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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認識方世邪不是太長的時間,卻像是有了一輩子。[.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


    當他不在的時候,哪裏都是他的聲音,他笑得很冷的臉,他嘴唇張張合合,說著那些她聽不真切的話語……


    “世邪……”蘇二煮了粥,每喝一口,就有一種錯覺,方世邪站在了門口。懶


    時間逝去,蘇二傻坐了一天。


    她沒上網,沒看電視,就這樣癡癡地站在窗前。


    也許隻要她再堅持一下,方世邪就回來了。


    很快,天黑了,她有如石化,還是站在窗前,一動不動。


    很快,天又亮了,她還以原來的姿態站在窗前。


    當什麽刺耳的聲音傳進意識混沌的蘇二耳中時,她看向聲音的出處,原來是她擱在臥室的手機。


    她發了狂般衝了進去,以為是方世邪打來的電話。


    待看清楚來電顯示,蘇二小臉黯下,按了接聽鍵,是秦愛的聲音:“小二,算了吧。”


    蘇二沉默不語,緊抿著蒼白的唇,不回答。


    雖然這兩天她什麽也沒看,與世隔絕,可她知道,秦愛對她說的是什麽。


    “女人,你有沒有聽到我說話?!”秦愛極力隱忍自己的脾氣,她已經忍無可忍了。


    “不算,可不可以?!”沉默良久,蘇二蹙緊了眉頭,問道。


    “我先問你,你有沒有看近兩天的新聞?”秦愛冰冷的聲音,傳至蘇二的耳中。蟲


    蘇二笑了笑,回道:“你知道嗎,這幾天我故意讓自己與世隔絕的。我知道他在做什麽,那個男人,我太了解他了。他的一句話,一個笑容後,我都知道他下一步在想做什麽。”


    隔著遙遠的空間,透過話筒,秦愛聽出蘇二話中的悲涼。


    那個女人,她既然什麽都知道,為什麽還要留下來自取其辱?是因為,她愛上了嗎?


    蘇二以前喜歡季然的,為什麽事到如今,她要喜歡像方世邪那樣的男人?不是喜歡,而是要愛上那樣的男人?


    “小二,不帶這樣的。無論再怎麽喜歡,都要有自己的尊嚴,不能失去自我。如果你連自己也失去了,你以後要怎麽辦?這樣無名無分地跟他一輩子嗎?又或者,看著他跟其他女人卿卿我我,你一點感覺也沒有?你小事糊塗也就算了,但這種人生大事,不能再糊塗。蘇二,你給我醒醒!”秦愛的吼聲,令蘇二沒有焦距的眸子閃了閃。


    “可我不想醒。”蘇二說完,掛了電話。


    “小二,蘇二,蘇二!!”秦愛連聲吼道,電話那頭的盲音,讓她確信蘇二已經掛了電話。


    “該死的女人!”秦愛低咒一聲,匆匆出了公寓,往方世邪的別墅衝去。


    她飛快地按門鈴,不多久,蘇二出來開了門。


    蘇二體態輕盈,小臉本來就小,現在看來,就隻剩巴掌大小。大眼凹得厲害,臉色白得像鬼。


    “是不是他不在這幾天,你就在這裏不吃不喝幾天?!”秦愛怒火衝天,恨不能大力搖醒這個女人,讓她從噩夢中驚醒。


    “我一直想他,可他不回家,我吃不下。不知不覺,就兩天時間了。”


    蘇二猶豫了片刻,走到秦愛跟前,“秦秦,我吧,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可還是不甘心。總覺得在他心裏,我不是這麽差,更何況,我還有一件武器沒亮出來,端看我想不想用他而已。”蘇二牽出一朵笑容,虛弱的,有如沙漠裏的小花,在貧瘠的土壤裏想盛放,知道沒有明天的雨露陽光,仍固執地想盛放。


    “傻丫頭,你怎麽就這麽傻。那種男人,不值得!”秦愛沒好氣地低斥,眼淚不禁流下。


    “他值得。喜歡上了就是喜歡上了,愛上了就是愛上,我就是喜歡他的壞。我還在想,是不是我變壞了,他就會喜歡我……”


    蘇二的話沒說完,她的手上已經塞了一份報紙。


    上麵的男人,是她日思夜想的方世邪。


    是他和其他女人的豔/照,他們擁吻在一起的樣子很饑/渴。


    另一份報紙,又是方世邪趴在其他女人胸口上的照片,每一張的視覺效果都很震撼,看了讓人臉紅心跳。


    “他的調/情技巧很好,我知道的。”蘇二的心,有一下沒一下地痛著。


    就像有把鈍刀在她的心上劃下口子,汩汩地流血,還有“吧嗒吧嗒”的聲響,一下一下的,不停止。


    她就是怕看這樣的情景,才寧願做縮頭烏龜。


    秦愛應該知道,蘇二其實很膽小,沒什麽性格的,為什麽還要拿這些來刺激她?


