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世凱出了總督府,帶著幾個親衛直接奔釣魚巷。當他趕到的時候,原來熱鬧非凡、燈紅酒綠的釣魚巷此刻漆黑一片,所有的妓院都關上了門,街道上冷清無比。來到鳳來樓門口,隻見裏麵桌翻椅倒、混亂不堪,上百個女子被趕在一個大廳裏,而數十個嫖客則抱著頭蹲在地上。


    見袁世凱到來,樊増祥與鄧華熙二人立刻上前行禮,袁世凱打斷道:“不必多禮,說說怎麽回事?”


    樊増祥道:“啟稟中堂大人,下官按照您的吩咐,已經將鳳來樓總管、老鴇、賬房等管事之人一並擒獲,此刻正在後堂審訊。隻是這裏一個叫沈月琴的女子不願就擒,她與十幾個女子在上麵一間房內負隅頑抗……”


    袁世凱對一旁的袁家興問道:“十幾個女人就讓你們束手無策了?你們平日裏怎麽訓練的?”


    袁家興委屈的道:“樊藩司說要將那個沈月琴生擒,所以我們不敢用槍。可這些女子個個身懷武藝,而且暗器功夫了得,她們居高臨下,樓梯又隻容兩人並行無法強攻。我們幾個兄弟剛靠近門口,就被飛刀所傷!”


    袁世凱看看大廳一邊,一條窄窄的樓梯通向二樓,正對著樓梯的房間房門緊閉,幾個親衛持槍在一樓警惕的看著那個房門。此時一旁的鄧華熙解釋道:“中堂大人,據這裏的老鴇交代。這個沈月琴來曆甚是神秘,似乎誰都不知道她的出身,而且幾乎跟兩江每個官員都有聯係。下官覺得,她身上應該有重要的線索……”


    袁世凱對一旁的易江北問道:“江北,你可知道這沈月琴的底細?”


    易江北道:“回中堂大人。小民隻知道她是這裏地頭牌清倌,能歌善舞,自從開張就是鳳來樓的招牌。現在那些跟她一起的姑娘們也是她帶來的,平日裏不常與外人交往,隻給她伴舞、演奏……”


    袁世凱問道:“勸降了沒有?”


    樊増祥道:“回中堂大人,下官和鄧侍禦都勸了半天,可她就是不降,而且傳話要與您……”


    袁世凱笑笑道:“家興,給裏麵傳話,就說我來了!”


    袁家興走到樓梯口。向二樓那個房門緊閉的房間喊道:“裏麵的人聽著,我家中堂大人來了,你們快快出來投降!”


    不一會,門分左右,一個清秀女子走出來道:“我家小姐說了,讓中堂大人上來說話!”


    袁世凱在一張親衛扶起的椅子上坐下,然後笑道:“跟你家小姐說,我沒興趣跟她卿卿我我,她也沒資格跟我談條件,所以單獨相見就沒什麽必要!給你們半柱香的時間。還不出來我就讓手下將這間房打成篩子!”


    袁世凱的話停下一會,裏麵飄出天籟一般的聲音:“聽聞中堂大人英雄蓋世。怎麽連我這等女子都不敢見嗎?”


    袁世凱笑道:“不是不敢,是沒有必要!”


    “您怎知沒有必要?”


    袁世凱道:“跟你見麵我沒有好處,隻有風險,所以……”


    “哈哈……中堂大人,小女子知道此次在劫難逃,不過我還有保命地資本,而且是你一定感興趣的東西,所以才厚顏相請!”


    袁世凱道:“你怎知我一定會感興趣?”


    “中堂大人,你派一心腹之人上前,我把憑證給他。由他轉交。不過你要誓,僅僅隻能你一人看見!否則,這裏的好處我們誰也得不到……”


    袁世凱對袁家興一點頭,後立刻跑上樓梯道:“交給我吧!”


    不一會。袁家興接了東西跑下樓來,將一張折好的白紙交給袁世凱。袁世凱起身向前走兩步,然後展開紙張。隻見上麵用蓋用印章蓋著一個紅色大印,印紋七寸見方,圖案的上邊飾雙鳳朝陽圖,左右邊飾行龍圖案,下邊飾海水江牙的圖案,印麵的文字為:“太平天國金璽大道君王全奉天誅妖斬邪留正”!看了紙張上的內容,袁世凱手裏下意識的將紙張一收,同時心裏咯噔一下:太平天國的天王印璽?!


