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呆呆的愣住。


    心裏那些傷心的小情緒一下子就被撥開了,她忍不住“噗嗤”一笑。


    “悅歌,你…”他有些惱怒。


    她逼出他的心裏話,還要取笑她,她得確定自己能夠承受惹怒他的---後果!懶


    “不準笑!”


    他警告,大掌扣住她的後腦勺,便將她的唇瓣密封。


    所有感官被他火熱而狂野的氣息侵襲,她暫時沒了聲音。


    可待他放開,她又忍不住笑:“你好像變成了無憂…”


    又覺這個說法不對:“無憂都沒你這麽…別扭哦!”


    “你還說!”


    他氣急,雙手毫不客氣的竄入了她的衣衫,捏住了她的纖腰便是一陣揉捏。


    熟料,她竟然一點也不怕癢。


    美目一轉,反而如法炮製,也將小手貼上了他的腰。


    她撓癢的力道比他的要小,隻是小手軟滑柔膩。


    不但將他的身子撓癢了,心也一陣陣酥軟,本能的伸臂去抓她。


    她咯咯一笑,居然退開了,還玩性大發的衝他做了一個怪樣子。


    “你…”


    他好氣又好笑,長臂一伸,眼看就要抓過她的衣角。


    卻也不知怎麽的就被她躲開,竟又繞到他身後去了。


    “抓不到,抓不到…”她笑他。蟲


    他也忍不住笑,趕緊回身來,她又繞了回去。


    如此幾番,頭都轉暈了,她卻突然上前,一把將他抱住了。


    嬌小的身子這樣撞過來,衝力不太,正好將他的心撞得陣陣發顫。


    他亦隨之伸臂,將她緊緊抱住。


    整張臉窩在她的頸窩:“我們回去吧,很晚了。”


    孟悅歌搖搖頭:“除非你答應我,以後再不要這樣了…不準無緣無故就不理我,也不準…”


    “答應你,”他以指封了她的唇:“我都答應你。”


    迷蒙的燈光下,她眼裏的笑意卻是那麽清晰:“無論什麽樣子的你,我都喜歡…無論你有什麽事,我也要跟你一起分擔…”


    他沒說話,抱住她的手臂更緊了幾分。


    心裏忽然想到了什麽,他勾唇一笑:“那你剛才…是在耍小脾氣對不對?不是不想嫁給我,是因為剛才在大宅子的花園裏,我沒有理你對不對?”


    這…


    被說中了心事,孟悅歌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沒有啦…”強自狡辯,卻不敢看他。


    她覺得自己的心思是比較奇怪,在別人麵前受了再多的委屈也可以承受。


    在他這裏,一點點不開心就能胡思亂想很久。


    “你呀…”他輕歎一聲,帶著無限寵溺。


    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目光溫柔的望定她:“你答應我,以後無論怎麽不開心,都不能拿結婚的事情來氣我…”


    “我哪有要氣你,我是…”


    他瞪眼,難道她要說--是真心不想跟他結婚?


    倒真的不能這麽反駁喔!


    孟悅歌撇嘴,忽然腦袋一轉,目光大膽的看著他:“那你呢?為什麽不敢說那三個字?”


    抓到了把柄,小女人就有恃無恐了:“沒有人不敢說那三個字的,你分明是敷衍我…”


    她一邊說,還一邊用手指戳著他的胸膛,卻被他一把抓住了。(.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悅歌,”


    他垂頭,俊臉湊近她,陡然露出一絲邪笑:“我不用說,我用…做的!”


    話未說完,孟悅歌隻覺一陣頭重腳輕,整個人突然被他抱了起來。


    “喂…”她拍他,想讓他放她下來。


    話到嘴邊,卻成了一串笑意。


    是呀,她就是比自己想象的,還要依賴他的懷抱。


    “這是去哪裏呀?”


    車窗外的路,不是回孟家的,也不是去他的公寓。


    他伸手摸摸她的腦袋,卻沒有回答。


    漸漸的,車子開出了市區,依舊快速前進。


    她便大概看出來了,他要帶她去那棟粉色別墅。


    果然如此,隻是這別墅較上次來時有了區別。


    那玻璃窗上,都已經貼了大紅色的喜字。


    她掩嘴偷笑:“看上去真像古時候的新房!”


