旨據奇道!“原來秦少遊是你的堂伯。(.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秦允明點了點頭。說道:“正是。昨日晚生才從處州歸來,上咋月月末一直在鬆陽縣延慶寺跟隨恩師學習策論之道。”


    曾舉讚道:“哈哈,難怪秦小哥少年成名,竟有這樣一位名師指點呀。”


    秦允明汗顏不止,他除了跟秦觀學習策論和書法之外,詞作之類的事全是自己打拚出來的呢。不過眼下這些都無關緊要,隻要讓文藝界知道自己是秦少遊的徒弟,日後的聲譽將會遠遠過現在呢!


    正談話間,吳王府大門打開,先前進去通報的府衛匆匆又跑了回來,同時還領了一個年紀較長的屬官一起到來。這位年長的屬官先看見了衣著光鮮的秦允明,連連笑著打了一聲招呼:“秦公子別來無恙呀,吳王殿下可惦記的緊呀。”


    秦允明向屬官笑了笑,隻客氣的道了幾聲:“不敢,不敢。”


    屬官又將目光移到了曾舉身上,秋時更加欣喜了起來,歎道:“果然是曾相公呀!數年不曾相見,您老人家身體可安好呀?”


    曾舉也認出了這位屬官。連連笑著說道:“原來陳官人,真是讓老夫欣慰不已,這麽多年了,陳官人一直在吳王府執事呀?”


    陳官人笑道:“在下哪裏有曾相公的雄才大略,承蒙吳王不棄。留在下這個庸碌之人打理王府之事呀。”


    他頓了頓,繼而又道:“閑話也不至於站在大門外說了,讓吳王殿下知道了,隻怕又怪在下招待不周呢?曾相公、秦公子,二位快快裏麵請。”


    當即,這位陳姓屬官就將秦允明和曾肇並著一眾隨從先引導了偏院。秦允明讓跟隨而來的小廝們將帶來的禮物都卸下來,然後留在偏院看護馬車就好。曾肇也讓小童留在這裏與秦允明的仆從玩耍。


    陳屬官吩咐了幾個下人,將秦負五明帶來的禮物拿進去。


    一行人並沒有在偏院等候,直接就進入了王府大院裏。陳屬官告訴二人。吳王殿下已經知道二位到來,讓直接引至後院的湖光閣相見。


    在前往湖光閣的路上,曾肇順便告訴了秦允明他與陳屬官的事。早年吳王還在京城的時候,陳屬官是王府的一位從事官。他那時負責教吳王讀書,雖然時間不長小但與吳王還是有不淺的交情。因為時常出入吳王府,自然就與陳屬官相識了。


    秦允明這才知道原來曾肇還是吳王的老師呢!


    盡管曾肇身份顯赫,但是為官一直奉公守法、清廉執政,而且時常又因為職位的變遷,家境顯得並不如意。故而今日早上當錢袋遺失之後,身上再無其他值錢物什,才生了在酒樓裏連幾十文錢的餐費都付不起的情況。


    片刻之後,一行人來到了湖光閣。湖光閣位於王府所在孤山半止腰的西南麵,閣樓雖然不高,但是卻很古樸大氣。站在閣樓第二層和第三層的位置,就能欣賞到大半個西湖的美景了。


    吳王每日都無所事事,但是卻有一個良好的生活習慣,每當天氣睛朗的時候他都會來到湖光閣登高遠望。他雙眼雖然有疾,但還不至於完全瞎掉,隻要光線充足的時候還是能看到模糊景象的。因此,他每次登高遠望,就是想鍛煉自己的視力,希望能漸漸好轉。


    來到湖光閣樓下,秦允明和曾肇抬頭一望,正看見站在樓閣第三層露台外的吳王。


    陳屬官讓兩個在這裏稍後。然後自己先一步上樓去請示了。


    隻等了一小會兒,卻見吳王在宦官四喜的攙扶下靠在三樓露台的欄耕處,低頭親自向下麵喚了道:“可是秦大郎和曾先生來了?真是稀客呀。來來來,你們快上來。


    於是,秦允明和曾肇兩人一同進入了湖光閣,登上了第三層。


    見吳王之後。兩人各自行禮。


    吳王哈哈笑著說道:“今日小王真是高興呀。曾先生與小王有十年時間不曾相見了嗎?小王對曾先生昔日的教導之情,至今都未曾忘記呢。曾先生能到訪,真讓小王不勝榮幸呀。”


