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城,你有丟失什麽貴重的東西嗎?”舍監站在宿舍門口的走廊上,連連的問了道,宿舍生了這樣子的事情,他的責任可也是推脫不掉的。如果王漢城真的丟了什麽貴重的東西,隻怕自己半輩子的積蓄都要賠進去了。


    “都變成這麽亂了,我哪裏知道有什麽東西不見了。我就是來找你問一問,你到底有沒有看到可疑的人在我們去學堂的這段時間出現呀!!”王漢城有些不耐煩的說了道,他現在心情糟糕透頂,怎麽無端端竟生這樣的壞事呢?


    “這,這,漢城,我一直就在大門口,如果有人進來的話,我肯定會看到的。今天早上的時候我一直都在和那幾個雜役下圍棋,就在門口的門庭那邊,誰要是進來,都必須從我麵前經過呢。”舍監連連解釋的說道。


    “那我宿舍生了這麽大的動靜,你們都沒有聽到嗎?”王漢城很生氣的說道。


    王漢城的宿舍在外院,原本是一個雙人的宿舍,不過卻因為丙學堂現在學生不太多,因此他是一個住在這個雙人宿舍裏麵。外援距離門庭幾乎就隻有一個玄關院門的距離,宿舍被破壞成這個樣子,那當時的響動肯定是十分厲害的。就算舍監年老耳朵不好使了,那跟著一起下圍棋的雜役們呢?


    “這,這還真的沒聽到呀。”舍監汗顏不止的說道,“不過,漢城,你應該也是知道的。如果真的是遇到了盜賊,他們未必會從正門走的。我們宿舍大院的圍牆有好幾個地方很矮,另外最後麵的還有一片樹林,盜賊如果是攀爬院牆進來了,這,這我們也是沒辦法的呀。”


    王漢城氣惱不已,不過他現在說什麽都沒有用了,事情已經生,到底是誰幹的也不知道,真是鬱悶死人了。


    沒過多久,幾個吃過午飯回來的學生進來了,他們看到王漢城和舍監站在一起,於是笑嗬嗬的走過來打招呼。不過招呼還沒有說出口來,又看到了王漢城宿舍的情況,當即所有人都驚訝了起來。


    “怎麽會這樣?有賊嗎?”一個太學生連忙驚呼了起來。


    “快快,我們先回去看看我們的房間有沒有出事,要事出事了這可真的鬧大了。”有人提議道。


    很快,這些太學生就跑回了各自的房間裏麵去了。不過沒過多久,他們又都跑了回來,紛紛表示自己的房間無論是門還是窗戶都完好無損,裏麵的東西也沒有被人凍過,看來隻有王漢城一個人的遭殃了。


    聽說了這件事之後,王漢城心中更是憤憤不平,為什麽偏偏是自己遭殃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難道是有人故意找自己麻煩,還是真正的是自己運氣不好。他臉色很難看,對這件事是越想越不甘心。


    沒過多久,秦允明和陳文定等人也陸續回來了。現在正是夏天,白天的時間要比晚上更長一些,所以大家都有了午休的習慣。吃過午飯之後,自然要回到宿舍來假寐一會兒,然後再到學堂進行下午的課程。


    當他們回到宿舍這邊時,看到很多人都在聚集在一起圍觀,人群當中還能聽到王漢城憤怒的聲音,大家立刻就奇怪了起來。


    陳文定撥開了眾人,走到了前麵,王漢城見到他之後馬上就過來將整個事情說了一遍。陳文定聽完,臉色同樣是驚愕,對於王漢城莫名其妙的怎麽就生了這樣的事情呢,而且其他宿舍沒有一處遭到毀壞,唯獨隻有王漢城的,這也太針對了吧。


    “怎麽回事怎麽回事,都散開,都散開!”這時,院子大門那邊傳來了一個威嚴的聲音,眾人看去的時候,隻見陳學督和幾個太學院的教諭官匆匆的趕了過來。


    眾太學生紛紛散開,讓陳學督走到前麵來。


    陳學督一句話都沒有多說,他先看了一眼王漢城的宿舍,臉色一下子就變了起來。太學院這般的高等學府,在這裏住宿工作的人都是有學識,有身份的人,都是孔聖人的門徒,豈能出現這樣醃臢齷齪的案情!偷竊在道德的角度上甚至要比搶劫還要惡劣,尤其還是生在太學院這個地方,那是更加惡劣了。


