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揭短處這件事情,餘驚鵲是跟著章書文學的,他都自嘲在警察廳幹不下去,來到雙城警署混日子,餘驚鵲又何必往自己臉上貼金。


    而且這篇報道,餘驚鵲一點也不喜歡,原本他是推辭的,說這樣出名的機會,交給警察廳就行,特務科不需要。


    但是魏廳長覺得不太好,原本是讓蔡望津想點子,負責前期行動,警察廳的人負責後麵的行動。


    可是呢?


    根本就沒有後續行動,盤山鷹的綹子就被瓦解了,你讓魏青鬆將所有好處都拿去,他老臉也紅。


    最後餘驚鵲推辭不過,就隻能頂上去,趕鴨子上架已經算是無奈之舉,現在還往自己臉上貼金,更是不可能的。


    不想過多討論盤山鷹的事情,餘驚鵲開口問道:“章署長和我們股長看來是老相識啊。”


    “老相識了,當時還有王若愚,你們科長,都是一起的。”章書文嘴裏說出來了一個餘驚鵲沒想到的名字。


    “王若愚?”餘驚鵲問道。


    “被你們弄死了,你小子就別裝糊塗了。”章書文看來還挺清楚這件事情。


    餘驚鵲皺著眉頭,不知道章書文今日叫自己過來,說的這些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你別多想,就是看看你,我知道王若愚的事情裏麵,你出力不小。”章書文越說餘驚鵲越不明白。


    “還請明示。”餘驚鵲說道。


    “王若愚遠赴新京,看似遷升,實則是輸給了你們科長。我和王若愚當時站隊一起,所以……”章書文的話,餘驚鵲有點明白過來。


    章書文從警察廳來了雙城警署做署長,恐怕也是因為王若愚和蔡望津的爭鬥中,王若愚輸了。


    然後章書文想要報複自己?


    為了王若愚?


    也不像啊,章書文現在活的好好的,而且抓到反滿抗日分子還交給特務科,沒有自己調查,這算是示好的行為啊。


    看到餘驚鵲疑惑的目光,章書文自嘲的笑了笑說道:“你說盤山鷹老了,我何嚐不是老了,比不了你們年輕人。當年的事情早就不放在心上,能有幾天好日過就不錯了。”


    章書文將人交給特務科,確實是示好,當年的事情成王敗寇他沒有什麽好說的。


    今日要見餘驚鵲,一方麵是盤山鷹的事情,還有一方麵是王若愚的事情。


    當時王若愚回來冰城,章書文自然是和王若愚見麵了,兩人還聊了聊當年的事情,唏噓不已。


    之後王若愚就遇難,章書文是暗中打聽過的,他救人自然是用不上力氣,一個署長和蔡坤差不多,如何救人?


    從保安局打聽到了餘驚鵲的存在,保安局吳歸遠和餘驚鵲的恩怨很好打聽,所以今日知道是餘驚鵲前來,就叫來辦公室看一眼。


    餘驚鵲放鬆下來,剛才他其實是緊張的,不知道這章書文葫蘆裏麵到底賣的是什麽藥。


    就在餘驚鵲起身要走的時候,他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情。


    王若愚和文殊的死有直接關係,那麽當時和王若愚站隊在一起的人,是不是也負責了文殊的案子?


    萬群和蔡望津沒有負責,因為他們和王若愚當時已經不對付,這一點餘驚鵲調查過。


    可是眼前的章書文,和王若愚的關係可不一般,那麽文殊的案子?


    就在要離開辦公室之前,餘驚鵲轉而問道:“王科長是我親手送刑的。”


    餘驚鵲的這句話,章書文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


    “王科長臨刑前回憶起來一個小姑娘,說什麽撞死在大街上,章署長你有印象嗎?”餘驚鵲好似不經意的問道。


    章書文陷入沉思,開口說道:“這件事情他還記在心裏幹什麽?”


    一瞬間,餘驚鵲眼神之中殺機湧現,餘驚鵲的手已經摸到了自己隨身帶著的手槍上。


    強大的自製力讓餘驚鵲將手挪開,他知道章書文果然和文殊的死有關係,他還記得。


    強忍住自己的殺意,餘驚鵲沒有讓章書文看自己的眼睛,他擔心自己的殺意從眼睛之中流露出來。


    “不知道,我當時還想著王科長能不能說出來一點有用的東西,他讓我失望了。”餘驚鵲的聲音平靜,沒有波瀾。


    章書文歎了口氣,將王若愚甩出腦海。


    兔死狐悲,他當時和王若愚的遭遇差不多,王若愚早早就死了,他難免會帶入到自己身上。


    章書文聰明是聰明,卻沒有辦法從餘驚鵲的一句話上麵,認為餘驚鵲有問題。


    當時審訊了王若愚那麽長時間,王若愚為了活命什麽都有可能說,章書文覺得很正常。


    至於為什麽臨死前還要說,章書文覺得是王若愚不想死,想要活命,已經慌不擇言了。


    王若愚不記得這件事情,章書文卻記得,不是說章書文比王若愚有良心,而是章書文已經沒有了鬥誌,多年來更多的是回憶,和守住自己的一畝三分地。


    王若愚卻不同,在新京鑽研經營,想要風風光光的回來,壓蔡望津一頭,根本就沒有時間去回憶,唯一能回憶起來的,也是和蔡望津的爭鬥。


    這就是兩人的區別。


    “章署長不用送了,我帶著人先回去。”在辦公室門口分別,餘驚鵲壓抑自己內心深處的殺意。


    他的理智,現在已經可以很好的控製他。


    文殊給餘驚鵲帶來的是力量,是信仰,而不是衝動和被仇恨蒙蔽的雙眼。


    章書文記得這件事情,也一定會記的當時都有誰負責了這件事情,餘驚鵲覺得自己終於找到了調查的方向。


    和李慶喜壓著人回去,反滿抗日分子,餘驚鵲救不了,便不去多看一眼,免得心生愧疚。


    一路上押著人回去特務科,將人交給下麵關押,他去萬群那裏複命。


    “股長,沒有想到這章署長,居然和王若愚還是老相識。”餘驚鵲將章書文和自己聊天的事情說出來,但是沒有說自己最後問章書文的那一句話。


    “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他還有心情說,一天閑的。”這就是萬群對章書文的評價,興趣缺缺。


    沒有聊姚冰的事情,萬群知道沒有動靜,如果有動靜,餘驚鵲還不跳起來,至於這麽安靜?


    再說軍統電台的事情,更是沒有頭緒,萬群說道:“請何班長過來。”


    餘驚鵲知道萬群是打算聊一聊這件事情,立馬去通訊班將何斯諒叫過來。


    PS:感謝書友20180408013317663的打賞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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