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礦山後，楊玄就帶著人去了桃縣。</p>
江存中和張度來迎。</p>
“走，青樓去！”</p>
三人勾肩搭背的走在前方，後麵的王老二有些納悶。</p>
“郎君又不嫖，為何要去青樓呢？豈不是虧了？”</p>
老賊用那種看傻子般的眼神看著他，“郎君不嫖是為了腰子。”</p>
“那豈不是白去了？”王老二越發的不解了。</p>
老賊拍了他一巴掌，“能摸啊！”</p>
王老二摸摸自己的大腿，搖頭，“什麽感覺都沒有。”</p>
“那是女人。”</p>
“可女人的大腿難道不是肉嗎？”</p>
“……”</p>
王老二見老賊無言以對，就越發的得意了，老賊幹咳一聲，“還能看。”</p>
“看有什麽意思？”王老二歎氣，“你那本書裏不是寫著……飽死眼睛餓死卵嗎？”</p>
老賊：“……”</p>
三人進了青樓，楊玄果然是不嫖。</p>
“就唱個曲，跳個舞罷了。”</p>
兩個女妓貼著他，左邊一個說道：“郎君難道是看不起奴嗎？”</p>
“沒。”楊玄真不是看不起女妓，而是朱雀那個蠢貨給他看了許多關於嫖的後果，以及少年人不知道保養腰子的後果。</p>
“那為何不動呢？”女妓在他的耳邊輕輕吹口氣，看到他的耳朵開始泛紅，不禁嬌笑。</p>
“你就從了吧。”朱雀懶洋洋的道。</p>
楊玄微微搖頭，“不。”</p>
兩個女妓以為是對她們說不。</p>
“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p>
“咳咳！”楊玄幹咳。</p>
啥子辦法？</p>
“用腸衣。”</p>
老子信你的邪！</p>
楊玄正色道：“我讀書多年，要養浩然正氣。”</p>
女妓嬌笑，“喲！那奴也能幫郎君養氣呢！”</p>
另一邊的女妓配合的問道：“養什麽氣？”</p>
“騷氣！”</p>
操蛋！</p>
楊玄被兩個女妓聯手襲擾，臉紅的和猴子屁股似的，跪坐在那裏，兩條腿撇開，模樣古怪。</p>
“咯咯咯！”一個女妓見狀不禁笑了起來，“郎君，來嘛！”</p>
熱血少年心動了。</p>
“咳咳！”</p>
老賊出現在外麵，恭謹的道：“郎君，怡娘有交代。”</p>
“何事？”楊玄連眼珠子都有些發紅。</p>
老賊進來，目光冷淡的看看兩個女妓。</p>
兩個女妓也是麵色桃紅，可見對楊玄這個少年覬覦許久，就等著聯手收割童子雞。</p>
老賊附耳低聲道：“怡娘說了，誰給郎君侍寢，就得記下來，隨後一年要觀察，若是生下……種，還得要把他們母子接了去。”</p>
楊玄懵了。</p>
“你完了！”朱雀說道：“還得有人盯著你和女人同床，記錄日子，算計受孕時間是不是你的種。”</p>
上個青樓這麽麻煩的嗎？</p>
一年之中還得要觀察這個女妓接客多少人，啥時候有的身孕，計算是誰的孩子……</p>
欲望潮水般的退去。</p>
楊玄幹咳，“音樂，舞蹈。”</p>
兩個女妓發誓剛才自己把童子雞挑逗的不能自持，可此刻童子雞卻一臉聖潔之意。</p>
這……</p>
隨後的歌聲堪稱是靡靡之音，舞蹈堪稱是誘惑之極。</p>
可那個童子雞的意誌堅定到了極點，一臉雲淡風輕。</p>
晚些散去。</p>
兩個女妓去了大堂，幾個相好的女妓來探討技術。</p>
“那個童子雞如何？可是後勁綿長？”</p>
“哎！”一個女妓歎道：“先頭都動心了，可後麵不知怎地，任憑咱們如何挑逗都無用，像是得道高人。”</p>
“一個童子雞竟然能在你們二人聯手之下全身而退？”</p>
