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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珍重。”憐卿也學著墨紫臣的樣子回禮。


    看著墨紫臣離去的身影,憐卿頓感輕鬆了不少,好在墨紫臣不像軒轅漠視的無賴。軟的不行,那麽就來硬的吧。憐卿心裏計算著。


    “玉姐姐,你們先吵著,我去看看司大哥。”憐卿也不等紫玉回應,就出了門。


    不期然的,在門外看到一身白衣白斬月,落寞無比。這樣的白斬月,讓憐卿就好像是看到了另一個自己一般。她也曾有過很多這樣的時刻,每每渴望有一個人在自己的身旁做自己的依靠,抱抱她或是牽著她的手,證明她不是一個人在扛。


    心下一動,憐卿就是走上前來,柔軟的聲線在這清晨尤為美妙,“月。”


    白斬月回神很自然地握上了憐卿的左手,“我終於,為父親報了仇。”


    他的聲音很輕,聽在憐卿的耳中卻是分外沉重,下意識地,憐卿反握白斬月的那隻手,借此想要給以他力量。


    誰都有故事,隻不過是情節不一樣而已。無疑,白斬月的故事尤為曲折。


    小小的少年,不過是因為師承煞穀,便受盡苦難。他的父親更因為和師父是結拜兄弟,因此被所謂的江湖人士認為是結交了不該結交之人,引來了殺身之禍。要不是當年師父趕到,恐怕白斬月也早已喪命。


    這麽多年以來,白斬月從來沒有忘記,那些口口聲聲自詡為正人君子的武林中人,將最惡毒的刑罰施在他的身上,不過是為了得到煞穀的準確位置和進出入口罷了。那些煞穀之中有傳世秘籍、無數寶藏的言論,早就已經把他們引誘為了利欲熏心之人。不過是尋了個借口,來掩飾它們的貪婪罷了。


    白斬月將那一張張的麵容,全數記在自己的腦海之中。當年即便是有師父趕到,還是有幾個漏網之魚。


    而那漏網之魚也很是精明,潛藏了這麽多年,前段時間終於是有了消息。也正趕上他和憐卿的尷尬時期,白斬月曾經發誓要手刃殺父仇人,便前身前往。沒想到的是,事情遠遠比他所想象的來得麻煩棘手,這才是耽誤了些許的時日。好在,最終的結果是好的。


    “都過去了。”憐卿輕聲地安慰著白斬月。那些回憶悲慟,好再都已經過去了。


    白斬月聽後對著憐卿一笑,是啊,都過去了,現在的他,有她。已是足以。


    憐卿在心中不止一遍的默念著,那個性情通達如為張愛玲的女子,所傳給世人的警示格言,“這個光怪陸離的人間,沒有誰可以將日子過得行雲流水。但我始終相信,走過平湖煙雨,歲月山河,那些曆盡劫數、嚐遍百味的人,會更加生動而幹淨。時間永遠是旁觀者,所有的過程和結果,都需要我們自己承擔。”


    那麽,曆盡劫數、嚐遍百味之後的他們,也是會變得更加生動而幹淨吧。


    是的,也會。


    到時候,時間便成為徹徹底底的旁觀者,隨著他們過著行雲流水般的日子。


    再也沒有了辜負和無望。


    望月國。十四王府,密室內。


    “怎麽樣?”夜剡冥的聲音如期響起。


    “如你所願。”男子邪魅的聲音聽上去並不刺耳,反而很有玩世不恭的意味。


    夜剡冥隻覺得唇齒之間有不少酸澀流出,多麽諷刺啊。他望月王朝堂堂的三王爺,竟是會做出通敵賣國的勾當來。“三哥啊三哥,你可真是讓十四弟我為難啊。”


    桌案上有著邊關將領傳出的情報,上麵寫著:“軍民因疫、焚而死者不可勝計,其奏報有名五千有奇,不知名者複不可數。”這條軍情有多嚴重,僅看一眼就足以知曉。


    說是瘟疫,不如是說有人下了毒。一夜之間,軍民就死傷無數。更有人自殘而亡,若不是下了蠱,再也沒有其他的解釋而言了。很顯然,是有人做了手腳,想要吞下望月城池之心,天地可昭。能夠如此下狠手的人,其心可見是有多麽的肮髒邪惡。


    “十四哥,我看照這樣下去,怕是……”說話的男子與前麵所言之人是為同一人,正是望月王朝的十五王爺夜祁冥,常年混跡在煙花柳巷,當今聖上對這個幺弟更是恨得牙癢癢,被世人稱為是望月王朝“第一風流王爺”,卻是與外人嘴中冷酷無情的夜剡冥的關係最為親密。這也是外人所不能理解的。


