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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妃,奴婢可以進來伺候您起身了嗎?”蘇葉像往常一樣,聽到屋子裏的動靜才敲了敲門,恭敬地問道。


    雲晴裹著被子坐在床上,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進來吧。”


    蘇葉一直低著頭,發現屋子裏隻有雲晴一個人時,這才悄悄鬆了一口氣。好在王爺已經走了,不然她還不知道如何應付呢。


    “王妃昨兒個睡得可好,身子可有不適?”蘇葉一邊伺候著主子穿衣,一邊關切的問了兩句。


    雲晴仔細回想了想,卻沒有接話。


    昨晚,她記得腿好像又抽筋了。有一雙溫柔的手不時地替她拿捏著,直到她覺得舒服了,才鬆手。她以為那是在做夢,因為隻有她的丫鬟才會服侍的如此周到。然而,昨晚蘇葉和佩蘭並未在一旁侍候。


    “難道是他…”雲晴喃喃自語。


    “王妃在說誰?”蘇葉幫雲晴穿戴好,佩蘭便端著熱水進來了。


    “沒什麽。”雲晴搖著頭否認,不想讓丫頭們知道那難以啟齒的事。


    梳洗完畢,早膳也早已準備妥當。


    雲晴沒什麽胃口,胡亂的吃了幾口粥,便不肯再動筷子。


    “王妃,那位逐雲公子又來了…”佩蘭聽見外麵的動靜,出去打探了一番,踩著輕快地步子走進來稟報道。


    雲晴對那位逐雲公子並沒有多少印象,隻知道他也是藥穀請來的貴客,至於具體的身份便不知曉了。


    “他到底是何身份,為何要見我?”端起茶盞漱了漱口,雲晴這才開口問道。


    提到這位逐雲公子,佩蘭的話便多了起來。“王妃,奴婢昨兒個留了個心,便去找人打探了一番。這位逐雲公子,可以說是個傳奇般的人物。據說他雖為皇親貴胄,卻不喜朝堂的爭鬥,喜歡四處遊曆,學識淵博,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料事如神。好像這世上,真沒有他不知道的事兒似的!人也長得俊美無雙,不知道迷倒了多少的名門閨秀。就是性子嘛怪了些,常常不按常理出牌。對了,他身邊就帶了個美貌的丫鬟,好像叫弗兒的。”


    “說起來,這位逐雲公子與王妃您還有些淵源呢。”蘇葉也插話道。


    雲晴有些驚訝,問道:“怎的又跟我扯上關係了?”


    “王妃怕是不曉得,據說這位逐雲公子的生母,也是出自白羽國,還是先女皇的同宗姐妹,是嫡親的堂姐妹。說起來,與公主您也算是沾了親。而這位逐雲公子論輩分,還是公主的表兄呢。”蘇葉笑著解釋道。


    雲晴皺眉,對於親人這個概念,她早已模糊,也不甚在意。反正從小到大,她就從未感受過親情這種東西。即便是前世作為藥穀的繼承人,她與老穀主也不甚親近,更何況是這些從未見過麵的陌生人。


    屋子裏的人尚在猶豫,屋子外就有人忍不住抱怨了起來。一身水紅色紗裙,梳著流雲髻,經過特意妝扮過的女子,見主屋裏的那位一再的擺譜,心裏就替自己的主子打抱不平起來。“主子,這都過去大半個時辰了,也不見裏頭有人出來相迎,當真是忒無禮了!虧她還是一國公主,西昌的王妃,實在是…這種人不見也罷,何必為了她委屈了自己?”


    逐雲公子手裏的扇子微微一頓,洋溢著笑容的臉也漸漸地沉了下來。“弗兒,看來你還是不長記性啊…主子的事,何時輪到你來說三道四了?”


