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言聳肩:“能讓無慮照顧丟丟,是我的榮幸!”


    孟悅歌釋然一笑。


    突然發現他其實是個非常好的人,總能用一句話就輕鬆解除氣氛的尷尬。


    她心裏,不自覺的想起家傑哥對他的恨意,不由一陣唏噓。懶


    或許,這其中真的存在什麽誤會。


    因為此時的司徒言讓她覺得,喜歡上他根本不是一件難事。


    對她如此,對家傑哥的妹妹而言,應該更是如此。


    “阿言,你幾點的飛機?”再開口,她轉了個話題。


    隻因她與司徒言的關係,還沒到談論卓碧柔的地步。


    “十一點。”


    看看時間,差不多快九點了,他也該離開了。


    “無憂無慮,”


    還是把倆小孩抱過來,親了又親,“你們要乖乖的,記得給二叔打電話。”


    無憂無慮點頭,卻才意識到他是真的要去澳洲了。


    “二叔…”無慮的眼眶一點點濕潤起來:“你會不會想無慮?”


    “當然會。”


    司徒言親親她,又道:“我也會想無憂。”


    說完,還是緊緊的抱了一下他們,才放開來。


    “好了!”他忍住激動的心情,笑道:“那丟丟就拜托你們了!”


    無憂無慮使勁點頭。蟲


    孟悅歌愛憐的摸摸他們的小腦袋,正要說我們一起送二叔出去,沙發邊的電話突然響起。


    奇怪,這時候還有誰會打電話過來?


    她接起來,卻是公司來的電話。


    說是公司正在對賬,非常著急的一筆款沒有她簽名,想麻煩她過去一趟。


    沒辦法,那隻能去公司一趟。


    “我送你去吧!”


    司徒言道,“我開了大哥的車,等會讓大哥去接你,再送你回來。”


    這…孟悅歌有些猶豫,卻被他拉過胳膊:“好了,走吧!”


    就知道她跟大哥兩個人,都有口是心非的毛病。


    雨勢,越來越大。


    孟悅歌坐上副駕駛位才收傘,肩頭卻也被淋濕了。


    司徒言看了一眼嬌小的她,不由感歎:“掌管著上千人的公司,感覺怎麽樣?”


    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孟悅歌一笑,隻吐出一個字:“難!”


    這顆字一定是她最想吐露的心聲了,司徒言莞爾。


    這樣的事情對一個專業出身的人來說,尚有一定難度,何況是對她?!


    “其實,”靜默片刻,他再度出聲,“你有沒有想過管理公司之類的?”


    “嗯?”孟悅歌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也就是說,”


    他試著解釋,“一些公司專門為別人提供管理,但是不控股…”


    話未說完,隻聽得窗外似一聲怪響。


    兩人對視一眼,莫名的恐懼剛襲湧心頭,“砰”的緊接著又是一聲。


    司徒言掌著方向盤,明顯的感覺到了車身被某種衝擊力襲擊。


    “發生了什麽事?”


    孟悅歌不太確定這聲音,想要開窗去看看,被司徒言猛地拉住了。


    “砰”!


    又是一聲,穿透後排座位的窗戶而過,玻璃“啪”的一聲粉碎。


    “趴下…快趴下!”


    這下兩人明白了。


    是槍聲!倒車鏡裏有一輛車,正從後襲擊他們!


    這裏是環海公路,黑漆漆的雨夜,路上車輛稀少,是最好的襲擊地點!


    該死的!


    司徒言卻想不到有什麽人會這樣的方式來對付他或者孟悅歌。


    “趴下,抓好!”


    他大叫著,拚命保持著冷靜。


    “砰”!


    又是一聲,緊接著是“嗤”的一聲巨響,車身無法控製的左邊偏。


    剛才的子彈打爆了一個車胎。


    司徒言一愣,以為是他們的槍法不準,然而緊接著又是一聲槍響。


    右邊輪胎也報廢了一個!


    他們是想抓活的!


    他猛然明白過來。但是抓活的之後呢?