    “我隻想問你,看到了這些,你是不是也喜歡,你就喜歡這樣一個朝三暮四的男人?”秦愛笑得譏誚,“蘇二,你如果回答是,我馬上掉頭就走。從今往後你是死是活,我不會再過問!”


    蘇二掀出笑容,脆弱得讓秦愛不忍多看一眼:“秦秦,連你也不要我了嗎?”


    “你隻要回答,是,或,不是!”秦愛轉過身。


    這一次,她不會心軟。


    如果蘇二回答是,那她就當自己沒有這樣的朋友。


    “無論他怎麽樣,我都喜歡,喜歡到不可自拔……”她的話沒說完,秦愛已經頭也不回地跑了開去,很快消失不見蹤影。


    蘇二追上幾步,秦愛風風火火的背影,就這樣消失在她的眼簾。


    她甚至不知道,有沒有再見到秦愛的這一天,她連自己的退路,這幾天都已經想好了。


    秦愛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也不想讓這個女人失望的。


    可她還是沒辦法收回落在方世邪身上的那顆心,所以,她隻有一條路可以走。


    蘇二回到別墅,在蒼白的雙唇塗上唇膏,是鮮豔的紅色,映著她蒼白的臉頰,異常的詭異。


    “喂。”電話那頭傳來夏卿性/感的聲音。


    “我是蘇二,”蘇二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有件事想麻煩你。我想找世邪,你可不可以幫我打聽他的下落,我有要事找他。”


    夏卿好像猶豫了一下,才道:“小二,放過他,也放過你自己,他真的不適合你。”


    以前是想不顧一切地拆散方世邪和蘇二,可真正看到了這樣的情景,發現自己竟是不忍。


    “沒有誰天生適合誰,沒到最後,我不會放棄。你有能耐知道他的去處,如果不讓我徹底死心,我也不可能離開他,不是嗎?”


    蘇二的視線定格在報紙上和方世邪擁吻的女人,發現自己唇上抹的唇膏顏色,不夠那個女人的豔麗。


    她做得不夠,應該畫上妖豔的濃妝,穿上方世邪那天給她買的名牌,再戴上方世邪送她的金銀珠寶首飾。


    這樣才夠派頭,她才夠資格跟那些女人搶方世邪。


    夏卿終還是告訴她方世邪的去處,據說,他今晚跟他的一些朋友去ktv唱k,如果她去那裏,應該能找到方世邪。


    蘇二隨便吃了一點東西,吃飽了才有力氣作戰。


    之後她再按照娛樂新聞上的那個緋聞女主角的樣子,畫了濃妝,再穿上名牌服飾,戴上項鏈,打扮得花枝招展出了門。


    她不急,不趕時間。


    上了公車,人不多,名牌傍身的她,引來全車人的注視,還有人對她指指點點。有人說,全身名牌居然來擠公交車,沒錢裝有錢。


    蘇二在幻想待會兒與方世邪見麵的情景。


    她去了,方世邪跟她回家,不再要他的那些鶯鶯豔豔。


    他隻是偶爾忘記了他喜歡的蘇二,她去了,他自然就想起了她。


    一路上,蘇二都在胡思亂想,想著她幻想出來的美好前景。


    待去到ktv,來到混亂嘈雜的世界,她有些膽怯。


    磨蹭著去到方世邪所在的貴賓包間,她的心跳,漸漸加速,很緊張,因為很快就能見到她日思夜想的方世邪。


    方世邪看到她,會不會滿臉驚喜?


