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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視覺,是正常人類能夠保持身體運動平衡的一個很重要的因素。


    阮眠眠雙手用力扭著章陸恒的腰子肉,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自己固定在單車的後座上。充當司機、苦力、主要勞動力和受害者的章同學齜著牙把喉嚨裏衝出來的吼叫咽了回去,一邊努力維持著平衡保持蹬腳的動作在車流中左閃右避,一邊艱難地、一字一頓地抗議:“快、鬆、手、啊、喂——”


    他覺得自己很快就要支持不住車毀人亡了,特別是在後座那貨還那麽給力地折磨他的精神和肉體的情況下。


    阮眠眠無奈地解釋:“我也想呀,但是我一鬆手就控製不好平衡。萬一摔出去了妨礙交通就不好了。”


    “你、可、以、改、用、比、較、溫、和、的、方、式、維、持、平、衡——”冷風和疼痛刺激得章陸恒牙根發冷發麻,他覺得自己腰部的肌肉快要被掐得整塊掉出去了。


    “我之前抱著你腰的時候,你不是大叫‘不要’嗎。”阮眠眠試圖闡釋自己的無奈。


    “……”章陸恒現在恨不得掐死兩分鍾前的自己,唾棄那可憐的渺小的微妙的古怪的小情緒。在把阮眠眠安置到單車後座之後,少年啟程沒多久,立刻發現身後的少女把兩條肌肉緊致修長的手臂環放到他的腰腹上。這舉動把他嚇了個一大跳,“小情緒”一起來很容易就炸毛了的章陸恒同學差點蹬錯腳就地撲街,幸虧技術好挽救了一下,單車在車道上扭了個“s”形後勉強穩定下來,少年立刻臉色漲紅咆哮著讓阮眠眠“快把手放開”。結果阮眠眠退而求其次改掐他的腰肉來固定自己左搖右擺的身體,他又不滿意了。


    前方一個向右的大拐彎,單車微微傾斜,章陸恒額角青筋都要爆出來了——阮眠眠隨時根據現實情況加大調整力度什麽的。少年臉上的表情已經完全木了,他覺得腰部兩側的肌肉以及不屬於他了,那幾近麻痹的部位就像被誰啃過了似的,章同學開始後悔自己今天看到阮眠眠的時候沒有第一時間扭頭就走,那真是他這一個月來做出的最糟糕的決定,沒有之一。


    “……你、還、是、抱、著、吧——”最後,為了身體著想,章陸恒妥協了。立刻,一雙溫暖的手臂堅定地圍了上他的腰腹,少年覺得剛才自己被掐疼掐麻的地方仿佛被治愈了似的……


    章陸恒決定回頭把產生那種荒謬的感覺的“疑似神經錯亂”的自己敲暈算了。


    好不容易把阮眠眠送到了目的地,章陸恒也算有始有終,親自把少女交到了醫院負責人、李可可的妹妹阿嬡的手上,在對方曖昧的、暗示性的、充滿少女情懷的、妄想已經溢出的來回在他和阮眠眠身上巡視的小眼神下落荒而逃。隨後阿嬡撥了兩個電話,李可可、阮誕相繼趕到。這兩人是一邊扭打著一邊從出租車上下來的,具體情形為李可可死命地往阮誕身上撲企圖抽打這廝,阮誕居然還遊刃有餘地一隻手玩掌機,一隻手頂著襲擊者的額頭,讓對方像隻撓不到逗貓棒的凶悍野貓一樣使勁撲騰也撲騰不出什麽來。


    “分開!分開!”


    阿嬡見狀,立刻撲了上去加入戰團,奮力地把自家哥哥扯得離那隻遊戲宅越遠越好。李可可和他這個妹妹是父母再婚之後兩邊帶過來的拖油瓶,毫無血緣關係,偏偏阿嬡的愛情神經回路奇特得可以,從一見麵開始就認準了李可可死不放手,那麽多年已經很習慣把哥哥當成“自己的男人”看待。而由於當年的某些或無意或有意的誤會,阮誕和李可可的關係一直被阿嬡視為自己愛情路上的最大障礙,現在看這兩大男人那麽“親密地黏在一起”,已經是一家醫院的院長的女人還是沉不住氣地像個小女孩一樣哀怨撒潑。


    “放開人家的哥哥啦!變態!”阿嬡死死攬住李可可的胳膊。


    阮誕:“……看清楚,是他撲過來的。”


    李可可立刻將注意力從那隻被拽住了各種不自在的肩膀轉到攻擊阿誕身上去:“……‘變態’這個詞說得好!”


    阿嬡:“是吧!哼哼,我和哥哥的愛情史那可是纏綿淒惻,哪是你這種連女兒都有了還喜歡男人的老變態可以拆散的!”