    那個叫弗兒的婢女聽到他的話,臉上的血色猛的褪去,眼神也變得惶恐了起來。“主子開恩,奴婢一時心直口快,才…”


    “不必解釋了。既然你一再的犯錯,就不必留在本公子身邊伺候了,你還是回大齊的恭王府呆著吧。”司徒信淡漠的開口,根本沒將她眼裏的乞求看在眼裏。


    他已經不止一次的警告過她,不可對鳳雲晴無禮。可惜她偏偏將他的話當成耳邊風,仗著他的寵愛,就不知道天高地厚,沒將她處置了已是格外的開恩了。


    “公子…奴婢知錯了…您饒恕奴婢這一回,奴婢下次絕對不敢了!”弗兒嚇得跪倒在地,心裏卻在琢磨著,該如何將這筆賬從那個人身上討回來。既然鳳雲傾與藥穀無關,那麽她下手就沒有多少的顧忌了。


    見她仍舊死不悔改,司徒信眼底閃過一絲冰冷,手裏的扇子也毫不留情的朝著她的麵頰揮了過去。


    弗兒隻覺得氣血翻湧,整個身子便如斷線的風箏一般飄了出去。隨著噗通一聲響起,原本還嬌滴滴的一個小美人兒,頃刻之間便像個破布娃娃一般,趴在牆角動彈不得。嘴裏更是不斷地湧出鮮血,可見傷的不輕。


    “本公子的底線,你一再的觸犯,廢去你五成的功力,你服是不服?”一向憐香惜玉的逐雲公子,此刻卻忽然變了個人似的,眼神冰冷的可怕。


    弗兒一邊驚魂未定,一邊暗暗慶幸,主子到底還是顧著幾分主仆情誼的,並沒有一舉將她給殺了,可見還是手下留情了的。


    她跪趴在地上,朝著他磕了磕頭,道:“奴婢多謝主子不殺之恩。”


    “滾到一邊去吧,別再讓本公子看見,免得壞了心情。”司徒信重新將扇子展開,瞬間又恢複了原本風流公子的模樣。


    弗兒忍著痛安靜的退了下去,心裏卻暗暗發誓。若是不將那個女人除去,她還不如死了算了。


    以往,公子的身邊總是圍繞著各色各樣的女人。可沒有一個能夠呆在他身邊超過一個月的,隻有她,陪伴著他度過了五個春秋。十年的日子,她看著公子身邊的女人換了一個又一個,公子也從未為了哪個女人改變過。而這一次,公子居然為了那個第一次見麵的女人,就罰了她。這口氣,她是無論如何都咽不下去的。


    突然,不遠處傳來幾聲啪啪啪的掌聲。


    一身黑衣的男子突然出現在月洞門外,一臉看好戲模樣的拍著手,戲謔的說道:“嘖嘖嘖…這還是那個憐香惜玉從來不對女人動手的逐雲公子嗎?瞧那小美人,都叫你打成了豬頭,真是可憐啊…”


    司徒信身子微微一僵,繼而恢複了鎮定,搖著扇子反駁道:“憐香惜玉也要看對象,不過是個上不得台麵的婢子而已,莫非莫公子心疼了?不如,本公子便將這婢子贈於你?”


    弗兒剛要從地上爬起來,聽到自家公子這一番話,雙腿一軟,差點兒再一次跌倒。她一臉驚恐的望著自己的主子,眼裏滿是不敢置信。


    公子居然要將她送人?不,這怎麽可以!


    莫弋身子剛好了些,但還是有些虛弱的,不過他掩飾的極好。輕咳了兩聲,他一臉嫌棄的拒絕道:“這被人用過的二手貨,本公子才不屑呢。君子不奪人所愛,逐雲公子還是自個兒留著吧,興許哪日你又想起她的好來,豈不是悔得腸子都青了?”


    說著,莫弋挑了挑那雙桃花眼,舉步朝著雲晴的院子走去。


    司徒信聽他這麽說,皮笑肉不笑的勾了勾唇角,眼中精芒閃爍不定。“莫公子請留步!你就這樣闖進一個女眷的屋子,怕是有些不妥吧?”


    莫弋的腳下頓了頓,卻依舊笑顏如花的昂起了下巴,說道:“逐雲公子多慮了,本公子正要上前去請丫鬟通傳。”


    正說著呢,就見一個十五六歲的丫頭從裏頭走了出來。那一身淺粉色百蝶戲花對襟襦裙,頭戴絹花眉目清秀的女子,不正是王妃身邊的貼身婢女――蘇葉。


    “蘇葉姑娘,王妃可起身了?”莫弋勾了勾唇角,優雅的微微躬身,打了個招呼。


    見是熟人,蘇葉的態度就顯得客氣多了,笑著回應道:“王妃已經起身了。莫弋公子可是有事?”