    要說為什麽袁世凱能夠認得這是洪秀全用過地印璽,因為還有一枚圖案相同的印璽收藏在軍機處,而且袁世凱還見過!同治三年,曾國藩攻破天京,並在天王府,也就是現在地兩江總督府,尋獲金璽一方、玉璽兩方。雖然兩方玉璽中有一方為批奏所用,不過其他兩枚卻是真正的天王印璽。曾國藩在將三枚“天王印璽”送呈清廷時,準備把璽印作為以後修史參考用,並在上奏折中提出“所有偽玉璽二方,金印一方,臣當差送軍機處,俾方略館有所考焉。”——說白了曾國藩就是想把自己的名字,以功臣的身份寫在史書裏。於是,這三枚天王印璽後來就被存放在軍機處的漢屋。開始的時候,這三枚印璽還被軍機處官員們當個寶貝,久而久之,進入軍機處的人都可以將其拿出來玩玩,更有甚竟然將其當作鎮紙!同治四年,軍機處有位滿章京薩隆阿入職,他垂涎那用百兩純金打造的金璽,竟然偷了出去,化成金條給花了,導致一個國寶永遠消失!袁世凱在剛剛入職軍機處的時候,也被分配在漢屋。作為一個後世來地人,對太平天國起義的意義自然是知道的,於是也就對這個玉璽頗感興趣。


    愣了片刻袁世凱再次展開紙張仔細觀瞧,不一會便確定了這璽印是真品所蓋,而且上麵印泥還未完全幹透,顯然是剛剛蓋上去的。由於這次袁世凱看得仔細,所以他同時也看到了璽印旁邊地一行小字:天王印璽,金、玉、木三尊,得三印,可得天王藏寶!金、木二璽在此,而中堂大人可得玉璽!


    就在袁世凱愣的時候。沈月琴又道:“若是中堂大人還是覺得不感興趣,那小女子便要‘玉石’俱焚了!”


    袁世凱笑道“哈哈……沈小姐果然有魄力!我可以跟你單獨談,不過不是我上去,而是你下來!”


    沈月琴道:“難道中堂大人這麽信不過小女子嗎?”


    袁世凱道:“先,現在你沒有跟我談條件的資格;其次你我素未謀麵,我當然信不過你。先不說你地話是真是假,若是我上去,被你扣下做人質,嗬嗬……到時候我哪兒哭去?如果


    ,我以名譽擔保。沒有人會為難你!”


    總督府一間偏房內。


    袁世凱端坐在上席,打量著眼前地傾城之顏:“沈姑娘不僅才貌出色,而且果敢機敏,讓男子都汗顏啊!”


    沈月琴盈盈一福道:“月琴一青樓女子爾,中堂大人過獎了。”


    袁世凱道:“現在此處隻有你我二人,所以我就不繞彎子了,現在你要向我證明兩件事情,否則……”


    “中堂大人請講!”


    “第一,你的身份;第二,寶藏的真偽!”


    沈月琴笑道:“小女子不就是普通的青樓……”


    袁世凱打斷道:“沒有價值的人我是不會留的。而且你隻有一次機會來證明你的價值,所以要珍惜……”


    看著袁世凱的表情。沈月琴道:“我隨母姓,家父太平天國翼王石達開!”


    “證據呢?”


    沈月琴拿出一塊玉牌道:“此乃家父之物還有手書……”


    袁世凱壓住心頭的震驚,然後展開那封信件,其內容是石達開被俘之前寫下的遺書。那個玉牌顯然是一個大印地印麵部分,隻不過被人從中間割下,其中文字是:“天平天國左軍翼王”!


    袁世凱抬頭道:“我怎知這些是你之物?而且也從未聽聞石達開有個姓沈的妻妾……”


    沈月琴酸楚的說道:“母親與我一樣,自幼去了雙親,流落金陵青樓。鹹豐六年,父親受天王詔,回天京輔政。在金陵與母親一見鍾情。就在二人準備成親之際,父親受天王兩個兄長陷害,出走天京,當時我母親也隨軍而去。父親率軍轉戰廣西之時。母親懷上了我,無奈下,他隻得將母親秘密送至常州安置。我長到三歲。常州被劉銘傳攻破,當時我與母親逃到安徽雉河集。我七歲時,母親病死,從此便跟著父親手下一個親信流落江湖……”


    袁世凱道:“編得倒是挺圓……”


    沈月琴還是一副淡然的表情:“中堂大人若是不信,可向台灣巡撫劉銘傳養女劉淑婷證實。淑婷姐乃太平天國列王任遵書之女,這件事情朝廷不少人都知道。據說原來劉銘傳因淑婷姐身份被彈劾之時,中堂大人曾經出麵作保,相信您也應該清楚。我從出生到三歲,一直與淑婷姐在常州。常州兵敗,她被劉銘傳收養,我們就此失散。我十五歲時訪得她與劉銘傳閑居安徽,於是又與她相見。去年淑婷姐隨劉銘傳赴台,路過此地,她還特地來看過我!”