    隻是,她有些疑惑:“新房不是要到新婚才能住嗎,我們幹嘛要提前來。”


    “今天我們不住新房。”他攬過她的肩膀,往別墅旁邊的一扇小偏門走去。


    打開門,是長長的一截樓梯。


    走下去一看,原來是一個寬廣的酒窖。


    裏麵放著不知道多少紅酒,都小心又整齊的放在酒架上。


    孟悅歌輕呼一聲:“可不能讓無憂無慮知道,如果他們把這些誤當飲料喝了,豈不醉暈?”


    司徒瀚白了她一眼:“這個笑話一點也不好笑。”


    她瞪他,又撇嘴:“那你帶我這裏幹什麽,難道今晚上我們要一人捧著一瓶酒睡覺嗎?”


    聞言,司徒瀚勾唇,似笑非笑:“剛才是誰說要陪我的?”


    說著,他在酒窖角落裏一張寬大的長椅坐下,“今晚上我想喝酒,你陪不陪?”


    話說間,他半躺在了長椅上,長椅的旁邊,一張矮幾上,放了一排高腳酒杯。


    長臂一伸,便從旁邊架子上拿下了一瓶酒。


    孟悅歌在他身邊坐下來:“我不太會喝酒…隻能喝一點點。”


    司徒瀚微笑著把酒打開,卻不拿杯子,隻就著酒瓶口喝了一些。


    “就這麽喝呀?”孟悅歌詫異。


    看過人拿著啤酒這麽喝倒沒什麽,拿著紅酒還真是有點兒怪。


    她不要這樣,傾身越過他想伸手到矮幾上拿杯子。


    卻被他抓住了手,用力一扯,她便跌落在了他的懷中。


    來不及訝異,他的唇已印上她的。


    輾轉廝吻間,辛辣的酒液帶著他的氣息,緩緩流入了她的喉。


    在他火熱的唇舌和酒液的刺激下,她的大腦停擺,甚至忘記了呼吸。


    直到他放開她,盯著她泛紅的小臉笑:“傻瓜,不知道呼吸了嗎?”


    說著,他又仰頭,往嘴裏灌了一口酒。


    孟悅歌瞧著,本能的有些怕了,往後縮著身子要躲。


    他怎會輕易罷休,緊緊扣住她的腰身,又將酒液灌入了她的口中。


    如此幾次,孟悅歌便有些暈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我不要喝了…”她撇開頭,“你自己喝,我陪著你就是了…”


    說著,胃裏的酒氣上湧,她不禁幹嘔了幾聲。


    “可憐的小東西…”


    司徒瀚說著,語氣裏卻沒聽出半分憐憫,倒是取笑更多一點。


    孟悅歌沒理他,目光挪開去。


    卻見距離躺椅最近的酒架旁,放了一個原木色的小箱子,還帶了鎖扣。


    她好奇的伸手拿過來,鎖扣沒上鎖,輕易就打開了。


    隻見裏麵是一些證書之類的,有榮譽證書、畢業證書,都寫著“司徒瀚”的名字。


    原來他讀書的時候,還得過這麽多獎啊!


    看著這些時光久遠的東西,她有些好笑,又十分親切。


    不由地一本本拿出來看。


    “看什麽?”司徒瀚轉過頭來,偎在她身邊。


    “喲,你還得過設計大獎啊!”


    孟悅歌嘖嘖出聲。


    司徒瀚也跟著笑,薄唇在她耳邊哈著酒氣:“你…老公我很厲害吧?”


    第一次聽到他這樣的自稱,孟悅歌不由地一怔,臉色緋紅。


    心裏,卻那麽的甜。


    “一般般啦!”


    她故作不在意,再拿出一本:“看看這是什麽獎!”


