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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安心小築又來了一個客人。


    是章翼。


    左盼聽羅虹說安心小築乃一個公子所送時,已猜到這公子必是章翼。他定是以為他自己要上戰場了,不知還能否活著回來,才想著買棟房子,好讓她一見此房子便想起他吧。


    聽到他請纓出戰的消息時,左盼大吃一驚,卻又感受到了他的用心。這不成功便成仁之舉確實是他充實自己實力最快的一招。


    他還是不甘心隻做章翼的。


    左盼看著他走近的身影,抱著拳裝模作樣地說:“恭賀少年將軍大勝而歸敬佩敬佩將軍大駕光臨,寒舍蓬蓽生輝”


    章翼看到怪物一般搖搖頭,徑直坐下,說:“我走了快一年了,你可有想我?”


    “沒有。”左盼一副實話實說的模樣。


    “那我在外九死一生,你也不為我擔心的嗎?一見我就說這些?”章翼雙目圓瞪,便要發火。


    “擔心什麽啊?我們不是一個月一封信的嗎?”左盼嘿嘿笑著,在他身旁坐下。


    章翼去戰場後,每個月都會由羅虹轉交一封信。他人隻當他是懷念已“死”的左盼才和羅虹聯係,便也不甚起疑。但為了以防萬一,他們的信還是以密碼的形式寫的。故而左盼對他這一年的情況也還算了解。


    隻是,她知道,他定是報喜不報憂的,上戰場,哪裏有他說的那麽好,不僅吃的好睡的好,還有人伺候,簡直比在家裏還過得舒心。


    左盼心中雖是酸澀,心疼,嘴裏卻不客氣地打趣他。


    “嗯,果然是軍營的飯更養人啊。看看看,你這一年,不僅黑了,還結實了。”左盼捏捏他的手臂,“哇,肌肉都有了,當真有將軍的氣派呢”


    左盼又笑著捏了捏他的另一隻手臂,拍了拍他的胸口,正欲檢查他是否有胸肌時,卻聽他一聲悶哼。


    “怎麽了?”左盼心中一沉,心裏已經明白,“你受傷了”


    “沒事。你不是說我是大將軍嗎?當將軍的有幾個不受傷的?”章翼毫不在意地揮揮手,卻不知這個動作幅度大了點,牽扯到傷口,他又痛苦地皺起眉。


    “是怎麽搞的?”左盼一邊責怪,一邊動手脫章翼的衣服,“讓我看看,到底怎麽樣了”


    章翼臉忽地紅了,目光閃爍地說:“無礙,無礙,禦醫已經看過了。你別……嗯,你看了我的身體,可得對我負責”


    左盼不放心,仍想眼見為實,料不及他忽然蹦出這麽一句話。手猛地停住,她瞪了他一眼。


    這句話果然很有殺傷力


    章翼紅著臉,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說:“這小築你喜歡嗎?”


    “我就知道是你買的,怎麽,你要包*我啊?嗬嗬。”左盼仍是沒個正經,隻為掩飾內心的擔憂。


    “包*?何意?”章翼的手微頓,“為何你們說話都是如此怪異?”


    “你們?”左盼眉梢一挑,“你是指敏兒吧?哈哈,與她一同軍營生活一年了,你們二人可有摩擦出火花?都說日久見人心,日久生情,她這個花木蘭沒有贏得你這少年將軍的心麽?”


    左盼一邊說,一邊觀察著章翼的神色,見他並不如自己所料,臉色頓變或勃然大怒,隻是微微皺起了眉頭。


    看來,日久生情這事,果然存在,他竟不像以前那般抗拒,反而沉吟了片刻後說:“上官敏兒這人確實讓人敬佩,此番能取得默咄的首級亦有她的功勞。有時候,我尚自愧不如。”


    章翼的神色凝重,這對上官敏兒的讚美卻是真誠的。左盼詭異一笑,暗道,這敏兒果然不愧是穿越來的聰明人。當時她隻不過的對上官敏兒說了一句:“我最喜歡《木蘭詩》了。”她便已經會意,知道跟著去。


    章翼見左盼一臉怪異,輕咳一聲說:“我今日來,可不是為了聽你的廢話。真是……幸好你換了張臉,否則我可要歎息了。”


    左盼撇撇嘴。


    章翼臉色卻嚴肅了起來,走到門邊打量一番後,關好門窗,說:“我如今已經取得了女皇的信任,文武百官對我亦是讚賞有加。章沐威似乎很得意,還當眾說‘有子如此,足矣’,哼,”章翼冷笑一聲,“他的兒子?總有一天,我要叫他哭都哭不出來”


    話至此,左盼心卻揪了起來,他應該見到了女皇了吧?不知他是如何硬挨過來的,與女皇麵對麵時他肯定很傷心。


    左盼沒有告訴他,她已經知道女皇所做的事,隻想為他保留一份尊嚴。她輕輕地將柔軟的小手覆上他的手背,道:“別急,如今的我們已經不是以前那個任人欺負的弱者了,你是少年將軍,手裏已經有兵權了。而我,已經擁有幾十家產業,而且,錦夫人和上官將軍,還有芳夫人都會是我們的後盾。我們不會輸的”


    “嗯”章翼重重點頭,眼裏的黯然煙消雲散,“那麽,接下來,我們應該……”


