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叔叔,你的臉好黑啊!”禦冪星仰起小腦袋眨巴著圓圓的大眼睛偏著腦袋說道。


    “臭小子,閉上你的嘴。”君無殤‘惡狠狠’地亮出了拳頭。


    “君無殤”風九不高興了“連個孩子都想欺負,你真是活回去了。”


    君無殤那張俊臉被這一大一小二人氣得青一陣白一陣,一把收回手中的油紙袋,氣憤地說道:“死女人,本公子就不該這麽好心給你買什麽勞什子肉包子。”


    “嗬嗬,無殤兄啊”


    “嗬嗬,君叔叔啊”


    一大一小二人立時毫無氣節地涎起了臉“您大人有大量,就當我什麽都沒說,隻是放了一陣氣而已。嗬嗬”


    君無殤無奈地搖頭看著二人,隻覺得星兒這沒臉沒皮的性子跟風九實在是像極了,連說出的話都一模一樣。


    將油紙包丟給風九,君無殤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軍營裏麵不允許有女子。”


    風九微愣,隨即明白過來。


    這是在提醒她把月夕顏趕走。


    回頭看一眼那潔白若蓮的女子,風九眉頭輕顰了起來。


    對於這個女人,她沒有多少好感,隱隱的甚至有些敵意。


    “碧芷姑姑跟紫鳶姑姑說,爹爹喜歡夕顏姑姑,還會娶她做妻子呢。”解決完大半個包子的禦冪星張著鼓鼓囊囊的小嘴口齒不清地說道。


    風九心下一沉,莫名的竟有些煩躁。


    禦北寰這個死男人,既然有自己心儀的女子,又何必在自己麵前大獻殷情,這樣很容易讓別人誤會的。


    淡淡地看一眼二人,風九隻覺得她二人般配得緊,心中頗有點不是滋味,卻沒有做任何表示。


    “九兒,我為你熬了點草藥,邊關的氣候變化多端,喝點增強些體質。”一襲布衣的南宮宸端著一碗冒著騰騰熱氣的藥汁過來了,見著風九,暖暖一笑。


    他這一笑,風九的心又平靜下來了。


    她愛的是這謙和溫雅的男子,心裏念的想的也隻會是他。別人再有美人垂幸,再風流多情管她什麽事?


    “南宮”她會心一笑“謝謝你”


    她這一笑,在場的兩個大男人不高興了。


    君無殤恨恨地塞一個包子進嘴裏,隻覺得嘴裏的肉包子就是某個沒心沒肝的死女人。他冒著寒冷在眾人都好夢正酣的時候不遠千裏為她買回包子。這死女人連句感激的話都沒有,那南宮宸不過是扯了幾株草藥熬了點汁而已,她就感動得要死要活。天道不公,天道不公啊!


    禦北寰的臉色更為難看,幾如烏雞了。這兩個同樣優秀的男子,一個為她買熱騰騰的肉包子,一個為她熬強身健體的藥汁。唯有他這個正牌的夫君似乎什麽都沒有為她做過。


    這丫頭看樣子是很喜歡這個名為南宮宸的男子,自己得有所行動了,不能讓自己的女人跟著別的男人跑了。


    一旁一直沉默不語安靜看熱鬧的月夕顏淡淡地看一眼這個,又看一眼那個人。唇畔忽然噙上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匆匆用完早飯後,隊伍接著出發了。


    趕路的日子是無聊的,這一次卻因為某個絕色美人的加入而生機勃勃。


    某個非戰神風凜帳下亦非自己旗下鏢局成員的妖孽為了能夠繼續呆在風九身邊,‘含淚’答應了風九的十項不平等條約,依舊以兵士的身份隨軍出發,並且不得在行軍途中施展輕功,隻能像其他人一樣一步一個腳印地走到邊關大營去。


    出於對女性的尊重,風九在上路的時候曾要求月夕顏與她同乘一騎卻,卻被果斷拒絕。


    閑閑地磕個瓜子,風九的眼睛狀似隨意地掃過那對金童玉女,見二人麵上一派從容優雅,不時低聲交談幾句。月夕顏便笑了,如晨露中隨風輕舞的白荷,癡了一幹兵士和鏢師。


    風九恨鐵不成鋼地掃一眼自己的鏢師們,隻覺得得空要為他們好好上一堂政治課。曆史的經驗和教訓明白無誤地昭示了一件事:美人,不是禍水就是蛇蠍。


    所以啊,不能光看外表啊外表!


    “壞女人”解決完風九手心裏的瓜子,禦冪星滿足地咂砸嘴巴,說道:“我爹爹跟夕顏姑姑很般配,是吧?”