    此時袁世凱已經信了大半,他腦子一轉,然後將東西收起道:“這些東西先存放在我這裏,核實後再交還。身份就算你證明了,下麵說說天王寶藏!”


    看到父親的遺物被袁世凱留下,沈月琴似乎知道這是注定的一般,她依然口吻平淡的道:“當年太平軍轉戰各地,雖然從民間搶奪的財物不多,不過幾乎所有官府、衙門的存銀都被搜羅一空,數額也非常巨大,而且全部集中在東王楊秀清手中。當時東王楊秀清聲望已經高過天王,再加上這筆寶藏,於是他就有了取天王代之,或脫離太平軍自立為王的意圖。最終他選擇了奪權,結果中堂大人應該知道……”


    “天京內訌,太平軍由盛轉衰!”


    “天京內訌,東王被殺之後,這筆寶藏一部分被天王所得,另一部分則落入我父親手中。天王當時假意招我父親回京輔政,實為奪取這批財寶,而父親為了表達忠心,把這筆錢如數上交。得到寶藏後,天王擔心再次外流。派人藏匿了這批財寶,並且將藏寶地點與開啟方法,暗藏在後來鑄造地三個印璽中,這也就是為什麽天王印璽有兩套的原因!盡管父親交出了寶藏,但他是當時還活著地、唯一的知情人,加上他又有功高蓋主之嫌,天王處處提防,並唆使兩個兄長陷害父親,欲將其除去。無奈之下,父親隻得率軍出走……”


    袁世凱皺眉道:“可這些印璽為什麽會在你地手上?”


    沈月琴喃喃道:“當年這批寶藏被楊秀清分成兩批藏匿。其中一批在安徽,也就是我父親得到的那一批。父親將寶藏如實上交之後,天王著令他派兵將其押運回天京。當時父親沒有過多的想法,為了路上安全,他派手下一個最忠誠的得力親信,陳元浩負責押運。在押運隊到達天京之時,天王為了守住保證財寶的秘密,竟然要將押運隊全體官兵處死!陳元浩僥幸逃脫,將此事報告了父親。當時父親雖然氣憤,不過他以為天王要這批寶藏。是為了支持太平軍繼續北上征戰,保證安全自然重要。加上當時關於父親欲奪權的傳聞很多,於是他就忍了下來,而陳元浩也成了已死之人。不料此後不久,天王不顧戰局危急,開始大蓋宮殿,擴建天王府,父親因此與天王爭吵一場,兩人不歡而散,從此仇怨就越積越深。也就是那個時候,父親覺得太平軍這樣下去。必定要衰敗,他生出了帶兵出走的想法。帶兵離去,意味著今後一切軍費必須自負,因此父親暗中留意寶藏下落。準備找機會把這批寶藏找出來,作為今後單獨作戰的經費。皇天不負有心人,父親買通了天王身邊一個侍衛。得知了印璽地秘密。當時父親官拜‘輔政義王’,所以有權動用天王印璽,本來他想找機會,將三個印璽一並偷了再離開天京,無奈天王動手太快,他要是再不走就有殺身之禍。最後在隻拿到木璽的時候,父親便率軍出走。


    “出走之後,父親率軍轉戰廣西,戰局不利加上缺錢少糧,手下將領逃地逃、叛的判,還有不少人帶了部隊東返天京,部隊從50銳減到不足10萬。就在父親為沒錢擴軍頭疼地時候,母親懷上了我,於是父親派陳元浩帶著木璽,將母親秘密送回常州安置,同時密令他尋找機會,潛回天京,尋找寶藏。可惜母親到了常州後不久,天京就連連受到攻擊。一直到父親戰敗被俘以及他的遺書傳來,陳元浩也沒有查清寶藏下落,所以那個木璽一直在他身上放著。母親臨終前,將我托付給陳叔叔,並把這個秘密告訴了我。此後,我們就一直流落江湖……”


    袁世凱打斷道:“等等,你的意思是金、玉二璽,就是曾國藩得到地那兩個?”


