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季枝想到阿夏為了救南宮曜,把毒引到了自己的身上,心裏很是擔心,看著臉色漸漸好起來的南宮曜,應該快要醒過來了吧,如果他問他的毒是怎麽沒了的,他應該怎麽回答呢?說是丫頭給他治好的嗎?


    想著,男子站了起來,在水牢裏走來走去,片刻朝走到牢門那裏大聲地叫道:“來人,我要見皇上。(.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獄卒聽到趙季枝的聲音,趕緊派人去叫皇上了,皇上曾經說過,如果他們想見他,可以派人過來通報。


    夏雲逸正在擔心阿夏的身體,看到了阿夏醒來的時候,吃了好多的東西,心裏的擔憂頓時少了不少,這麽能吃東西了,身體應該沒事了,男子手裏的綿帕輕輕地擦拭了女子嘴角的飯粒,說道:“夏夏吃飽了嗎?不夠再叫下人去端過來。”


    阿夏搖搖頭,說道:“我吃飽了。大叔,你要在夏夏的宮裏過夜嗎?”女子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樂意的模樣。


    夏雲逸見此,眸子裏劃過一絲黯然,說道:“當然不會,見你沒事,朕也可以安心回去了。”


    男子說完,便離開。


    夜宮裏,幾盞宮燈在宮簷下搖曳著,阿夏捂著胸口,好像胸口裏有著隱隱的痛楚,是那隻蠱蟲在噬咬著她的血肉嗎?一想到師父,心裏的痛楚也變得甜蜜蜜的。


    我不知道我能活多久,可是我知道在我僅有的生命裏,師父是一直存在的,在她死之前,不會失去最愛的師父。


    夏雲逸來到水牢裏時候,看到已經被打開的牢門,臉色微微一沉。


    趙季枝將鑰匙扔了過來,說道:“我們若是要離開,輕而易舉,阿夏那丫頭一早就將牢門的鑰匙留下了。”


    “夏夏來過,朕知道,她走出來的時候,還暈倒在了外麵。”夏雲逸說道。


    趙季枝臉色一變,說道:“丫頭沒事吧?那丫頭真是夠傻的。”


    “她沒事,隻是先前中了毒,然後趁著宮女不備的時候偷偷的跑過來找你們。毒性發作了而已。現在已經沒事了,能吃能睡。”夏雲逸冷冷地說道,目光瞟了一眼昏迷的南宮曜,覺得南宮曜的身上沒了先前的那個死人氣息,反而讓他覺得南宮曜此時有生命,隻是安靜地睡著了。


    趙季枝嗬嗬地冷笑,說道:“虧你還說阿夏是你從小帶大的,她做什麽事情,你卻不知道,阿曜帶她回天山之後,每日都會給她泡藥池,一點小毒根本傷害不了她,就你後宮爭鬥的那些手段,她根本都不會放在眼裏,更加不會中招。丫頭是我們帶大的,她有時候任性,還喜歡做壞事,但是心地很好,為了自己在乎的人,不顧一切,你知道嗎?”


    夏雲逸疑惑地看著他,說道:“那為難阿夏當時這麽嚴重?”他的心底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那種預感讓他感覺與眼前的南宮曜有關。


    “阿曜中的毒過了十幾年才發作,本應沒命,可是我卻用方法將他的生命延續一個月,想找著能救他的方法,可是昨天晚上那丫頭一來,就破壞了原本的計劃。”趙季枝言道。


    夏雲逸臉色一沉,急道:“夏夏做了什麽?”


    “她把南宮曜身上的蠱毒渡到了自己的身上。”趙季枝忍著心底的痛楚,緩緩而道。


    南宮曜沉沉的眼皮突然動了動,他好像聽到了那丫頭的聲音,抱著他在叫師父,她哭得那麽的傷心,連上天都不忍,她在叫師父,不要離開她,不要離開她。


    那時候南宮曜覺得自己已經邁入了鬼門關,聽到丫頭哭叫的時候之後,他迷茫的神色頓時一凜,回頭了。他絕對不能丟下她,阿夏,阿夏,她這麽調皮,這麽任性,如果惹了什麽事端,沒有人站在她的前麵擋著,她會怎麽辦?她是不是會很無助?


    男子的手指微微地一動,眉宇緊緊地蹙著。


    趙季枝見此,趕緊走了過去,說道:“阿曜,你醒了嗎?”