“他來了。”</p>
楊玄下樓了。</p>
幾個女妓訝然。</p>
等楊玄出去後，才有人驚訝的道：“他莫非是來體驗紅塵的高人？”</p>
等看到楊玄和江存中二人會和時，那兩個女妓有些失落，其中一人歎息，“我先前有辦法讓他淪陷的。”</p>
另一人問道：“什麽辦法？”</p>
“撲倒他！”</p>
……</p>
楊玄去了節度使府。</p>
“見過中丞。”</p>
黃春輝依舊是到死不活的模樣，“來此作甚？”</p>
“中丞！”楊玄歎道：“我太平縣得罪了瓦謝部。”</p>
邊上的廖勁笑道：“你如何得罪了華卓？”</p>
楊玄說道：“上次赫連春來調停兩邊紛爭，下官代表陳州去，坑了華卓一把，華卓發誓要踏平太平縣。”</p>
黃春輝哼哼幾聲，沒回應。</p>
老狐狸，這是知曉我來要弩弓……楊玄看了廖勁一眼，“副使。”</p>
廖勁和他有交情，可此刻就像是個提起褲子的嫖客，隻能愛莫能助。</p>
“弩弓乃利器，北疆也不多。給了你，別人給不給？”廖勁見他悲憤，忍不住就想笑，“若是想要也成，好處何在？”</p>
這特娘的和做生意一般！</p>
楊玄無助的道：“隻能交換嗎？”</p>
黃春輝點頭，嘟囔道：“難道你還想白拿？”</p>
江存中和張度麵麵相覷，覺得和這些無恥的老鬼相比，楊玄太嫩了。</p>
楊玄悲憤的道：“有好處。”</p>
黃春輝淡淡道：“是何好處？”</p>
楊玄說道：“陳州傳過來的公文之法，敢問可在桃縣用了？”</p>
廖勁點頭，“用了，什麽意思？”</p>
楊玄此刻才露出了崢嶸，“那是下官的發明，不知為北疆省去多少事。”</p>
黃春輝睜開眼睛，第一次認真的看看楊玄。</p>
張度喊道：“中丞一諾千金！”</p>
江存中肅然道：“中丞真乃我輩楷模！”</p>
黃春輝罵道：“小崽子，給他！”</p>
楊玄滿載而歸，廖勁和黃春輝相對一笑。</p>
“中丞難得吃虧。”廖勁笑道。</p>
黃春輝淡淡的道：“太平那邊是不大消停。最近北疆局勢看似平穩，可老夫卻覺著暗流湧動。北遼虎視眈眈，三大部作為走狗自然要衝著大唐咆哮。而太平首當其衝。他今日不來，老夫還得發愁如何尋個借口支援些兵器給他。”</p>
廖勁笑道：“那小崽子還覺著自己智謀無雙，江存中和張度還在邊上敲邊鼓。對了，朝中對此可有應對？”</p>
</p>
黃春輝老眼耷拉，“先前來了文書，衛王來北疆。”</p>
廖勁一驚，“他來北疆作甚？”</p>
“代表陛下撫慰軍民。”黃春輝把手伸到炭盆上緩緩移動，耷拉著的老眼中多了一抹冷意，“越王去了南疆。”</p>
“這是令皇子監控邊疆？”廖勁的腦海裏把這幾年的事兒串聯了一下，抬眸。</p>
“明白了？”黃春輝依舊是耷拉著眼皮問道。</p>
“張楚茂那個蠢貨，還有他們背後的一家四姓。”廖勁明白了，“北疆節度使真到了他們的手中，陛下在長安怕是會睡不安枕。”</p>
“嗯！”</p>
“中丞，你可是早就想明白了？”</p>
“嗯！”</p>
“難怪張楚茂那陣子在桃縣城中上躥下跳，你卻置之不理。原來你一直在看著他出醜！”</p>
“嗯！”</p>
“中丞！”</p>
“中丞！”</p>
娘的！</p>
睡著了。</p>
廖勁拿著竹夾子刨些炭灰覆蓋在燒的通紅的木炭邊上，起身出去，小心翼翼的把門掖上，留下一條縫隙。</p>
他低聲吩咐門外的人，“讓他們別吵著中丞。”</p>
“是！”</p>
室內，被掩蓋一半的炭火緩緩散發著熱量。</p>
黃春輝就這麽跪坐著，兩手按在案幾上，腦袋一點一點的打盹。偶爾，他會吧嗒一下嘴，吸溜一下流出來的口水。</p>
就這麽幸福的打著盹。</p>
