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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王冷笑。


    蘇商遠在桂東府,莫說趕不過來,趕得過來,他的證詞也隻會被那些舔延慶帝腳丫子的人說成是信王府收買的。不過,這姓範的婦人紅口白牙給阿華潑髒水,也沒那麽容易,就憑一張嘴上下兩層皮?但是,這姓薑的擺明是延慶帝的狗,要咬死信王府,如果他不能立刻拿出強有力的證據,來證實阿華就是他的親骨肉,一定會被姓薑的拿捏質疑,後果不堪設想!


    混亂皇室血脈,那是不可饒恕的死罪。


    下絕嗣藥,逼搶帝位,打壓兄長,汙蔑親侄血統,這就是他的同胞兄弟幹的事情!如果他們夫妻沒有離開長安,他這一輩子也不會有自己的兒子。藏身在紫琅山莊,避開了長安所有的耳目,阿華才得以平安出生,順利長大。而今,阿華的出生無人能夠證明,這就變成阿華麵臨詬病的致命點,延慶帝拿住這個不是把柄的把柄狠狠發作開來。


    還有比延慶帝更無恥更歹毒的人嗎?信王心裏寒透了。


    範氏瘦小的身子不停顫抖:“民婦死裏逃生,再不敢留在家鄉,民婦白天給人織繡,一到夜晚就惡夢不斷,生生耗垮了身子,民婦不敢死,發誓一定要找回兒子,那搶走民婦兒子的凶徒,化成灰民婦也認得!民婦四處流浪,尋找那凶徒,去年民婦來到長安,正趕著信王府世子生辰,民婦唏噓不已,想著民婦那兒子與世子同日生辰,或許能借世子一些福氣。結果民婦發現,夜夜出現在民婦夢裏的凶徒,竟然是信王!”


    薑侍郎失聲驚呼:“範氏休得胡言!信王乃天子貴胄,豈容你惡意攀汙!”義正詞嚴過後,話鋒一轉,問道。“你有何證據?”


    範氏撇撇嘴,不以為然道:“這滿長安的人,誰不知道信王年過四十膝下都是空的,嘿嘿,到外麵走了一圈就抱回一個大胖兒子,這裏麵要沒有鬼。誰信呢!”


    信王噙著冷冷的笑,果然聽到人群發出各種疑惑、嘲笑、幸災樂禍的聲音。他伸出左手,握住簡少華冰涼的手,用力攥了攥。


    簡少華感受著從父親手掌傳過來的溫度,心下大安,而目光轉冷,直視薑侍郎。


    薑侍郎發出一個曲裏拐彎的“哦”聲。看著人們投向信王父子的神態變得越來越懷疑,心中大悅,又一拍驚堂木。喝道:“年逾四十方得一子者,雖不多有,卻不是沒有。華世子回到長安之時,本官不過是一個不入流的小吏,沒有資格到信王府借個福,倒也聽說王爺和王妃結伴出遊有兩年時間,華世子的出生毫無不當之處。”


    範氏更加不以為然:“若連時間的計算都有錯誤,豈不是等於告訴別人,他們的兒子有假?誰會那麽笨!”


    薑侍郎見信王父子一言不發,麵上既不怒,也不急,倒有些不安起來,難不成他們手上握有延慶帝沒有掌握的王牌?嘁,所有的王牌都將不堪一擊。咳嗽一聲,薑侍郎轉向信王,陪著笑問道:“王爺,你看……王爺就沒有什麽要說的嗎?”


    信王撩了撩眼皮:“薑侍郎想讓本王說什麽?”


    薑侍郎不禁皺了皺眉:“王爺,這,你,這,王爺不想解釋一下嗎?事關華世子的榮耀,皇,皇家血統是不容玷汙的,下官沒法向今上交代。”


    簡少華淡淡道:“薑侍郎是相信這婦人所說的話了?”


    薑侍郎麵對不動聲色也不多話的信王父子,那些預練的話一時堵在嗓子裏說不出來,範氏那樣的控訴就似一拳打在棉花上,白費一場勁。薑侍郎轉了轉眼珠,苦笑道:“王爺,依律法,擊鳴冤鼓者都是刑部原告,而今範氏狀告王爺搶了她的兒子,王爺作為被告,不向公眾解釋一二,怕是說不過去。原告與被告當堂陳述,也是律法規定。”


    信王目不轉睛望著薑侍郎,沉沉道:“薑侍郎一定要本王說一句?”


    薑侍郎陪笑:“下官就怕聽見鳴冤鼓響,這民告官,下官不好辦啊。”


    “好。”信王語音沉沉,“那本王就說一句,阿華是本王的親生兒子。”


    沈雪撲哧一聲輕笑,原告一張嘴,被告兩層皮,空口白話,誰能說得過誰呢。


    薑侍郎有點緊張,延慶帝一再說信王行事莫測,喜怒不形於色,須得謹慎應付,看來他是瞅著信王輕易喝下加料的茶水而生出了輕蔑之心。薑侍郎卻忘了,因為害怕被信王府的人檢查出來,水中隻加了夠一次腹鳴的藥劑。腹鳴,肚子裏漲氣,放幾個屁而已,無毒無害,微不足道。


    薑侍郎訕訕道:“王爺,不是下官不相信你,那原告一句一句聽著真真的,想她一個婦道人家,無權無勢,無親無友,無依無靠,若不是有滔天的恨意,可不敢狀告王爺吧?”