    夏雲逸的臉色陰寒,一把扼住趙季枝的脖子,將他推在牆邊,氣呼呼地說道:“如果夏夏有什麽事情,我一定會讓你陪葬!”


    趙季枝咬了咬唇,目光裏泛著淡淡的笑意,一字一句地說道:“陪葬?!如果丫頭有什麽事情,我願意替她陪葬,我想阿曜也是十分樂意的,至少丫頭死了,他也活不下去!”


    “丫頭……”南宮曜緩緩地開口,嘴裏發出輕弱的聲音,“阿夏……”


    “你們想死?!朕會讓你們生不如死!”夏雲逸沉道,阿夏是他的皇後,卻願意為別的男人去死,這讓他心底有如刀絞。


    “此時我已經生不如死了,根本都不用你來折磨!”趙季枝咬牙,說道:“要救丫頭的話,隻有夏侯煬!”


    “夏侯煬?!”夏雲逸蹙眉,夏侯煬心懷叵測,他又怎麽能救阿夏,而且他要娶阿夏當王妃,這本來就是他不能允許的。(.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雲羅國皇室有種解蠱之術,隻有利用皇室祭司的能力再加上雲羅國皇陵裏的雲泉替阿夏將毒解除,除了這方法,沒有其他辦法。”趙季枝說道,想到在山上張老頭說過,雲羅國那皇室的祭司世世裏替國王守陵招魂的人物,祭司都住在王宮的皇陵裏,想要進皇陵的,除了皇家的人,便是守陵的祭司族人了。


    “怎麽可能隻有這一種辦法,一定還有其他的辦法,朕一定會找人想辦法救夏夏的。”想要把夏夏送去雲羅國,他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隻有這種辦法,當初我也想過請夏侯煬救阿曜,可是我們沒有辦法潛入雲羅國,更加不清楚雲羅國世代國主的陵墓在什麽地方,直到阿曜病情惡化……”趙季枝緊握著拳頭,說道:“丫頭此時肯定很痛苦,她很要強,一定會不說出來,痛起來的時候,隻能自己挨過去,她從小泡藥池,一般的止痛毒藥根本對她起不了作用!”


    夏雲逸聽此,臉色一變,頭也不回地離開,走出水牢的時候,對守衛說道:“放了他們!”反正他們現在肯定不會逃走!


    趙季枝說,夏夏很痛苦,沒有藥止痛,隻能自己忍著,那將是多麽的痛楚,她怎麽忍得住?


    阿夏咬著唇,唇角已經滲著淡淡的血絲,捂著胸口,臉色蒼白,額頭上是大滴大滴的冷汗,每天一次,隻要挨過去了,就沒事了。


    宮女推門正要走進來,一隻杯子扔了過來,然後是皇後那憤怒的聲音:“滾出去!”


    絕對不能讓皇帝大叔知道,他若是知道了,師父和師叔都有危險的。


    她長長地喘著氣,抓著床沿,手背上青筋迸出,張牙舞爪,每一根血管都有如沸騰了一般,讓她身體裏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


    門外有腳步聲,越來越近,阿夏咬著唇,朝門外吼道:“我說過了,不要打擾我!”然後是一隻茶壺扔了出去。


    宮女小心翼翼地說道:“皇上來了。”


    “皇上也不能打擾我!讓他走開!”阿夏趕緊縮回了床上,拿被子裹住了自己,該死的大叔,不是說過不會在她宮裏過夜嗎?出爾反爾,一點天子風度也沒有!


    夏雲逸臉色陰沉。


    宮女嚇得膽戰心驚,說道:“皇上息怒,皇後可,可能心情不好!”


    夏雲逸一腳將門踢開,一隻杯子如閃電般朝他飛過來,他伸手接過,手掌一陣火辣辣的疼痛感。痛成這樣了,還這麽大的力量,那丫頭分明就是不希望進來的人再向前走近一步。


    阿夏埋在被子裏沉沉地喘著粗氣,痛楚漸漸地淡去,全身已經被冷汗浸濕,她全身虛脫了一般趴在床上,抬起眸子,臉色弱又蒼白,然後一個身體擋在了她的頭頂,一隻溫柔的大手撫上了她的額頭,男子的聲音沙啞低沉,說道:“夏夏,你到底做了什麽?”


    阿夏瞠著一雙清澈明亮的眸子,她沒有做什麽,她隻是愛了師父而已。女子的聲音清婉可人,說道:“大叔,你怎麽又來了?我要睡覺啦,你快回去!”