    “是。”風九眸光微暗,語調間夾雜了一絲不易覺察的酸意。


    “天都聖殿的宮人們都是由爹爹的娘親,也就是我的奶奶親自挑選的。隻有夕顏姑姑是爹爹自天都峰下的小漁村裏帶回去的。人們都說爹爹是天都峰的太陽,夕顏姑姑是天都峰的月亮。”禦冪星將自己知道的都一一道來了。


    “太陽和月亮?一切光明的源頭嗎?”風九咧嘴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尼瑪,一大早的,是要惡寒死她麽?


    狠狠地一抽馬鞭,一屁股甩在棗紅大馬的屁股上,馬兒受驚飛奔了起來。


    “都給本將軍加快速度,天黑之前必須趕到大營。”仗著左將軍的身份,她大聲命令道。


    離得稍遠些的君無殤眉眼一挑,疑惑地問道:“這女人抽風了?”


    一身黑衣黑褲死氣沉沉的風莫白冷冷地看他一眼,身形一閃,隱匿進了兩旁的樹林裏。玄機閣主裘玄笑著說道:“待本閣主問過主人以後才知道能不能告訴你。”


    轉頭看向一旁但笑不語的南宮宸,君無殤問道:“那死女人怎麽了?”


    “這是她的事。”南宮宸溫和一笑,隨即夾緊了馬腹朝風九追去。


    莫名其妙地嘀咕一聲,君無殤不甘落後地策馬飛奔了起來。


    風九那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可苦了一幹兵士和鏢師們,兩條腿的普通人怎麽可能比得過四條腿的駿馬,軍令在上,又不得不聽,一個個隻好緊咬著牙關跟上。


    戰神風凜的隊伍裏,一個跑的氣喘噓噓的兵士一把抓住了身前同樣喘氣如牛的兵士“公、公主…憐兒…跑…不動了…”


    “跑…跑不動…也要跑…咱們好不…容易…從皇城…跟過來…。不能…。在這裏…掉隊了…”沉重的頭盔下,有著清秀臉蛋的人說道。


    “公主…再跑下去…憐兒就要…去服侍先帝了…”名喚憐兒的,明顯是個女扮男裝的丫頭翻著白眼說道。


    前麵被喚做公主的女子回頭恨恨地瞪她一眼,大喘著粗氣說道:“本宮…叫你不要…來了…你自己要…跟來…這會…又叫的…比我這個嬌生慣養…的公主還厲害…。”


    額,憐兒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羞愧地垂下了小腦袋。


    事實上她是不想來遭這個活罪的,但是,身為公主的貼身婢女,萬一公主出了什麽事,她就算有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的。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她不得不來啊!


    身為宮女天生就是賤命,在宮裏的時候每天提心吊膽生怕那些不小心被自家任性的公主得罪的妃子們將氣出到了她這個小宮女的身上。出了宮又得混在這麽一大堆臭男人堆裏被吆喝著做這幹那的,簡直是被當牛使喚嘛。


    沒辦法,誰叫她家尊貴的晚遙公主愛上了那不解風情又不怕死的君無殤。


    “堅持住…等到了營地…本宮賞你…桂花糕吃…唉喲…”跑在前麵的公主正回頭安撫著可憐的小宮女憐兒,突然,腳下一個踉蹌,身子朝前麵倒去。


    “公主小心”憐兒驚得大叫起來。


    這一跤摔下去怎麽著也得是個狗吃屎,晚遙公主嚇得如同個鴕鳥般緊緊閉上了眼睛。


    突然,一雙有力的大手撫住了她。


    等了許久仍不見身體倒下去的晚遙公主疑惑地睜開眼睛,抬眸便對上了一雙褐色的眸子,眸子的主人正對著她咧嘴微笑。


    那是個漂亮得不像話的少年,細膩若骨瓷的肌膚,大大的如同孩童般純淨的眼睛,高挺的鼻梁,粉粉嫩嫩肉嘟嘟的唇。


    “額,謝、謝謝”晚遙公主麵上微紅,低聲說道。


    “你臉紅了,真好看。”少年笑著說道。


    晚遙公主的臉蛋更紅了,被個漂亮的異性如此稱讚,身為女子隻怕都會心神蕩漾吧。


    “我叫姬流痕”少年自我介紹道,隨即問道:“你呢?”