……</p>
三百具弩弓到手。</p>
楊玄深情的撫摸著自己覬覦許久的遠程打擊神器，讚道：“好寶貝！”</p>
到了太平縣後，三百弩弓讓南賀喜不自勝，當即抽調三百人犯來操練熟悉。</p>
“一波三百弩箭，敵軍若是密集衝擊會死多少人？”</p>
看著一波弩箭覆蓋了遠方，楊玄不禁憧憬的道：“若是有一萬弩弓會如何？”</p>
南賀眼珠子都直挺挺的，顯然是美了，“那……鋪天蓋地！”</p>
“秦國大軍最擅長的便是弩箭洗地，到了漢代也是如此。”朱雀在提醒楊玄，玩弩弓那個世界才是大哥。</p>
弩弓操練如火如荼，其它操練也沒落下，楊玄為此早出晚歸，讓怡娘心疼不已，頻繁熬煮什麽湯給他補身體。</p>
直至某個清晨，楊玄坐在上首，鼻血嘩啦啦的流進碗裏……</p>
那位傳聞治牲畜比治人更拿手的醫者陳花鼓來了，一番診脈，麵色凝重的如同絕症。</p>
眾人不禁忐忑不已。</p>
“如何？”曹穎問道。</p>
怡娘喝道：“慌什麽？再摸摸脈。”</p>
陳花鼓捋捋鼠須，幹咳一聲，“無事。”</p>
怡娘大怒，“那你方才為何一臉死人的模樣？”</p>
陳花鼓說道：“老夫方才腹中有氣，絞疼。”</p>
“原來如此。”曹穎心中一鬆，“老夫看過醫書，這股氣還得要藥來順順。蘿卜也行。”</p>
陳花鼓搖頭，“老夫自有手段！”</p>
“什麽手段？”所謂不為良相便為良醫，讀書人就是這個尿性。從孝敬皇帝去後，曹穎蹉跎多年，也看過不少醫書。</p>
隻是家中沒人敢給他試手，一直引以為憾。今日見到醫者，不禁倍感親切，就想切磋一二。</p>
陳花鼓起身走到門外，雙手在腹部用力揉動。</p>
隨即他麵色微變，回身行禮，“老夫告辭。”</p>
眾人齊齊點頭。</p>
陳花鼓步履艱難的走下台階，突然看著送他的甄斯文，“還請離遠些。”</p>
甄斯文訝然，“為何？”</p>
“下麵要刮風。”</p>
什麽意思？</p>
甄斯文還在琢磨，陳花鼓已經來了個屁。</p>
臥槽！</p>
甄斯文捂著鼻子止步。</p>
“哎！”陳花鼓止步夾腿，“休矣！休矣！”</p>
甄斯文有些怕了此人，“又怎麽了？”</p>
陳花鼓緩緩回身，麵色慘白，“雷霆將至！茅廁何在？”</p>
……</p>
楊玄吃了兩日清淡的，日子又重歸美好。</p>
吃了早飯就去巡城。</p>
百姓們很熱情。</p>
“明府巡城啊！”</p>
“是啊！”</p>
“明府吃了嗎？”</p>
“剛吃。”</p>
“……”</p>
楊玄笑眯眯的，壓根看不到一點威嚴。</p>
繞一圈回來，楊玄帶著人出城。</p>
今日的操練很是順暢，不管是弩弓還是槍陣都頗為出色。</p>
“以敢死營為班底，以老帶新，這便是一支勁旅。”</p>
楊玄很滿意。</p>
“郎君，餓了。”王老二餓了就說，從不遮掩。</p>
楊玄問道：“今日的飯菜如何？”</p>
趙有才幸福的道：“有肉。”</p>
“不錯。”楊玄說道：“如此今日我便與將士們一起用飯。”</p>
這是拉攏人心的手段。</p>
軍隊是吞金獸，指的不隻是裝備，還有一日三餐。</p>
車隊從城中緩緩而來，一桶桶飯菜熱氣騰騰的。</p>
“排隊！”</p>
維持秩序的在喝罵。</p>
“明府！”</p>
排隊的軍士發現了楊玄。</p>
頓時氣氛就變了。</p>
前麵的人犯惶然道：“還請明府上前。”</p>
嗬嗬！</p>
楊玄微笑著，語重心長的道：“規矩擺在那裏，不隻是約束軍士們。為將者也該在這個規矩之內，否則如何能令行禁止？”</p>
那些新人都感動不已。</p>
一種明府是自己人的感覺油然而生。</p>