    就這樣,她推開了貴賓包間的房門。


    沒人發現她的存在,裏麵很熱鬧,情景很混亂,畫麵很淫/穢。


    隻知道有一堆男人,也有一堆女人,有些旁若無人地擁吻在一起,有些則在一旁觀看。


    屏幕上的畫麵,是所謂的成年人的片子,那裏的聲浪和著包間裏的聲浪一起,交織在一起。


    還好,沒有方世邪的身影,蘇二搜尋一番,鬆了一口氣。


    “方少好熱情啊……”不知是誰的一聲輕呼,驚醒蘇二有些混沌的思緒。


    她循著那個人所指的方向看去,原來方世邪正跟一個女人躲在陰暗的角落,糾纏在一起的樣子,被灰暗的光線遮掩了他們的身影。


    蘇二隻覺自己的呼吸停止,她呆怔地看著,化了濃妝的小臉,血色迅速抽光。


    她想的都是很好的前景,卻沒想過就在所謂的ktv,那個男人正和另一個女人親熱。


    她更不知自己進入了包間,傻傻地朝方世邪所站的方向走過去,直到有人擋著她的去路,是一


    個看似很熟悉的男人:“蘇二,你不該來這裏。”


    蘇二這才發現,全屋子的人都在看她,隻有方世邪沉浸在感觀世界,和那個他身下的女人吻得渾然忘我。


    “原來是你搶了我的錢包和卡。”蘇二看著男人,很快想起這個男人就是那個可笑的搶劫犯。


    原來搶劫犯跟方世邪是朋友,看他們的樣子,應該是好朋友吧。


    男人正是歐辰,他瞟一眼陰暗角落裏的男女,輕歎道:“回去吧,你不該來這種地方,不該打扮成這樣。”


    “我覺得自己適合這樣的裝扮。”蘇二低頭看一眼自己,不覺得有什麽不妥,並露出怪異的笑容:“世邪他喜歡這樣的女人,不是嗎?世邪,我來了,帶你回家。”


    眾人麵麵相覷,隻覺這個看似很古怪的女人行為有點怪異。


    就是,說不出的詭異。


    她的雙腿分明在哆嗦,聲音卻很穩,她還說,要帶方世邪回家,這個女人是不是瘋了?


    了解方世邪的人都知道,他是怎樣的一個男人。


    女人的保值期很短,最長的一月,短的一天,過了就過期了,這個女人難道不懂這一點?


    方世邪終於從角落裏走出,他擁著懷中的女人走到蘇二跟前,他的薄唇還沾有女人的唇紅。


    他懷中的女人很妖,很豔,身材很好,穿得也少,短短的衣裙幾乎裹不住她胸前欲彈跳而出的豐/滿。


    蘇二回頭看自己,發現自己先天條件比人家差了一截,所以就算不穿,也比不上他懷中的這個妖豔女人。


    “歐辰,你告訴她,我要的女人是什麽類型的。”方世邪冰冷的眸光,幾乎讓鼓足勇氣的蘇二站不穩當。


    歐辰無趣地摸鼻子,又是他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方世邪女人那麽多,每一次女人來找晦氣,方世邪都是找他來做擋箭牌。


    他以為,蘇二在方世邪心中是不一樣的。既然不能給蘇二想要的,方世邪當初為什麽又要招惹蘇二這樣的女人?


    “歐辰,說吧,我想聽。”蘇二露出一朵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


    那朵笑花還未成形,已經枯謝。


    “美豔的,就像是世邪懷中這樣的女人;優雅的,來自上流社會的寵兒,照世邪的說法,那種女人幹淨。沉靜的,這種女人很無趣,得到了丟了就可以。至於平凡的,世邪不屑一顧。當然,世邪所擁有的女人,一定要幹淨,否則他不碰……”


    歐辰說到這裏,話打住。蘇二應該聽明白他的話中深意了吧?


