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老婦手中握著的是玉笛,使出的卻是劍法,而且劍忽,其中招式竟與淩霜劍法有幾分相似。[.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


    牧歌站在沙丘上,不可置信地盯著白衣老婦,心道:“莫非她與諸葛家有著什麽淵源?”


    千魂身法靈動飄逸,一招一式皆如行雲流水一般順暢。千雪扇橫空掃過,飛起的粒粒黃沙刹那間變成了形狀各異的雪花片片飄落。沙漠中的溫度似乎在這瞬間降到了零度。


    牧歌遠遠地盯著二人,看那白衣老婦的身形竟與千魂不相上下,心中不免開始擔憂。沙漠太過神秘,誰都不曾真正穿越過它,或許在這世上根本就無人能說出沙漠中究竟有什麽。這白衣老婦人更是神秘莫測,她的武功在千魂之上也說不定。想著心頭越的緊張起來,緊緊地盯著二人,一刻不敢放鬆。


    白衣老婦募地抽身往後退去三丈,將手中的白色玉笛**腰帶中,閃身躍至駱駝身邊,待她再飛掠上前時,手中已握著一柄長劍,通體血紅就像血如果。”牧歌咧開嘴笑笑,笑得很開心,曾經他說過喜歡看她笑,所以她要一直都笑著。


    “嗯。”千魂淺淺地笑,定定地凝視著她的眸子。


    黑白分明的眸子倒影著他俊逸非凡的笑臉,怎麽看都看不夠似地。牧歌扯起嘴角一笑,垂下眼不再看他,“早知這麽早便要死,我一定會多看你幾眼。”


    笛聲戛然而止,風淩舞回頭看了眼牧歌,又緩緩吹起了曲子。


    不知走了多少路,隻記得翻過了一個又一個連綿不絕的沙丘。終於見到了一片草原,碧油油的青草泛著淡淡光澤,風吹過如同浪花一般一地翻湧遠去。


    天藍藍,草青青,白雲似乎也變得無比悠閑。


    牧歌深吸一口氣,心情跟著豁然開朗,“好久未見到這麽多綠色了!”


    風淩舞跳下駝背,拉住韁繩緩步朝前走去。


    遠處,一間白色地小房子躍入視線。


    漸漸地靠近,才看清這間小房子竟是用白石砌成。


    牆麵上雕刻著精致的花紋,牧歌歪著腦袋打量著這間白房子,幾乎就要認為她已回到中原


    江南之地。


    風淩舞牽著駱駝走到白房子邊的木樁前,將手中韁繩繞到木樁子上。進屋拿了斧子與抹布,丟給千魂和牧歌,“劈柴、擦牆。”


    牧歌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咕噥道:“剛到就要勞動,讓人家喘口氣麽。”


    “不劈柴、不擦牆,晚膳你們就吃草,反正草原上的草多地是。”風淩舞似笑非笑地丟下一句話,轉身鑽入屋子。


    “哎~勞動最光榮!”牧歌重重地歎了口氣,看著千魂手裏拿著的斧子大笑:“玉麵神偷千魂公子劈柴真是期待呢!”


    千魂勾著唇角笑笑,身形一閃便不見了。


    隻聽得“啪啪啪~”地聲響,一塊塊的木柴便從天而降整整齊齊地堆成一堆了。


    牧歌大睜著雙眼,驚道:“千魂,你該去當柴夫!”


    千魂輕輕一笑,朝牧歌眨眨眼道:“劈完幫你擦牆。”


    風淩舞站在門口,看著牧歌若有所思。


    “我是一個粉刷匠,粉刷本領強,我要將那白房子擦成黑房子……”牧歌一邊哼著歌一邊用力地擦著雕花白牆,時不時地朝不遠處正在劈柴的千魂揮一揮手。


    風淩舞依著門越看越覺得有趣,終於忍不住問道:“丫頭中了毒還如此高興?”


    “前輩看出來了?”牧歌停住動作,齜起牙嘿嘿一笑。


    “嗯。”風淩舞點頭。


    “據說連藥仙都解不了。整天愁眉苦臉的別人看著心情也會變得不好,高高興興的別人看著心情或許就能跟著好,所以愁死不如笑死。”牧歌笑嘻嘻地說了一通,又開始哼著歌使勁地牆。


    “愁死不如笑死?老身年輕時有你這般開朗便不至於如此了!”風淩舞輕輕地歎了聲,轉身走回屋去。


    牧歌總覺得這位老前輩身上藏著許多故事,想著不禁搖了搖頭。再多地故事終究隻是故事,隻不過有些人將故事看得太重,糾結一生都不能放下,若是她能放下就不會孤身一人住在這裏了。


    風淩舞又從屋裏走了出來,手裏拿著一棵草,有七片葉子,形狀顏色竟然各不相同。她凝視著手裏的七星草,輕輕地撫弄著,像在嗬護自己的孩子一般。許久,輕歎了聲將七星草遞給牧歌,“吃下去。”


    牧歌一愣,盯著她手裏那棵奇怪的小草猶豫,“這是……”


    千魂卻飛掠上前一下跪倒在地,神色激動,“多謝前輩出手相救!”


    風淩舞淡淡地笑,“老身想要丫頭一直笑下去。”


    牧歌顫抖地指著她手裏的小草,目光炯炯道:“這棵草能解毒?”


    “七星草乃是天下最毒地毒物,定能解了你身上的毒。”千魂拉住牧歌一起跪到地上朝風淩舞又磕了三個響頭,“多謝前輩相救!”


    “相遇即是緣分,老身已有好幾年未見到人了。”風淩舞歎氣,看著牧歌目光漸漸變得柔和,恍惚間似乎看到了她年輕時的模樣,“老身再活不過幾年,在西原找了一輩子,等了一輩子終究未能等到他。這一輩子,老身心有兩個不甘,一個是他,還有一個便是武功竟要失傳。”語畢,幽幽地歎了口氣,盯著牧歌目光閃爍,“丫頭資質奇佳,是塊難得地練武料子。丫頭可願叫老身一聲師父?”


    牧歌愣愣地竟未能一下子反應過來。


    千魂輕輕一笑,握了握牧歌的手,低聲道:“娘子又犯傻了?”


    “師父!”牧歌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咧著嘴傻兮兮地笑。


    “好,好徒兒!”風淩舞伸手扶起牧歌,目中竟泛起了淚花。她孤獨了大半輩子,竟然在風燭殘年之際遇上了一位好徒兒,總算能完成她地一個心願。她曾經想過回中原,但是當她想到當初她拋開一切甚至與父母決裂才來到了西原,她猶豫了,想不到這一猶豫便是四十年。她曾經收過一位徒弟,卻因他心狠手辣親手將他殺了。她堅信這一次她的選擇不會再錯,所以她拿出了悉心照料幾十年地七星草。


    “徒兒何時成的親?”風淩舞笑眯眯地看著牧歌道。


    牧歌一麵擦著牆壁一麵紅了臉,囁嚅道:“這個……”


    “昨日成的親。”千魂遠遠地應了聲,唇角掛著一抹邪魅的笑容。


    “昨日?”風淩舞點點頭若有所思,忽地仰起頭笑了,“江湖兒女本就不必拘泥那些繁文:節。”


    牧歌紅著臉使勁抹著牆不語,心道:“撿了條命,還撿了個這麽好玩的師父,莫非又走了狗屎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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