    “夏夏,你這又何苦?”他的聲音漸漸苦澀,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身子低了下來,緊緊地抱著被被子包裹住的阿夏。她不想讓他知道!


    趙季枝是怎麽弄的,阿夏要這麽危險的事情,他竟然都攔不住!把他們放了,他們一定會想盡任何的方法。


    南宮曜,夏雲逸一想到這個名字,心底就有抹沉沉的仇恨感,若不是因為他,夏夏也不會變成這樣!男子心裏有抹怨恨,都說生不如死,他現在改變心意了,殺一個南宮曜和趙季枝很容易,可是留下他們的命,讓他們生不如死,更加容易!他要讓南宮曜這一輩子都生活在深深的自責裏,讓他一輩子都不可能見阿夏一見,到死也不能!


    阿夏感覺到皇上身上沉壓壓地壓過來的寒冷氣息,疑惑道:“大叔,你沒事吧。夏夏真的沒事,夏夏要睡覺了。”很累很累。眼睛都睜不開了,就此睡了過去,不知道還會不會醒呢。


    夏雲逸說道:“夏夏你放心,朕一定不會讓你受到任何的傷害的!”


    阿夏耳邊的聲音漸漸飄渺。


    “既然夏侯煬能救你,朕一定傾盡所有讓他救你!”男子在她的耳邊沉沉地說道,看著她緊閉的雙眼,還有因為痛楚而蒼白的臉蛋,他的心如刀割,得不到她,那隻要她活著便也可以!


    宇文花情在邊城等了兩天,那兩天,總覺得心底有什麽,讓他很不舒服,那種不好的預感像小蟲子一般,輕輕地撓著,阿夏那死丫頭不是做了什麽事情吧,還是她想要做什麽事情,怕他呆在身邊礙事,所以才把自己支開?!


    正要思索的時候,看到了夏侯煬的人馬正要去大夏皇宮,男子身子一躍,跳到了夏侯煬的麵前,看著那些拔劍指向自己的武士,男子甩了甩衣袖,說道:“夏侯煬,你怎麽現在才來?我在這裏等了你很久了。”


    夏侯煬淩厲的目光泛著淡淡的寒芒,說道:“你在這裏等我,做什麽?”


    “阿夏說的!”宇文花情語氣一沉,說道:“你要是去夏皇宮的話,我跟你一起去,這兩天我心裏總不安寧,生怕阿夏出了什麽事情。”


    “我為何要帶上你,你給我走開,否則莫怪我不客氣!”夏侯煬冷冷地回答,坐在馬背上的身影高大挺拔,神臉冷峻異常。


    宇文花情平時是一副笑眯眯地模樣,此時卻變得很認真,眉宇之間全是擔憂的光芒,說道:“阿夏將我支出皇宮,我現在能想起來事情不會那麽簡單,而且我的人還查到趙季枝和南宮曜被皇帝抓了,現在越想越覺得事情沒這麽簡單,總之,你不讓我隨你進宮,我就自己去!”


    夏侯煬冷哼:“阿夏我會帶回雲羅國的,至於你?若是想要跟著便跟著,若是有別的心思,休怪我狠毒!”


    宇文花情甩了甩衣袖,說道:“小爺知道,小爺敢是擔心我家娘子而已。”


    夏侯煬手裏的長槍已經對準了宇文花情的脖子,宇文花情臉色微微一變,感覺到那冷冷的寒芒離自己的肌膚這麽近,說道:“行了,我現在很擔心她,借你的馬車坐著回京城。”說完,坐到了裝滿箱子的馬車上。


    男子突然問道:“你帶些什麽東西進京城啊,不會是將人馬藏在這十幾車箱子裏吧。”


    夏侯煬冷哼,瞟了他一眼,理也沒理他。


    “帶這麽多的東西進京城的話,萬一要排查的話,露餡就完了。”男子依然緩緩地說道:“萬一被人查出來是違禁的東西,到時候你就被圍困在夏國,雲羅就玩完。”


    “這些都是給大夏國皇帝的聘禮!”夏侯煬冷冷地說道,為了阿夏,他知道阿夏是皇帝的無價之寶,不如他一定有方法把阿夏帶回去,用十幾車金銀布帛換一個阿夏,很值得!


    宇文花情嘴角微微地揚過一絲笑意,想要帶走他的娘子,要看他這個正牌的夫君同不同意!看來得讓小於去安排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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