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京特務科來冰城,我們能弄明白,解開他們的陰謀,是最好的。”陳溪橋認為,掌握的情報越多,對他們越有利。


    餘驚鵲點頭說道:“這同樣是特務科給我的任務,和我們的方向不矛盾。”


    “我知道不矛盾,但是希望你堅定立場。”陳溪橋突然如其來的一句話,讓餘驚鵲詫異。


    看到餘驚鵲不解的樣子,陳溪橋苦笑著說道:“你想要幫助軍統,一方麵是民族情義,還有一方麵恐怕是季攸寧的關係吧。”


    “你想表達什麽?”餘驚鵲問道。


    “你記住你的身份,你是中共地下黨,軍統不是你的歸宿。”陳溪橋現在不忘提醒餘驚鵲一句,他擔心餘驚鵲的立場和信仰,不堅定。


    麵對陳溪橋的懷疑,餘驚鵲沒有惱羞成怒,也沒有暴跳如雷。


    “我明白你的意思,語言蒼白,我們且行且看。”餘驚鵲微笑著說道。


    這一刻陳溪橋發現了一些異樣之處,若是以前,自己這樣說,餘驚鵲怕是還要和自己爭論一下,可是這一次沒有。


    餘驚鵲表現的很坦然,就是這種坦然,反而讓陳溪橋的心裏,平靜下來。


    “你先完成特務科給你的任務,如果發現韓宸的陰謀,就告訴我,我看能不能通過組織和軍統取得聯係,幫他們一把。”陳溪橋這一次,算是和餘驚鵲統一戰線。


    “好,我明白。”餘驚鵲沒有說什麽感謝的話,他認為陳溪橋也應該這樣選擇。


    說完這些,陳溪橋又開口說道:“你幫助軍統,可是你不能指望軍統也會幫助你,所以不要將希望放在回報上麵。”


    “我知道,我們這是無償提供幫助。”餘驚鵲嬉笑著說道,他不會傻到以為,自己幫過軍統,軍統的人就會幫助自己。


    不管什麽時候,將希望放在其他人身上,都是愚蠢的行為。


    “你明白這一點就好。”陳溪橋欣慰點頭。


    兩人說了一些細節上的問題,陳溪橋更多的還是讓餘驚鵲保護好自己,量力而行。


    餘驚鵲也保證會量力而行,不會出風頭,也不會冒險。


    “你這段時間還有試探季攸寧嗎?”陳溪橋在餘驚鵲快要離開之前,問道。


    “還用試探嗎?”餘驚鵲苦笑著說道。


    “那就好。”陳溪橋就是擔心餘驚鵲沉不住氣,覺得季攸寧天天在身邊,不能裝作沒有看到。


    隻不過現在看來,陳溪橋覺得自己的擔心有點多餘,餘驚鵲顯然做的比自己想象的要好很多。


    “那個……”陳溪橋欲言又止。


    “說吧。”餘驚鵲說道。


    “戰鬥時期,雖沒有明確規定,但默認是不能戀愛的。”陳溪橋這句話說的有點不人道,不過確實是約定俗成,倒不是陳溪橋自己編出來的。


    餘驚鵲問道:“想說什麽?”


    “我希望你也是,起碼不要愛上季攸寧,不然你們都會很痛苦。”陳溪橋這句話,好像是作為一個長者而說,倒顯得真切不少。


    皺著眉頭,餘驚鵲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回答,他難道要站起來說不會相愛嗎?


    你說得準嗎?


    “痛苦?”餘驚鵲問道。


    “是的痛苦,不同陣營,你們的愛情不會開花結果,隻會凋零。”陳溪橋不是危言聳聽,這種事情百見不鮮,人人都以為自己可以衝破枷鎖,殊不知你看到的枷鎖,不過是冰山一角。


    相愛就會痛苦!


    “我明白。”餘驚鵲起身,準備離開。


    陳溪橋不想說這些,不得不說,他更加不想看到餘驚鵲陷入那樣的痛苦之中。


    餘驚鵲離去,陳溪橋卻無法入眠,手指摩擦著脖子上的觀音吊墜,久久不願意放下。


    痛苦?


    相愛?


    會相愛嗎?


    說句實在的,餘驚鵲不知道。


    現在相愛了嗎?


    餘驚鵲可以理直氣壯的說沒有。


    確實沒有相愛,大家隻能算是熟悉,長時間在同一個屋簷下,讓大家彼此更加了解,關係更進一步,可是完全談不上相愛。


    愛需要到達什麽程度?


    不怕大家笑話,餘驚鵲不知道。


    他沒有愛過,所以他不懂。


    和文殊隻能算作是年少時的喜歡,不要說變成愛了,甚至是喜歡都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就成了仇恨。


    所以陳溪橋剛才所說的東西,餘驚鵲似懂非懂。


    愛是一個奢侈品,很多人窮極一生,也得不到愛。


    他們隻會找到一個合適過一輩子的人,相伴走過一時,會很幸福,很美滿,可那不一定是愛。


    其實餘驚鵲覺得那樣很好,相知相守,相伴一生,親情也不錯。


    胡思亂想走到家裏,季攸寧果然沒有休息,還在等著餘驚鵲。


    看到餘驚鵲回來,急忙問道:“還沒吃飯吧,我叫人熱飯。”


    “好。”餘驚鵲確實還沒有來得及吃飯,肚子早就餓的咕咕叫。


    吃飯的功夫,季攸寧也不問餘驚鵲出去幹什麽,因為他說過,特務科的事情,不要多問。


    吃過飯,兩人回去房間,望著近在咫尺的季攸寧,餘驚鵲不知道她的立場足夠堅定嗎?


    應該不是很堅定吧,不然怎麽可能舍命相救。


    想到這裏,餘驚鵲不知道為什麽,想要偷笑。


    好像自己就是一個沒有太多信仰,立場不太堅定的人,能發現一個比自己立場還不堅定的人,就有一種難耐的開心。


    就如同班裏的一個差生,發現了一個比自己還差的學生,那種感覺吧。


    餘驚鵲或許就是自己給自己找安慰,說不定人家季攸寧信仰無比堅定呢?


    “你傻笑什麽呢?”季攸寧疑惑的看著餘驚鵲,怎麽回來之後,坐在床上像是一個二傻子一樣笑起來了。


    “笑了嗎?”餘驚鵲尷尬的問道,想著人家的不好,還當著人家的麵笑出來,著實不應該。


    “裝傻。”季攸寧認為餘驚鵲就是在這裏給自己裝傻充愣。


    餘驚鵲搖頭說道:“不是裝傻,是憨厚。”


    “憨厚?我看是臉皮厚。”季攸寧可不覺得餘驚鵲是一個憨厚的人。


    其實在日常的閑談之中,餘驚鵲都沒有辦法將軍統的事情告訴季攸寧,哪怕是自言自語,說一些特務科的事情。


    首先特務科的事情,應該保密,不能隨便談論。你當著季攸寧的麵去談論,看似你是不經意,但是在季攸寧看來,你的每一句話都會充滿深意。


    如果季攸寧接受到你的暗示,那麽季攸寧同樣可以明白,餘驚鵲知道了她的身份。


    那麽餘驚鵲好心的暗示,到底是出於什麽目的?


    是好心,還是特務科的陷阱?


    所以餘驚鵲沒有辦法將軍統現如今麵臨的危險,告訴季攸寧,他隻能自己來調查,希望可以得到答案。


    舍近求遠,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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