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當然都知道燭台是很危險的,因為燭台有一端是尖銳的,用來插住蠟燭的下方。[.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如果不小心在投擲的過程中蠟燭掉下來了,導致了那個尖銳的刺擊中了王漢城,那可絕對是流血事件,弄不好還會出人命的。


    於是,眾人的責備、怨怒和敵視的目光,紛紛的就聚焦在番曾和身上。


    番曾和卻根本不在乎這些人的看法,以他現在的憤怒,哪怕是真的殺了王漢城都是有可能的。不過他知道自己已經犯了眾怒,如果再貿然動手,隻怕陳文定還怎的就要扣掉自己的月評分數了。他現在雖然不甘心,也隻能強忍著,反正自己跟在場所有人不和睦,好漢不吃眼前虧,反正這事過後再去上報。


    “好了,大家都散了。要讀書的繼續留下來讀書,不讀書的就自己回去。要是再有人生有辱我們太學生體統的事情,我一定不會再縱容。”陳文定大聲的說了道。


    周圍圍觀的太學生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都各自的回到各自的座位上。


    站在王漢城身邊的劉江東,拍了拍王漢城的肩膀,說道:“漢城,我們兩個換一個座位好了,你去我那邊坐著。免得你心裏不舒服,不好好用心讀書。去吧去吧。”


    王漢城拿起了自己的書本,對劉江東點了點頭,說道:“多謝了。”


    秦允明歎了一口氣,他原本以為太學院是一個規規矩矩、嚴格恪守規範的國家級學院,可是現在看來,這所國家級學院也有一些難以避免的現象。真不知道是教育製度使然,還是原本就是學校之間的通性。他現在理會不了那麽多,自己剛剛進入太學院,還要好好努力讀書的才是,要不然過不了月考,那可是要丟大人呢。


    他重新回到了座位上坐了下來。


    很快,學堂又恢複了起初的樣子,大家都各自各的開始念書。


    接下來沒有生任何事情,直到了二更末了,有的學生覺得讀書累了,就陸陸續續的離去了。秦允明一直等到陳文定等人起身離去之時,才跟著一起回去了。至於那個番曾和卻還留在學堂,似乎是打算最後一個走了。


    在返回宿舍的路上,王漢城又有一些忍不住了,牢騷起來,說道:“這番曾和真是討人厭,他怎麽就能進太學呢?他怎麽又偏偏要被分到內學舍呢?氣死我了。”


    秦允明就走在他的身邊,笑嗬嗬的說道:“王學長不要太在意嘛。大家都是求學,各自學各自的,井水不犯河水就好了。其實我也覺得番曾和學長也是有長處的呀,你看,他每次學習都是最晚一個出來,多用功呀。我們可是要學習這種精神。”


    王漢城一臉恥笑,不過他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說話,一旁的另外一位太學生已經搶先的說了道:“唉,允明,你是新來的不久的,當然不知道番曾和是什麽人呢。[.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你真的以為他是在好好學習嗎?哈哈哈,他根本不是在好好學習,他就是喜歡占小便宜,總是不願意自己吃虧。”


    秦允明怔了怔,疑惑不解的問道:“此話怎講呀?”


    那位太學生笑了笑,接著說道:“番曾和他這個人最小心眼,生怕自己公費用的比別人少,所以他一個月晚上來學堂的次數最多,而且每次走得也是最晚。”


    秦允明有些不敢相信,世界上哪裏有這樣小氣的人呀,難道是歐也妮葛朗台的前世?那也不會是這個樣子呀,畢竟番曾和的心思誰能猜出來,總不能僅僅是憑借猜測亂來的吧。他依然問道:“可是,這你們怎麽會知道的呢?會不會是大家的偏見,所以讓你們有些誤會呢??”


    “得了吧,他每個月都跑去查公費的使用情況,因為我們開酒會都是不邀請他的,而酒會的費用一般是從公費裏麵出的一部分。所以他心裏當然不服氣了。他每個月查完公費使用情況之後,就製訂下個月的讀書時間表。有時候實在不想跑到學堂讀書的話,他就提前一天偷幾根蠟燭藏在宿舍裏麵,這樣也算是心安理得了。”那個太學生接著又說道。


    “不是吧,這…….這樣也可以呀?”秦允明當真是震驚了。


    “是呀。允明,你是新來的,當然不了解番曾和是什麽情況了。這些事情都是有憑據有證據的,我們不會隨便亂冤枉人的。他要占這樣的小便宜就讓他去占好了,反正我們開了酒會不請他來,他自己覺得吃虧了,那就自己尋辦法了咯。”王漢城臉色帶著不屑的表情說道。


    秦允明暗暗歎了一口氣,看來這件事還真不是自己能想像得到的。


    他還是覺得古人有一句話說很對: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既然這位番曾和死不悔改,不懂得人際關係的處理,而且還依然我行我素,自以為是的繼續與大家對著幹,除非日後這小子能夠當上了大官,否則隻怕大家都不會賣他的賬。不過一個連人際關係都不會處理的人,能夠輕易的就當上了大官?而且像他這樣睚眥必報的人,如果讓他當上了大官,豈不是要回頭過來把當年在太學院裏麵得罪的人全部都整死呀。


