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特務科,餘驚鵲將李慶喜叫了過來。


    “讓你盯著姚冰,盯得怎麽樣?”餘驚鵲問道。


    “昨天被甩開了。”李慶喜有點頭疼,他自認為跟蹤技術還不錯,可是還是被姚冰發現,這幾天的跟蹤很不舒服。


    被甩開了?


    餘驚鵲卻笑了笑,覺得姚冰開始著急了。


    最開始被跟蹤的時候,姚冰就算是知道李慶喜在跟蹤,他也不會甩開李慶喜。


    原因很簡單,他需要證明自己的清白,自己甩開李慶喜的話,不是有理說不清了嗎?


    但是現在姚冰開始著急了,他認為自己沒有問題,調查也應該很簡短,不應該這麽長。


    這麽長時間了,還是被人跟蹤,李慶喜自然有自己的不滿,他甩開李慶喜不是給餘驚鵲看的,而是給萬群看的。


    姚冰的做法不是魯莽,而是證明自己不心虛,自己是清白的。


    “繼續盯著。”餘驚鵲對李慶喜說道。


    姚冰開始急躁,當一個人開始急躁的時候,他反而會變得容易對付。


    所以餘驚鵲覺得,不如讓李慶喜繼續惹怒姚冰,等到姚冰惱羞成怒的時候,看看能不能找到好機會。


    “是。”李慶喜鬥誌昂揚的離開。


    餘驚鵲起身去了萬群辦公室,他要煽風點火啊,不然不符合他想要弄死姚冰的心。


    “股長,姚隊長動不動就甩掉我們的人,然後去幹了什麽我們也不知道,這怎麽調查啊?”餘驚鵲陰陽怪氣的說道。


    “你們的人跟不住,還要埋怨人家不給跟嗎?”萬群沒好氣的說道。


    這種回答餘驚鵲已經想到了,他也沒有指望就因為姚冰甩掉跟蹤他的人,就認為姚冰有什麽。


    但是有機會了,餘驚鵲當然要來汙蔑姚冰一下,他的目的其實就是這麽簡單。


    “股長,姚隊長怎麽說也是特務科的隊長,跟蹤調查太難了。”餘驚鵲說道。


    “那你想怎麽調查,難道抓起來給你審訊審訊?”這不是開玩笑嗎,讓餘驚鵲來審訊,要是刑具來一套,姚冰招了你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就算是姚冰不招,餘驚鵲也出了氣了。


    這就是餘驚鵲想要的結果,萬群怎麽可能答應這些東西。


    和萬群扯皮了很長時間,反正是說了一大頓姚冰的壞話,餘驚鵲才準備從萬群辦公室離開。


    看到餘驚鵲準備走,萬群出聲說道:“雙城警署說抓到了人,你帶人去押回來。”


    其實這種工作,根本就不需要餘驚鵲去,他知道是自己今天弄的萬群有點煩悶,所以萬群支他出去,眼不見心不煩。


    餘驚鵲也不拒絕,出了辦公室,帶著人去雙城警署要人。


    如果是最開始的時候,麵對這樣的情況,餘驚鵲一定是會想要救這些人離開。


    反滿抗日分子,他都想要救。


    但是現在不會了,不是餘驚鵲不再熱血,他隻是更加理智。


    這樣的人是救不了的,你隻會暴露你自己,所以餘驚鵲要做的就是作為一個特務科的警員,押送這個人回去,他的任務就完成,他不需要做任何多餘的動作。


    這個成熟是很難的,需要你經曆很多你才能做到這一點,顯然餘驚鵲已經成熟了。


    來到雙城警署,餘驚鵲就說自己是來接人的,證件在身上,不至於和遇到日軍快艇那一次一樣,不被人相信。


    雙城警署的署長還挺熱情,要請餘驚鵲去辦公室坐坐,讓李慶喜跟著雙城警署的人交接犯人,他去署長辦公室。


    李慶喜現在不用跟蹤姚冰,今天姚冰還沒出門呢,所以餘驚鵲就給帶了過來。


    來到署長辦公室,餘驚鵲說道:“章署長,我們股長還讓我來問候一下,說謝謝章署長。”


    章署長大名叫章書文,四十來歲,精力看起來不錯。


    哪知道餘驚鵲的話剛說完,章書文就哈哈大笑起來,笑的餘驚鵲不知所措。


    “你們萬股長可不會和我問好。”章書文的話讓餘驚鵲尷尬。


    自己說的是客氣話,大家都是成年人,心裏有數就行,你這麽揭穿我是什麽意思?


    餘驚鵲笑了笑沒有開口,章書文說道:“坐吧。”


    看到餘驚鵲不坐,章書文意識到可能是誤會了,笑著說道:“我和你們股長老相識,很熟悉,所以知道他不會讓你帶好,我和你們科長,還共事過呢。”


    “是嗎?”餘驚鵲放心下來,坐在章書文麵前的凳子上。


    “我以前也是警察廳的人。”章書文很隨意的說道。


    警察廳的人?


    餘驚鵲確實沒有想到,這樣說的話,章書文應該是高升了。


    在警察廳的時候,可能職位和警署署長差不多。


    但是沒有做署長舒服啊。


    山高皇帝遠,警署我說了算,比在警察廳自在多了。


    “章署長福氣好。”餘驚鵲恭維的說道。


    “什麽福氣好,鬥不過人家,還不趕緊跑路。”張文書的心態不錯,從剛開始的大笑,到現在的自嘲看的出來,現在生活的很滋潤。


    隻是餘驚鵲想不明白,他叫自己進來幹什麽?


    哪知道章書文居然是拿起來一張報紙,比對著餘驚鵲看起來說道:“還真的一樣。”


    看了一眼章書文手裏的報紙,餘驚鵲是哭笑不得,這就是報社宣傳剿匪印刷出來的報紙,對餘驚鵲有報道,還有照片呢。


    就說章書文怎麽會對餘驚鵲有興趣,還要叫到辦公室來,弄了半天,是好奇想要看看。


    “少年英雄啊,這盤山鷹可不好對付。”章書文顯然早年間和盤山鷹打過交道。


    “章署長有所不知,盤山鷹不複當年之勇,下麵的人都四分五裂,自然好對付。”這些報紙上可不寫,報紙上說的都是歌功頌德,誇張功勞的東西。


    聽到餘驚鵲這麽說,章書文將報紙放下說道:“報紙這玩意,現在看來還真的不能信了。”


    “你小子有意思,也不往自己臉上貼金,還自揭短處。”章書文對報紙沒有興趣了,反而是打量起來餘驚鵲。


    其實章書文早年間剿過匪,盤山鷹最早出來的時候,他就去剿匪了。


    所以他說盤山鷹不好對付,今天見到餘驚鵲過來,就想要問一問盤山鷹的事情,哪知道最後的結果是盤山鷹老了,自己內部瓦解了。


    盤山鷹老了,章書文可不就也老了嗎,雖然他比盤山鷹小不少,不過心裏難免會有這樣的想法。


    隻是餘驚鵲自揭短處,將這件事情說出來,章書文覺得不多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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