    自一開始,方世邪就沒想過要玩真格的。


    蘇二給他戴了頂綠帽子,方世邪不甘心,就想方設法想讓蘇二痛苦,隻要蘇二對他動了心,方世邪就贏了。


    方世邪一般不會花這麽多時間浪費在一個普通的女人身上,蘇二是一個例外。


    他一度也以為,蘇二是不同的,可惜,這個很特別的女人還是免不了落同樣的一個結局。


    “可是,我愛你,我以為愛你,你也會愛我。”蘇二衝到方世邪跟前,認真嚴肅地道:“世邪,跟我回家,你說過喜歡我……”


    她才碰到他的手臂,便被他大力甩開。


    蘇二跌跌撞撞往後退,撞在牆上,及時以手阻止了推力,才幸免沒撞到腰部。可手腕,不可避免地受了傷。


    “蘇二,你知道嗎,你是我見過的最惡心的女人!我昧著心說喜歡你,那種感覺很糟。你的愛不值錢,比糞坑裏的糞便更臭,我怕沾上了,一輩子洗不掉那股騷臭味!我喜歡她,她有美麗的身體,美麗的臉蛋……”


    方世邪吻上懷中女人的紅唇,是一個火辣辣的法式熱吻,他們糾纏的舌/尖隱約可見。


    方世邪滑溜的手,就在女人身上放肆,甚至滑入女人的裙底……


    女人毫不掩飾自己的興奮,似想鑽進方世邪的身體,兩人四肢糾纏在一起的樣子,像是能燃燒周遭的一切。


    女人還想繼續,方世邪一把大力將她推開,那個女人就這樣被他甩在了地上。


    他的腳,毫不留情地踩在女人的身體上:“蘇二,你該慶幸,我的這一腳沒有放在你的腹部。當我摸著你的身體,想著你腹中的孽種種跟你做。愛的時候,你知不知我多想吐?!”


    慘白了臉色,蘇二輕喃道:“如果是為了孩子,我可以解釋……”


    “是你這個女人不討我喜歡。真的,我就是對你這個女人喜歡不起來。對你作戲的時候,我很累。那一天,已經是我的極限了。就算你跪下來求我,我也不可能喜歡上你這個女人。你一無是處,怎麽跟我方世邪相配?就算你現在跪下來求我,我也不可能對你有一丁點感覺。”他的眸子半眯,是噬骨的冰冷。


    他一貫的高高在上,薄唇掀出的弧度,就是他骨子裏深藏的那種薄性與冷血。


    那是自一開始,她就看出來的那種本性。


    “世邪,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有信心讓你喜歡上我……”


    蘇二的突然下跪,再讓所有人錯愕。她拉著方世邪的褲腿,哽聲道:“就一次,好不好?”


    她不要什麽尊嚴,隻想要方世邪的喜歡,哪怕一點點也好。


    方世邪甚至沒有半點猶豫,他用力踢開蘇二,聲音仿佛來自地獄的修羅,沒有半點溫度:“蘇二,從今往後不要再出現在我跟前,關於你所有的一切都帶走,我命令你永遠消失在我的生命,否則我會毫猶豫地把你給毀了!”


    蘇二趴在地上,室內的哄笑聲一片,方世邪往門口方向而去,立刻有兩個女人伴在他身旁,一左一右挽著他的手臂。


    他左擁右抱,冷魅的臉,沒有半點笑容,女人卻咯吱咯吱地嬌笑不停。


    歐辰想扶起地上的蘇二,卻被她用力甩開他的手,“方世邪!”


    摔倒了,她自己站起來,不需要別人扶。


    “我這樣求你,你不願給我機會,沒辦法,我已經盡力了。最後一次吧,我離開這座城市,在此之前,想你跟給我餞行,沒什麽其它想法,就是想你再陪我一天,最後一天,之後再送我去機場。”蘇二走到方世邪跟前,她的瞳孔隻映照了他的這張臉龐。


    她隻需要他的一天,就夠了。


    “想想,人的一輩子很長的,現在我二十二,你二十五,此後經年,我們不可能再打照麵。這麽漫長的歲月……”


    蘇二的唇畔,掀出一朵飄忽的笑容。


    “就在別墅,明天我等你,晚上我就離開!你如果來了,最好,不來也沒關係。”蘇二自方世邪身旁經過,拖著崴傷的雙腳往前走。


    她挺直了脊梁,拚命地揚著唇角,隻想留給方世邪一個驕傲的背影。


    就算是走了,她也要在他的心裏,劃下重重的一筆,永遠活在他的心裏,無論是哪一種方式,都可以。


    “蘇二這個女人不錯,世邪,錯過她,可惜了。”歐辰看著那道倔強的背影漸漸遠離,消失在熱鬧的轉角。


    在這樣的人來人往中,還是一眼就看到了她的存在,她怎麽就平凡了?