    頭道:“正是!”


    袁世凱聽了頓時失望道:“那你怎麽說金、木二璽在你手上?據我所知,那個金璽已經沒了,而且永遠也找不回來了……”


    沈月琴笑道:“嗬嗬,可它現在在我手上!”


    袁世凱不解的問道:“不是被那薩隆阿偷出去化成金條了嗎?而且他已經被處死,即便知道什麽秘密,恐怕也……”


    沈月琴道:“陳叔叔性格倔強,而且對父親忠心耿耿。父親被殺後,陳叔叔就將那個尋找寶藏的命令,當成了父親的遺命!他一直注意著天王印璽的下落,希望有一天能夠取出寶藏,重整太平軍。獲知天王印璽沒有被毀,反而被送至軍機處,陳叔叔興奮萬分。他帶著我北上京城,計劃從軍機處將金、玉二璽偷出來,甚至還曾經夜闖軍機衙門,無奈那裏守衛森嚴,根本無法下手。後來看那貪財地薩隆阿被調入軍機處,於是陳叔叔就買通了他,讓他偷出金、玉二璽的。沒料到偷到金璽後,薩隆阿竟然起了貪念,他對陳叔叔謊稱沒有拿到金璽,並且不管陳叔叔如何威逼利誘,他就是舍命不舍財!後來陳叔叔一直暗中跟蹤他,得知他要去煉化金璽,便在那個金鋪早早做好安排,將金璽掉了包……”


    沈月琴本就學過說書,自然知道如何將聽眾帶進自己敘述地故事中,此刻她將事情緣由娓娓道來,讓袁世凱聽得十分真切。袁世凱點點頭道:“這個理由倒是還說得過去……好了,你現在可以把兩個印璽交出來了!”


    聽了袁世凱的話。沈月琴解開身邊的一個布包袱,拿出一塊方木頭。袁世凱接過來一看,果真是天王木璽!不過這個木璽從中間橫著被切開,上下兩塊木頭中有一個凹槽,應該是存放過東西,而且切痕、凹槽裏麵都十分光滑,顯得年代久遠!袁世凱放下木頭道:“裏麵的東西以及金璽呢?”


    沈月琴笑道:“中堂大人,您也太小看月琴了。別說這這裏麵地東西和金璽不在我身上,就是在,您說我能輕易交出保命之物嗎?即便我有那麽傻。把二璽交給您,您再從軍機處拿到了天王玉璽,可是沒有口訣也是無法打開寶藏的……”


    “口訣?”袁世凱心道:難道還真有芝麻開門這樣的東東?


    沈月琴道:“這個口訣是一句話,其中說明了三個印璽中暗藏的玄機,雖然簡單,不過我卻不知,現在天下恐怕隻有陳叔叔一個人知道!而且金璽也在陳叔叔身上,所以……”


    袁世凱聽完淡淡的說道:“先,我不知道這寶藏是否真有其事,就算是真的。又能有多少?而且保住你地性命,我要冒太大風險。這買賣對我不劃算……”


    沈月琴愣了一下道:“中堂大人,當年太平軍控製整個南方,幾乎把清廷所有南方的財富都搜刮一空,您說能有多少?”


    袁世凱搖頭道:“太平軍數百萬記,養活這麽一幫人費用就不小,恐怕留下的不會多!”


    看袁世凱就是不對寶藏感興趣,沈月琴繼續說道:“當年天王起事的時候,各部都是自籌糧草,而這筆錢一直被楊秀清藏匿,所以被完全保存了下來。”


    袁世凱道:“這些都是你口述。我不知真假,而且寶藏被洪秀全所藏,他為何還要把秘密記錄在三璽中?要是他隱瞞了什麽細節,比如三璽中隻說明了開啟方法。而沒有說明寶藏地點,那我們不是空歡喜一場嗎”


    “不會地,因為我們已經知道……”沈月琴的話音突然停頓。然後笑道:“中堂大人果然高明,竟然跟月琴壓價,而且還使了個打草驚蛇之計……”


    這回輪到袁世凱心裏吃驚:他確實想把寶藏貶得一文不值,然後從沈月琴口中套得更多信息,沒料到這個女人竟然識穿——她不是易與之輩!聽了沈月琴的話,袁世凱也不尷尬:“嗬嗬,月琴小姐也不簡單,在這種情況下,這麽快就能醒悟。若論心思,我們彼此彼此!”