    “先封鎖消息。”夜剡冥將桌案上的情報翻手丟進不遠處的火爐,瞬間化為灰燼。


    夜祁冥雙腳搭在桌子上,語氣裏麵有些幸災樂禍,“怕是沒幾日就滿朝風雨了,聖上又有得忙嘍。”念起前幾日裏皇兄的嘮叨,夜祁冥壞心眼的這樣子說道。


    難得向來風輕雲淡的夜剡冥也是眉頭緊蹙,食指煩躁的在桌案上毫無章法的叩動著。他又是何嚐不知道,就算是再強大的封鎖手段,若是對方有心,也維持不了幾天。這個消息,就會傳到皇都。戰事還未起,在民心上他們就已經是輸了一大截。


    “皇兄要是聽到你這樣說,你猜他會不會將你丟到戰場上。”夜剡冥飛書丟在了夜祁冥的頭上。這樣的局勢下,這小子還有心情開玩笑。


    “十四哥,放鬆一點兒嘛,急又急不來。”夜祁冥順手理了理被夜剡冥丟得那本書打亂的烏發,說起話來依舊是慢條斯理。


    夜剡冥無奈,他這個弟弟他還真是拿他沒有辦法,“昨晚又去易春閣了?”疑問句說出了否定的語氣。


    夜祁冥勾起嘴角來邪邪的笑著,“知我者,非十四哥也。”


    夜剡冥再不說話。


    “十四哥,你已經想好對策了吧?”夜祁冥雙手支起,做出伸懶腰的姿勢來。


    夜剡冥也學著夜祁冥的樣子,將雙腳搭在桌案上,做輕鬆狀。


    “十五,”夜剡冥表情鄭重,“這一次,你是非去戰場不可了。”


    夜祁冥雙眼瞪大,架在桌子上的雙腿迅速落地,“十四哥,你不帶這麽玩兒的吧。”


    夜剡冥但笑不語,探向夜祁冥的目光卻是不容置疑。


    “十四哥,不是吧,玩兒真的。你明知道我最討厭殺人了,多髒啊。”夜祁冥瞬間崩潰。說起來,夜祁冥自小佩服的人隻有一個,那便是自己的――十四哥夜剡冥了。


    對於夜祁冥的撒潑行徑,夜剡冥每每選擇忽視之。


    果然,片刻的時間都不到,夜祁冥便是恢複了常態。演戲的沒有觀眾看,哪裏還唱的下去啊。夜祁冥可沒有唱獨角戲的習慣,他向來都是熱鬧越大越歡喜的主兒。


    “三哥呢?”夜祁冥難得收起玩世不恭的表情來,“十四哥怎麽打算的?”


    夜剡冥好不容易輕鬆起來的表情,也是隨著夜祁冥的這句話僵硬了起來,“三哥……”夜剡冥低聲一語,隨即話鋒一轉,“既然做出了這種事情,也就別指望我們再認他為三哥。”冷厲的眸子,射在燃燒的火爐上,冰冷沒有任何的溫度可言。


    “我已經派人將三哥的行蹤監控起來了。”夜祁冥也是心有感觸,同為兄弟,他的三哥卻是做出了通敵賣國這種齷齪事,他,也是不能原諒的。雖然說夜祁冥對朝政之事沒有絲毫的興趣,但是這畢竟是夜家的天下。他身為望月王朝的十五王爺,自然是不會坐視不理的。隻要他的十四哥一聲令下,他還不是什麽事情都乖乖的做了。


    “唉,看來我和蓮花還是沒有緣分啊。”夜祁冥歎息一聲。


    “蓮花?”夜剡冥不解。


    “還不是易春閣新來的花魁,那腰那小手那臉蛋兒,真是絕了……”


    對於夜祁冥的形容,夜剡冥選擇充耳不聞,他的腦海之中所浮現的是憐卿那張臉來。那樣的她,想起來都是暖心的。


    夜祁冥湊上前來,壞笑噙在唇邊,“我可是聽說了,十四哥進來開了朵桃花。”


    夜剡冥的目光更為柔和起來,不否定也不承認。


    夜祁冥一瞅,興質更高了起來,“十四哥,什麽時候你這個唯一的弟弟,見見我舉世無雙的十四嫂啊?”