    “怎麽又是你!”陳學督沒好氣的回過頭來,看了一眼王漢城說道。


    “啊,陳學督,學生哪裏有犯錯了?”王漢城一臉疑惑,為什麽陳學督要在說花當中加一個“又”字呢?他的宿舍背破壞,那可是太學院有史以來第一次惡劣事件,自己以前可沒遇到這檔子事情呢。


    “哼,你還好意思說,昨天晚上你們丙學堂去夜讀,結果你和番曾和還打起架來了。這件事我今天正要找你算賬的。現在你宿舍又出了這茬子,真不知道你是怎麽搞的。”陳學督板著臉色說道。


    王漢城怔了怔,連忙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陳文定。(.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陳文定暗暗的搖了搖頭,示意這件事不是自己的告密的。


    王漢城當然是相信的陳文定的,陳文定對待內學舍的向來都是很寬容的,能夠在學生自己之間解決的問題,那就盡量不去告訴學督。他立刻就向導這肯定就是番曾和告密了,反正番曾和幹這種勾當實在太多了,說不是他都很難讓人相信。


    不過他當即又想到了一點,昨天自己打了番曾和,番曾和當時因為情況不利沒能還手,那會不會是這廝回去之後惱羞成怒,故意今天早上跑過來搗毀了自己的宿舍?他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當即回過頭來在周圍人群裏麵找了找,竟然沒現番曾和,這小子肯定是做賊心虛故意不敢來了。


    “我知道是誰幹的了,一定是番曾和。”王漢城氣勢十足的說道。


    “王漢城,你胡說八道什麽。難道你就是因為昨天打架的事情,所以就懷疑是番曾和嗎?我可告訴你,盜竊是大罪,汙蔑他人盜竊那也是大罪。”陳學督立刻嚴肅的斥責了道。


    王漢城很不服氣的說道:“隻有他與我有私人恩怨,而且番曾和向來都是會出這樣小雞肚腸的事情。這次整個宿舍那麽多的房子沒有被破壞,如果真的是遇到了賊,他們會跑到外院來偷竊而不是在更遠一點的內院嗎?偏偏是我一個人的宿舍背弄成這樣子了!”


    陳學督嗬斥了道:“你給我住口,你這些年來在太學院裏麵學到的,就是這樣勾心鬥角、排擠同學的嗎?在我們大家沒有真憑實據之前,你要是再敢這樣胡說八道,你這個月的月考就別想通過了!”


    王漢城心中十分不甘心,可是又沒有辦法,隻好閉嘴不說話了。


    舍監連連的向陳學督問了道:“陳相公,那現在該怎麽辦呀?要不要報官呀!”


    陳學督搖了搖頭,說道:“先不要報官,這件事傳出去可不好。更何況現在我們又不能確定王漢城有沒有丟失東西。”他說完,轉向王漢城吩咐道,“你趕緊進去看看,到底有什麽貴重東西不見了?如果有的話,我們立刻就去報官。”


    王漢城沒好氣的應了一聲,然後就進了屋子裏麵去翻找。


    站在外圍的秦允明看到這樣的情況,同樣最先懷疑的就是番曾和,不過他也不太確定為什麽番曾和會這麽傻,明明昨天剛剛與汪涵場鬧出矛盾了,今天就來打擊報複,那豈不是自己暴露自己了。


    他拉了一下一旁的陳文定,說道:“學長,要不我們現在先去找番曾和問問吧,如果是他做的話,他一定會露出馬腳的。”


    陳文定想了想,有些為難的說道:“現在這件事是陳學督在負責呀,我怎麽好去插手呢?更何況你也看到了,陳學督不喜歡別人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胡亂冤枉人的呢!!!”