    所以,陳文定、王漢城還有劉江東等等等等這些太學院的學生,未來出去謀事情之後,也不會那麽傻,必然要想千方設百計來阻止番曾和。


    眾人回到了宿舍大院,各自道別了之後就回到了各自的房間。


    秦允明沒有急著睡覺,他將文房四寶布置妥當了,然後寫了半個章節的《西遊記》的故事,然後才上床休息睡覺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秦允明剛剛起來,跟著這個丙學堂的學生一起去食堂吃飯。


    在食堂吃飯的時候,忽然聽到大家都在議論話題,好像是關於端王爺遇刺案情的最新進展。秦允明感到有些奇怪,一大早的時候哪裏會有人把消息帶進太學院呢,他們是怎麽知道這案情的最新進展?


    這時,比秦允明早先來到宿舍的陳文定、王漢城看到了這邊丙學堂的同窗,然後果斷的就從鄰桌端著飯碗和饅頭挪動到了這邊來坐了下來。王漢城顯得神采奕奕、興奮莫名,就好像是撿了五十兩銀子似的。


    “學長,你們都在討論什麽呢?看大家一個個都那麽興致勃勃的樣子。”秦允明喝了一口粥,向陳文定問了道。


    陳文定還沒有來得及開口,一旁的王漢城卻搶先的說了道:“端王爺的案子總算有了新消息了,都過去半個月了,據說是昨天又死了一個人。”


    秦允明怔了怔,這可真是一個大消息。他連忙問道:“又死了一個人?什麽人呀?是端王爺府上的人嗎?”


    陳文定搖了搖頭,接口說道:“可不是端王爺府上的人。允明你應該記得的,那個翠瓶小築的老板不是說,她提前一天派人去了雲翠和銀瓶家找人嗎?”


    秦允明連連點了點頭說道:“確實如此。”


    陳文定說道:“就是這個派去找人的夥計死了。”


    秦允明“哦”了一聲,他還以為是什麽驚天大消息呢,其實這個夥計是死或者是活,都是有正常理由解釋的。他覺得太學院的學生也太小題大做了吧,就這麽一點點的新消息都議論成這個樣子,那要是端王爺真的被毒死了,那豈不是要鬧翻天了。


    “這個,他死了算什麽新線索呀。這個人死了之後應該算是斷了一條線索才是,有什麽值得大家這麽熱烈議論的呀。”秦允明歎了一口氣說道,他說完,絲毫不見得的興奮的啃了一口饅頭。


    “唉,我還沒說完呢。死了這個青樓的雜役不算什麽,可是他是被誰殺的才是重要問題呢。”陳文定笑嗬嗬的說道,說到這裏故意停止了一下,一副賣關子的樣子。


    “呃,不是雲翠就是銀瓶咯。關鍵看他是什麽時候死的了。雲翠連毒殺端王爺的膽子都有了,還有什麽不敢做出來的呢?”秦允明很輕鬆的說道。


    “那可不是。那人是被砍死的,銀瓶和雲翠一個弱女子哪裏能舉起刀呢?一個男人要是連一個女人都對付不起,那他還是男人嗎?”王漢城立刻說道。


    “這倒未必吧………”秦允明失笑了起來。


    陳文定這時沒說話了,他同樣覺得王漢城的結論有些太草率,正所謂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這可是大家都知道的典故道理。女人對付男人是不需要用刀的,因為她們有比刀更危險的武器,還是天然的。


    王漢城也覺得自己剛才說的有些太絕對,他立刻改口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單單用武力來算的話,男人要是對付不了女人,那可真是白活了。”


    旁邊一個太學生又說道:“這,這也未必吧。萬一那個女子會武功呢?”


    王漢城歎了一口氣,無可奈何的說道:“好吧。當我沒說!”


    秦允明追問道:“那個青樓派去找銀瓶、雲翠的夥計,是什麽時候死的?”


    王漢城搖了搖頭,說道:“這個目前還不知道。大家隻知道是被刀砍死的。而且,嘿嘿,六扇門的調查現砍死他的刀還不是一般的刀。從刀刃切口看上去,應該是官刀。殺人凶手是一刀致命,直接從喉嚨斜著切刀胸口,手法很是熟練,應該是公門中的老手了。”


    秦允明恍然大悟,一下子就提起了精神,要真是這樣的情況,這個消息果然值得大家震驚了。他連忙又說道:“這件事可以確認嗎?單憑傷口就能斷定這個消息,會不會有些不可靠,或者是有偏差的地方呢?”


