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皇上不會過來了?”夜漸漸深了,沈染從外麵走進來,就看到鳳芷茗一個人獨自看著窗外,她的神情落寞,又隱含著期待。


    “你先下去吧,本宮想一個人靜靜。”早就知道的事實,他肯定是宿在了景陽宮,鳳芷茗微微有了一點安慰,至少夏楚曦哪個貴妃那裏也沒有去,比起那四個女子,她還是幸運一點,身份比她們四個尊貴,更重要的是和他做了一夜夫妻。


    兩人成親已有半個月,這半個月來,夏楚曦從來沒有踏進她的鳳兮殿,也沒有去過其他妃嬪那裏,這樣守著活寡的日子並不好過,但她們五個卻隻能默默承受。她雖不是十分的聰明的女子,卻知道一點,後宮的女子,既想要尊貴的身份,又想要帝王的寵愛,那是不現實的,這樣的女子隻會死的更快。


    她突然就想到了容華郡主,那個她一直嫉妒著的女子,如果進宮的是她,如果當皇後的是她,她在後宮之中該怎樣選擇生存下去?鳳芷茗撫摸著自己的胸口,那裏又脹又痛,夏楚曦肯定會極致地寵愛著她吧,他肯定會把她保護得很好。


    想到這些,鳳芷茗漸漸地笑出聲來,容華郡主現在正被一個男人保護得很好,但那個男人卻不是夏楚曦。


    她的笑聲在這樣的夜色中聽起來有點淒涼,門外的沈染聽著,忍不住皺起眉來,透著燈光,看著裏麵的那個身影,皇後娘娘如此,她是不是應該過去告訴皇上?


    是的,鳳芷茗在嫁入大夏的時候,身邊帶過來的心腹全部被她打發了回去,她的兄長光是影衛,就派了一百多位過來給她,然而這些人全部都被她送了回去,就連從小和她一起長大的丫鬟,她也沒有帶過來。鳳兮殿中,無一人是她的心腹,全是夏楚曦派過來的人。


    這半個月,她的日子看似風光,卻沒有一點自由,但鳳芷茗卻不後悔,再怎樣精明的女子,再怎樣堅強的女子,在所愛的男人麵前總是愚笨的,如果這個男人不愛她,那她所做的一切看起來隻會可笑。可是,她也才十七歲,對心愛的男人總是會抱有著期待與幻想。人的一生,總要有那麽一次,為一個人忘記一切,拋開所有的過往,哪怕是飛蛾撲火。


    她以為她這樣做,他就會多看她一眼,然而,她錯了,女人,對自己所愛卻不愛自己的男人,不應抱有一絲幻想。


    施宴和夏淺笑成親的第二天,天山老人,蕭慕和小師弟就走了,也把天空小朋友帶走了。燕王世子的婚禮因一句新娘失蹤被擱淺了下來,他們幾人走的極其匆忙,夏淺笑問過原因,天山老人隻說了一句,希望她和施宴有空的時候,回天山看看。


    夏淺笑早就想過要和施宴去一趟天山,奈何現在局勢卻不許可。她終於像以前在運城一樣,梳起了婦人發髻,也搬去了禮部尚書府。這半個月,她去過一趟鳳兮殿,見到了那個大夏如今最尊貴的女子,她的臉上卻再也找不到一點快樂,夏淺笑不知要是她嫁入皇宮,她會怎樣?


    她沒有向鳳芷茗請安,也沒有對她說什麽,鳳芷茗亦是一樣,兩人對視不久後,夏淺笑就離開了。對鳳芷茗,夏淺笑是沒有愧疚的,當初施宴設計夏楚曦的時候,也是經過鳳芷茗的同意,兩人隻可以說是合謀,談不上利用。然而,鳳芷茗當初為什麽想要嫁給夏淺曜,這卻是夏淺笑想不明白的事情。


    這段時間,她和施宴一直在思索著離開盛京的法子,燕王府也已經變成了一座空府,府中隻餘夏淺曜一人住在那裏,其他的人全部被施宴偷偷地送走了,芳菲和順子也跟著夏淺笑一起過來了禮部尚書府。在尚書府,施宴也把施老爺和施夫人送回來了天下第一莊,尚書府中留下的人,除了夏淺笑,其餘之人皆懂武,亦全都是曾經在施府中的下人。


    禮部尚書府,夏淺笑閑得很無聊,這些日子,貌似盛京一直風平浪靜,夏楚曦也忘記了她和施宴的存在,她一直在府中閑的過著自己的米蟲生活。夏淺笑於是屁顛屁顛地跑到書房去找施宴,此時的施宴正在書房中處理著一些瑣事。