    莫弋斜了那逐雲公子一眼,得意的說道:“在下想要求見王妃,姑娘可代為通傳一聲?”


    蘇葉見他如此客氣,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畢竟,大家都是替主子辦事的,而且莫弋的身份也不是侍衛這般簡單,她自然是更加敬畏的。“公子請稍等,我這進去稟明王妃。”


    莫弋笑著朝她點了點頭,害的蘇葉的臉再一次染上紅暈,立馬轉過身去,提著裙擺進了屋。


    雲晴聽聞莫弋求見,態度倒是寬縱了許多,吩咐道:“讓他進來吧。”


    “那位逐雲公子似乎也在,要不要一起請進來?”蘇葉猶豫了良久,才開口詢問道。


    雲晴將帕子往唇邊壓了壓,將嘴上的茶漬輕輕擦了擦,才吭聲道:“那就一並請進來吧。”


    蘇葉應了一聲,便加快腳步走了出去。


    因為男女之別的關係,佩蘭便將內室裏放置的一張喜上眉梢的紗織屏風搬了出來,擱在了軟榻的前麵。透過那半透明的屏風,說起話來也算方便。


    對於佩蘭的舉動,雲晴隻是微微蹙了蹙眉,卻是沒有反對。畢竟,她如今已經是名義上的宸王妃,有些顧忌還是要遵守一下的。


    一大清早就離去,正準備用早膳的柴慕璃見魂一魂二兩人欲言又止的模樣,手裏的筷子稍稍頓了頓,問道:“有事?”


    魂二朝著魂一擠了擠眼,見他不肯開口,隻得硬著頭皮親自上陣。“主子,屬下剛才看見逐雲公子和莫公子朝著王妃所在的院子去了…”


    聽到這個消息,柴慕璃原本惺忪的睡眼忽然睜大,涼薄的唇也緊緊地抿了起來,臉上的駭然令人不寒而栗。


    “這個女人…”低咒一聲,柴慕璃放下手裏的碗筷,轉眼間就不見了人影。


    魂一魂二看著空蕩蕩的屋子,對視了一眼,心裏掙紮的厲害。


    “我們這樣…會不會管的太多了一些?”魂一不確定的說道。


    魂二立馬嚴肅起來,辯駁道:“這如何是多管閑事?鳳…她可是主子明媒正娶的王妃。堂堂王妃竟然與外男私會,這要是傳出去多難聽啊?咱們王爺的顏麵何在?!”


    魂一點了點頭,覺得王爺的夫綱的確是要振一振了。要不然,王妃仗著爺的寵愛,豈不是要爬到王爺的頭上去了?雖說王妃肚子裏懷著小主子,可也不能恃寵而驕,做出這樣令王爺沒臉麵的事來,不是麽?


    兩個暗衛心裏達成了一致,這才閃身跟了上去。


    屋子裏,雙方已經落座。


    雲晴命丫鬟沏了茶,這才隔著屏風冷冷的問道:“我與逐雲公子素來沒有交往,不知公子非要見我,所為何事?”


    她率先開口問逐雲公子,司徒信的臉色才漸漸地緩和了下來,剛剛讓莫弋壓製的一口鬱氣總算是得到了紓解。“信頭一回見到王妃,覺得頗有投緣,便想著結實一番,希望王妃不會覺得困擾才好。”


    雲晴透過那紗織的屏風望去,依稀可以見到他那出色的翩翩公子模樣,忽然想起佩蘭無意中提到的關於他的一個傳聞。據說這位逐雲公子,雖然不喜權勢,但卻貪念美色,尤其是風韻更勝一籌的已婚婦人。


    想到這種可能性,她不由得輕笑著搖了搖頭,正待說些什麽,卻突然聽見門外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片刻之後,一道頎長冷峻的身影便出現在了眾人的麵前。


    見有人不請自入,在座的兩位男子均是一愣。但在看清那人的裝扮時,臉上這才露出釋然的笑意。


    “久聞宸王大名,敬仰已久,有禮了。”司徒信拱了拱手,依舊一派優雅公子的模樣。


    柴慕璃進來之後,眼神在屋子裏掃視了一周,見雲晴端坐在屏風後,揪著的心總鬆活了不少,臉上的冷意才稍稍散去。不過,對於那兩個不時地往自己王妃身邊湊的男子,卻依舊沒啥好臉色。


    “你們找本王的王妃,可有要事?”他往雕花玫瑰椅裏一坐,冷然的問道。


    敢覬覦他的女人,是想找死嗎?