    “我怕你這瘋瘋癲癲的性格,嚇壞了她。”柔軟的聲線,是連夜祁冥都沒有聽過的,“十五,你是時候收收心了。你這個紈絝的俗相,扮得時間也夠久了。”


    夜祁冥是第一次見這樣的夜剡冥,心知他是真的掉進了那個叫愛情的渦旋裏麵去了,真心為夜剡冥高興。外人總是說夜剡冥冷血無情,這麽多年以來,也隻有他見到過狼狽不堪的夜剡冥,孤寂、無助。夜祁冥是真心的期望,能夠有一個女子,在十四哥的每一個時期,都陪伴在其左右,而不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


    他深知,兄弟之間的情誼再深厚,也是不能觸及心底的那一處柔軟的。他的十四哥,是值得這天下最好的女子,與之攜手一生的。


    曾經有人說過,“心如古井,身如磐石是男人追求的最高境界。優秀的男人,文韜武略,左手執花右手持劍,上馬能安邦下馬能治國。要成為優秀的男人,必須身心並修,心,當如古井,寧靜而厚德;身,該如磐石,偉岸而堅毅。優秀的男人,泰山崩於前而不動容,嚴於律己寬以待人,登高望遠所以心胸開闊,心生悲憫所以普澤天下。”


    無疑,夜剡冥就是這樣的一個例子。戰場上他是讓敵人聞風喪膽遠而畏之的戰神,私下裏他是對憐卿溫情嗬護的繞指柔。護得了國,軟得下心。當今聖上宅心仁厚,卻也難免會有優柔寡斷的時候,很多決策也是由夜剡冥出手,才得以執行。


    “十四哥,你動作可是要快點兒啊,皇兄那邊可是張羅著給你指婚呢。”夜祁冥透露消息給夜剡冥說道。


    夜剡冥的眉眼甚至是都沒有抬一下,“除她之外,我誰都不會要。”他這一生愛著的女子,隻能是憐卿。他的心就那麽大,再也沒有了絲毫的空間,可以騰出來給別人。更何況的是,他,也不願意。


    這世上的愛情,有千種萬種,夜剡冥不知道別人,和心愛的人相處的時候的模樣是如何的,但是他自己的心卻是看得清清楚楚、透透徹徹的的。所有的委曲求全,隻要是和她粘連上關係的,他都會是心甘情願。他愛她,其他的什麽都是點綴了就。


    人們都說,愛情裏麵的女人是飛蛾,生性擅長不怕死的撲火,而真正愛上的男人其實也是一樣的。相比較之於他所愛著的那個女人,則是一隻候鳥,“無論和如何都沿著一種靜謐的軌跡安寧的飛翔”。


    這樣的女人,是她所愛著的男人給予的任性。


    永不厭足。


    《牡丹亭》裏有說,“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與死,死而不可複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而他,情深似海,意重如山。


    某處山洞之內。篝火將整個山洞照得猶如白晝一般通亮。


    “主上,屬下無能,人,我們跟丟了。”黑衣人跪地叩首,“請主上責罰。”


    被黑衣人稱為主上的那人,長袖一揮,黑衣人便是撞上了十幾米之外的山洞壁麵上。呻吟聲隨著黑衣人跌落在地的聲音響起,卻是激不起那人的絲毫同情和憐憫。無用之人,他自然是向來都不養的。


    立於這人身側的另一個黑衣人手心都是冒出了汗,主上最近脾氣越是暴躁了,出手也越是狠毒。哪怕是追隨他多年出生入死的兄弟,但凡是犯了一點點的錯,都是逃不過主上最殘酷的懲罰的。相比較之那酷刑,死亡,其實更是一種良選。


    “司懿軒所中之毒,世上無解。那就再陪他玩玩也好。”陰測測的聲音,在黑色鬼魅麵具下傳出來,“接下來,就是夜剡冥了。”他有一個十分變態的習慣,便是喜歡溫水慢煮。一下子毀滅之,可就不好玩兒了呢。看著自己相中的獵物,一步一步地走進自己的陷阱之中,然後慢慢將之折磨而死,看著都會爽心悅目。


    (作者弦外有音:這帶有黑色邪魅麵具廝,果真是變態之中的戰鬥機!鑒定完畢!)


    這人身側的黑衣人冷不丁的打了一個寒顫,被主上盯上的人,從來都沒有逃脫得了的。


    “拖出去,別髒了這洞府。”帶有黑色鬼魅麵具的人,掏出懷中的絲帕,細細地擦著他如玉的手指。


    “屬下領命。”黑衣人不敢有片刻的延誤,生怕遲一刻,他的下場就與之相同了。


    黑色鬼魅麵具的男人陰測一笑,人啊,果然都是貪生怕死的動物。任是誰,都一樣。看著那個黑衣人拖著自己死去的同伴臉上驚恐的表情,黑色邪魅麵具的男子笑得更為肆無忌憚了起來。


    望月國。皇都。國師府內。


    老管家已經是將自己關在房間裏麵三個時辰了。


    下人們圍在老管家的房門前,各個不知所措,各種猜測被擺列出來又全數推翻。


    就在大家亂成一遭呈焦灼狀態的時候,房門突然打開,向來和藹可親的老管家動了怒,“都無事可做是不是,該幹嘛幹嘛去!”