    “薑侍郎對這婦人倒是了解得很,你怎麽就肯定她無權無勢、無親無友、無依無靠?就憑她空口白話?薑侍郎可曾對她的話進行核驗?沒有調查,就不能給出結論,薑侍郎是刑部的老前輩,這麽淺顯的常識都不明白嗎?”簡少華冷笑一聲,“這麽繞來繞去,不外乎一個,薑侍郎就是想說,你相信這婦人的瘋話。”


    薑侍郎以袖擦額上的汗:“華世子這話,怎麽說的。”


    簡少華惱怒之極。可以想得出這一定是他那位親愛的叔叔要搞死他,釜底抽薪,直接否認他的皇家血統,如果他敢起事,他就是叛逆反賊,人人得而誅之。眼前這位刑部侍郎,就是延慶帝放出來的一條瘋狼,這瘦小枯幹的婦人就是一條狽,他們兩個狼狽為奸,就為了將信王府拖進混亂皇室血脈的絕境!


    簡少華長笑一聲,冷冷道:“原來薑侍郎斷案,從來隻聽原告的話,原告說黑就黑,說白就白,便如剛才葉寶柱以一麵之詞狀告孔同知殺人滅家,沒有任何證據,薑侍郎就能判三品大員斬立決,若不是葉同知揪出真凶,孔同知可就枉送一條性命了!本世子甚至可以懷疑,這麽多年來,你們刑部冤案、假案、錯案一直就沒間斷過,倒真要請都察院的禦史們來聽一聽薑侍郎坐堂斷案!”


    嚴石靠上信王府,知道的人雖不多,也還有幾個,苦主葉超生都輕輕放過嚴石,他簡少華自樂得裝聾作啞,可不能讓人感覺信王府落井下石,正直過了頭會失去很多盟友,盡管嚴石這個盟友未必是真盟友。


    薑侍郎一挺脊背,大聲道:“下官不敢說自己有多清明,至少心存公道公正!華世子,親王搶民婦的兒子和民婦搶親王的兒子,這兩件事擺在一起,華世子你說,哪一件更令人信服呢?”


    望著院子裏烏泱泱的人,聽著“民婦搶親王的兒子,那不是活得膩味要找死”的評議聲,薑侍郎聲音更大,“現在你們原告與被告,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隻憑一張嘴嘚啵嘚啵,下官又該相信誰!王爺,眾所周知你隻有一個兒子,且是從外地帶回長安的,範氏告你搶了她的兒子,那麽這個被搶的人當就是華世子了。王爺,你得有讓下官信服的證據說明華世子的確就是華世子。範氏,你又有何證據說明,站在你麵前的,王爺的世子,就是你被搶的兒子?”


    沈雪眸光微凝。雙方提供證據,這才是薑侍郎七兜八轉要說的重點吧,如此看來,範氏必定握有能至簡少華於死地的某個絕秘。倘若不能一次把信王府徹底打倒,延慶帝斷然不會出手。


    耳邊傳來沈霜霜沉重的吸喘聲,回過頭來隻見她額上沁著一層晶亮的汗珠,一滴洇入衣領,又一滴洇入衣領。沈雪眸光更暗。


    信王神情淡淡:“薑侍郎想讓本王給你什麽證據?把孕脈的大夫?接生的穩婆?阿華在外地出生,這些人當然不在長安,你能等本王去接他們嗎?他們到達長安走進你的刑部大堂,你又肯相信他們的證言嗎?”


    比起薑侍郎,信王的聲音並不響亮,說得也很慢,帶著沉悶,但是信王暗運內功,將這聲音緩緩送出,便是最角落的人也能清楚聽到每一個字。人們開始犯起嘀咕來,信王的意思是說,薑大人不能等那些證人?不肯信證人的證言?為什麽不能等、不肯信呢?


    薑侍郎心底冷笑,信王,你給我挖坑,我就跳進坑裏,誰埋誰還不一定呢。狠清嗓子,大聲道:“王爺能把證人們送來自是再好不過,不管多長時間,下官都等得。好,”話鋒又一轉,“範氏,你又有何證據?”


    沈雪看著薑侍郎唱念做打,聲情並茂,一步步把話題引到範氏將要提供的證據上,話語一句接一句,每一句都冠冕堂皇,聽起來不偏不倚,讓人找不出多大的破綻進行駁斥,祖父說這個人不可小覷,誠不我欺也。


    範氏掉過頭看著簡少華絕頂的風采,呆呆地,咽了咽唾沫,又咽了咽唾沫,嚅嚅道:“大人,那個,那個證據,一定要民婦在大家麵前講嗎?”


    薑侍郎甚是不解的樣子,喝道:“範氏,有什麽證據不能當眾擺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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