    沈月琴道:“請中堂大人放心,這批寶藏大概位置,陳叔叔已經猜到幾分,如今就是不知從何處下手。隻要大人將天王玉璽拿來,寶藏立刻可以尋獲……”


    思索片刻,袁世凱直視沈月琴道:“這批寶藏在金陵,而且最有可能地地方就是總督府!”


    “中堂大人如何……”沈月琴的表情證實了袁世凱的猜測!


    袁世凱得意的笑道:“哈哈……很好猜!”


    沈月琴道:“月琴能不能問問中堂大人是如何猜到的?”


    “先,自從軍機處遺失天王金璽,那枚玉璽就被看得死死的,直到前年才又重新放回軍機處,按道理,如果得到三印璽就能輕易得到寶藏的話,你和你地陳叔叔就會在北京活動,全力盜取天王玉璽,不過你沒這麽做,反而藏身金陵;其次,前年天王玉璽重新回到軍機處的時候,恰逢鳳來樓開張,你利用自己地美貌進入鳳來樓,頻頻與兩江官員接觸。據我所知,曾國、裕祿都曾經有意納你為妾……嗬嗬,以你的身份,怎會甘心委身這兩個家夥,唯一的解釋就是:你有其他目的!其三,成為他們的妾室,有兩個好處:兩江總督可以進出軍機處,而你可以進出總督府!”看看沈月琴嫵媚的臉龐,袁世凱笑道:“可惜……可惜你這兩個‘未婚夫’都太不爭氣,在任上都沒熬過一年就被革職,那曾國更是隻有短短半年……哈哈……不知我猜得對不對?”


    沈月琴微微一福道:“中堂大人心思縝密,讓月琴佩服萬分。這一場,月琴認輸!”


    袁世凱道:“說吧,要如何才能讓你們心甘情願的交出寶藏秘密?”


    沈月琴道:“中堂大人,不是我交出寶藏。而是我們合作!”


    “那就說說你想如何合作?”


    “先,中堂大人保證我與陳叔叔的安全;其次寶藏我們均分!”


    “不可能!”袁世凱拒絕得斬釘截鐵。


    “為何?”


    “你現在是我的階下囚,所以沒有資格跟我談條件,而且這批寶藏或對你們來說很重要,不過對我來說可有可無!就是是沒有它們,我也能安安心心當好我的官,何必要去冒‘私藏叛逆’地風險?”


    沈月琴道:“中


    ,那什麽人才有資格跟您談條件?”


    袁世凱往椅背上一靠道:“對我有用之人!”


    沈月琴淡然笑道:“就如演武堂學生一般?”


    袁世凱眼中閃過一抹凶光:“你是如何知道的?”


    沈月琴毫無畏懼的答道:“陳叔叔不僅是父親手下武功最高的親信,而且也是最得力地刺客和探子,當年太平軍左軍攻城之前。他都會化妝潛入城內刺探情報。我自小由他培養長大,對每個目標下手之前,自然要了解清楚目標的一切……”


    袁世凱心頭這個震驚:如果演武堂的事情被傳出去,那就一切都完了!看來要趕緊把演武堂由秘密轉向公開、合法!看袁世凱臉上陰晴不定,沈月琴接著道:“陳叔叔不僅培養了我,而且在天京兵敗後,他大量收養太平天國將領後人,現在全國都有我們地眼線……他們各個有我身邊那十二個姐妹一樣的身手。不知月琴這點能力,對中堂大人可否算有用?”


    一個經營十幾年的完備情報網,其價值不低於十萬精兵。雖然這樣做很危險。不過袁世凱對沈月琴不是沒有後招!袁世凱點點頭道:“怎麽合作暫且不說,我想知道你是如何查到護國演武堂地?”


    沈月琴道:“據我所知。中堂大人為官清廉,最起碼沒有在任上搜刮過民脂民膏,但是中堂大人對錢財的*卻不見的比那些貪官們小,那袁大人拿著錢準備做什麽?”


    袁世凱笑道:“我就是個土財主,喜歡存錢,存好多錢,然後每天睡在黃金白銀上,這是個人愛好而已!”


    沈月琴“撲哧”一樂道:“其實中堂大人在金陵開辦第一個演武堂的時候,陳叔叔就已經知道!”


    “什麽?!”袁世凱震驚萬分,自己一直以為隱秘的事情。竟然早就有人現!


