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這裏,有同吳家往來書信為證。”


    羅青山在李策之的授意之下,取出幾封書信。


    他和吳家曆年來,都是以書信方式聯絡。


    吳家在這方麵比較謹慎,大部分書信,都被其焚毀,但還有一小部分,則被羅青山用於自保留了下來。


    畢竟,妻小被抓,他也知道自己有一日可能被吳家給賣了,自然要有所保留。


    公堂上,吳道眼皮子跳了跳,雙手緊握,隱而不發。


    這些書信都是真的。


    吳道綁了羅青山的妻女,早已認為有了製衡對方,讓羅青山不敢攀咬的手段,所以對此並未太過謹小慎微。


    而今,這些書信上了公堂,他是真的百口莫辯了。


    李策之將書信內容,交予莊州牧親自查閱。


    “吳禦史,此事......你如何說?”


    莊州牧將書信內容看完,麵色一冷,拍案而起。


    這幾份書信,都是極詳細的記錄了吳家指使七星壇辦事的所有過程。


    州牧雷霆大怒,吳道身為五品禦史,此刻也嚇得有些膽寒。


    這一次,吳家真的很難輕易過去了。


    “這些書信,都是我所寫,與我爹無關。”


    堂下聽審的吳明,見了此景,硬著頭皮走上堂前。


    他跪伏在地上,直接將所有罪責悉數攬下。


    他身為吳家少家主,明白父親不能沾染這件事情。


    否則縱然不會真的下獄問罪,仕途也會受到影響。


    吳明是吳家的定海神針,所以斷腕求生,自然應當讓他來做。


    “當年,我挪用了吳家私庫,收買了這些七星壇的江湖武者,當做個人勢力培養。


    這些年,的確出過一些事情,做的有些跋扈了。”


    吳明說的句句屬實。


    關於七星壇的事情,大都是他在處理,書信上的筆跡,也都是吳明的。


    這件事情,隻要他咬死父親不知情,便不會出現大問題。


    聽到這話,全場沉默了。


    自然是沒有人相信這番話的。


    吳道正值春秋鼎盛,在望族吳家一言九鼎,吳明挪用家族錢財,修煉資源,收買七星壇的江湖客,乃父豈能不知?


    這背後,若沒有吳道的影子,怎麽可能?


    “明兒,你太糊塗了!


    李解元乃是頂尖才子,是朝堂未來的中流砥柱,你怎會嫉賢妒能到這等境地,去做這種買凶殺人的事情!”


    吳道痛心疾首的聲音打破了公堂平靜,他指著自家兒子,恨鐵不成鋼。


    吳明跪在地上,低著頭,一語不發。


    父子兩人一唱一和,裝的倒是像那麽回事。


    “李解元,此事,是我兒做的不對。


    老夫一定將他帶回家中,嚴加管教。”


    吳道衝李策之連忙賠禮道。


    罰酒三杯?


    李策之眉頭微挑,瞧著他這幅故作姿態的模樣,麵色微冷。


    隴川府李家落寞這些年,沒少遭欺晦。


    三大望族都對李家有過打壓,尤其和吳家矛盾最深。


    吳家刺殺,可不止搞過一次。


    李家這些年,一共有六名族人無故失蹤,最終尋到屍首,都是李家有機會發展起來的菁英種子。


    也就是這一次,他有父親庇護,有二弟在身旁,才幸免於難,讓吳家失手。


    吳家便想這麽輕輕揭過,沒那麽簡單。


    “請州牧明察,吳家也許知情者並非一人。


    我剛中解元,便遭刺殺,此事,還望朝廷做主!”


    他向著高堂上的莊州牧長揖一拜,態度已經不言而喻。


    李策之對這個結果不滿意。


    莊州牧麵色冷峻,正想說些什麽。


    忽然,府衙之外,傳出一陣騷動。


    有兩人,不顧神武衛阻攔,闖入了府衙。


    來者,一人身穿貂袍,是個酒糟鼻的老人。


    還有一人,則是中年模樣,三角眼,觀其外貌,像是個精明之人。


    這兩人身份都不簡單。


    白發老者,乃是望族孫家輩分最高的孫老爺子。


    而另一位中年男人,則是錢家家主,錢玉山。


    他們過來,自然是受了吳家的好處,過來抬一手的。


    雖然隴川府,吳家,孫家,錢家三大望族之間,時常為了爭奪產業資源,生出嫌隙摩擦。


    但麵對某些事情,還是同氣連枝的。


    在隴川府,三大望族是眾多家族的領袖,若將隴川府比作一個森林。


    他們三家,便是森林中的獵人,而其他家族,都隻是獵物而已。


    獵人們樂的看到對方吃癟,撲空,甚至被獵物反咬一口。


    但,若是真有獵物試圖殺死獵人,取而代之,其他獵人絕不會無動於衷。


    李策之狀告吳家,居然讓州牧前來親審了,這件事情太大條,一個不慎,甚至有可能讓吳家元氣大傷。


    他們於情於理,都要來幫襯一把。


    對於三大望族來說,維持隴川府現在的局麵就好,若李家真將吳家整垮了。


    三大望族在隴川府眾家族的領袖地位,也就徹底瓦解了。


    屆時,其他家族見了,怕也是會心中犯嘀咕,認為望族不過如此,有機會取而代之。


    落寞的李家,一直落寞下去就好,絕不能再崛起,傾軋到他們所瓜分的利益。


    這是三家共識。


    “你們前來,有何事?”


    莊州牧自然是認得這兩大望族的主事之人,但他麵色冷峻,並沒賣麵子給兩大望族的意思。


    “稟州牧,吳家事情鬧得有些大,我們兩家和吳家頗有淵源,所以......想旁聽。”


    孫家老爺子拱了拱手,開口道。


    錢玉山雖然沒說話,但態度也不言而喻。


    李策之和許慶師具是眉頭一蹙。u看書 .ukanshu.cm


    這個時候,錢,孫兩大望族,分別派人前來,名為旁聽,可實際上,完全是在給吳家站台。


    也不知道,州牧會不會因為兩大望族的態度,而改變想法。


    如何決斷,真正審判者,是莊州牧。


    影響他的判斷,便是兩邊的實力對比。


    至於黑白是非,不是最重要的審判標準。


    小孩子才會討論對錯,似州牧這邊官宦生涯沉浮數十載的人,隻會分析利弊得失。


    李家根本沒什麽能拿上台麵的關係和力量,唯有剛中解元,有官身的李策之,尚算一注砝碼。


    還有大儒許慶師,堅定為他站台。


    而吳家這邊,則是三大望族都來了,事情有些難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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