    一聲怒吼,人群果真是散了。


    但還是有人看到了老管家微紅的眼眶。


    於是,這一日國師府內有這個一個說法在下人們之間心照不宣――年輕時候和老管家定情卻失散了的那個女子,如今派人送來了書信,言她一生未嫁也沒盼得良人歸來娶。


    如此破綻百出的俗套劇情,眾人偏偏卻是都信了。可謂是,要多狗血有多狗血,要多無厘頭有多無厘頭。


    國師府內的書房中。


    老管家將拇指上戴著的扳指取下來,指尖兒循著章法一按,通透的玉扳指竟是憑空打開了。中空結構,置有一枚細小的黃銅鑰匙,做工精細,可見一斑。將那一枚細小的黃銅鑰匙放在紋絡繁複的手心之中,良久過後,老管家方才是輕吐了一口氣。


    小主子二十一歲命中有大劫,最終還是應驗了。此前所做過的所有規避,全是枉然。


    老管家回想起來主子當年的囑托,說小主子在二十一歲的時候必有一劫,捱過去會順心順意。若是捱不過去,天星紊亂,天下大亂,四海顛覆。


    捏著鑰匙的兩根手指稍一用力,便是發出一種細微且尖銳的聲音來,並不聒耳。此音可傳千裏,若非是特意訓練過的人,是絕對聽不到的。老管家發出這樣的信號,所接收之人,自也非凡人。


    二十一年了,終歸還是抵不過命理的捉弄,還是,要召喚他們出來了。老管家身體微微地後仰,那張飽經歲月風吹日曬的臉上,尤顯滄桑。龍家的使命,自望月開國以來便是護司家周全。龍家和司家的契約,有起始時間,卻無終止期限。當然,這一些是司懿軒所不知道的。因此,若非萬不得已別無他路可走,龍家是絕不以真實身份現身的。


    而他,作為龍家的當家人,天下蒼生從來都不是他所關心的。他唯一在意的,隻有司懿軒。這世上的事情,對於龍家而言,除了司家,任何一樁都是閑事。


    龍家的傳奇和神秘,是江湖上所沒有記載的。最主要的是,自龍家和司家契約生效的那一日起到如今,召喚令都沒有啟動過,這是第一次。而龍家真正厲害的人,從來都不是一家家主,而是其下的――四大法王。他們神出鬼沒,無蹤可循。但是龍家傳人到了老管家這兒,就不同了。


    老管家抿嘴,這麽多年,過慣了尋常的日子,他都快要忘記了自己龍家家主的身份了。


    追隨小主子這麽多年,五行八卦之術他也是略通一二的,從昨夜星象上來看,這天下,勢必要掀起一場血雨腥風了呢。


    唉,受苦的還不是他家小主子啊。


    命理中人,避之不得。


    “管家,管家……”張利一路小跑著喊道。


    “什麽事慌慌張張的,爺平時都是可以教育你們的。”負手於身後的老管家按捺住心下的煩躁,麵色嚴肅地說道。


    唔,自從老管家得了他年輕時候定了請卻又失散了的女子的書信之後,脾氣果真是變差了呢,張利這裏想著,麵上又不敢表露出來分毫,“管家,門外有個姓洛的姑娘,說要見我們家國師大人。”


    老管家心想,小主子這爛桃花還真是處處開時時開啊。擺擺手,對著張利說道,“打發了,就說國師不在家。”已經夠鬧心的了,哪裏還夠得上招呼小主子的這些個桃花。


    “得嘞。”張利得令,轉身還沒有跑出去三步,就被老管家叫住了。


    “等等!你剛剛說,那姑娘姓什麽?”


    張利不解,撓著頭發隨口一說,“洛啊,因為這姓極少聽到,所以小的記得格外清楚。”


    老管家眉頭蹙起,這姓,確實是夠罕見的,夠極少聽到的。得,還是一個非見不可的主兒。鬱結在心中百轉千回,老管家煩躁,就沒有一件順心事。


    “把人帶進來吧。”老管家繼續自己的經典擺手動作。


    張利更是摸不到頭腦了,不是讓轟走嗎,怎麽又帶進來,再度感慨,他們和藹可親人見人愛的老管家,真是轉性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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