    “如果你喜歡,可以補上,我就是討厭這個女人。”方世邪冷笑,擁著兩個女人又回到了ktv包間。


    一首動聽的歌曲自虛掩的包間房門傳出,傳進還沒走遠的蘇二耳中:


    ……


    越美麗的東西我越不可碰


    曆史在重演,這麽煩燒城中


    沒理由,相戀可以沒有暗湧


    其實我再去愛惜你又有何用


    難道這次我抱緊你未必落空


    仍靜候著你說,我別錯用神


    什麽我都有預感


    然後睜不開兩眼看命運光臨


    然後天空又再湧起密雲


    ……


    越美麗的東西,越不可碰,多麽貼切的歌詞。


    她唇畔掀起詭異的笑容,不可碰嗎?


    她碰了,而且要以自己的方式碰了又碰,突破命運。


    方世邪的心裏沒她,她就用自己的方式,在他的心尖兒刻下她蘇二的名字。她要的,隻是一個公平。


    她的心上刻下了一個人,那個人,毫無疑問也必須刻下她蘇二。


    回到別墅,蘇二處理了傷腳。


    傷口,又在腳踝的同一位置。


    上一次傷在這裏,傷得很重,痛得撕心裂肺。


    這一次,傷得依然重,隻是陣痛,細細綿綿的,那一種疼痛。


    第二天,蘇二起了一大早,拖著傷腿去超市買了很多食物。


    大多是熟食,因為她不會炒菜。


    即便想跟方世邪過一天最難忘的時光,隻恐也心有餘而力不足。


    她一大早在忙碌,做好了中飯,方世邪沒來。


    沒關係,她自己吃,下午繼續等。


    等到下午,方世邪還是沒來,蘇二還是忙碌。


    不論方世邪來或不來,她都會煮好這頓飯。不隻她要吃,她的孩子也要吃。


    她做好飯菜,又等了好一會兒,天已黑了,方世邪還是沒來。


    她笑了笑,拿起筷子吃將起來。


    這時,門開了,方世邪出現在門口,手上拿著鑰匙。


    蘇二靜靜地看著方世邪,看著他緩緩靠近自己,他的視線,頓在她忘記穿鞋的腳丫上。


    蘇二看向自己的腳丫,頓了頓,回屋穿上拖鞋:“飯菜剛剛做好,坐下一起吃吧,味道可能不是很好。這是我第一次做飯,一般人沒福氣吃。”


    方世邪的雙眼冰冷,眉峰蹙得很緊,薄唇幾乎抿成一條直線,似乎對她做的飯很不感興趣。


    最後,他還是坐了下來,就在她的對麵。


    吃了一筷子菜,他的眉頭蹙得更緊了一些,但是沒說話。


    冷魅的臉,沒有半點溫度,直到蘇二的手,碰上他的臉。


    他用力將她的手揮開,沉聲道:“別碰我!”他毫不掩飾的嫌惡,讓蘇二縮回手。


    “就是怕自己有一天老了,會記不起你的樣子。現在記得深,以後自然就不會忘了。等自己老了,也能告訴自己的孩子,蘇二也曾年輕,也曾經愛過……不說了,我知道你不喜歡聽這些。”蘇二默默地扒飯,埋頭吃將起來。


    她的廚藝,確實很一般,不太好吃,難怪方世邪滿臉痛苦。


    吃了飯,蘇二拖著傷腿進了廚房,把碗筷洗好,擺放得整整齊齊。


    她的東西,都收好了。


    就連牙刷毛巾這些,她也收好。


    她碰過的東西,例如牙簽,紙巾,就連她吃過飯的碗筷也一並扔了,扔得幹幹淨淨。


    “那些大件的東西,我搬不動,本來想把床扔了,沒力氣搬。到時你把它拆了,也一並扔了吧。”蘇二提著自己的行李,站在門口看著自己曾經睡過的臥室,笑了笑,便往屋外而去。


    走到門口,她回頭看向方世邪,“你不趕時間的話,送我一程吧。如果趕時間,就算了。”


    隱沒在昏暗光線中的女人,很嬌小,秋風掀起了她寬大的裙子,像是要把她連人刮走,飛向天邊。


    方世邪恍神了一回,再回神,那裏沒有蘇二的身影。


    他回神,追了出去,蘇二走在前麵,站在路口等車。


    遠遠看過去,她很嬌小,隻有一點點,似乎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他走過去,奪走她手中的行李道:“我送你去機場。”


