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有一個圈子裏的朋友笑著說:如果說這個世界有什麽東西用“醜陋”和“肮髒”形容的話,那麽生活在這個圈子裏的我們就再合適不過了。


    說實話,有時他也特別厭惡現在這種生活,不過他之所以還和媚媚在一起,之所以和這個他說不上喜歡,更談不上愛的女人生活著,是因為他需要她,無論從哪方麵著手,他都需要她,他需要她陪他睡,他更需要她為他去賺大把的鈔票回來,因為他要把她賺回來的那些錢寄給家裏,寄給那個窮得能發出聲音的家裏來。


    他的家在四川農村,從記事起,他父親就膽小懦弱,也沒什麽本事,更掙不來錢,隻靠著地裏那一點點微薄的收入養活著全家四口人,他從母親嘴裏聽到最多罵父親的話就是窩囊廢或沒用之類的詞語。


    而母親,這個本該溫柔的女人,她偏偏凶悍潑辣,她把因為家裏貧窮和對父親的抱怨造成的積恨全發泄在了他和他姐姐身上,小時候的他不知道挨過多少打,身上不知有多少棍印,記得其中有一次母親還因為實在太生氣一把將四歲多大的他扔到水塘裏,然後他差點被水淹死,要不是他父親跳下水去把他撈上來,可能就沒有現在的他了。


    當他長到十三四歲的時候,他開始學會了反抗,開始敢從母親手中奪過棍子,然後扔在一邊,之後看著氣得掉眼淚的母親,他理也不理,掉頭就走,之後學校也不去,跟著比自己大近十五六歲的老四在城裏瞎混,進舞廳,去賭場,或者和別人打架。


    就是從那時候開始,他家裏經常會有有人找上門去和她母親理論或讓賠錢之類的事情發生,這時候他的母親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當她想好好管他時,已經來不及了,她根本找不到他的人影,他經常不回家,當她找到他事,他已經進了監獄。


    現在的他,至少再不會因為為了掙幾個錢而去和別人打架了,但是他的家裏仍然需要太多的錢來維待生計,和媚媚在一起後他經常時不時會給家寄錢,也偶而給家打個電話,但每次總聽到母親同一句話:家裏沒錢買化肥了。


    母親從來不會問他在外麵幹什麽,生活過得好不過,也沒有關心過他在牢裏被人打的那些傷好些了沒,傷口有沒有再複發?母親關心的,好像永遠都是錢,有時候他甚至想,自己到底是不是母親生的?或者是母親從外麵撿來的或抱來的?為什麽除了錢她就不會關心自己一下,哪怕隨便一句輕輕的的問候也行啊。


    不過這些也是偶爾說起來他才會想起的,更多的時候,他已經習慣了,再說有媚媚在外麵掙著,生意好了,一晚上拿回來幾千,夠他寄給家裏花幾個月的了,剩下的,他便不會再放在心上。


    本來這種生活他已經很滿足了,可是就在那天晚上,當他碰到那個叫方曉夢的女孩時,他的心不知道為什麽,突然不再平靜。


    “我不會是愛上她了吧?”他有好幾次這樣問過他自己,但是另一個聲音又同時回答,“不可能,你和她是兩個世界的人,你身邊的女孩多得像草一樣,她那麽土得掉渣,這種女孩根本不是你要的類型,別再胡思亂想。”


    如果是因為這樣,他就離開,或許,多年後的張劍,多年後的方曉夢,他們每個人,都不是多年後的他們。生活,有可能一如既往的平靜,人生,也有可能會曲折,但是,心,至少是完整的。


    然而,這就是命運,像被人拿捏在手裏的棋子,走哪一步,該走哪一步,是被安排死的,直到已開局的這一盤徹底結束,才有希望開始下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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