果然，這等手段硬是要得……楊玄指指趙有才，“老兄弟都知曉，當初我帶著他們操練，他們如何操練，我便如何操練。不如此，我哪有顏麵叫他們兄弟？”</p>
氣氛瞬間融洽到了極點。</p>
“小玄子你果然是學以致用的高手。”綠燈緩緩閃爍，仿佛是在沉思。</p>
輪到楊玄時，打飯的軍士明顯的手不抖了，給他多了幾塊肉。</p>
楊玄和十餘軍士蹲在一起吃飯，一塊肉送進嘴裏，頓時想吐血。</p>
這特麽腥膻的……</p>
廚子該拿來祭天了！</p>
可他看看那些軍士，吃的格外的香甜。一塊肉用牙齒撕來撕去，就是舍不得吃。</p>
楊玄歎息，“每日操練這般辛勞，沒肉吃怎麽行？”</p>
他把碗裏的幾塊肉分給了幾個軍士。</p>
幾個軍士惶然，楊玄說道：“都是我這個縣令沒做好，讓兄弟們吃肉都不暢快。”</p>
幾個軍士哽咽著吃了肉，也不知是什麽滋味。</p>
明府吃完飯了，起身悄然而去。</p>
那些將士們看著他的背影，覺得高大如山嶽。</p>
一個軍士含淚道：“我願為明府效死！”</p>
一路繞過二妹山，等能看到縣城時，楊玄看到前方數騎正和一輛牛車上的老人糾纏。</p>
“何事？”</p>
楊玄策馬過去。</p>
牛車上的老人見到他不禁歡喜不已，“明府，這些貴人想征用小人的牛車去臨安接人，可小人這牛病了……”</p>
四個帶著驕矜氣息的男子站在牛車前，為首的男子看著就狂妄，哪怕是知曉了楊玄的身份依舊如此，“太平縣縣令楊玄？”</p>
你阿娘沒教會你禮貌？</p>
楊玄心中慍怒，淡淡道：“正是楊某。”</p>
男子上前，伸手去拍他戰馬的馬頭，動作隨意。</p>
戰馬卻猛地人立而起。</p>
“籲！”</p>
楊玄剛夾住馬腹，戰馬的兩隻前蹄就猛的往前狂踩。</p>
男子站在那裏，正好挨了一馬蹄。</p>
呯！</p>
男子一聲不吭倒在地上，身體顫抖幾下，就此不動。</p>
三個男子仿佛是嚇傻了，竟然渾身顫抖。</p>
不。</p>
是顫栗。</p>
其中一人上前，單膝跪地摸男子的脈搏，抬頭扯著嗓子喊道：“尚郎君死了！”</p>
楊玄也很懵，老賊淡淡的道：“大家都看到了，此人去拍郎君的馬，這馬脾氣不好，一腳踩死了他，此事就算是到長安去也是郎君有禮。”</p>
一個男子嚎哭，“這是衛王的內弟啊！”</p>
衛王的小舅子？</p>
衛王的小舅子來這幹啥？</p>
楊玄同樣懵了。</p>
……</p>
此刻的臨安縣城門之外，劉擎帶著一幹官吏‘依依不舍’的恭送衛王李彥。</p>
“大王，太平窮啊！”</p>
盧強幾乎是苦口婆心的勸道：“大王可在臨安住下。”</p>
衛王淡淡的道：“臨安太安靜，本王聽聞三大部蠢蠢欲動，太平縣怕是不太平。如此，本王便去太平駐下。你等有事可令人去太平。”</p>
劉擎苦笑，“是。”</p>
他雖然希望這位皇子遠離臨安，可太平那邊的日子怕是要難過了。</p>
衛王上馬問道：“尚玨去了？”</p>
身邊的幕僚黃坪說道：“尚郎君帶著人去打前站，此刻應當到了太平。”</p>
衛王滿意的道：“尚玨做事毛躁，此次該好生磨礪一番才是。”</p>
他帶著人走了。</p>
劉擎木然看著，盧強低聲道：“使君，衛王殘暴啊！得派人去叮囑楊玄。”</p>
劉擎歎息，“衛王殘暴，此次去了太平是福是禍老夫不知曉。讓人去吧，別跟著衛王，晚些出發。”</p>
盧強安慰道：“衛王雖說殘暴，可楊玄卻機靈，想來他們二人能和衷共濟吧。”</p>
江存中和張度來迎。</p>
“走，青樓去！”</p>
三人勾肩搭背的走在前方，後麵的王老二有些納悶。</p>