    “我…我叫慕晚遙。”舔舔幹澀的嘴唇,晚遙公主說道。


    “方才,我聽那個小丫頭叫你公主…”


    “你…聽錯了,我不是什麽公主,隻是個平民百姓。”晚遙公主打斷了他的話急急說道。


    若是她的身份被識破了,戰神將軍一定會派人把她送回皇城的。皇宮裏又煩悶又無聊,她才不要回去呢,更重要的是,君無殤在這裏。他在這裏,她就一定要留下來。


    她不願說,他也不多問。隻是露出上下十二顆白燦燦的牙齒笑得那叫一個燦爛。


    “你的臉髒了。”突然,他俯身靠近她,伸出修長的手在她的芙蓉臉上輕輕一拂。


    晚遙公主隻覺得臉上似被小蟲子輕輕叮咬了一下,轉瞬卻又連最後一絲痛感都消失了。便不以為意,隻當是自己太過敏感了。


    “晚遙”玩味地念著她的名字,姬流痕突然詭異一笑“本公子會叫你終生難忘的。”


    晚遙公主心中一動,羞紅著小臉不敢抬頭。


    雖然她的心裏認定了君無殤,但是,被個如此漂亮的少年如此表白,任是個女子都會羞赧的。


    額,那句話她可以理解為表白吧?


    她的小腦袋垂得低低的,是以並未看見他眸中那一閃而過的別有深意的神色。


    看著這無限嬌羞的女子,姬流痕的眸中現出鄙夷的神色。


    世人啊,總是在意那張皮相。


    若方才對這公主殿下出手相救的是個相貌平平的男子,隻怕這位驕縱任性的公主連‘謝謝’這兩個字都會免了,更別提會因為他的一句話而羞紅了臉。


    好色是要付出代價的,她不是風九,沒有值得他手下留情的必要。


    想到那個完全不在意自己相貌的女子,姬流痕的眸子柔和了下來,麵上瞬間燦若春花。


    “九兒”呢喃著這叫他心心念念牽掛不已的名字,姬流痕飛快朝她的方向掠去。


    緣分就是這麽奇妙的玩意,有些人四目相對幾十年也隻能落個相看兩厭的結局,有些人,僅僅是毫不在意的一句話便叫另一人愛的死去活來。


    於他,風九便是那後一種。


    馬背上,風九猛地打個寒戰。艾瑪,為啥突然間有種命犯桃花的不詳預感呢?


    當一行上千人到達邊關大營時,日頭已經偏西了。


    看著那一幹爛泥一樣的鏢師們,風九在心中自我反省了零點零一秒鍾。額,看來,她也許、可能、大概把馬屁股抽的狠了點吧。


    留守在大營裏的參事將軍小跑著前來迎接兩位將軍,見著風凜,麵上一陣激動。隨即,又似想起了什麽,趕緊朝風九單腿跪拜“末將胡萊拜見左將軍。”


    奉天典製:同級官位者,以左為尊。


    胡來?


    風九抽抽嘴角,好任性的名字。


    “額,胡萊啊,這數十萬大軍就隻有你一人留守指揮麽?”她疑惑地問道。


    “這個…不是。”胡萊將軍心虛地說道:“還有八位將軍。”


    “人呢?”環看一周,確定沒有看到著將軍盔甲的人後,風九追問。


    支支吾吾半晌後,那將軍才慢吞吞地回答道:“他們…都在…在研究…作戰計劃…對,作戰計劃。”


    風九勾唇冷笑道:“是不服本姑娘年紀輕輕沒有戰功,又是女兒身,卻將戰神將軍壓在屁股下麵,自己穩坐左將軍的寶座吧?這算是抗議?下馬威?哼哼,無聊!”


    “左將軍饒命!”那胡萊將軍被風九嚇出了一身冷汗,隻覺得這這男裝的女子不僅臉蛋生的漂亮,連頭腦都是一流的。他分明一個字沒說,她卻能一針見血地說出那些個子跟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將軍兄弟們的心聲。


    誠然,沒有戰績又身為女兒,無論如何是不能服眾的。即便她是帝王欽命的左將軍,他們也不準備把她放在眼裏。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那幾個倔強的弟兄是準備不受君命了。


    “新官上任三把火,本將軍這第一把火還沒燒起來,就被你們給來了當頭一棒。是不準備讓本將軍溫柔待你們了嗎?”風九不緊不慢地問道。


    胡萊心下一驚,那依舊半跪著的一條腿差點軟的支不住身子了。


    他、他、他自軍營裏苦苦熬了十幾年,多少回戰場上詐死、廝殺中挺屍才僥幸保得這條小命。若不是上個月有位將軍吃錯了東西拉肚子拉到虛脫致死,他到現在還隻是個典軍校尉。


    嗚嗚~將軍的盔甲才穿了一個月,他還沒有風光夠呢,還沒有領過將軍的例銀呢,他不想又被打回原形啊~


    “左將軍,不,將軍大人”胡萊一把抱住了風九的大腿,哭的那叫一個淒淒慘慘“小的上有老下有小,還有個如花似玉的小媳婦,小的不想這麽快就…”


    “滾”風九不耐地一腳將他踢出老遠。尼瑪,她又沒準備將他怎樣,哭個毛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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