不敢保證,黨霆風以後的妻子,會善待自己的兒子,而她,到了下麵,照樣可以照顧好自己的孩子,這就夠了。蟲


    黨霆風跑過去,伸手,一把把雙目緊閉,臉帶著可疑笑容的胡可心拽進懷裏。


    被重重一拽,胡可心撞進黨霆風堅硬的胸口,撞得鼻子一痛,流出了眼淚。鼻子裏聞到的是黨霆風身上熟悉的氣息。


    “哇……”胡可心突然張嘴大哭起來。


    而他們中間的孩子,可能是聽到自己母親的哭聲,也張著嘴“哇哇”大哭起來。


    “傻瓜,安全了,不哭……”聽到她崩潰般的哭聲,黨霆風鬆了一口氣,顫抖的聲音裏帶著笑意。微微推開緊貼在他懷裏的胡可心,雙手捧起她的臉,看著蒼白的嘴唇抖動著,臉上更是血色全無,透明的皮膚下,血管裏的血液好像都能看見。低頭,把胡可心臉上的淚水吻去。伸出手指,在胡可心毫無血色的臉上,在她哭得紅紅的鼻子上輕輕刮了一下,沉聲調侃,“你看,兒子也哭了,你是不是在給兒子做示範?不過,話又說回來,男孩子,流血不流淚,你給他養成愛哭的性格,當心他長大後找不到老婆。”


    掙開黨霆風捏著她下巴的手,把自己的臉埋進他的胸口,又哭了一會,慢慢的平息下來。然後,在他胸口一抹,把自己臉上的眼淚、鼻涕,全往黨霆風赤-裸的胸口擦。


    黨霆風沉聲笑了起來,埋在他胸口的胡可心,隻感覺到自己的臉,被他灼熱的胸口一下一下有力的振動,撞得一跳一跳的。


    “黨霆風,你混蛋,還笑,我都嚇死了。”胡可心在他胸口,單手拳著他的胸口,還帶著濃濃的哭聲的聲音惱羞成怒地低吼著。為什麽是低吼呢?因為,身體虛弱的她,本身就沒有力氣,又正在坐月子,怕脆弱的自己,一大吼,把喉嚨給扯破了。


    這帶有怒氣的聲音,在黨霆風聽到來,卻覺得是她含嬌帶嗔的聲音。其實,久別後的他,估計胡可心現在就是對他大罵,他也覺得她的聲音堪比天簌了。


    他想著、感歎著,這段日子,獨自一個人在外,帶著幾個親信,又要隱藏好自己,又很想念胡可心,擔心著她的安危。又隻能在幕後指揮,不能讓對方發覺他還沒死,而讓對手變得不再這麽掉以輕心,而使事情變得棘手。所以,他忍著,出道這麽多來,這是從來沒有過的憋屈。因為沒時間去看望大著肚子的胡可心,隻盼著事情能在胡可心生產之前處理好,好陪著她渡過這人生的難關。有時候,實在是太想了,他就會吩咐徐偉拍一些胡可心的生活視-頻,發給他,以解他的相思之苦。


    聽到胡可心的嬌嗔聲,他心情大好,笑著彎腰,把他們母子橫抱起來,朝火堆的石頭邊走去,邊走邊說:“先去吃點東西,要好好休息,你可是我們黨家的大功臣,馬虎不得。”


    “少說好聽的,按你這麽說,你們黨家,在五年前就有了大功臣了,怎麽也輪不我來做這個功臣。”胡可心眼前馬上出了佟蜜兒和她的女兒黨萍萍,不由自主的諷刺道,“還是,你重男輕女,覺得我生了兒子,就是你們黨家的功臣,佟蜜兒生的是女兒,所以,她就什麽都不是?”


    黨霆風低下頭,額頭抵在被他抱在懷裏的胡可心額頭上,愛戀地揉了揉,又作勢聞聞空中,沉聲說:“酸味太濃了。”


    胡可心又怒目圓瞪著他:“誰吃醋了?”