    曾肇與吳王客氣了一番。


    吳王又轉向秦允明,嚴肅的道:“秦大郎,自那日你離去之後,還真是太不夠意思,竟然足足相隔了快一個月才再登門。你要是再遲一些日子。小王可真耍生氣了。”


    秦允明連連想吳王告罪。


    吳王隨即哈哈笑了一陣,對侍候在一旁的奴婢們吩咐道:“快快置座椅來。請曾先生和秦大郎坐下。”


    少頃,奴婢們將椅子停置妥當。吳王與秦負五明、曾肇各自落座。同時茶點也奉了上來。吳王自然要先與曾肇敘舊,談了一番這闊別多年各自的情況。


    雖然三人坐在湖光閣高層的室外,冬日的寒風習習,頗有幾分涼意。不過幸而今日天氣不錯,嫩嫩的陽光能夠驅散幾分不適。


    聊了一陣前話之後,吳王向曾肇問了道:“曾先生怎會有空閑,突然來到杭州看望小王呢?”


    曾肇將自己調任滁州知州的事情想吳王解釋了一番,之後又說道:“不過。我今日冒昧造訪吳王殿下,實則是受京城二托,要告訴莫圭殿下此緊要的話六”他說到眾涼,蝶忌看了秦允明一眼。


    秦允明不是傻子,他當然知道曾肇所謂“緊要的話”是屬於機密內容,自己在場自然不方便透露。不過,他同時也覺得曾肇似乎太直接了一些,好像並不打算給自己留顏麵似的。


    曾舉是故意當著秦允明的麵說出這番話。他雖然對秦允明印象很好。在酒樓時也欠了秦允明一個人情,但這些都隻是表麵的印象。自己倒是想試探一下秦允明是否表裏如一,同時也借機考驗一番吳王!


    因為他今日所耍告訴吳王的消息事關重大,吳王是否能承受的起還是一個疑問。


    吳王怔了怔。對曾肇剛開始談話不久就切入正題有些不適應,好歹秦允明是自己府上的貴客,若真有什麽“緊要的話”也可以留在單獨的場合再說嘛。他一時不知該如何拿捏,隻好沉吟不語。


    秦允明暗自歎了一口氣,這擺明是讓自己退避嘛。


    “既然曾先生與吳王殿下久別重逢,定有許多從前的舊事要傾談。若吳王殿下不介意,在下願意先去拜會小郡王,正好在下有些禮物要送給小郡王呢!”他給自己找了一個非常不錯的台階,準備順勢走下去。


    吳王默然了半晌。忽然笑了笑,道:“曾先生,若是一般的事,不妨就當著秦大郎的麵說吧。秦大郎與王是至交小王信得過秦大郎的人品。若真是什麽機要之事。這裏也不是談話的地方,不妨午宴過後再談也不遲嘛


    他頓了頓,又熱情的說道:“曾先生你好不容易來一趟,怎麽也要在府上多留幾日才是呢!秦大郎也是,你上個月送來的《閱微草堂筆記》小王早已經讓人念讀完了,故事果然妙的很小王一時興起,還在每咋,故事後麵都做了評注。聽說你今日又送來了另外一本故事,那自然要小住幾日,將故事講給小王聽呢!”