“郎君又不嫖，為何要去青樓呢？豈不是虧了？”</p>
老賊用那種看傻子般的眼神看著他，“郎君不嫖是為了腰子。”</p>
“那豈不是白去了？”王老二越發的不解了。</p>
老賊拍了他一巴掌，“能摸啊！”</p>
王老二摸摸自己的大腿，搖頭，“什麽感覺都沒有。”</p>
“那是女人。”</p>
“可女人的大腿難道不是肉嗎？”</p>
“……”</p>
王老二見老賊無言以對，就越發的得意了，老賊幹咳一聲，“還能看。”</p>
“看有什麽意思？”王老二歎氣，“你那本書裏不是寫著……飽死眼睛餓死卵嗎？”</p>
老賊：“……”</p>
三人進了青樓，楊玄果然是不嫖。</p>
“就唱個曲，跳個舞罷了。”</p>
兩個女妓貼著他，左邊一個說道：“郎君難道是看不起奴嗎？”</p>
“沒。”楊玄真不是看不起女妓，而是朱雀那個蠢貨給他看了許多關於嫖的後果，以及少年人不知道保養腰子的後果。</p>
“那為何不動呢？”女妓在他的耳邊輕輕吹口氣，看到他的耳朵開始泛紅，不禁嬌笑。</p>
“你就從了吧。”朱雀懶洋洋的道。</p>
楊玄微微搖頭，“不。”</p>
兩個女妓以為是對她們說不。</p>
“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p>
“咳咳！”楊玄幹咳。</p>
啥子辦法？</p>
“用腸衣。”</p>
老子信你的邪！</p>
楊玄正色道：“我讀書多年，要養浩然正氣。”</p>
女妓嬌笑，“喲！那奴也能幫郎君養氣呢！”</p>
另一邊的女妓配合的問道：“養什麽氣？”</p>
“騷氣！”</p>
操蛋！</p>
楊玄被兩個女妓聯手襲擾，臉紅的和猴子屁股似的，跪坐在那裏，兩條腿撇開，模樣古怪。</p>
“咯咯咯！”一個女妓見狀不禁笑了起來，“郎君，來嘛！”</p>
熱血少年心動了。</p>
“咳咳！”</p>
老賊出現在外麵，恭謹的道：“郎君，怡娘有交代。”</p>
“何事？”楊玄連眼珠子都有些發紅。</p>
老賊進來，目光冷淡的看看兩個女妓。</p>
兩個女妓也是麵色桃紅，可見對楊玄這個少年覬覦許久，就等著聯手收割童子雞。</p>
老賊附耳低聲道：“怡娘說了，誰給郎君侍寢，就得記下來，隨後一年要觀察，若是生下……種，還得要把他們母子接了去。”</p>
楊玄懵了。</p>
“你完了！”朱雀說道：“還得有人盯著你和女人同床，記錄日子，算計受孕時間是不是你的種。”</p>
上個青樓這麽麻煩的嗎？</p>
一年之中還得要觀察這個女妓接客多少人，啥時候有的身孕，計算是誰的孩子……</p>
欲望潮水般的退去。</p>
楊玄幹咳，“音樂，舞蹈。”</p>
兩個女妓發誓剛才自己把童子雞挑逗的不能自持，可此刻童子雞卻一臉聖潔之意。</p>
這……</p>
隨後的歌聲堪稱是靡靡之音，舞蹈堪稱是誘惑之極。</p>
可那個童子雞的意誌堅定到了極點，一臉雲淡風輕。</p>
晚些散去。</p>
兩個女妓去了大堂，幾個相好的女妓來探討技術。</p>
“那個童子雞如何？可是後勁綿長？”</p>
“哎！”一個女妓歎道：“先頭都動心了，可後麵不知怎地，任憑咱們如何挑逗都無用，像是得道高人。”</p>
“一個童子雞竟然能在你們二人聯手之下全身而退？”</p>
“他來了。”</p>
楊玄下樓了。</p>
幾個女妓訝然。</p>
等楊玄出去後，才有人驚訝的道：“他莫非是來體驗紅塵的高人？”</p>
等看到楊玄和江存中二人會和時，那兩個女妓有些失落，其中一人歎息，“我先前有辦法讓他淪陷的。”</p>
另一人問道：“什麽辦法？”</p>
