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攸寧的照顧算是盡職盡責,餘驚鵲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季攸寧就陪了一個星期。


    這段時間季攸寧兩頭跑,看起來消瘦不少。


    “辛苦了。”站在醫院門口,餘驚鵲對身旁的季攸寧說道。


    今天是出院的日子,他本來就傷的不重,裝病的效果達到,現在差不多該出院。


    不然季攸寧這一天天,累死累活的,餘驚鵲心裏也不舒服。


    耳邊的秀發飛舞,季攸寧倒沒有覺得辛苦。


    想起來當時在家裏照顧自己父親的時候,那才是辛苦。


    兩人回家,都收拾了一下,餘驚鵲沒有著急上班。


    他現在出院,之後就要去警察廳特務科報道,不用急於一時。


    其實他在想,要不要提前去見陳溪橋一下,將這件事情告訴陳溪橋?


    想了想餘驚鵲決定再等等,等到自己去了警察廳特務科任職之後,再去見陳溪橋。


    因為他不知道自己在警察廳特務科會麵對什麽,說不定還會有要請教陳溪橋的問題,到時候就要接二連三的去打攪。


    不如報道任職之後再去,能少一點麻煩。


    今天季攸寧剛好放假,不然也不能陪著餘驚鵲回來。


    這一個星期,兩人都沒有好好休息過,病床那麽小,兩個人睡,能睡好才怪。


    而且兩人還要有距離,基本上就是進水不犯河水,今天晚上看來能好好休息一晚上。


    餘驚鵲已經開始懷念自己的沙發,覺得睡起來比在醫院舒服多了。


    “那個,晚上你睡床上吧。”季攸寧突然開口。


    “啊?”餘驚鵲有點沒有反應過來,讓自己睡床上?


    看到餘驚鵲吃驚的樣子,季攸寧鼓起勇氣說道:“不行嗎?”


    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就是餘驚鵲現在的感受。


    “在醫院,我們都睡一起……”季攸寧的意思其實很簡單,那就是醫院那麽小一張床,我們都擠在一起。


    現在家裏這個床,那叫一個大,睡兩個人綽綽有餘。


    最重要的是,可以互不影響,兩人睡覺都很老實,沒有胡亂翻騰的毛病。


    “沙發不舒服,你到床上來睡吧。”季攸寧一個姑娘家,說這些話很害羞,好像很不矜持一樣。


    隻是餘驚鵲明白,季攸寧是善良。


    自己一直睡沙發,讓季攸寧睡床,看起來是天經地義,自己是一個男人,照顧一個姑娘,理所應當。


    可是站在季攸寧的角度上,她會覺得這是餘驚鵲的家,餘驚鵲的床,自己睡床,讓餘驚鵲睡沙發,時間長了她也會不好意思。


    最重要的是,這一次睡了一個星期的病床,季攸寧能體會到那種不舒服的感覺。


    沙發看起來好像很舒服,但是和床比起來,是差遠了。


    再加上在醫院也算是同床共枕,家裏床還變大了,季攸寧覺得自己也不用那麽矯情。


    “那個……還是不要了,我睡沙發就行。”餘驚鵲笑的有點尷尬,他拒絕了。


    拒絕了?


    一個姑娘家,鼓起多大勇氣,克服了多少嬌羞,說出來這個提議,你居然拒絕了?


    季攸寧當場想要找一個地縫鑽進去。


    大眼睛死死瞪著餘驚鵲,餘驚鵲感受到了眼神裏麵的殺氣。


    “睡,我喜歡睡外麵,晚上幫我鋪床,謝謝。”餘驚鵲的求生欲望算是很強了。


    “哼。”季攸寧哼了一聲,算是放過餘驚鵲。


    在醫院住的人都傻了,出來之後餘驚鵲覺得輕鬆不少,活動活動筋骨,再別生鏽了。


    “我出去散散步。”餘驚鵲對樓上的季攸寧喊道。


    “你小心點。”季攸寧回答了一句。


    餘驚鵲從家裏出來,想要走動走動,一個星期為了裝病,都沒有離開過病房,忍得辛苦。


    誰知道餘驚鵲走了沒有兩步路,就看到了一個人,陳溪橋。


    還說打算過幾天去見陳溪橋,看來他是等不及了。


    跟著陳溪橋,來到一個偏僻的角落。


    “你沒事吧?”陳溪橋居然難得關心餘驚鵲。


    餘驚鵲出院的消息他知道,聽說傷的不輕,陳溪橋就很著急。


    隻是醫院裏麵人多眼雜,陳溪橋不可能去醫院打聽消息。


    耐著性子開始等餘驚鵲什麽時候出院,一個星期不見餘驚鵲,陳溪橋還以為受傷嚴重,心裏有不好的打算。


    今天過來也是想要看看餘驚鵲有沒有出院,沒有想到就看到了餘驚鵲,而且看起來好像生龍活虎的。


    陳溪橋的關心,餘驚鵲覺得自己要不要都行。


    餘驚鵲直接將當天晚上,萬群抓壯丁的事情說了出來。


    聽完之後,陳溪橋說道:“他們在抓軍統的人,這件事情倒是沒有聽說。”


    軍統的事情,要是能被他們聽說,那不是奇怪。


    “你說我到底在幹什麽,加入組織,我漢奸日本人沒殺幾個,死在我手裏的同胞,倒是不少。”餘驚鵲自嘲的說道。


    陳溪橋眼皮微微抬起,看了一眼餘驚鵲,他理解餘驚鵲的這種心理,每一個新人,都會有這樣的疑問。


    “你覺得你做的正確嗎?”陳溪橋問道。


    正確嗎?


    餘驚鵲認為正確,不殺他們,他們到時候也要受苦,還不如給他們一個痛快。


    “既然覺得正確,你不要想那些有的沒的,自尋煩惱。”陳溪橋低聲說道。


    自尋煩惱?


    歎了口氣,餘驚鵲嘲諷的說道:“你是沒有煩惱,因為你確實不想那些有的沒的。”


    不理會餘驚鵲的嘲諷,陳溪橋說道:“你這一手玩的很膽大。”


    “我成功了。”餘驚鵲不想聽陳溪橋的教訓。


    張了張嘴,陳溪橋沒有出聲,最後才說道:“以後軍統的事情,三思而後行。”


    “見死不救嗎?”餘驚鵲覺得都是中國人,不救人是不是說不過去。


    “你明白不明白,你的位置是死了多少人換來的,你的暴露,他們的犧牲就會白白浪費,這些你都不考慮的嗎?”陳溪橋恨鐵不成鋼。


    “我會在不暴露的前提下。”不暴露,是大前提。


    就比如萬群在火車站抓人的時候,那些人就算是請餘驚鵲出手相救,餘驚鵲都不可能救人。


    因為那不是救人,是自殺。


    可是當到了江中之後,有了機會,餘驚鵲可以渾水摸魚的時候,他才會選擇救人。


    “軍統的人,你也要小心,希望這一點你能明白。”陳溪橋語重心長,這句話說的,很認真。


    眉頭緊皺,餘驚鵲有點聽不明白,不過隱約知道一點什麽。


    “我明白,恩怨由來已久,他們知道我是地下黨,同樣不會相信我。”餘驚鵲表示自己明白陳溪橋的意思。


    “這個道理你懂就好。”看到餘驚鵲這一次沒有和自己對著幹,陳溪橋老懷甚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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