    秦允明先看了一眼曾肇。


    曾舉的神色顯得有些嚴肅,似乎是對吳王不肯第一時間聽自己帶來的“緊要消息”而有所不滿。不過這一嚴肅的情緒僅僅隻留了片亥,隨後就像是春日融雪一般淡化了下去。


    秦允明暗暗有些好奇,到底曾舉要告訴吳王什麽消息呢?不過他現在更有一種感激,可見吳王在聽取“緊要消息”與禮賢下士兩方麵選擇了後者,讓自己從尷尬的境地一下子脫離了出來。


    “殿下厚愛,那我真是有幸打擾府上幾日了曾肇笑著應承了下來。


    “在下也要打攪了秦允明也說了道。


    吳王等了一會兒,見曾肇沒有下話了,自然知道曾肇要告訴自己的“緊要消息”是屬於機要類型的。索性他轉移了一下話題,微笑著向秦允明問了道:“秦大郎。聽說你去處州遊玩了,不妨說說這段遊曆的故事吧


    秦允明於是就談了一下自己前往處州求學的經曆,當然其間也添油加醋了一些,謊稱自己在延慶寺待的那幾日,曾聽寺廟裏的老和尚講了幾支光怪陸離的故事。而這幾支故事就編寫到了今日送來的《閱微草堂筆記續》裏麵了。


    吳王聽了這番話,很是高興,但是因為當著以前老師的麵,並沒有表現的太過激烈,以免這位老師會覺得自己迷信鬼神之談。


    秦允明也留意到了吳王這一點。因此並沒有在這件事上太過深談。聽完秦允明講述處州遊曆後,吳王忽然頗有深意的笑了笑,問道:“大郎除了向秦少遊學習策論之外。可還遇到其他事情了嗎?


    秦允明有一些不解,答道:“自然是沒了


    “那大郎在進處州城之前就沒生什麽事嗎?”吳王笑得更深了起來。


    “啊?”秦允明不由一愕,難道吳王知道自己在處州城外與永和郡主的人打過照麵的事情了?


    曾肇看著秦允明的表情,不禁也樂了起來,撫須笑道:“看來,大郎果然還是有所隱瞞呀?哈哈”。


    “大郎還不從實招來?,小吳王笑問道。


    秦允明猜測吳王十之**是知道這件事了,奇怪的是吳王是怎麽知道的呢?不過他還是先將處州城外與永和郡主爭搶一張桌子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聽完秦允明的話之後,吳王和曾肇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大郎,你豈能冒充我吳王府的名義呢?”吳玉問道。


    “殿下,在下從始至終可沒說過自己是吳王府上的人。隻是當時那家奴太可恨,在下故意放出大話來嚇唬他們,卻沒想到他們把在下誤會是吳王府的人了秦允明尷尬的笑了笑。旋即又問道,“殿下您是如何知道這件事的呢?


    吳王笑道:“永和郡主此次是返回福建路省親,要趕在年關之前返回京城。就在臘月初二這天,她一行人抵達杭州打算換水路北上,期間在杭州逗留了一日,特意到府上與小王會晤了一番


    說到這裏,他忍不住笑得更厲害了起來:“當時永和郡主府上的一個虞候官,一見小王就下跪認錯,到是讓小王莫名其妙了一陣。後來問起緣故,卉二苗原來是場誤虞候描沫了一番你的樣貌,聯押川犬午去錢塘縣時,又聽說過你去過處州。故而小王推測一定是秦大郎你了。”


    秦允明汗顏不止。沒想到永和郡主北上竟然會路過杭州。


    “在下真是該死,闖出了這番誤會,還請殿下饒恕呀。”他趕緊說道。


    “這事你沒錯,六月時宗正寺確實有轉達過官家的旨意,讓皇親國戚恪守本份,不要失了體統。更何況,你也說了。從始至終你並沒承認你是吳王府人,隻能怪他們做賊心虛了。”吳王笑嗬嗬的說道。


    “多謝殿下諒解呀。”秦允明鬆了一口氣。


    曾肇一直都在觀察著吳王與秦允明的對答,見到吳王如此處理這場小鬧劇,心中倒是覺得很有意思,最起碼能夠看出吳王是就事論事。


    吳王又道:“大郎,你可知道小王是如何回答永和郡主等人的嗎?”


    秦允明詫異不已,他本以為吳王肯定是把自己真實身份向永和郡主一行人揭露了,可是吳王的再次問,很顯然另有他情了。他連連搖了搖頭,說道:“這”殿下應該想郡主等人解釋清楚了才是呀!”