    是綁架起來,還是秘密殺掉?


    無論哪一種,司徒言都不想發生!


    於是,他不管輪胎已經報廢,依舊拚命的踩下油門,使勁的往前衝。


    隻要衝到一個人多的地方求救,相信後麵那些人就不會這麽囂張。


    然而,雨幕深重,車速又極快,司徒言差點兒連路都看不清了,更不用說察看形勢了。


    孟悅歌趴跪在座位下,本想要掏出手機報警。


    然而號碼還未撥出,一個急拐彎,她的頭撞到儀表台上,不禁一陣眩暈。


    “你沒事吧?”


    司徒言著急的喊問。


    孟悅歌搖搖頭,手中的電話卻已不見了。


    “砰砰…”


    又是連續的兩聲槍響,爆胎聲隨即響起,車速猛地緩慢。


    突然間,孟悅歌也猜到了這些人的用意,立即抬頭衝司徒瀚喊道:“不能被抓到,我們不能被抓到!”


    如果是綁架,一定會影響孟氏和司徒家的公司;


    如果是想要秘密的殺人滅口,她…


    她不敢往下想。


    司徒言神色凝重,眼看著倒車鏡裏那車距離他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無數個想法在腦中轉過,卻沒有一個能在此時此刻,解除他們的危險。


    突然,幾道光亮映入他的眼簾。


    前麵好像是個碼頭!


    隻有碼頭邊才有這樣的強燈,可以穿透雨霧,到達眼底。


    他的心裏,陡然伸起一絲希望。


    “你會遊泳嗎?”他大聲問。


    聽孟悅歌肯定的回答,他立即做出決定。


    “我把車開海裏去,你抱著頭別撞暈了,然後開門使勁遊!往遠處遊!”


    他的語速很快,但生死一線,孟悅歌一下子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好!”她使勁的點點頭。


    司徒言深吸一口氣,迎著那強勁的光線,放開刹車,踩下油門…


    那飛空的感覺像是坐著遊樂場的海盜飛船,孟悅歌亦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雙手,早已解開了自己的安全帶,摸上了門把。


    “噗咚…”


    冰冷的海水頓時從四麵八方襲湧過來,世界似陡然安靜下來。


    她徹底的清醒了,情緒也冷靜了。


    此刻,除了逃生,她的腦海裏再沒有其他。(.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用盡所有的力氣推開門,她衝破水流的阻力,拚命的遊出了車外。


    以前她不會遊泳的,有一次被孟靜襄推下遊泳池,還嗆了好幾口水。


    那種窒息的感覺一直纏繞著她,讓她經常噩夢。


    所以,無憂無慮到了三歲時,她即便省吃儉用也請人教會了他們遊泳。


    說來真的不可思議,她的遊泳技術還是無憂教的呢!


    無憂無慮,就是上帝給她的天使。


    所以,她不能死,絕對不能死,她還要陪伴著她的小天使長大。


    這個想法支撐著她拚命的遊著,使勁的遊著。


    然而,當她遊過車身時,卻沒感覺到司徒言的遊動。


    借著碼頭燈強勁的穿透力,那微弱的光線裏,她瞧見那駕駛位的門竟然沒被推開。


    司徒言沒有遊出來!


    她心中大驚,雖然車身還未及沉沒,但那些人肯定立刻追來。


    如果,如果他們跳下海裏來抓人…


    她不假思索的遊上前,拉開了駕駛位的車門。


    司徒言的身子立即被水流衝了出來,卻是不能動彈。


    大概是落水時那強烈的衝擊力把他給震暈了。


    她趕緊拉住他的胳膊,司徒言比她重太多,加上水流的衝擊力,她的胳膊很快就酸了。


    但如果她放手,任由海水將他衝走,他遲早窒息而亡。


    沒辦法了,隻能賭一把!