    “相公,我聽外麵的人說咱們家挺有錢的。”原諒這個女人吧,隻要有施宴在,總是會少好幾根筋,誰都知道的事實,偏偏她現在才知道。施宴急忙放下手裏的書,笑著把夏淺笑摟在懷中:“娘子,走這麽遠是不是累壞了,來,相公給你揉揉肩膀按摩按摩腿。”說是按摩,其實是光明正大地吃著自己老婆大人的豆腐。夏淺笑不依,再由著這男人下去,肯定到天黑她也出不了這房間了,因此她撒嬌道:“相公還沒有告訴人家,咱們家是不是很有錢?”“咱們家很窮的,窮的剩下大把的錢沒地方放了。”其實施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少錢。夏淺笑雙眼放光:“相公,人家想看金子。”她家的房子那麽多,相公都說沒有地方放了,那該是是多少了,按著現代的人民幣來計算,1後麵該加多少個零啊。


    “想看金子?”施宴壞笑著:“那為夫有什麽好處?”


    夏淺笑無語,這人?


    “看完金子後,我們就去生孩子好不好?”天山老人幫她把過脈,眼下她的身體也已經好了,再沒有之前那麽虛弱,隻要她和施宴多努力點,相信很快就會有小寶寶了。


    “好。”這樣的好事,施宴哪裏有不同意的道理。


    少奶奶要看金子的消息霎時傳遍了整個尚書府,府中的小廝們奔走相告,隻恨爹媽沒有給他們多生幾條腿,好讓他們跑得更快些。金子很快就準備好了,眼下從各地去把施宴的財產調回來那是不可能的,時間不容許,目標也太大,大家隻有把施宴在盛京中的全部錢財換成了黃金。看完金子後。夏淺笑意猶未盡,活了兩世,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麽多的錢財啊,整個尚書府都變成了黃金的海洋,她眨巴著眼道:“相公,人家明天想看銀子。”娘子有吩咐,施宴哪裏會不聽從,他連忙吩咐小廝:“聽見少奶奶的話不,限你們一天之內把金子全部換成銀子。”還不等小廝回答,夏淺笑又道:“相公,人家後天想看銅板。”一聽這話,施宴看向小廝:“知道該怎樣做嗎?”眾小廝絕倒,少奶奶這是什麽惡趣味,全換成銅板,得要幾個大府邸才放的下啊,但還是盡職地回答著:“知道了,少爺,奴才們一定把這事幹的漂漂亮亮,保證讓讓少奶奶看得心花怒放。”


    夏淺笑看金子看得十分過癮,臨走之前還不忘抱了幾個金塊走,說是今晚打算抱著這東西睡覺。這讓施宴火冒三丈,恨不得把那些金塊變得不見,讓夏淺笑抱著他,娘子是隻能抱著他睡覺的。


    不知施宴正在吃幾塊金塊的醋,夏淺笑卻是心情大好,她現在不再是小富婆了,她是大富婆了,她相公的人都是她的,錢財更是她的。夏淺笑恨不得昭告天下。


    兩人回到房間中,夏淺笑抱著金塊走到床前,把金塊放在她的枕頭下,她又試著在上麵躺了一下,好在,還是可以睡覺的。這番舉動讓施宴的醋意更是打發,說好的看完金子就滾床單生寶寶的,眼下,他的娘子明顯把他忘到外太空去了,他的魅力竟然還比不上幾塊金子。


    “相公,快過來看啊。”夏淺笑的心中隻想著怎樣才能抱著金子舒服地睡覺,哪裏還記得她剛才說過的話了。


    “不來。”施宴臭著一張臉,但還是走到了床前,口是心非的男人,夏淺笑暗罵道,你也想看金子吧。


    “娘子,你說話不算話。”施宴有點委屈。


    “我怎麽了?”夏淺笑的注意力還在金塊上。


    “你說過的,等下要和我一起生小寶寶的。”施宴癟癟嘴。


    額,夏淺笑看了一眼外麵正燦爛的太陽,她是說過,但不是現在啊。


    “相公,晚上,晚上行不?”夏淺笑討好地道:“以後我給你生一窩七仙女出來。”