“撲倒他！”</p>
……</p>
楊玄去了節度使府。</p>
“見過中丞。”</p>
黃春輝依舊是到死不活的模樣，“來此作甚？”</p>
“中丞！”楊玄歎道：“我太平縣得罪了瓦謝部。”</p>
邊上的廖勁笑道：“你如何得罪了華卓？”</p>
楊玄說道：“上次赫連春來調停兩邊紛爭，下官代表陳州去，坑了華卓一把，華卓發誓要踏平太平縣。”</p>
黃春輝哼哼幾聲，沒回應。</p>
老狐狸，這是知曉我來要弩弓……楊玄看了廖勁一眼，“副使。”</p>
廖勁和他有交情，可此刻就像是個提起褲子的嫖客，隻能愛莫能助。</p>
“弩弓乃利器，北疆也不多。給了你，別人給不給？”廖勁見他悲憤，忍不住就想笑，“若是想要也成，好處何在？”</p>
這特娘的和做生意一般！</p>
楊玄無助的道：“隻能交換嗎？”</p>
黃春輝點頭，嘟囔道：“難道你還想白拿？”</p>
江存中和張度麵麵相覷，覺得和這些無恥的老鬼相比，楊玄太嫩了。</p>
楊玄悲憤的道：“有好處。”</p>
黃春輝淡淡道：“是何好處？”</p>
楊玄說道：“陳州傳過來的公文之法，敢問可在桃縣用了？”</p>
廖勁點頭，“用了，什麽意思？”</p>
楊玄此刻才露出了崢嶸，“那是下官的發明，不知為北疆省去多少事。”</p>
黃春輝睜開眼睛，第一次認真的看看楊玄。</p>
張度喊道：“中丞一諾千金！”</p>
江存中肅然道：“中丞真乃我輩楷模！”</p>
黃春輝罵道：“小崽子，給他！”</p>
楊玄滿載而歸，廖勁和黃春輝相對一笑。</p>
“中丞難得吃虧。”廖勁笑道。</p>
黃春輝淡淡的道：“太平那邊是不大消停。最近北疆局勢看似平穩，可老夫卻覺著暗流湧動。北遼虎視眈眈，三大部作為走狗自然要衝著大唐咆哮。而太平首當其衝。他今日不來，老夫還得發愁如何尋個借口支援些兵器給他。”</p>
廖勁笑道：“那小崽子還覺著自己智謀無雙，江存中和張度還在邊上敲邊鼓。對了，朝中對此可有應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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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春輝老眼耷拉，“先前來了文書，衛王來北疆。”</p>
廖勁一驚，“他來北疆作甚？”</p>
“代表陛下撫慰軍民。”黃春輝把手伸到炭盆上緩緩移動，耷拉著的老眼中多了一抹冷意，“越王去了南疆。”</p>
“這是令皇子監控邊疆？”廖勁的腦海裏把這幾年的事兒串聯了一下，抬眸。</p>
“明白了？”黃春輝依舊是耷拉著眼皮問道。</p>
“張楚茂那個蠢貨，還有他們背後的一家四姓。”廖勁明白了，“北疆節度使真到了他們的手中，陛下在長安怕是會睡不安枕。”</p>
“嗯！”</p>
“中丞，你可是早就想明白了？”</p>
“嗯！”</p>
“難怪張楚茂那陣子在桃縣城中上躥下跳，你卻置之不理。原來你一直在看著他出醜！”</p>
“嗯！”</p>
“中丞！”</p>
“中丞！”</p>
娘的！</p>
睡著了。</p>
廖勁拿著竹夾子刨些炭灰覆蓋在燒的通紅的木炭邊上，起身出去，小心翼翼的把門掖上，留下一條縫隙。</p>
他低聲吩咐門外的人，“讓他們別吵著中丞。”</p>
“是！”</p>
室內，被掩蓋一半的炭火緩緩散發著熱量。</p>
黃春輝就這麽跪坐著，兩手按在案幾上，腦袋一點一點的打盹。偶爾，他會吧嗒一下嘴，吸溜一下流出來的口水。</p>