    左盼與章翼在屋內談了很久,沒有一個人去打擾他們。因為羅虹在外麵守著。


    羅虹自見到左盼額頭的金蓮圖以後,便已經知道左盼的身份,心中雖是震撼,卻又覺得沒什麽可訝異的。與左盼相識這麽久,她心裏早就覺察出左盼的不一般來。


    沒想到,她身份如此尊貴之人,卻要當自己的女兒。


    羅虹笑了笑,再次打量四周,即便是有一隻鳥飛過她也要趕走。


    送走章翼後,左盼便決定第二日回睦州。畢竟婺州章沐威的人太多,呆久了怕會引起懷疑。


    隻是,臨走時,她想去家園看看。


    她很想念那裏的孩子。


    家園仍是延續以前的習慣,隻上半天的課。故而左盼打算第二日上午去。


    不過此時的孩子已經不會再去乞討或者偷東西了。剩下的半天他們一般是去作坊或酒樓工作,要不是就去別的店鋪當學徒。有的人已經可以掙錢了,毛大紅等人對他們也就越發的和善起來。當然,毛大紅等人不敢再對孩子們施行暴力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章翼和章瑞的影響。


    這麽久來,章瑞造成的轟動並不小於章翼,如今的他,已經真正成為朝廷能臣。各種國家大事,女皇均會與他商議後才做決定。據聞,他自從雙腿忽然可以行走後,一改往日的柔弱形象,辦事雷厲風行。他最喜歡做的便是微服出巡,真正做到體恤百姓,不畏權勢。一旦被他查出的貪官汙吏便會暗中取得證據呈給皇上,貪官行刑時,他必定在場親自監督。


    他敢於拂逆皇上之意,隻要他認為對的便定會堅持到最後。比如他覺得百姓生活過於貧苦,便提議減輕農民的賦稅,提高商戶的賦稅。此一舉,定會引起許多商戶的反對,進言詆毀他的折子如雪花般砸向大殿。他卻仍是堅持己見,還例舉出此舉對穩定和發展大周經濟的益處。


    最後,皇上和大多數的官員都被他說服。


    可以說,章沐威權傾朝野,那麽章沐威之下的,除了幾個老臣以外,最得勢的便是他了。


    他的崛起並未引人嫉妒,因為他不僅有個當左相的父親,還是個一心為民的好官。


    然而左盼卻明白,他崛起不僅是因為有能力,有好父親,還是因為……他有個好母親。


    林晗等人一般都會將章瑞之事故意瞞著,不讓她知道。然而有的話仍是會傳到了她耳裏,她卻不想聽。


    因為,她不想心痛,更不想覺得自己可笑。


    家園與她離開時沒什麽兩樣,兩年前離開時,秋菊開滿了院子。兩年後再來,各色秋菊仍是芳馥醉人。


    此時正是課間休息時,孩子們在院中歡樂奔跑,範華正和範夫人以及方大姐都在一旁看著,以防他們摔跤或者打架。這些孩子中,有她認識的,也有她不認識的。


    畢竟,都走了兩年了。


    左盼沒有進院子,而是站在院門外,透過門縫往裏看。


    她還看到了盧敬文,盧敬星仍是滑滑板,他如今的滑板技術明顯很高了,他臉上的笑也好燦爛,竟是一邊唱著歌一邊滑的。


    他唱的居然是《陽光家園》,他唱得興起,有幾個孩子也在應和著,“湖邊的柳梢把信報,春天歸來了,魚兒擺尾劃破湖麵,雲兒在浪裏搖……”


    聽著這首歌,恍若以前的種種快樂,不過才發生在昨日。左盼心中感傷,忍不住輕聲哼唱起來:“密林深處書聲琅琅鳥兒都醉了,喲,淘氣的畫眉躍上枝頭,眯著眼睛偷偷的瞧……”


    手輕輕撫在門沿上,這一切,是多麽熟悉,卻又多麽陌生。她何時能再擁有這樣美好的生活?


    心,不禁酸酸軟軟,淚便凝在了眼眶。


    “門外是誰?”


    忽然,方大姐的聲音傳來,許是她聽到什麽動靜了。


    左盼慌忙轉身,便想離去。


    驀地,她身子如被點穴般定住


    章瑞,不知何時站在了她身後。


    “你是何人?”他的聲音微微有些冰冷,再也沒有他以往的溫和。


    左盼慌忙搖搖頭,極力掩飾心中的慌亂,疾步飛跑。


    淚,劃出一絲晶瑩的弧光……


    “你究竟是何人?”章瑞的聲音有些急促,還有些讓她膽戰心驚的期盼。


    她隻是加快步子,拚命地跑,隻當自己是個陌生人。


    她更不敢說話,隻要一開口,章瑞必認出她無疑。


    她跑得很快,章瑞卻追了出來,連家園內的範華正等人也聽到了聲響跑出來。


    “你……是何人?你是何人”章瑞顫抖著聲音,在身後追問。


    左盼更加努力地跑著,跑到人群中,躲在一個賣帽子的大娘身後。


    大娘皺眉看她,她求救地說:“我壞人追我”


    大娘點點頭,放了幾頂帽子在她頭上。


    心砰砰跳,淚卻不敢流了。她仔細凝神聽大街上的聲音,良久,良久,大娘要收工回家吃飯,她才出來。


    章瑞已經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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