    “不要。”生七個,施宴不樂意了,生一個就好了,說不定這一個還要和他爭寵,要是生七個,他以後肯定得酸死。


    “那晚上,行不?”夏淺笑指指還掛在天上的太陽,大爺,這可是大白天啊。


    “好吧。”施宴也隻能由著夏淺笑。


    於是,這一天,尚書府的眾人一直呆在一起竊竊私語,先是少奶奶有點抽了,想要看金子,想要看銀子,想要看銅板。再之後卻輪到少爺傻了,一直看著外麵掛著的太陽,口中還喃喃自語:“怎麽還沒有天黑,快天黑。”


    太陽終於落山了,等待了半天的施宴終於可以化身為狼,和他的娘子滾床單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夏淺笑睡到正午才起來,而施宴早已經醒過來,甚至都已經早朝回來了。


    施宴告訴她,他特地向夏楚曦請了半個月的假,夏淺笑問他,為什麽?


    施宴搖搖頭,他也不知到底是怎麽回事,天山老人傳信過來,說是叫他回一趟天山,最好帶著夏淺笑一起。此時的天山老人讓施宴帶著夏淺笑一起回天上,隻是擔心施宴不在,夏淺笑的安危受到威脅。


    “那夏楚曦知道嗎?”夏淺笑問道,夏楚曦肯定是不會讓他們走的。


    “他不知道,娘子,我們馬上就出發。”施宴沒有告訴夏楚曦他請假的理由,要是他一個人離開,夏楚曦想必會十分高興,但他怎麽放心把夏淺笑一個人留在這裏。


    “相公,我們從密道走。”這條秘道,聽說是順子和芳菲發現的,至於是誰挖的,夏淺笑就不知道了,順子和芳菲也不知道。


    “好。”


    夏淺笑匆忙洗漱了一番,最施宴的堅持下,又吃了點東西,才從尚書府去了燕王府,又順著秘道離開了盛京。因為兩人是回去天山,因此他們誰也沒有帶。


    施宴本想帶著夏淺笑慢慢地遊山玩水,他真的還從來沒有帶她出來玩過,但天山老人的書信又傳過來了好幾封。


    天山離盛京還是有著一段挺遠的距離,說白了,天山離西涼更近。夏淺笑早就得知,天山的氣候詭異,山下一直是夏天氣候,山中卻是冬天,白雪皚皚,至於山頂就是春天和秋天氣候了,一半春天一半秋天。想是因為緯度,高度個方麵的差異才造就了這樣的氣候,古人卻是不懂這些,隻當天山之處,凡人是居住不了,因此,天山又有鬼山之稱。


    走到半路上,天漸漸下起了大雪,施宴是理解這種天氣的,拿出早已準備好的衣物給夏淺笑穿好,夏淺笑還是冷的直打哆嗦,也隻能一邊發抖一邊罵著這變態的天氣,當然,天山老人也被她罵了個千百遍,非要住山上,住山腳不好嗎?


    施宴微笑著聽著夏淺笑的謾罵,寵溺地摸摸夏淺笑的腦袋,後來就幹脆把夏淺笑抱在懷中。大約走了一天,才走到了山頂。天山老人早已等候在那裏了,而蕭慕和齊淩梵還有天空小朋友卻是不見蹤影。


    天山老人的表情凝重,夏淺笑和施宴對視一眼,都知道這老頭遇到了什麽不解之事。


    “師父,怎麽了?”施宴問道,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正經的天山老人。


    “宴兒,抱著這丫頭,跟師父來。”說完了這句話,天山老人就像山腳躍去。


    這把夏淺笑看得隻想抽他幾巴掌,她家相公抱著她好不容易才走上來,現在又要下去,她心疼施宴累啊。


    施宴二話不說,抱著夏淺笑就追了過去。


    三人並沒有來到山腳,而是來到了山中,一片冰天雪地,這條路不同於上山的那條路,卻比那條路還要冷。夏淺笑被凍得嘴唇發紫,她蜷著身子,縮在施宴的懷中,施宴所學的武功乃是烈焰之氣,這點寒氣對他並沒有什麽影響,天山老人雖然年紀大了,但有著一身內力護體,也把夏淺笑好受的多,隻是苦了夏淺笑。


    過了半個時辰,三人才來到一處斷崖前,這個地方,在這裏生活了十年,施宴從來沒有來過。他不解地看向天山老人,師父帶他們來這裏幹嘛?


    “宴兒,你看下麵。”天山老人指著斷崖下。


    施宴的臉色微變:“師父,這是?”