    “好,好,別生氣,是我吃醋,我吃醋。”他忙說,“不過,我是重男輕女的人嗎?”


    “那可難說,你想讓兒子繼承你的衣缽,天天打打殺殺。女孩子就不行了,體力不行。我可告訴你,我是不會讓你把我的兒子培養成你這樣的人,更不會讓他傳承你的性格。”胡可心看著黨霆風的臉,蒼白的臉上無比認真地說。


    聽她的話思維敏捷,條理清晰。看樣子,胡可心已經從剛剛的恐懼中回過神來了,也是,這段時間,獨自經曆了這麽多的恐怖及困難的事,心髒的承受能力應該已經強大了,黨霆風鬆了口氣。


    抱著胡可心母子,走到火堆前,站定,放在他們。彎下腰,試了試石頭上的溫度,覺得還行,不是太冷,才扶著懷裏的胡可心母子坐到石頭,往火裏添了一把柴:“這石頭太硬,不能躺,你先坐著休息一下。我進山去打點野味回來,你要先吃點東西。盡管環境惡劣,但能注意的還是要盡量注意,否則,這身體沒養好,那可不是騙人的。順便找一下,看能不能找一個能讓你安心休息的地方。”


    說著,從地上撿起竹刀片,削了一大把竹箭。又往火裏添了一把柴,撿起竹矛,站直身子,看了一眼疲憊不堪的胡可心,心中像是被刀紮過一樣的痛。在她身體這麽虛弱的時候,還要跟著自己受這種苦,真是造孽,暗暗打定主意,他不會放過這些犯事的人,惹到這個女人,就是他們對於自己的恩情大到破了天,他也不會放過他們。


    把竹刀放到胡可心手邊,在她嘴上親了一下,又想去親兒子的小臉蛋,想到自己紮人的胡須,隻好作罷,伸手在他已經睡著的臉上,輕輕捏了一下,對胡可心叮囑:“老婆,再堅持一下。我去打野味去了,你放心,我不會走遠的。”


    “小心。”看著黨霆風大步離開的背影,胡可心對著他的背影叮囑。


    “放心,你老公很厲害,打獵這種事情,太稀鬆平常了。”聽到後麵傳來胡可心的叮囑聲,完全像是妻子送離家出門的丈夫的情景,黨霆風心情大好,笑著大聲回答。


    目送他離開,有點擔心,但又想到這幾個小時的遭遇,雖然以前也知道黨霆風很厲害,但那也是僅憑想像。想像空間是有限的,何況,那次的炸死,已經顛覆了他在她心中的神像。但是,當他麵對狼群和猞猁群那種鎮定和自信及對搏時所表現出來的強悍。她明白,這個男人,確實是個厲害的。所以,這個男人的安危,應該不需太擔心。她籲了口氣,她盡管很累、很疲憊,又無力。但是,為了自己和孩子的安全,她得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注意四周的情況。這麽幾個小時,又是被人從空中炸下來,又是被狼群攻擊,又是被猞猁群攻擊。後麵不知道還會有什麽意外狀況發生。


    黨霆風很快就回來了,又打回來兩隻野雞,處理幹淨後,一隻用在山裏順手摘的寬大葉子包好,埋進火堆中,另一隻架在火上烤。忙完這一切,他才坐到胡可心身邊,把他們母子抱在懷裏,低頭看著胡可心疲憊不堪的臉,擔心地說:“老婆,你先休息一下,閉上眼睛好好睡一覺。”


    靠進他懷裏,胡可心覺得全身更是酸痛無力得厲害了,比剛生產完還要更酸痛,她也無力應答他的話,隻是聽話地閉上了眼睛。


    烤好了雞,黨霆風撕下一塊,自己嚐嚐,雖然沒放鹽。但是,到底是真正的野味,味道不錯,很甜,撕了一塊放到胡可心嘴邊,低聲說:“老婆,張開嘴,吃點東西。”