    秦允明說道:“沒關係呀,我們隻是去隨便問一問,又沒有說一定是要調查這件事。像陳學督這樣的花,放著目標最大的嫌疑人不去調查,那可是白白浪費機會的呀。更何況我們現在離開,也沒人知道的。”


    陳文定依然猶豫了一下,不過他覺得為了王漢城還是可以試一試,反正這件事情的風險又不是很大。於是,他歎了一口氣,點頭應答了下來,說道:“好吧。”


    秦允明跟著陳文定出了丙學堂的宿舍大院。


    “你知道番曾和在哪裏嗎?”陳文定問了道。


    “我記得我們從學堂出來的時候,他還沒有出來。吃飯的時候也沒有看到他。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呢。”秦允明喃喃的回憶著說道。


    “你說的對呀,這一點很可疑呀。以前番曾和向來都是擔心自己吃虧了,所以一到吃飯的時候,肯定會急急忙忙跑到食堂去大吃大喝,生怕吃不到熱的,生怕吃不到新鮮的,生怕吃少了。今天他這麽奇怪,竟然沒有去食堂吃飯!!?”陳文定用一種詫異的口吻說了道。


    “真是奇怪。這很可疑呀!!”秦允明連連點頭說道。他雖然覺得如果真的是番曾和的話,那這件事可就太簡單了結束了。而且,番曾和和王漢城都是那麽大歲數的人,這裏是太學院又不是小學堂,犯得著做出這樣下等的勾當嗎?這話要是傳出去了,那豈不是真的有辱大家的智商嗎?


    陳文定說道:“走,我們先去食堂看看。他既然剛才沒去食堂吃飯,那現在我們都吃完飯了,他肯定就跑去吃飯了。如果不在食堂,我們再去學堂找他去。”


    秦允明點了點頭,說道:“好。”


    兩個人就這樣匆匆的來到了最近的食堂,可是這個時候食堂雖然沒有關門,但是夥夫們都已經不在裏麵了,隻有幾個學院的雜役在這裏清理大廳裏麵的衛生。


    陳文定走了進去,向他們問了道:“你們見到番曾和了嗎?”


    這個學堂是丙學堂最近的食堂,所以丙學堂的學生基本上全部都在這裏吃飯。在食堂裏麵工作的人,日複一日,當然也就認識這些太學生了。


    “番曾和?他一向不是來得最早嗎?我們當然沒看到他了。”一個雜役說道。


    “他一直都沒有來嗎?”陳文定連忙問道。


    “這個,反正我們是沒看到了。都說了番曾和每次來得最早了,你們應該看到他的才是呀。”那個雜役說道。


    陳文定和秦允明對視了一眼,都感到這件事情有點不對頭了。


    當即,他們兩個也沒有多說什麽,直接就匆匆的離開了食堂。既然在食堂裏麵找不到人,那肯定就得去學堂找一找了。反正太學院就這麽一些地方,生活在這裏的學生們要麽就是食堂要麽就是宿舍,要麽就是學堂,最多再加上一個藏什麽的。


    來到丙學堂,這裏一片安靜。正午的時候大家都吃過午飯,都回宿舍去休息了。


    “好像沒人呀?”秦允明奇怪的說道。


    “是呀,難道番曾和也不在這裏嗎?”陳文定走進了學堂的院子,快步的就向學堂大門去了。


    走進學堂之後,放眼隨便的一看,整個學堂都是沒有人的。陳文定甚至還蹲下身來,以免番曾和會躲在桌子下麵,結果還是什麽都沒找到。


    “人呢?人怎麽不見了?”陳文定奇怪的說道。


    “還真是奇怪呀。那我們去藏找一找吧。”秦允明說道。


    “不可能去藏的,藏隻有下午才開。現在這麽熱,大中午的根本不會有人去看書。而且藏的書雖然多,但對我們這些考四書五經的太學生來說,很多都是無濟於事的呀。誰會去浪費時間呢。”陳文定立刻否定的說道。


    他頓了頓,接著歎了一口氣,說道:“看來番曾和還真是大有可疑呀。”


    秦允明歎了一口氣,走到最近的一張桌子前麵坐了下來。他想了想之後,立刻向陳文定問了道:“學長,既然漢城學長的宿舍是早上被人破壞的,如果真的是番曾和所作所為的話,那就說明番曾和早上會離開學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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