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仁一回到家,就開始撥打電話,他需要掌握外麵那些消息的走向。


    可反饋的消息令他有些不知所措,機場原本就是接納四方來客或者是過客的地方。


    短短的二個小時,機場不知道進出了多少人,且都是陌生人。


    嚴小南回到家就看到坐立不安的葉仁,山神之力籠罩了上去。


    葉仁感到渾身暖洋洋的,那些不安的情緒慢慢的消散。


    “爺爺,既來之則安之,天如和玉書,還有我肚子裏的這個孩子,他們既然享受了葉家的榮華富貴,就要承受對應的磨難。”


    嚴小南的話令葉仁醍醐灌頂,是啊,他在擔心什麽呢,葉家是世家,世家不都是這樣走過來的嘛。


    不說他的爺爺和父親,單說他自己是怎麽扛過來的,那一路的艱辛,也隻有自己知道。


    他的兒子葉暉利也是如此,可以吃到最好的食物,穿最貴的衣服,享受最優渥的資源,可你看他現在,還不是承受著孤獨嘛。


    還有塵鳴和塵兒,從錦衣玉食到下鄉務農,如果沒有遇到嚴小南,他們的命運不知道會不會改變。


    就是因為吃了太多苦,受了太多的罪,葉仁才會對天如和玉書那麽的緊張和嗬護。


    可被嗬護長大的孩子怎麽可能展翅高飛,葉仁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葉恩,訓練繼續,我不求他們有創立什麽豐功偉績,但求他們健康平安。”葉仁豪情萬丈的說道。


    “老師,我知道了。”葉恩挺直了胸脯,轉身出去了,他要重新製定一份培訓計劃。


    醫院裏,嚴燃緊閉著雙眼,心裏卻是揚起了驚濤駭浪,她仿佛做了一個夢,一個能讓人崩潰的夢。


    夢裏,她囂張跋扈的長大著,今天欺負了這個,明天嚇壞了那個。


    她以為自己一直能囂張下去,因為她是少將的孫女,上將的重外孫女。


    她能背靠著權利,手裏還有老爸賺來的大把的資金,在這個曆史悠久的京城,誰敢為難自己。


    不但沒人為難自己,大院裏所有的同齡人,甚至比自己大的或者小的,都緊跟著自己的步伐。


    誰都知道,跟著嚴燃混,不但能吃香的喝辣的,闖了禍也不用擔心被為難。


    做的最離譜的事情就是,她竟然讓人綁架了葉玉書。


    不知道為了什麽,每次麵對葉玉書,總是能讓自己感到自慚形穢。


    她讓人將葉玉書綁在學校後麵的倉庫裏,手裏拿著一把鋒利的小刀,在玉書的臉上輕輕的碰撞著。


    她好想看到葉玉書能夠嚇得瑟瑟發抖的跟自己求饒,甚至是屁滾尿流的失態。


    可葉玉書的眼裏帶著淡然的笑容,似乎在看一個小醜在表演。


    總是這樣,總是這樣像聖母一樣的散發著光輝,好恨這幅啥也不放在心上的淡然。


    她真的怒了,手一用力,刀鋒劃過了葉玉書的臉頰,鮮紅的血就這樣流了下來。


    這一變故,把自己給嚇得不輕,連邊上那些狐朋狗友都驚叫了起來。


    丟下小刀她就想逃,可不知道什麽時候,被綁在倉庫架子上的葉玉書竟然擋在自己麵前。


    無論自己從那個方向跑,葉玉書總能成功的阻擋在麵前。


    自己嚇得差點要尿褲子,玉書什麽時候這麽能耐了,還有,她到底想要幹什麽。


    倉庫的門突然被打開了,衝進了一群男人,一人一個將自己那些狐朋狗友都拷了起來帶走了。


    接著姑姑嚴小南和姑父葉塵鳴,還有自己的爺爺奶奶,外公外婆,爸爸和媽媽都站在了門口。


    葉天如更是快速跑了上來,用一塊雪白的手帕輕輕的擦著玉書臉上的鮮血:


    “你這個傻瓜,明明可以掐死她,為啥還要被她傷著。”


    “哥哥別生氣,我想讓她出出氣的,沒想到她真的動手了。”葉玉書皺著眉頭說道。


    “南南,你想怎麽做,我都聽你的。”嚴愛黨和葉塵兒異口同聲的說道。


    “愛黨哥,從今往後,嚴燃不再是我的侄女,我沒有這種喪心病狂的侄女。”嚴小南轉身離開了。


    嚴愛黨閉了閉眼睛,這是南南讓自己選擇了,葉塵兒卻果斷的轉身離開。


    不是她不疼愛嚴燃,實在是這個孩子已經被養廢了,她還有一個嚴烽,一個跟嚴燃截然不同的兒子。


    南南是葉家的當家主母,更是嚴家的指路明燈,如果失去嚴小南的庇護,嚴烽將來的路必定難走。


    葉暉國和盛麗娟看了嚴燃一眼,他們也在自責,孩子最需要培養的時候,他們兩人卻忙著自己的事業。


    嚴大強深吸了一口氣,他決定提早送嚴燃去軍營,反正書也讀不好,每次都是第一名,負的。


    看著轉身離開的姑姑,滿臉失望的家人,還有地上點點滴滴的獻血,嚴燃的心更加憤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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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就是劃破一層皮嗎,斷絕關係就斷絕關係,有啥稀奇的。


    心裏是這樣想的,但眼淚卻不停的往下掉,總覺得有什麽東西離自己而去了。


    在她初中畢業時,自己終究被爺爺送進軍營鍛煉,學曆太低,連文藝兵都做不了。


    那段時間,她可真的吃苦了,軍營不是學校,任你無法無天,最多就是罰站寫檢查。


    軍營要處罰你的方法太多了,負重訓練,太陽底下站軍姿,實在不行還有關禁閉。


    剛開始還能咬牙忍受,可等到薛紅根死了之後,她的處境就正的艱難起來了。


    以前的那些處罰隻是虛頭巴腦,沒有真正用到實處,可用到實處後才知道,那是能讓你脫幾層皮的。


    這個時候她才知道,爺爺少將這個頭銜在軍中還真的不怎麽好用。


    至於金錢,在軍營裏還不如一個飯盒實用,至少沒有飯盒你就吃不到飯。


    體力上的懲罰自己還能忍受,但精神上的孤立卻讓自己差點崩潰。


    原本的好朋友都變成了陌生人,有些情緒過火的人甚至把自己當成了細菌避讓著,好像碰到就會生病似的。


    不過隻要你還想活著,總是能適應環境的,即使這種環境再惡劣,也會慢慢的適應。


    自己在孤獨中學會了堅強,訓練中練就了一身本領,甚至還自學了高中課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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