    吳王微笑道:“不然。小王告訴永和郡主,說我府上確實有這麽一個人。是小王嶽丈家的一個親戚而已。”


    秦允明頓時驚訝不已,吳王這是什麽意思呢?真把自己也列為皇親國戚行列了?可是自己八竿子也打不著這層關係呀!


    “殿下,這”這言過其實了吧。在下曲曲商賈之家,豈敢妄攀皇親之尊呀。”他匆忙的說道。


    “嗬嗬,你不了解永和郡主,這位小郡主脾氣可不一般,若真讓她知道你戲耍了她,隻怕日後會很麻煩。反正大郎你與王府關係不淺,隻要不是做出什麽傷天害理之事,借用小王的名號並不礙事的。”吳王笑著說道。


    秦允明歎了一口氣,吳王對自己也太照顧了。他連連道謝:“殿下這般厚愛,在下感激之言頓時矢口,隻能在心中將這份恩情牢牢銘記。也比阿諛奉承之話強上千倍萬倍了。”


    吳王聽得秦允明用這樣的方式道謝,自然感覺上更為受用了。


    曾肇在這期間沒有多言語。不過他一眼就看出了吳王與秦允明的關係非淺,也不知道秦允明到底做過什麽事竟然讓吳王如此信任有加!他雖然覺得秦允明是一個少年人才,可是畢竟年齡尚幼,若再過幾年說不定能成為一名濟世之才。


    就在這時,湖光閣樓下傳來一個大大咧咧的聲音:“秦大郎來了?他人呢?”


    樓下一個侍女恭敬的回答道:“回小王爺,秦公子與殿下在第三層。”


    來者自然不是別人,正是小胖子郡王趙奕了。他也不急著上樓。就站在閣樓下麵,雙手叉在胖乎乎的圓桶腰上,仰著脖子就向閣樓上喊了道:“秦大郎,你給我下來!哼哼,你這個說話不算數的家夥!”


    閣接上的眾人臉色都不由一變,秦允明自然最為尷尬了。


    吳王原本還滿是笑容的臉色一下子冷沉了起來,重重歎了一口氣,先向曾舉道:“是小王那不爭氣的兒子,沒少讓小王操心的了。”


    他說完,又轉向一旁侍候的四喜,吩咐道:“去,趕緊攆走。”


    四喜正要下樓去。


    秦允明連忙說了道:“殿下請息怒。小王爺之所以失禮,與在乍也是有幹係的。確確實實是在下失約在前,還請殿下讓在下下樓去跟王爺解釋一番。”


    吳王想了想,緩緩點了點頭是,說道:“那好吧,等下大郎直接就去榮穆堂吧。”


    秦允明謝過吳王,又想曾肇行了一禮,告了一聲失陪,就匆匆下樓去了。


    在秦允明離去之後,吳王略等了片刻,然後對陪侍四喜吩咐道:“你讓所有人都退下去吧!”


    四喜立刻遵照吳王的吩咐,將周圍所有下人都撤走了。


    等到眾人都離去之後,吳王表情顯得很平靜,向著曾肇問了道:“曾先生,你現在不是說有機要之事要告訴小王嗎?現在可以說出來了吧。”


    曾肇微微笑了笑,卻不急著進入正題,正是好奇的先問了一句:“殿下似乎對這位秦三盞秦公子頗為信任呀!”


    “不錯”吳王緩緩點了點頭,說道,“這位少年年紀輕輕才學驚人,溫文儒雅又知書達理小王對其自然欣賞有加。當然。更重要的就是這位少年與小王在一些人生大觀上竟有不謀而合之處,讓小王有頗得知己的感悟呀。”


    “原來如此。


    ”曾肇恍然的歎了一口氣。不過心中更加寬慰了不少,“其實下官要告訴殿下的事情,也許有些地方會用的著這位秦公子,隻是畢竟下官與秦公子初次相識,不敢深加信任,所以還得請王爺來定奪了。”


    吳王揚了揚眉毛,臉色漸漸認真起來:“曾先生不妨先將事情告訴小王吧。”


    於是,兩個人開始了一段密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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