就這麽幸福的打著盹。</p>
……</p>
三百具弩弓到手。</p>
楊玄深情的撫摸著自己覬覦許久的遠程打擊神器，讚道：“好寶貝！”</p>
到了太平縣後，三百弩弓讓南賀喜不自勝，當即抽調三百人犯來操練熟悉。</p>
“一波三百弩箭，敵軍若是密集衝擊會死多少人？”</p>
看著一波弩箭覆蓋了遠方，楊玄不禁憧憬的道：“若是有一萬弩弓會如何？”</p>
南賀眼珠子都直挺挺的，顯然是美了，“那……鋪天蓋地！”</p>
“秦國大軍最擅長的便是弩箭洗地，到了漢代也是如此。”朱雀在提醒楊玄，玩弩弓那個世界才是大哥。</p>
弩弓操練如火如荼，其它操練也沒落下，楊玄為此早出晚歸，讓怡娘心疼不已，頻繁熬煮什麽湯給他補身體。</p>
直至某個清晨，楊玄坐在上首，鼻血嘩啦啦的流進碗裏……</p>
那位傳聞治牲畜比治人更拿手的醫者陳花鼓來了，一番診脈，麵色凝重的如同絕症。</p>
眾人不禁忐忑不已。</p>
“如何？”曹穎問道。</p>
怡娘喝道：“慌什麽？再摸摸脈。”</p>
陳花鼓捋捋鼠須，幹咳一聲，“無事。”</p>
怡娘大怒，“那你方才為何一臉死人的模樣？”</p>
陳花鼓說道：“老夫方才腹中有氣，絞疼。”</p>
“原來如此。”曹穎心中一鬆，“老夫看過醫書，這股氣還得要藥來順順。蘿卜也行。”</p>
陳花鼓搖頭，“老夫自有手段！”</p>
“什麽手段？”所謂不為良相便為良醫，讀書人就是這個尿性。從孝敬皇帝去後，曹穎蹉跎多年，也看過不少醫書。</p>
隻是家中沒人敢給他試手，一直引以為憾。今日見到醫者，不禁倍感親切，就想切磋一二。</p>
陳花鼓起身走到門外，雙手在腹部用力揉動。</p>
隨即他麵色微變，回身行禮，“老夫告辭。”</p>
眾人齊齊點頭。</p>
陳花鼓步履艱難的走下台階，突然看著送他的甄斯文，“還請離遠些。”</p>
甄斯文訝然，“為何？”</p>
“下麵要刮風。”</p>
什麽意思？</p>
甄斯文還在琢磨，陳花鼓已經來了個屁。</p>
臥槽！</p>
甄斯文捂著鼻子止步。</p>
“哎！”陳花鼓止步夾腿，“休矣！休矣！”</p>
甄斯文有些怕了此人，“又怎麽了？”</p>
陳花鼓緩緩回身，麵色慘白，“雷霆將至！茅廁何在？”</p>
……</p>
楊玄吃了兩日清淡的，日子又重歸美好。</p>
吃了早飯就去巡城。</p>
百姓們很熱情。</p>
“明府巡城啊！”</p>
“是啊！”</p>
“明府吃了嗎？”</p>
“剛吃。”</p>
“……”</p>
楊玄笑眯眯的，壓根看不到一點威嚴。</p>
繞一圈回來，楊玄帶著人出城。</p>
今日的操練很是順暢，不管是弩弓還是槍陣都頗為出色。</p>
“以敢死營為班底，以老帶新，這便是一支勁旅。”</p>
楊玄很滿意。</p>
“郎君，餓了。”王老二餓了就說，從不遮掩。</p>
楊玄問道：“今日的飯菜如何？”</p>
趙有才幸福的道：“有肉。”</p>
“不錯。”楊玄說道：“如此今日我便與將士們一起用飯。”</p>
這是拉攏人心的手段。</p>
軍隊是吞金獸，指的不隻是裝備，還有一日三餐。</p>
車隊從城中緩緩而來，一桶桶飯菜熱氣騰騰的。</p>
“排隊！”</p>
維持秩序的在喝罵。</p>
“明府！”</p>
排隊的軍士發現了楊玄。</p>
頓時氣氛就變了。</p>
前麵的人犯惶然道：“還請明府上前。”</p>
嗬嗬！</p>
楊玄微笑著，語重心長的道：“規矩擺在那裏，不隻是約束軍士們。為將者也該在這個規矩之內，否則如何能令行禁止？”</p>
那些新人都感動不已。</p>