    自從他出現之後,莫弋就很識相的閉了嘴,眼觀鼻鼻觀心,一副老僧入定的姿態,生怕惹來無端的猜忌,也不想讓雲晴為難。


    司徒信嘴角的笑容一僵,沒想到這位宸王竟然如此不近人情,不由好笑的摸了摸鼻子,說道:“宸王匆匆而至,莫非是怕我等吃了你的王妃不成?”


    聽到他這話,柴慕璃不由得心虛的悄悄地瞥了一眼那屏風後頭的女人,嘴上卻不肯承認自己的小心眼兒。“逐雲公子花名在外,本王也不過是防患於未然。”


    提到他的風流韻事,司徒信不由得尷尬的幹咳了兩聲。“宸王多慮了,在下不過是來認親的,怎敢對王妃表妹無禮!”


    “表妹?”柴慕璃挑眉,對這個稱呼很是敏感。


    看了看雲晴,他心裏隱隱有些不舒坦。但是具體要說哪裏不舒服,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總之,就是不喜這些人圍著自己的王妃轉罷了。


    “可不是麽…沒想到本公子這一次來藥穀,還能遇上霜姨的女兒…自然是要來見見,認認親的。”司徒信嘴裏的霜姨,便是那已故的白羽國前任女皇――鳳淩霜。


    對於那個以睿智仁慈著稱的白羽前女皇,柴慕璃還是有所耳聞的。盡管他早已猜到了雲晴的真是身份,但是如今想起來,卻恍如在夢中一般。不知道是不是命中注定,或是前世有緣。原本西昌國皇帝,也就是他的舅舅,原本就是打算與白羽國聯姻的。隻不過,他挑中的對象,並不是這位遺失了十多年的逃難公主,而是現任女皇鳳淩蕊的獨女――鳳雲薑。


    感受到他炙熱的眼神,雲晴微微蹙眉,有些不自在的撇過頭去,開口道:“逐雲公子怕是弄錯了吧…我不過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女罷了,怎的會與你這般尊貴之人沾親帶故,想必公子是被外界的傳聞誤導了,當不得真的。”


    她這是不承認自己白羽國公主的身份了?


    司徒信揚了揚眉,卻並未將她的話放在心上,自顧自的說道:“經此一次,想必天下人都得知了你的身份。不管你承不承認,都已無法擺脫身為白羽國公主的命運,不是麽?”


    雲晴無力反駁,這個身份的確是與生俱來的,她想要否認都難。原本,她想低調一些,等報仇之日到來的時候,才揭穿自己的身份的。可後來一想,早些讓那些人知道了也好。坐在那龍椅上這麽多年,她該享受的榮華富貴也享受過了,也是時候向她宣戰,讓她永無寧日了。


    “逐雲公子既然舍棄了那尊崇的皇子身份,又何來的認親一說?想必又是老毛病犯了,皮癢了吧!”莫弋斜靠在椅背上,邪魅的眸子微閃,譏諷道。


    司徒信冷哼一聲,越發看這個妖媚男子不順眼了。“本公子的事,何時輪到你個娘娘腔來管了?”


    “你說什麽?”莫弋桃花眼一橫,嘴唇微微撅起,眼底泛起殺意。


    “難道本公子說錯了嗎?瞧你這一身花哨的打扮,跟小倌館的那些人有什麽區別?塗脂抹粉的,看著就叫人作嘔!”司徒信嘴巴也是個厲害的,他可以給柴慕璃這個王爺幾分薄麵,可是對莫弋這個毫無身份背景的人,就沒那麽客氣了。


    莫弋氣得臉色發白,拳頭捏的嘎吱直響。可是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將心裏的怒火壓了壓,突然換了副楚楚可憐的麵孔,朝著柴慕璃身邊撲了過去。“王爺,您可要為我做主啊!我可是王妃的侍衛,也算是您的半個屬下,他…他簡直是欺人太甚!”


    柴慕璃身子一僵,一向冷靜沉穩的他,被莫弋這一出給鬧得心驚肉跳,差點兒從椅子裏彈跳出來。“姓莫的,你究竟在搞什麽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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