    手隨音動,將證書打開來。


    來不及細看上麵的字,一個什麽東西飄落下來,正巧落在了孟悅歌的小腹上。


    她隻瞟了一眼,便拿起來往他身上丟:“這個我不看,還給你。”


    說完,雙眼又去看證書,但證書寫著什麽字,卻已看不清了。


    司徒瀚一個人喝了兩瓶紅酒,也有點暈了。


    片刻才捏起照片仔細看去,酒意頓時醒了一半。


    照片上,他和秦心蕊穿著學士服,正相擁著麵對鏡頭而笑。


    這照片怎麽會在這裏?


    其實這箱子裏的東西他都不要了,是家裏的老管家堅持留下來的。


    因為怕占地方,可能就放到酒窖來了。


    沒想到裏麵居然有這張照片,恰巧又叫她給瞧見了。


    “悅歌,我…”


    “你不用解釋,我知道。”


    她低著頭,似不在乎的說:“誰都有過去,我也喜歡過別人,我明白的。”


    司徒瀚一愣。莫名的怒氣和煩躁頓時湧上心頭,他隨手放下酒瓶,伸手來扳她的肩:“你喜歡過別的什麽人,你…”


    陡然愣住,原來她眼圈紅了。


    他心底頓時明了,“傻瓜,”


    他輕聲一歎,將她緊緊抱著:“何必在我麵前逞強呢?”


    她沒出聲,也沒掙紮。


    他的懷抱雖然有刺,卻依舊是她唯一想要依賴的地方。


    一時間,酒窖裏安靜下來,他聽著她的呼吸聲,她聽著---他輕撫她發絲的溫柔。


    “那時候我每天一個人…”


    片刻,他的聲音在她耳邊輕輕響起,“我不住學校,每天自己開車上學…”


    他自嘲:“學校裏最好的車,比教授們好數倍…”


    能爭取在普通大學讀書,已是司徒明最大的限度。


    但司徒明兒子的身份不能降低,所以什麽都是配了最好。


    “學校裏的女生把我當神話看待…男生則太嫉妒我了,雖然恭敬,卻沒人敢跟我做朋友…悅歌,那時候我…”


    像是不好意思承認,他降低了聲音:“我很孤獨。”


    即便有人想要親近他,當看到那些人眼底的貪戀,他便索然無味了。


    然而,忽然有一天,那個叫秦心蕊的女生闖入了他的視線。


    麵對他,她依舊是膽怯卻好奇的。


    但除了這些,她的眼神裏還保留了一份天真的仰慕。


    隻要是他期望的,她無論如何也要做到;


    隻要是他想要的,她拚盡心力也要達成;


    她毫無保留的愛著他,讓他找不到推開她的理由…


    “我不知道她在我心中占什麽位置,但這一切都過去了,悅歌…”


    “別說了。”


    她打斷他,認真的搖搖頭:“真的別說了,我知道這一切都過去了…以後我也不會再問你這件事了。”


    說著,她將那照片拿過來,重新放回剛才的證書裏。


    再把證書一本本放回箱子,箱子也放回了原地。


    然後,她拿起旁邊的那瓶酒,兀自喝了一口。


    依舊是辛辣的,辣到幾乎掉淚。


    “悅歌,你很介意。”


    他看著她,煩惱的抓抓頭發,“要我怎麽做,你才不會介意呢?”


    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怎麽做,已經發生過的事情,時光總不能倒流吧。


    孟悅歌看了他一眼,忽然笑了:“你幹嘛這麽煩惱?你喝酒了,就變笨了嗎?你心裏在想什麽,我永遠不會知道。你隻要…”


    她頓了頓,漸斂笑意:“以後跟你生活在一起的人是我,不是她,就足夠了。”


    聞言,他呆了一呆。


    或許他真是喝多了,居然不能很好的理解她這句話。


    她的話表麵聽上去似乎沒有什麽,可他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悅歌…”想了想,他說:“你不相信我…”


    他皺著眉頭,望著她的眼神貯滿痛苦:“你不相信我已經忘記她了,為什麽…隻是一張照片而已,你又跟我耍小脾氣,我跟她以前在一起,拍個照片是不是…也不算什麽?”