    一旁聽了很久的阮眠眠唯恐天下不亂:“嬡姨,別這樣。可可叔愛的明明是我爸。”


    阿嬡聽罷,明明都已經是三十多的人的,還是受不住打擊臉色慘白,最後像個少女一樣捂著臉開始嚶嚶嚶嚶地哭泣。


    阮眠眠伸出手左摸摸右探探,好不容易摸到了一個溫熱的脊背,於是拍了拍權當安慰:“嬡姨,至少可可叔還是單戀,我爸老早把他甩了,情況不太糟。”


    “……”被女兒拍著背數落那莫須有的糟糕情史的阮誕沉默了。


    阿嬡哭得更厲害了。


    ……


    每次一行人來阿嬡的私家醫院都要這樣折騰一回,門口負責登記掛號的小姑娘都已經習慣了。院長把同樣是自己看著長大的阮眠眠帶到相應的房間,什麽x光啊化驗啊之類的全身檢查來了一套。呆在外頭的李可可還在數落阮誕弄丟了小團子這件事,見檢查一時三刻也完不了,目測至少也得半天,這樣對著塊隻會埋頭按按按psp的木頭罵再多也沒勁,隻好在等候區踱著步走來走去,不時抬頭往走廊深處排列個各個功用不同的診室張望,也不知道能從那些緊閉著的門上麵看出什麽來。


    阮誕兀自淡定地坐在一旁,埋頭操控著遊戲角色把剛剛勾搭上的青梅竹馬盡可能地往房間裏帶,熒幕上角色的對話一路往十八禁的方向發展,而這位玩家的心思卻全部都在收集成套cg這種毫無大誌的目標上。李可可轉圈圈轉膩了,似乎看不得有人那麽休閑,蹲□一把抽走阮誕手裏的掌機,在對方茫然地抬頭用那雙天藍色的眼睛盈盈地望著他的時候,心虛地扭過頭語氣惡狠狠的:“喂,你稍微表現得緊張關心一點會死啊。”


    阮誕抿著嘴,緊張得眼睛都發紅了:“剛剛的進度還沒有保存啊!快先給我save一個!”


    李可可頓了一下,木著臉一甩手,“pia~”的一聲,那台邊緣被磨得光滑的掌機被他奮力摔在地上。電子產品碎片四濺,屏幕碎裂的瞬間,在場所有人的背景都變成了蒼白的顏色。


    阮誕瞪著眼表情一片空白。


    李可可同樣瞪著眼,似乎不能相信自己剛才幹了什麽似的,說話的聲音都有點卡帶:“手滑……了……”


    靜。


    為了各位的健康,先黑幕一下。


    醫院重新恢複了安靜與和諧。李可可捂著肋骨,整個人癲癇般抽搐著坐到了阮誕身旁,聲音氣若遊絲:“呐,你這個渣男,你明明當初說過,在林櫟那家夥回來之前,會好好照顧小團子的……我看你現在這副死樣子就來氣。”


    阮誕把掌機碎片揣在兜裏,也不介意對方把全身的重量惡意地壓在自己的胳膊上,隨意扒拉了一下自己那頭有些微卷的黑發,半垂著眼看起來比遭受了不明襲擊的李可可更加有氣無力:“我隻是比你冷靜。”


    “這種時候需要的不是冷靜。”李可可真想掀開他的頭蓋骨看看這個有著一副漂亮皮囊的家夥腦子裏是不是塞滿了hgame和“冷靜”。


    阮誕轉頭,男人那因為混血而呈現出矢車菊藍的眼瞳從來沒有和李可可的在那麽近的距離內接觸到。隻那麽一瞬間,對方那比黑色瞳眸要更為通透、簡單和純淨的眼睛裏翻騰著的焦躁和壓抑著的某些什麽就被李可可猝不及防地捕捉到,這讓一向大大咧咧的單身男人一時間有些臉熱,連忙默默地挪開兩步,扭捏了一下後,才小心翼翼地婉拒:“那個,阿誕,其實我還是喜歡女人的……”


    “去死。”


    阮誕遵循自己的願望,把心愛的掌機被毀滅和剛才被他惡心到的雙重怨恨轉化為行動,狠狠地踢上了李可可的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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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阿嬡的醫院那裏檢查完畢,結果果然還是身體上沒有任何損傷,失明的原因最終還是被歸咎到精神或者說心理問題上。對此,包括當事人在內的家夥們對這種情況表示無可奈何。休息了近一個月後,就快被李可可煩死的阮眠眠為了自己的學業著想,在和學校領導打過招呼的情況下重新回到了學校。


    g市一中雖然也有殘疾人設施,但隻限於在樓梯邊上加了條輪椅通道、洗手間裏特意開辟了一個座廁間的程度,最多響應一下政策號召應付一下上邊領導的檢查,還沒有方便到能讓一個眼睛不方便的妹子享受校園生活的程度。阮眠眠的歸來前高一4班的教師們都受到了校領導的叮囑,領導層那邊已經萌生了勸說這位特殊的學生轉校到專門的盲人學校的心思,隻是李可可出示的醫生證明裏存在的極大的複明可能性讓他們遲疑著,而笑麵虎等一幹數學老師們對少女的學習能力的高度認可,也讓學校不想輕易放棄這個有前途的學生,因此還處於觀望態度的校方在發現阮眠眠適應得不錯後,也就由她去了。