    她一手扶扯住車窗,借著車身的力量將司徒言往上一拉。


    車身一陣猛烈搖晃,好歹還是承受了兩人的力量,讓孟悅歌暫時得到了一個支撐。


    然後,她將他的腦袋使勁的托出水麵,讓他可以得到空氣。


    她自己則緊緊的貼著車身,隻露出半個頭來,拚命往碼頭上瞧。


    雨霧裏,模糊的車影果然停在了碼頭上。


    隻是雨霧太重,她完全看不清楚他們有幾個人。


    可轉念一想,他們不一樣也看不見她和司徒言嗎?


    心中稍稍的鬆氣,兩隻手沒有空閑,她隻好用腳踢他,希望他能快點醒過來。


    或許是海水太過冰冷,或許是潛意識裏的求生意識,在孟悅歌踢動下,他總算有了些許反應。


    然後,身子在水裏掙紮了幾下,陡然完全的清醒過來。


    “快遊!”


    他說著,像是意識到了什麽,拉著孟悅歌便匆匆朝前遊去。


    孟悅歌跟了一陣,但因為剛才為了叫醒他,實在用了太多力氣,漸漸的便遊不動了。


    她隻覺渾身像是被什麽裹住了,整個人像置身噩夢之中。


    想走走不動,想跑跑不了,想遊,已毫無力氣。


    司徒言體力要好過她,趕緊將她的手臂搭在了自己肩上,帶著她一起朝前拚命的遊。


    他知道這樣深重的雨霧,他們不可能能看到他和孟悅歌。


    他怕的不是他們會跳下海來抓人,也不怕他們會對著海裏開槍。


    因為這兩者他們都不會做,他們隻會---引爆車身,用最快的速度。


    這樣不僅能讓滅口,還能銷毀一切的證據!


    所以,他必須帶著孟悅歌拚命的往前遊。


    能往前遊一米,就能多得一份生存的希望。


    隻是,他們的速度再快,也比不過碼頭上的那些專業的殺手。


    他們隻需找到了車身的準確位置,然後丟下一個精準的爆破裝置。


    遙控器一按,“砰”的一聲巨響,火光將整個環海公路都映紅了。


    強大的衝力四麵八方擴散,司徒言隻覺渾身一顫。


    身邊的孟悅歌,就像一隻斷線的風箏,驟然被衝離了他的身邊。


    往那瞧不見的深寒海水中,撲然而去…


    ************************************


    哪裏來的響聲?


    司徒瀚正寫字的筆尖一磕,墨水在文件紙上暈染開來。


    他奇怪的起身,走到窗前一看,落入他眼底的是天邊一層不自然的紅暈。


    哪裏發生爆炸了嗎?


    他皺眉,想來想去不明白。


    轉回身一看,時間已快十點,阿言怎麽還不回來?


    打他電話,又總是無法接通。


    他想了想,撥通了孟家的電話。


    “喂?媽咪嗎?”接電話的卻是無憂!


    他覺得奇怪,“無憂,你怎麽還沒睡?”


    平常不到八點半,他們就要睡覺的。


    無憂揉著眼睛回答:“爹地,剛才我做夢,夢到媽咪在哭,就醒了。”


    他去媽咪房間,卻沒有找到媽咪,所以隻好下樓來。


    然後就聽到電話鈴聲了。


    “別怕,夢都是假的。”


    司徒瀚柔聲道:“媽咪呢?叫媽咪聽電話好不好?”


    無憂環視空蕩蕩的客廳,“爹地,我也在找媽咪呢,媽咪好像不在家。”


    司徒瀚一愣。


    細問之下,才知道阿言早就出來了,而且是和悅歌一起。


    他的心沒來由的一慌,隻是在無憂麵前不能顯露。


    “沒事的,無憂,爹地等會兒就打電話給媽咪,你去繼續睡覺好不好?”


    “嗯。”無憂乖乖點頭。


    掛斷電話,司徒瀚立即撥下了孟悅歌的號碼。


    短暫的尋找信號的時間,他的心已經被緊緊捏住了。


    當那個甜美機械的聲音傳來: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


    話沒聽完,聽筒已從他手中滑落。


    他惶然起身,不由自主的奔到窗前,回憶著自己剛剛看到的那一抹不自然的紅暈。


    不會的,不會的!