    胡可心無意識地張開嘴,把到嘴的食物吃進嘴裏。


    “咳……”太幹了,胡可心嚼了幾下,就噎住了,咳得她在黨霆風懷裏身子都扭成一團,而在她懷裏的孩子,差點被她鬆開了手,掉到地上,咳了一臉的淚水。


    一見她咳,黨霆風大急,他一手扶著胡可心懷裏的孩子,生怕被她給鬆手掉到地上。眼睛四處找是否有水。他這才發現,他又失誤了,沒有燒水。一急,低下頭,就把自己嘴裏的口水渡到胡可心嘴裏,手拚命撫著胡可心的背,口齒不清聲音,從兩張交疊在一起的嘴縫隙裏突圍出來,隻聽他急忙道歉:“老婆,對不起,是我的失誤,沒有燒水,先吃一點我的口水。”


    實在咳得難受了,胡可心的嘴,不受控製地拚命吸取黨霆風嘴裏的口水,吸進自己難受的喉嚨裏,終於止住了咳嗽,她一把推開黨霆風,緋紅著臉,惱怒地大吼:“黨霆風……”


    把胡可心摟進自己懷裏,笑著沉聲說:“幹嘛?過河拆橋?吃我的口水還少嗎?看樣子,你還沒有習慣用我的口水來救命。所以,我決定,以後,我會讓你多吸吸我的口水,多多習慣。”


    她這麽一大吼,喉嚨又開始癢了,又開始咳嗽了。好不容易平息下來,他們懷裏的孩子,卻已經被驚醒了,還是餓醒了,總之,就是醒了。


    “哇……哇……”孩子大哭起來了。


    無奈,胡可心一平自己咳嗽,忙著喂孩子。


    黨霆風逗弄著在胡可心懷裏歡快地吃著的兒子:“老婆,我們的兒了叫黨皓軒,你沒意見吧?”


    “我能有什麽意見?名字也想好了,明知道有了孩子,當時出事,也沒見你把名字告訴我,看樣子,又是所謂的一切盡在你的掌握中。”


    “語氣中怨氣很重。”黨霆風笑著調侃。


    “哼……”胡可心氣呼呼地哼了一聲,低頭看著懷裏的孩子。


    黨霆風把火堆裏的雞挖出來,剝開已經幹枯的葉子,撕了一塊遞到胡可心麵前:“先吃,吃飽了,我們趕緊換個地方,這天,眼看著就快要下雨了。有什麽問題,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現在,你的身體不允許你太操勞。”


    聞言,胡可心也抬頭,看了看天色,不知道從什麽開始,天空中已經烏動密布。心道,難怪這麽長時間了,天色好像越來越暗了。


    “我們快點先去找地方,這眼看就要下了。”胡可心說著就要掙開黨霆風的懷抱,自己站起來。


    黨霆風沒有鬆開手,低著頭看著胡可心仰起的臉:“你不餓?”


    “已經吃了幾口了,墊了底,找到洞穴後再慢慢吃。”胡可心說著又要站起來,“你放開我。”


    “不用你自己走,我抱你過去。地方,我已經找好了。”知道她吃得很慢,黨霆風抱著他們站起來。走了約十多分鍾,進了一個山洞。


    站在洞口,胡可心打量,這個洞,不算大,但還是挺幹燥的,已經有一些幹草及葉子在洞裏,胡可心踢了踢:“黨霆風,看樣子,這個洞有人住過,現在已經不在了。是不是說明,我們也可以試著自己想辦法離開?”


    “別作夢了,這些樹葉和枯草,是我搬進來的,柴也是我撿的,你不是喜歡過世外桃園的生活嗎?剛好可以讓你好好體驗一下。”黨霆風一邊生火,一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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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被踢出一個紅袖作家群了,真是,紅袖,太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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