    班上的同學對鎮班之寶隻是去奧數競賽賽場溜了一圈回來就失去了視覺這件事表示了極大的震驚。班裏的男生還在網絡上散布謠言,說實驗中學讓人“瞎眼”的設施實在不適宜再擔任下一年的競賽考場什麽的。如此種種,在同班同學尤其熱情的關心下,阮眠眠學習生活還可以,至於住宿什麽的就不可能了,暫時是和爸爸一起寄居在李可可那裏。


    很快省奧數競賽的獲獎名單出來了。阮眠眠不負眾望地給學校撈了個特等獎回來。全省的特等獎名額有三個,一中舀了一個,實驗中學那邊有兩個,都是高二級生,是要晉級到全國奧數競賽上去拿名次的。g市這邊數學等理科相比起更北部的一些省份要更弱,也不像h省、s省一樣,在這類全國性的競賽上拿了一等獎什麽的就直接報送名牌大學。但高考加十分二十分那是妥妥的,而且,在全國的奧數賽場上,g市已經很多年沒有人拿過一等獎了,而今年,一中的領導們在阮眠眠身上看到了希望。


    但是笑麵虎那個愁啊!這不,阮同學不是看不見嗎?怎麽去首都參加全國決賽啊?難不成今年一中的數學組老師們又要眨巴著羨慕妒忌恨的眼睛看著清一色實驗中學的人耀武揚威地上首都b市去?那不能啊,一中的領導盼了多少年才盼到和實驗中學的家夥們擠同一架飛機的機會。就阮眠眠的特殊情況和b市奧數主辦方作了溝通之後,主辦方經過商討,最後決定了給這個特殊的參賽者劃出一個單獨的考室,讓主辦方派出的監考人員負責讀題和填寫,至於考生能不能僅靠聽覺來理解那些抽象性的奧數題目之類的就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主辦方這個大讓步的方案已經讓一中的領導及老師們很滿意了,他們生怕對方順手就把阮眠眠的資格取消了呢。


    於是,全國奧林匹克數學競賽決賽b市賽場上出現了這樣神奇的一幕,在獨立考室的少女聽完監考員的念題聲後經過片刻思索,就把自己的答案同樣複述出來,再由監考員填寫答題卷。監考員是b市有名的高中的數學老師,此刻表麵平靜,但內心卻一片驚駭。應用型的題目就罷了,就連需要視覺來畫圖理解的幾何題,少女都可以舍棄草稿、直接通過邏輯思考來組織答案,這種詭異的數學才能讓這位老師填寫答案時的手指都有些顫抖。


    競賽結束,g市來自素有敵對淵源的兩所高中的參賽者以及隨行的老師恰好在同一家酒店逗留一晚。當夜,另兩位來自實驗中學的男生終於鼓起勇氣,在晚飯時間想要和一中那個“特別的女孩子”交流一下比賽心得什麽的,結果,跟著自家老師一起走到一中的幾位居住的房間附近時,卻發現那個一路上笑眯眯的一中數學老師一臉沉重的對電話那頭的人道:“我的學生在酒店失蹤了……對……隻是兩小時而已,但是,她眼睛看不見啊……”


    不久後,警笛從酒店樓下呼嘯而過。老師們憂心忡忡,笑麵虎望著阮眠眠的房間內整齊的行李,緊皺的眉頭都快可以把他的眼睛給擠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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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沢田綱吉做了一個好夢,在夢裏,他是個大英雄,同班的小學生們全部都用亮閃閃的崇拜目光看著他,爸爸媽媽為了獎勵他的勇敢,給他生了一個疼愛他的姐姐。


    然後,這做夢都亂七八糟的小學二年級小屁孩被窗外刺進來的陽光從夢裏揪了出來。有著溫暖的橙褐色短發的男孩子揉了揉圓胖胖的小臉,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不一會兒,眼睛就瞪得圓滾滾的,看起來活像隻發現了主人的小秋田犬。


    沢田綱吉,小學二年級,最近的夢想是像同伴的桐澤君一樣,有個溫柔漂亮的親姐姐給自己零花錢用。在這個普通的清晨裏,男孩子的夢想成真了,一個長得很俊俏的大姐姐側躺在了他的床上睡得沉實。男孩決定不要吵醒她,然後悄悄、悄悄地縮進了對方的懷裏。那位置一如他想象般溫暖安全。有著最清澈的橘色瞳眸的孩子眼睛彎成舒服的小月牙,蜷著手腳再次沉進了夢鄉。


    ——真好。


    男孩子想。


    如果媽媽不在樓下大喊著提醒他今天要考試趕緊早起這個事實的話,他會更高興的。


    作者有話要說:穿家教╮(╯▽╰)╭


    家教裏某琅最喜歡的就是十年後火箭筒了,然後就是某琅的本命綱吉醬。(咦?)


    所以,期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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