一種明府是自己人的感覺油然而生。</p>
果然，這等手段硬是要得……楊玄指指趙有才，“老兄弟都知曉，當初我帶著他們操練，他們如何操練，我便如何操練。不如此，我哪有顏麵叫他們兄弟？”</p>
氣氛瞬間融洽到了極點。</p>
“小玄子你果然是學以致用的高手。”綠燈緩緩閃爍，仿佛是在沉思。</p>
輪到楊玄時，打飯的軍士明顯的手不抖了，給他多了幾塊肉。</p>
楊玄和十餘軍士蹲在一起吃飯，一塊肉送進嘴裏，頓時想吐血。</p>
這特麽腥膻的……</p>
廚子該拿來祭天了！</p>
可他看看那些軍士，吃的格外的香甜。一塊肉用牙齒撕來撕去，就是舍不得吃。</p>
楊玄歎息，“每日操練這般辛勞，沒肉吃怎麽行？”</p>
他把碗裏的幾塊肉分給了幾個軍士。</p>
幾個軍士惶然，楊玄說道：“都是我這個縣令沒做好，讓兄弟們吃肉都不暢快。”</p>
幾個軍士哽咽著吃了肉，也不知是什麽滋味。</p>
明府吃完飯了，起身悄然而去。</p>
那些將士們看著他的背影，覺得高大如山嶽。</p>
一個軍士含淚道：“我願為明府效死！”</p>
一路繞過二妹山，等能看到縣城時，楊玄看到前方數騎正和一輛牛車上的老人糾纏。</p>
“何事？”</p>
楊玄策馬過去。</p>
牛車上的老人見到他不禁歡喜不已，“明府，這些貴人想征用小人的牛車去臨安接人，可小人這牛病了……”</p>
四個帶著驕矜氣息的男子站在牛車前，為首的男子看著就狂妄，哪怕是知曉了楊玄的身份依舊如此，“太平縣縣令楊玄？”</p>
你阿娘沒教會你禮貌？</p>
楊玄心中慍怒，淡淡道：“正是楊某。”</p>
男子上前，伸手去拍他戰馬的馬頭，動作隨意。</p>
戰馬卻猛地人立而起。</p>
“籲！”</p>
楊玄剛夾住馬腹，戰馬的兩隻前蹄就猛的往前狂踩。</p>
男子站在那裏，正好挨了一馬蹄。</p>
呯！</p>
男子一聲不吭倒在地上，身體顫抖幾下，就此不動。</p>
三個男子仿佛是嚇傻了，竟然渾身顫抖。</p>
不。</p>
是顫栗。</p>
其中一人上前，單膝跪地摸男子的脈搏，抬頭扯著嗓子喊道：“尚郎君死了！”</p>
楊玄也很懵，老賊淡淡的道：“大家都看到了，此人去拍郎君的馬，這馬脾氣不好，一腳踩死了他，此事就算是到長安去也是郎君有禮。”</p>
一個男子嚎哭，“這是衛王的內弟啊！”</p>
衛王的小舅子？</p>
衛王的小舅子來這幹啥？</p>
楊玄同樣懵了。</p>
……</p>
此刻的臨安縣城門之外，劉擎帶著一幹官吏‘依依不舍’的恭送衛王李彥。</p>
“大王，太平窮啊！”</p>
盧強幾乎是苦口婆心的勸道：“大王可在臨安住下。”</p>
衛王淡淡的道：“臨安太安靜，本王聽聞三大部蠢蠢欲動，太平縣怕是不太平。如此，本王便去太平駐下。你等有事可令人去太平。”</p>
劉擎苦笑，“是。”</p>
他雖然希望這位皇子遠離臨安，可太平那邊的日子怕是要難過了。</p>
衛王上馬問道：“尚玨去了？”</p>
身邊的幕僚黃坪說道：“尚郎君帶著人去打前站，此刻應當到了太平。”</p>
衛王滿意的道：“尚玨做事毛躁，此次該好生磨礪一番才是。”</p>
他帶著人走了。</p>
劉擎木然看著，盧強低聲道：“使君，衛王殘暴啊！得派人去叮囑楊玄。”</p>
劉擎歎息，“衛王殘暴，此次去了太平是福是禍老夫不知曉。讓人去吧，別跟著衛王，晚些出發。”</p>
盧強安慰道：“衛王雖說殘暴，可楊玄卻機靈，想來他們二人能和衷共濟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