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瞄著秦的臉色,對對手指,惴惴地問:“要不,把什麽人托付給周裴?在下雖然家宅狹小,招待一兩名貴客還是沒問題的。”


    “一而再再而三地叨擾貴府,我怎麽過意得去呢?如今還不急,陳大人的好意,心領。”


    如果把小川交給陳和來撫養,那秦倒是挺放心的,不過……


    小川的身份算怎樣?原本呆在駙馬府,後來接進皇城去,如今寄在定國公家,再加上秦相中的周裴府上,都還配得上秦川的身份,不算給別人看笑話,要是放在陳和家。似乎就有些不妥了。


    最重要的是,兩三歲的孩子,已經開始模仿大人的言行舉止了。


    養個小周裴出還可以接受,至少人家會做人,若養個小陳和出來……貪生怕死……硬又硬不起氣、狠又狠不到底,除了老好人真不知道還能說啥。


    那可就誤人子弟了……


    陳和隱約覺著秦回望的眼神不太善意,但他說不上來究竟是怎麽回事,隻好一直陪著笑,又幫秦查了些別的餉祿發放情況。


    秦四姑娘得需要的情報,道謝一聲,風風火火地轉身離開。


    東宮跟著秦走了一天。還好秦都是從官衙正門出入發生跟丟地情況。


    “四姑娘每天都這樣忙”他驚訝。


    想當初在城地時候。雖然也不是隨便衝出去就能找到人。可隻要派人去通知四姑娘。叫她到東宮殿議事。就沒有叫不來地道理。


    那時候。四姑娘還是在六部中做事地啊。應該比現在更忙才對。


    現在不過是當個博士。有必要到各處衙門官宅亂轉麽?


    如果東宮知道秦轉來轉去都是在跑私事。恐怕心底地憤憤不滿就沒有這樣強烈了。原因無它姑娘現在不是在給帛陽王當差麽?東宮眼中。秦前前後後忙碌地。肯定就是在替反賊處理人際事務——就像四姑娘以前幫自己做地那樣。(.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


    東宮不樂意了。


    在他心目中,四姑娘替自己忙前忙後,那是理所當然的,因為他倆是夫妻嘛。


    可這個帛陽王算哪根蔥?


    —就算跟四姑娘成過親可他那明顯是騙婚!而且是四姑娘娶的對方好吧?


    想到這裏,東宮昂起頭:至少在這一項上,他比帛陽王強得多,就算都跟四姑娘成親了,那他也是大,帛陽王是小!(喂!)


    “唉呀,前麵鬼鬼樂樂的叫花子,不要擋在路中間!”


    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


    東宮回頭一看,身後是一名搖著羽扇的讀書人。對方趾高氣昂地瞥著他,又道:“就地乞討別來官衙前麵嘛,你是想被抓去做苦役,或者趕回原籍呢?哈!”


    抬手摸摸鼻子,東宮悻悻地想:乞兒?自己有那麽落魄麽?


    不過是餓了快一天而已……


    讓到巷道邊上,他不想與人起爭執,更不想被差役發現。


    孟章捏著鼻子從東宮麵前經過,啐了一聲,本想幹脆摸兩個銅板出來丟給這乞兒算是日行一善,轉念再想他要日行一善做什麽,又不是吃飽了撐的。


    東宮睨著孟章得此人有些眼熟,但說不出在哪裏見過。


    孟章則根本就沒正眼看這乞兒,自然也就完全不覺得有什麽異樣。


    他搖著扇子往官衙街去,立在巷口看了看。


    彼時已經到了還差一刻打點“下班”的時辰,各家官宅的馬車陸續來了在街上等候自家老爺,有下學的太學生也順便穿過街巷搭自家的順風車。


    “嗯……”孟章以扇顏麵,看著秦從戶部衙門急匆匆步出。


    秦四麵張望一下住袖中的卷宗,往自家宅院趕去。


    東宮想跟著去孟章卻還阻在他前麵,後者感到那叫花子靠前,回頭冷一眼,道:“怎麽,想偷本官的錢袋不成?”


    “……”此時正常的乞丐都會躬腰賠笑道個不是,可東宮不是正常的乞兒(他根本就不是要飯的好吧),他並不應聲,隱含怒意回瞪孟章,也跟蹤秦了,氣鼓鼓地轉身就走。


    (以下是防盜的部分,會在一小時之後修改為更新內容,打擾之處敬請海涵)


    “看到了麽?”


    “看見什麽?江大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在下眼神不好!”孟章悻悻地搖著羽扇,一手緊緊攥住韁繩。他才學會騎馬,需要十分謹慎才能保持平衡,但是風雅也不可少,所以隻好盡量兼顧了。


    當初秦替他求醫治眼疾的時候,如果江近海沒有斷然拒絕,那孟章的視力,恐怕不會這麽糟糕。


    所以江近海一提到看字,孟章就滿肚子火藥。


    “眼神不好,就不要在跟蹤的時候大呼小叫,安靜聽我說


    海控住馬,望向遠處的古道。他們在一處丘陵上方,不知對方會否察覺,不過現在的狀態,就算察覺又怎樣,跑得更賣力一些而已。


    江近海道:“方才他們停下來,是因為又有新人加入。”


    “誰?”