    沈月琴道:“中堂大人放心,我們不僅不會泄密,反而還暗中幫過您不少忙!太平軍兵敗後,各路將軍下場淒慘。我父親更是在成都被淩遲。陳叔叔對那些殘害、圍剿過太平軍的朝廷官員恨之入骨,不僅對他們進行過行刺,而且還暗中收集各種證據。秘密送到一些清官手裏,袁大人的先輩也是其中之一。不過陳叔叔無意中現,中堂大人自幼就有……嗬嗬,就有些與太平軍將領相似之處,所以就暗中留意。”


    原來是袁甲三這條線索暴露了自己的事情!此時袁世凱笑道:“看來我們的合作早就注定了!”


    沈月琴道:“陳叔叔一心想要重整太平軍推翻清廷,給父親報仇,不過月琴知道,太平軍已經是過眼雲煙……若是中堂大人能夠讓陳叔叔在有生之年,看到清廷覆滅,我相信陳叔叔不僅會全力幫助,而且會心甘情願交出寶藏!”


    袁世凱點點頭道:“好,我就信你一回,不過我要提醒你,我有自己的情報網絡,如果你們膽敢給我提供假情報,下場你們自己知道,而且在寶藏被尋出來之前,你不能離開我地監管視線!”


    沈月琴道:“這個自然,不過月琴有個要求!”


    “說!”


    “在我們開啟寶藏之前,我要大人納我為妾!”


    “什麽?!”


    沈月琴笑道:“月琴不過要求大人給個名分而已,至於有無實質,月琴無所謂。拿到寶藏後,我何去何從,大人不得約束!”


    袁世凱琢磨片刻,這才現沈月琴的厲害。這場合作,是兩個地位完全天差地別地人,為得到某種利益的聯手,而且雙方都有把柄在對方手上。在地位上,沈月琴是太平天國“餘孽”,而袁世凱是朝廷一品大員,傻子都不會相信沈月琴的話;在合作上,袁世凱去拿天王玉璽並且提供進入總督府的便利通道,沈月琴提供金、木二印與開啟寶藏方法,並且為袁世凱提供情報服務;在製約上,沈月琴有袁世凱開辦秘密軍事組織的信息,而袁世凱知道她是人人可誅殺的太平軍餘孽,並且剛剛還沒收了她父親的遺物。對於演武堂,袁世凱隨時可以將它解散,或轉為合法的官辦軍事學校——這個把柄隨時可以消除,不過沈月琴太平天國餘孽的身份卻是無法去掉的。一旦她成了袁世凱地老婆,那等於袁世凱跟一個太平軍餘孽變成了一家,雙方的地位與相互製約上就打成平手,剩下的就看合作過程中的應變了!


    袁世凱上下打量沈月琴片刻,然後道:“月琴姑娘,嫁給了我,今後你還如何再嫁人?”


    沈月琴笑道:“月琴連青樓都進了,還會在意這名節嗎?請中堂大人放心,除了寶藏,月琴絕不會對府中任何事情妄加查探!”


    媽地,在家裏擺個女特務怎麽能讓人放心?不過那可是半個中國的財富,以及一個完整情報網絡啊!沉默片刻,袁世凱笑道:“最難消受美人恩,要拒絕月琴姑娘這樣才貌雙全的女子,恐怕天下男人都會不舍,所以月琴姑娘容我思量幾天。”


    沈月琴道:“當然可以,中堂大人什麽時候納月琴為妾,月琴就什麽時候開始與中堂大人合作。不過月琴能等,恐怕陳叔叔不能等,所以還請中堂大人早做定奪。至於兩江那些貪官們地底細,月琴定會全部如實奉告……今後月琴就住在這總督府了,中堂大人可要多多關照哦?”


    袁世凱心裏歎道:女人太聰明了,會讓男人感到頭疼……


    雖然知道自己**底下可能會有一大筆錢,不過袁世凱現在暫時還不能抽身去京城偷那個天王玉璽。因為兩江吏治的新舉措,又一次引起了天大的震動,頓時天下官員分為兩派。反對,紛紛開始上書抵製新政、彈劾袁世凱;擁護,大力聲援,並且不少人開始投奔袁世凱,希望能夠進入袁世凱的幕府。就在紛紛擾擾中,袁世凱一邊開始布置兩江的民生、軍事、工業建設,一邊開始搭建自己的幕府班底——一個能夠與李鴻章幕府分庭抗禮的政治集團,正在江南慢慢形成。它很有可能在不久的將來成為這個國家的管理集團,而伴隨著這個集團的形成,袁世凱也開始了對中國,乃至世界戰略的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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