    他努力平複著自己的心跳,不讓自己胡思亂想。


    或許,隻是阿言送她去公司的路上耽誤了一下;


    或許,是阿言在回這裏的路上,耽誤了一下。


    這不是才十點鍾嗎,阿言一定會回來,馬上回來的!


    他呆站在桌邊,緊緊盯著那轉動的鍾表。


    一刻、二刻、半個小時,門外稍許的一點動靜,他都會立即跑去看。


    然而,直到十一點一刻,飛機起飛的時間,阿言依舊沒有回來。


    冷汗已經將他的襯衣濕透,他霍然起身,深吸了一口氣。


    然後,他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大步朝門口走去。


    打開門,卻見一個身影正奔到了門口。


    怔怔的看了他一眼之後,這人的臉上竟陡然落下淚水。


    “司總!”


    她梗咽著叫了一聲,猛


    地上前,撲入了他的懷抱。


    那樣緊緊的將他抱住了,像是劫後餘生的悲慟和驚喜。


    “梁助理!”


    司徒瀚推開她,驚疑不安的看著她:“發生了什麽事?”


    梁奕如一愣,才發覺自己的失態。


    她趕緊退開來,抹著淚水道:“剛…剛才警署打電話來說,你的車子在南海湖碼頭爆炸了…”


    她的電話號碼一直有留在警署,如果有什麽事牽涉到司徒集團,也好第一時間得到通知。


    她怎麽也沒想到,平常極少打來的電話,打來時竟然是說這樣的事情。


    她本來怎麽也不相信,可聽到地點是南海湖,那條路是回孟家的必經之路;


    再想到這些日子老總裁與司總的緊繃關係…


    她不敢再想下去,什麽也不顧的便朝他的公寓趕來。


    然後,她看到的就是這樣完好無缺的他,就在自己麵前。


    所以,激動之下,她有點失態了。


    “你說什麽…?”


    這一次,換司徒瀚不敢相信的瞪著她,那眼神仿佛要將她瞪出個洞來。


    她一驚。


    見到他太過欣喜,這時她才想起來,他的車就算不是他開著,也一定是他身邊的人…是誰?


    是司徒言,還是…孟悅歌?


    來不及發問,他已推開她,瘋一般的朝樓梯跑去。


    她一愣,也趕緊追了上去。


    當她趕到南海湖,爆炸現在已經被警察圍住了。


    遠遠的,便聽到司徒瀚的聲音:“讓我下去,讓我下去看看…”


    “司徒先生,你不要激動…”


    警察正勸著他,“我們已有人下海去搜尋了,很快就有結果,你不要…”


    “讓開,讓開…”


    這時,那邊又走來一群人,為首的高大凶猛,直接上前便抓過了司徒瀚。


    梁奕如一呆,趕緊跑上前去。


    “司徒瀚,爆炸的是你的車?”


    司徒瀚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他身邊的人已從警察手裏搶過照相機:“少主,車牌照片。”


    那人把照相機拿過來一看,裏麵存有剛才打撈上來的車牌照片。


    雖然已殘缺了些許,也抹了很多油汙,依舊可以看清車牌號。


    警察也就是憑借這個斷定爆炸的車子是司徒瀚的。


    那人看著照片,剛硬的麵色陡然蒼白一片,“司徒瀚…”


    他雄壯的身子,讓人無法相信的在顫抖:“你不要告訴我…悅歌在車上…你…”


    司徒瀚心如刀割,雙眼通紅,雙唇顫抖著,竟吐不出一個字來。


    “司徒瀚,你…”


    雖然他沒說話,臉上的表情已說明了一切。


    巨大的悲傷湧上了那人的臉,忽地,他轉身,衝破一切阻擋,便跳下海去了。


    “拓跋熠!”


    一個女人瞧著,立即跑上前,焦急的尖叫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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