    他轉身就走,蘇二卻沒跟上,兀自站在原地,看著華燈初上的車來車往,恍神的樣子:“突然想起一首歌,歌名是:《天堂裏有沒有車來車往》。”


    方世邪以最大的耐性站在原地,他覺得,蘇二如果再不跟上來,他會毫不猶豫地甩頭離開。


    結果這一等,足足有十分鍾蘇二才回神,跟在他身後上了車。


    “方世邪,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初次遇見的情形?”蘇二頭支在車窗上,專注地看著一閃而過的車景,很小聲地問道。


    方世邪抿緊唇,不發一語,蘇二又道:“那時我就在想,這個世界怎麽會有這麽好聽的聲音,給我催眠,剛剛好。”她說著,笑得花枝亂顫。


    她突然看向方世邪,手撫上他的臉:“方世邪,你這樣的人,怎麽就走進了我的心裏?”


    方世邪用力揮開她的手,她笑著聳肩:“別這樣啊,好歹就要再見了,你的態度就不能好點兒嗎?”


    她話音剛落,方世邪突然刹了車,冷聲道:“下車!”


    “得,都送到這裏了,就好人做到底吧。我知道,你方世邪不是好人。你就當自己在做夢,夢中做了一回好人,送了我蘇二一程。”蘇二滿臉誠意,笑著輕拂自己的飛揚空中的發絲,拋給方世邪嫵媚的一眼。


    方世邪的臉色更沉,他沒再刁難,車再啟動,繼續往前行,往機場方向而去。


    “方世邪,你說人死了,會不會上天堂?!”蘇二一路上說了很多話,方世邪沒有聽進半個字。


    對著這個女人,他現在隻剩下不耐煩。


    “如果想用死來要脅我,這種愚蠢的方法早有女人試過,你如果想試,我不會擋著你。”方世邪毫不留情的字眼在蘇二聽來,覺得特別諷刺。


    “我覺得吧,我也許能上天堂。但你就不一定了,我覺得你會下地獄。”蘇二依然笑意厴厴,笑意卻不達眼底。


    方世邪眸色一沉,抓著方向盤的手,倏地一緊。


    前麵,機場在望,燈火通明,照亮了他們前進的路途。


    “那裏車太多了,就放我在這裏下吧。”蘇二笑容隱沒在忽明忽暗的街燈之下,有著詭異的森寒。


    方世邪立刻停了車,蘇二卻不願下車,直直地看著他,“你不送我到機場嗎?都來到這裏了!”


    方世邪緊抿了薄唇,一直盯著蘇二的雙眼,她卻不回避,眸光如水:“方世邪,有生之年,不知能否與你狹路再相逢……”


    她才說到這裏,方世邪便下了車。


    她笑了笑,拿著行李也跟著下了車,跑了幾步,就走到了他的身畔,和他肩並肩,一起走。


    他們的影子,在街燈下拖長了,一前一後,總是不能重疊在一起。


    蘇二突然頓下了腳步,回頭看向他們的影子,歎息道:“為什麽連我們的影子都陌生得讓人心寒?”


    方世邪回頭看過去,這電光火舌的一瞬,蘇二突然使出全身的力氣推他往旁邊的車陣而去。


    方世邪卻早有準備,他倏地閃開,反手將蘇二推出去。


    他以為,蘇二會下意識地掙紮求生,來抓他的手,


    他以為……


    結果,


    她的身體以慣性撞向迎麵駛來的一輛小轎車,再以慣性的速度飛了出去,落在地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方世邪呆怔地看著,一步一步走近那個由始至終笑著的女人。


    他現在才知道,她為什麽問他,人死了會不會上天堂,為什麽要給他提醒,她對他起了殺機。


    她為什麽會想起《天堂裏有沒有車來車往》這首歌曲,


    為什麽她說,有生之年,不知能否與他狹路再相逢……


    她性子這麽倔,這麽要強,她根本就沒做好輸的準備。


    輸了之後,她已經為自己選好了要走的路。


    他隻是不明白,這個世界為什麽會有像蘇二這樣的女人,頑固得讓人想一刀砍了她!