    他微微有些醉了,說的話雖然斷續,卻句句是真:“你總以為我因為無憂無慮才跟你一起…你要怎麽才明白…難道就因為我不對你說那三個字嗎?好吧,我現在跟你說,說一千次一萬次,你就相信了對不對…”


    說著,他又仰頭灌了一口酒,才繼續道:“好吧,我現在就說,我…”


    她卻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不要說,我現在不想聽了。”


    “你…”她堅決的搖頭:“我們不說了吧,以後都不說這件事了,也不提這個人了。”


    她微微一笑,“也許這樣,我就可以忘記,你曾經愛過她,對不對?”


    自欺欺人,時間久一點,在心裏就會變成了真的。


    “悅歌…”


    他不喜歡聽她說這樣的話,“你別這樣,在你心裏,我是不是個騙子…?剛才在大街上,我跟你說了那麽多,你都當做耳邊風嗎?”


    她沒有!


    她如果當做耳邊風,怎麽會跟著他來這裏!


    隻是,看到那張照片,她心裏又有點難過罷了。


    “悅歌,”


    他醉了,反而更加坦承:“你心裏還有什麽話,就說出來,都說出來吧。你想知道什麽,我就告訴你什麽。”


    聞言,孟悅歌心裏有些委屈。


    聽他的語氣,她好像變成了一個地道的妒婦。


    心有不甘,一直想說的話就這樣說出來了:“你說我當你是騙子,你難道不是?你說忘記了她,可是…”


    她咬唇,“五年前在念之的酒吧,你…你叫的是她的名字,那天…家傑哥讓醫院做了份dna的假報告…”


    他應該還記得那天晚上吧,“你嘴裏叫的,還是她的名字,你…”


    說不下去了,她恨恨的撇開了目光。


    “我哪有?”


    他竟然不承認,看來他是想起來了。


    “你沒有嗎?”


    她反駁,“你喝醉,你不知道,我可是聽得清清楚楚。”


    “你一定聽錯了…”


    說著,他的臉上不知為何泛起邪笑。


    忽地,他大掌抓過她的腦袋,薄唇湊到她耳邊:“再說了,悅歌,那個時候…你確定自己真能聽清我說了什麽嗎?”


    他還刻意咬重了---那個時候---幾個字,孟悅歌的麵色頓時紅得透血。


    “你…”她推他,都不知道該怎麽罵他才好。


    他低聲吃笑,更緊的貼近她的耳:“悅歌,我說不可能就不可能…我告訴你一個秘密,我跟…”


    他說什麽?


    怎麽可能?


    她才不會相信!


    “你別騙我了。”她的臉更紅了,根本不敢看他。


    他不以為意的挑眉,繼續喝著酒,“我那時候沒這種興趣,你如果不信,下次可以自己問她。”


    問她?更加不可能了。


    “司徒瀚,沒想到你這麽不正經,你…”


    “我有不正經嗎?”


    他一個勁的往她身邊擠,偌大的躺椅,兩人緊密貼合,隻占據了椅子麵積的四分之一。


    孟悅歌幾乎是被他壓在了身下,動彈不得。


    “司徒瀚,你走開,我快要不能呼吸了。”


    他壞笑:“咦,我又不是第一次這樣,為什麽這一次你就不能呼吸了?你還在生氣對不對?”


    “沒有,我保證沒有。”


    “那你答應我,以後不能拿這些小事跟我鬧別扭,也不能拿過去的事當理由,說我心裏沒有你。”他趁機提出條件。


    “好,我保證不會了。”


    “還有,以後不能一個人偷偷傷心難過,都要告訴我。”


    “嗯,好。”


    她真的不能呼吸了,他那麽壞的,用他的灼熱抵住了她的柔軟。


    雖然隔著衣料,那灼人的溫度還是讓她不禁渾身發顫。


    “還有…”他得好好想想,還有什麽條件,得一次性都提出來。


    對了,他想到了:“以後不要再逼我說---我愛你---了。”


    “嗯,好了,我知…”


    聲音嘎然頓住,她忽然撲哧一笑,心裏溢滿了甜蜜。


    “可是…”她無辜的望住他的俊臉,“你剛才已經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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