    這個嘛,太遠了,江近海也看不清,他望向衛剛。


    後者點頭,回稟到:“莊主,屬下勉強能認出兩人,一是長州那名張舉人,二是娘娘手下的那個少年捕頭,叫阿青的。還有一名女子,沒見過,麵生得很!”


    “張舉人?”江近海眉,“莫不是京城裏麵開學館的那個張緹?”


    “回莊主的話是他沒錯。”


    “這人……不該在此地攪和啊?”近海回頭看孟章,後者也點頭。


    孟章道:“張緹當另有任務才對,除非,帛陽帝連我的能耐也不信了。”他羽扇一轉,指點著江近海:“啊,當然,陛下早就不信你了!所以江大人,你不用難過,反正難過也沒用。”


    “……”


    少說一句話人拿你當啞巴!


    江近海抹平額頭上爆的青筋,對衛剛說:“衛大哥等人將要經過的村落,安排好了麽?”


    “回莊主,已;安置了人手。”


    “嗯。”


    孟章搖搖扇子,解到:“為什麽要派人潛入夏縣軍內部?就那麽幾千人馬而已。江大人,我們的目的,是擒住那個監國太子者斬殺了送顆首級回京,也是不錯的。那麽小心翼翼,是為了什麽?”


    江近海使個眼色,衛剛會意,代替他對孟章解釋:“這位大人,你有所不知,前任監國別的本事沒有,逃跑的手段絕對數一數二。單靠他**那匹馬,我方的高手,沒誰能追得著他。


    那個時候弓箭什麽的,恐怕也難以傷及要害啊。”


    “弓箭之類的東西,不可用——會傷到小!”江近海說。


    孟章眼珠一轉:“抓住秦大人,以秦大人的性命,威逼監國太子自投羅網,如何?”


    “小將恨你我入骨,你想,她將來可是皇後,她的怒氣,你擔待得起麽?”江近海睨他。拿感情跟這沒心沒肺的家夥談是無效的至少天威,他總該忌憚吧?


    “哦——那就隻能一齊除掉了!”孟章森冷一笑。


    “鎮子就在前麵了,張舉人。”


    打聽過路程之後,張緹十指交叉,禱告:“啊天……快些到吧!”兩天的露營生活下來,他身上黏乎得不行了不洗洗幹淨,一定會臭掉的!


    剛扇了幾下風麵隊伍往兩邊分開,東宮乘著一騎快馬高氣揚地奔馳而來。


    “秦晏!”


    他大老遠就開喊了。


    秦撥開簾子,露出臉。有了馬車之後,她可以躲著幸幸福福地睡大覺,這下人很快就精神飽滿起來,皮膚也恢複了水嫩紅潤的狀態。


    “三公子,何事呢?”她示意張緹停車,扶著他的手臂跳下去。


    東宮與張緹對望一下,後者低眉移走視線。嗯,索性連臉也一並轉開了,就差沒在身後立塊牌子,上書“沒我的事,你們聊你們聊”。


    下馬,東宮把韁繩隨意往馬脖子一搭,上前兩步拉住秦的手。


    “探路的回報了,說鎮上有人,就是逃散得沒剩幾家店鋪而已。”他輕聲說了一半,又得意地提高聲調讓周圍的人都聽見,“另外還有幾個人,似乎是練家子,主動跟過來說想投奔本宮!哈哈哈!”


    秦想了想,問:“探子被發現了?”


    “嗯?”


    “不然人家怎會跟過來的?”


    東宮一想,好像是這麽個道理。不管那麽多,他拉著秦往前麵走,開心道:“秦晏,你先跟本宮來。這幾人說自個兒通武學,會點兵法,本宮記得你在兵部是做武選的吧?”


    秦點頭。


    “那正好,來幫忙挑挑!夏軍別的不缺,就缺能帶兵作戰的人才!”


    哪怕是加上東宮自個兒,這能在馬上作戰的,也才三人半而已。二寨主、霍將軍這兩位應該沒有問題,東宮認為他自己也是無人能敵的一員猛將(……),另外那半個人是斬。雖然斬一直有文武狀元的名號,但究竟是不是吹出來的,東宮還不能確定。


    任他拽著,秦暗自歎氣。


    有什麽事情不能等到了鎮上再說呢,非要把她拖到前麵去看人,一路吃車馬塵灰……


    等到了隊伍前麵,她將前來投奔的人看一遍,點點頭。


    “可用麽?”東宮好奇地問,“不需要跑個馬,比劃比劃?”


    秦搖頭。


    “三公子,借一步說話。”這回換成她把東宮拉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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