    而他,確實就是這麽做的,把他親手把她推了出去。


    她嬌小的身體,被鮮豔的血色染紅,浸染成一朵血紅的妖蓮,怒放著自己的美麗。


    她的眸子像是在看他,又像是,已經穿過了他。


    “方世邪,我想讓你痛的,比我更痛,痛得撕心裂肺……”她在說話,一字一頓,像是在自言自語。


    “可是,我不痛。”方世邪高高在上地俯視地上的女人。


    就算是這樣,他還是不痛,蘇二做這一切,隻是徒勞。


    “我知道你不會痛,不過,我很痛快。我想告訴你的是,我的孩子,就是……”蘇二沒有焦距的瞳孔在收縮,她顫抖的手,撫上自己的腹部。


    她的孩子,就是他方世邪的孩子,她想告訴他這件事。


    現在,她突然不想告訴他這件事,她後悔了。


    就讓她帶著這個秘密,永遠地離開也好。


    不恨了,恨一個自己愛的人,好苦好苦。


    既然要永遠離開,就帶著這個秘密入土,還他清靜也罷。


    愛上一個天使的缺點,


    用一種魔鬼的語言。


    上帝在雲端,


    隻眨了一眨眼,


    最後眉一皺,頭一點。


    愛上一個認真的消遣,


    用一朵花開的時間,


    你在我旁邊,


    隻打了個照麵。


    ……


    隔著擁擠的人群,混亂的車陣,方世邪聽到蘇二斷斷續續的歌聲,她被救護車帶走。


    人人都說,那個女人活不了。


    漸漸,人群散了,車陣流走,方世邪仍怔在原地,細細回味剛才蘇二的歌聲。


    她唱那首歌曲時的婉約流轉,她有一幅好嗓子,隻是沒來得及唱到最後那一段,就被人帶走了……


    流了這麽多血,應該如大家所言,死定了吧?


    他又站了一會兒,回到了別墅。


    那裏的一切,都沒有生命,死寂一片。


    如蘇二所說,她用過的東西,通通都丟了,隻剩下那些大件的,她搬不動的。


    他說要她徹底滾出他的生命,她做到了,果然帶走關於她所有的一切,把所有抹得幹幹淨淨。


    是啊,一個女人而已,他討厭的一個女人,死了倒也幹淨。


    依她的固執,如果她不死,指不定對他死纏爛打,這樣很不錯。


    方世邪很快洗浴,很快躺下睡著。


    似乎做了夢,夢中有一個逐漸清晰的女人臉浮現在他眼前,她被血色沾染的雙唇張張合合,字句很清楚地傳進他耳中::“方世邪,有生之年,不知能否與你狹路再相逢……”


    她說:“方世邪,我想讓你痛的,比我更痛,痛得撕心裂肺……”


    她說:“突然想起一首歌,歌名是:《天堂裏有沒有車來車往》。”


    她說:“方世邪,你說人死了,會不會上天堂?!”


    她說:“就是怕自己有一天老了,會記不起你的樣子。現在記得深,以後自然就不會忘了。等自己老了,也能告訴自己的孩子,蘇二也曾年輕,也曾經愛過……”


    夢中的蘇二,對他說了很多很多的話。


    似乎是怕他記不得她曾經說過些,於是她跑到他的夢裏對她細細再說一遍。


    第二天,東城日報有一則社會新聞,放在很小的一個角落,上麵有女人躺在血泊中的照片,新聞題名為:《未婚媽媽自殺身亡》。


    內容隻是簡單地寥寥幾字。


    大概是一個未婚女人懷有身孕,為情所困,想不通自殺,在救護車上,搶治不及,女人失血過多而亡。


    女人名叫蘇二,異鄉人氏。


    方世邪手中拿著報紙,聆聽自蘇二曾住過的臥室裏傳來那首她未曾唱完的歌曲:


    有生之年,


    狹路相逢,


    終不能幸免,


    手心忽然長出糾纏的曲線。


    懂事之前,情動以後。


    長不過一天,


    留不住,


    算不出,


    流年。


    -----


    蘇二是一個普通的女人,而她遇到方世邪,注定了她的不平凡。同時,她又是一個堅忍而個性的女人。明知道前麵是萬丈深淵,她還是義無反顧地往下跳,就是蘇二了。


    接下來,我想用蘇二的第一稱寫關於她和方世邪再相遇的事,因為沉澱了的蘇二,用那樣的筆觸寫起來會更適合,66是這麽以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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