    “這裏是天山的禁地。”天山老人說道:“當初為師匆忙離去,是因為發現天空和這丫頭一樣,也是中了寒毒。”天山老人指指夏淺笑,因此,他們才匆忙回到了天山。


    回了天山後,好在天空身上的寒毒並不嚴重,因此他把那孩子體內的寒毒逼了出來,天空的寒毒來的莫名其妙,在天山老人的一再追問下,那孩子才告訴他,原來她因為貪玩,無意中闖入了禁地,隻感覺那裏好冷,比山中還要冷。


    天山老人思索著,應該要來一趟禁地,說不定可以找到一點蛛絲馬跡,當初夏淺笑為什麽會身重寒毒。


    “那孩子呢?”夏淺笑輕聲問道。


    “她沒事,慕慕和梵兒正在守著她。”知道夏淺笑的擔憂,天山老人解釋道。


    又把所有的事情都和施宴夏淺笑說了一遍。


    “師父,這層冰打不開嗎?”施宴也覺得事情詭異,冰層下麵的情景他們根本看不見,但裏麵似乎有副玉棺,那個輪廓卻是清晰可見。


    “沒用,為師試過很多方法。”用火用油用毒,凡是能夠想到的他都試過,還是融化不了這層冰塊。


    “相公,你放我下來。”夏淺笑在施宴的懷中的說道。


    “娘子,我先送你回去。”見夏淺笑的身體越來越冰冷,施宴心中擔憂,又有點後悔,他不應該帶夏淺笑過來。


    “先送這丫頭回去。”天山老人也同意。


    “相公,如果我走了,這層冰塊你永遠也不會打開了。”冥冥之中,有個聲音在告訴夏淺笑,她是知道打開這層冰快的方法的。這種感覺很奇怪,她也說不上為什麽?


    “丫頭,你知道?”天山老人驚喜地問道。


    “是的,我知道。”夏淺笑點頭“相公,放我下來。”深深地看著施宴,在夏淺笑的目光下,施宴隻能把她放在了地上。


    離開施宴的懷抱,本就覺得冷的夏淺笑隻覺得更加的寒冷,她走到斷崖處,看著下麵那些模糊隻能看見一副玉棺的斷崖,猶豫了好久,最終掏出了那把她一直藏在身上的匕首,那是她打算用來自保的匕首,而如今,說不害怕,那是騙人的。


    “娘子,你幹嘛!”施宴大聲喝道。


    “不要過來。”夏淺笑退後幾步:“相公,算我求你。”她的這句話成功地讓施宴止住了腳步,施宴隻害怕,要是他再向前一步,夏淺笑會不小心傷到自己。


    “丫頭,你怎麽了?”天山老人也大聲叫道。


    不敢去看這兩人,夏淺笑咬咬牙,匕首終是對著自己的手臂劃了下去,頓時,鮮血橫流,夏淺笑痛的倒吸一口涼氣,真疼啊,想不到有一天她也會做出這樣自殘的事情來。


    鮮血一滴一滴地滴下,滴向斷崖處,厚厚的冰層漸漸融化,清楚地露出裏麵的景象來,白茫茫的一片,一片金光從裏麵射出,整個天山被一片金光籠罩著,夏淺笑被這片金光晃的睜不開眼,她終是抵不住身體的虛弱,倒了下去,施宴顧不得去看這令人驚奇的景象,慌忙地抱著夏淺笑。


    “宴兒,先下去。”天山老人拉住正欲走的施宴。


    “相公,我沒事。”見施宴冷著一張臉,夏淺笑知他生氣了:“你忍心讓我的血白流碼?”


    剛剛因她的鮮血而融化的冰塊正以看得見的速度再聚攏,再不下去,難道她又要劃自己一刀。


    “相公,手臂痛。”夏淺笑一臉皺起來,早知道會這麽痛,她一定要叫老頭給她找點可以局部麻醉的藥來。


    “痛死你活該。”施宴心中又氣又急,恨不得把夏淺笑扔下來,讓她摔死算了。


    “那你抱我下去好不好?回去後我們一起再滾床單。”


    “你休想。”恨恨地瞪了夏淺笑幾眼,施宴才抱著夏淺笑跳了下去,隨後,天山老人也跳了下去。


    三人一下去,整個斷崖處又處於一冰封狀態。夏淺笑在施宴的懷中想到,等下出去的時候,難道她又要大出一次血?她偷偷地打量著施宴,見施宴緊抿著唇,臉色很不好看,想必他也想到了這個問題。