    王漢城嘿嘿一笑,說道:“這應該不會有假,一刀那麽準的就把一個人幹掉,這可不是一般的能力呢。你自己想想,換作是我們,我們有這個膽量,有這個氣魄,有這個手法能一看幹掉一個人嗎?沒有幾年的手段,根本是不可能做到這樣的地步。”


    陳文定點了點頭,認同的說道:“雖然我們隻是道聽途說,可是這個傳言描述的消息也算是不錯了,連刀口是怎麽切的都知道,看來十之八九是真的了。”


    王漢城又是嘿嘿一笑,擺出了一副好似知道內幕的樣子,神神秘秘的說道:“你們以為呢?你們可知道這個消息是怎麽傳進來的嗎?”


    秦允明剛要詢問這個問題,他本來就很納悶為什麽一大早太學院食堂就有這樣的熱門消息傳進來,要知道太學院差不多就是一個隱居的地方了。就算是帶來時政消息,那也得等到上課的時候,那些博士呀夫子什麽的來告訴。不過大部分時候時政還沒有在這個階段用得上,畢竟苦讀聖賢書才是重點。


    陳文定似乎也不知道這個消息是怎麽來的,於是問道:“你不是聽甲學堂的黃克強說的嗎?反正我是聽你說的,其他的我還不知道呢。”


    王漢城嗬嗬笑了起來,說道:“我可不是聽黃克強說的,黃克強那小子還是聽我說的才對你。這個消息一開始就隻有五個人知道,我是五個人之一。因為我們五個是最早來食堂吃飯的,都是聽夥夫長老林叔說的呢。”


    陳文定恍然大悟,說道:“我知道了,老林叔的弟弟就是在衙門裏麵當差。不過他弟弟好像不是六扇門的吧,這案子不一直是六扇門的人在調查嗎?”


    王漢城揮了揮手,唏噓的說道:“管他什麽六扇門還是衙門,六扇門不也是衙門嗎?六扇門以前就是順天府分出來的,現在歸刑部直轄罷了。同是衙門的人,當然可以互通一些消息了。這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陳文定點了點頭,喃喃的說道:“或許是吧。”


    秦允明聽到這裏,心中有幾分猜疑起來,其實陳文定先前說的很對,這個消息的真實性可能不會太假,畢竟描述的很清楚。他現在猜疑的就是因為這個消息是很真實的,那麽凶手是公門中人,這意味著是什麽?


    整個毒殺端王爺的案子那就絕對不可能是雲翠一個人的私人恩怨了。


    這絕對是一場陰謀,有計劃有預謀的陰謀。唯一的失敗之處就是雲翠辦事不力。


    雖然可以推斷是一場陰謀,但是陰謀的幕後是誰?毒殺端王爺的目的到底是什麽?目前還是一團密雲不得其解。


    “好了好了,吃完飯了,咱們趕緊去學堂上課吧。這都快到下旬了,月考又要開始了。允明,你《論語》背的怎麽樣了?”陳文定問道。


    “呃,我已經背到古論第三篇了。”秦允明回答道。


    他原本以為自己在二十一世紀有讀過《論語》的,所以自以為是的認為對付《論語》還是很輕鬆的事情,可是自從真的開始讀起來時才知道,《論語》前後一百四十七篇,要想全部背下來還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尤其還是這種語錄似的的文言文,沒有一點駢體文的對仗,記憶起來還是很有難的。


    “古論有二十一篇呀,你才背到第三篇。我來計算一下,如果這樣的話,《論語》一本書你就要學半年了,還有《大學》、《孟子》、《中庸》,單單四書你都要花一年多時間了。”王漢城一邊算著一邊說道。


    “怎麽會呢,允明現在同時還在學《詩經》呢。你以為允明跟你一樣呀,背《大學》就跟背《論語》一樣背了五個月呀。你要給允明信心的呀!!”陳文定在一旁鼓勵的說道。


    王漢城歎了一口氣說道:“好好好,我的錯我的錯。”


    大家吃過早飯,就趕著去學堂開始晨讀了。


    到了正午休息時,王漢城肚子疼跑回宿舍大院去上廁所。結果剛剛上完廁所出來,忽然現自己宿舍的大門竟然是虛掩著的。他覺得情況有些不對勁,他在太學院裏麵生活了一年多時間了,每天早上出來的時候都會關門,怎麽現在房門是開著呢?難道是鬧賊了!


    當即,王漢城馬上就跑了上去,現在門口聽了一下聲音,確定裏麵沒有人之後,馬上推開門房門衝了進去。當他進入了自己的房間內之後,立刻就傻眼了。房間已經是一片狼藉,書本、被褥、毛筆、研墨等等等等,全部散落滿地,簡直是一團糟。


    在這種情況之下,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損失什麽。


    之後,王漢城轉身又跑了出去,直接就跑到了宿舍這邊的舍監處,將自己房間遭遇災難的事情上報了,並且詢問早上上課期間到底有什麽人進出過宿舍了。


    舍監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他聽完了王漢城的話之後,派了一個雜役去稟報學督前來,然後自己跟著王漢城匆匆趕到了事現場來看了看情況。當老頭看到這滿目瘡痍的一幕之後,同樣也感到震驚了。他在太學院當值這麽久以來,雖然遇到過一些失竊的事情,可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麽大場麵的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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