    夏淺笑隻能無奈地歎氣,她就知道她家相公會生氣,可是心底有個聲音卻告訴她,隻有她的血才可以打開了這層冰塊,除此之外,再無別的辦法。


    幾人落地後,施宴拉過夏淺笑的手臂一看,潔白的華裘已經被血液染紅,幾人在上麵時並沒有止血,眼下傷口處還在滴著血。


    待到施宴把夏淺笑的手臂包紮好後,施宴依然未發一言,夏淺笑知道,這回他真生氣了。她求助地看向天山老人,隻望這人能幫她哄哄施宴。誰知,天山老人隻是對著她冷哼一聲,顯然這老頭也被氣的不輕。


    “相公,你真厲害,還會包紮傷口。”夏淺笑狗腿地拍著施宴的馬屁。


    施宴不理她,別過頭她,但那雙手卻是死死地抱著夏淺笑,他現在還在害怕中,那種害怕更甚前幾次,畢竟夏淺笑還是第一次在他麵前受到傷害。


    “相公,我沒有力氣站著呢,手臂好痛,腳也好累。”夏淺笑使出苦肉計,隻是心中卻是感動。


    施宴黑著一張臉,蹲下身把夏淺笑抱著懷中,又小心地避開夏淺笑那隻受傷的手臂。


    “宴兒,先進去看看裏麵有什麽?”下都下來了,不可能不進去看。


    “是啊,相公,快進去吧,說不定我們可以撿點錢回去。”夏淺笑也催促道。施宴依舊沒有理她,夏淺笑隻能無奈地歎著氣,這回該怎樣把相公哄回來。


    走了一段路程,依舊什麽也沒有看到,夏淺笑不僅懷疑起來,剛剛他們看到的隻是海市蜃樓。又轉了幾個彎後,來到一個大洞前,三人被前麵的光線晃得睜不開眼,正是剛剛幾人在外麵看到的那道光。


    “相公,那是什麽?”夏淺笑開心地問道。


    施宴雖然還是沒有理她,但卻伸出自己的手掌捂住了夏淺笑的眼睛。


    還好,還好,他終於有動作表示了,夏淺笑鬆了一口氣,這就說明施宴並不是真正的生她的氣。


    進入大洞,等到施宴覺得夏淺笑的眼睛可以適應這片光線時,他才拿開了自己的手。


    整個大洞一片金碧輝煌,珍珠,瑪瑙,寶石,沉香,夜明珠,古玩字畫,青銅器……等等,凡是外界有的,這裏全部都有,更有很多,夏淺笑不知道的東西,但她很肯定,這些肯定很值錢,夏淺笑看的眼花繚亂,隻恨自己隻長了兩個眼睛。


    施宴根本沒有看那些寶藏,隻是看著夏淺笑,見這女人還笑得出來,施宴氣得真想把她扔在地上,當然他是氣夏淺笑剛剛沒有好好愛惜自己。


    “好多錢啊。”夏淺笑驚歎道,要不是掙不開施宴的懷抱,她一定會跑上去摸摸這麽多的珍寶。


    “相公,我們把這些全部帶回去吧,我喜歡這些。”話一出口,夏淺笑就後悔了,因為她看見施宴看她的眼睛都快要噴火了。


    “你不想活了。”施宴沒好氣地道。冰層已經被封住了,他們就三個人,能夠帶多少出去,這些東西還沒有帶出去一角,估計夏淺笑也血盡而亡了。


    “我還想著和相公你白頭到老呢。”夏淺笑尷尬地笑著,看到這些東西的瞬間,她也忘了,上麵的冰層得靠她的血才能打開的事實了。


    “咳咳。”天山老人咳嗽幾聲,示意這對小夫妻不要忘了正事,他雖然心中也驚訝,天山的禁地處怎麽會藏著這樣的寶藏,天山老人隻能想到一種可能,這肯定是人為的,必定是有人放在這裏的。


    想到很多年前,他的師父對他說過的話,天山老人隻希望這一切都是巧合,他看著還在施宴的懷中笑著的夏淺笑,神情擔憂,本以為這丫頭隻要和夏楚曦解除婚約,就能和施宴得到真正的名正言順,但現在,兩人恐怕還有一段艱難的路要走。


    天山老人在看夏淺笑的時候,施宴卻是一直在看著天山老人。見天山老人收回了眼神,他也收回了眼神,看向了別處。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剛剛師父分明是在擔憂,在得知夏淺笑的身份時,師父都沒有露出過這樣的神情,那是因為天山老人相信施宴有能力解決好一切。


    而如今,天山老人擔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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