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去冬來,陰鬱的天空中忽而飄下了陣陣白雪,為濟南披上了一層濃濃的涼意。掃了掃屋簷上的雪,陳大官人朝手上哈了口暖氣,立馬裹了裹身上厚厚的皮襖,抱怨道:“這濟南冬天還真夠冷的,要是在西蜀,這天應該涼爽的緊。”


    糜貞見他不斷嘮叨、抱怨,忍不住會心一笑,接過他手裏的掃帚,嗔怪道:“堂堂長史大人,居然畏懼寒冬,要是哪天搬家到冀州、幽州,還不得把你凍死!”


    “爹爹、爹爹,蕭宇叔來找你了~”正嬉笑間一天天長大的小陳彬那清脆悅耳的聲音傳了進來,兩人回頭一看,隻見這小鬼竟是騎在蕭宇脖子上,喜逐顏開,一個勁兒的喊著‘快、快點兒’。


    蕭宇雖打心眼兒裏疼愛這小家夥,但卻也不免滿臉尷尬。好歹咱也算一地太守是吧?報個公文還得哄的這小魔頭滿意才能進來,實在是太憋屈了!


    “彬兒,不得胡鬧!”陳清皺了皺眉,把小東西一把抱了下來遞給糜貞,朝蕭宇略帶歉意的笑道:“犬子頑劣,還望蕭兄莫要見怪呐!以後這小東西再鬧騰,就把他直接丟書房裏去。”


    蕭宇、糜貞見小陳彬一聽這話立馬嚇得掙脫開娘親懷抱朝屋裏逃去,還不斷回頭朝陳清做著鬼臉,都是忍不住笑出了聲。後世有句話叫:三代不出舅家門。陳彬這小東西反應快,夠狡猾,夠能折騰人,這些都像陳清。但唯獨不愛讀書,偏好打鬧這一點跟他那舅舅糜芳特別的像。


    “嗬嗬,無礙。(.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小孩子心性貪玩,在所難免的嘛!”蕭宇滿臉溺愛的朝陳彬蹦跳遠去的身影一笑,許是因結婚數年未得一子的緣故,曹昂、陳彬這兩個小家夥他特別的喜歡。


    “險些把正事忘了!”蕭宇忽而想起了此行的目的,重重拍了下腦袋,立即收斂了儀容,正色道:“濟南百姓深感先生重建之恩,這一月來唐先生共募得義士五千餘,趙校尉與廖校尉一月未曾離開營地,終日操練。今日晌午方才托人來報,言新兵按先生之法操練,已有成效。另外……”


    嗯?見平日談正事兒從不含糊的蕭宇忽然也開始賣起了關子,臉上還帶著幾抹壓抑不住的興奮,皺眉思量了一會兒後,驚道:“可是有了孟德的消息?!”


    蕭宇一怔,本想學學陳清平時高深莫測的樣子,倒沒想到一轉眼就被道破,頓時大感挫敗,無奈的送懷中掏出一封信交予他,歎道:“先生大才,蕭宇佩服,確實是曹將軍的消息。”


    陳清攤開信紙一看拍手叫好,大笑不已。信中寫曹操已在陳留舉起義旗,更有同宗夏侯兄弟與曹洪、曹仁等人引族人數千前投以及陳留富豪衛茲傾囊相助,一時間遠來相投者駱驛不絕。


    “好,既然如此,吾等更要好好響應孟德!”


    陰鬱的寒冬,陳清的笑容忽而如一抹陽光,照的糜貞心中一片甜蜜、溫暖。試問天下間哪個女子不希望自己的夫君是個運籌帷幄,足智多謀的名士、賢才?看見陳清再一次露出這般自信的笑容,糜貞知道他又快要出征了,但好似已經習慣了這樣的規律,隻是替他裹了裹身上的皮襖,微笑朝屋內的方向走去。


    貞兒……陳清在心底歎了口氣,堅毅的將目光投向西方,沉聲令道:“三日後整裝待發,留廖化、唐周鎮守濟南,其餘人等攜城外一萬精銳帶足糧草、軍械,以及一月來訂購的軍裝開赴陳留,投奔孟德!”


    “諾!”似乎感受到大戰就在眼前,蕭宇眼中閃爍出無比的憧憬和澎湃,平日夜深人靜時他總是會回憶起當初戰徐州、殺張角的點點滴滴,那股軍人骨子裏流淌的熱血再一次沸騰了起來。


    “董賊!此番,我定要殺你,以慰潘鳳、鄧澈之靈!”遙望著洛陽宮闕所在的西方,陳清眼中第一次流露出無比的憤恨與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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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分兩頭,且說洛陽的曹府,不,如今的華府之內……


    “阿嚏!哪個王八蛋又在背後說老子壞話!”


    潘鳳揉了揉隱隱有些酸疼的屁股,一瘸一拐的從廂房裏走了出來,見門外又有兩個身材魁梧麵目猙獰的西涼護衛緊緊跟隨,無奈的長歎一聲,搖頭朝大廳方向走去。


    那天醒來之後,見仍是躺在曹府,潘鳳還以為這仗打贏了,董賊退兵了。可萬萬沒曾想到推開門看到的第一個人居然是滿臉絡腮胡,皮膚拗黑且長了一身栗子肉的華雄。這才明白自己原來成了戰俘,隻不過是高級點的戰俘,好吃好住卻還是失去了自由,走到哪兒都有兩個保鏢跟著。一個月來,董賊傳召了他三次,第一次談勸降,被他拒絕了;第二次以金銀珠寶誘惑,也被他拒絕了;第三次幹脆說曹操、陳清都死了,氣的潘鳳當場要拔劍自刎,結果嘛,董胖子見他一片赤膽忠心,倒也生了愛才之心,再也未曾招他入宮,索性把這攤子交回了華雄手裏。


    “這麽大的雪,怎麽也不把你這貨給活埋了!真他媽沒天理!”


    踏入大廳,隻見院落外下著皚皚白雪,打的幾株花草都凍得抬不起頭來,而華雄這個武癡卻僅僅穿了件薄薄的外套在哪兒舞著雙刀,忍不住咒罵了一句。前段日子,潘鳳說要離開洛陽回老家,華雄知道曹操還沒被抓到,陳清也還活著,害怕放虎歸山惹得董卓猜忌,就提出‘隻要你能擊敗我,天下之大隨你遊’的君子協定。潘鳳一聽立馬應了下來,可他哪兒知道華雄的武藝竟是和那河東的顏虎頭有的一拚?連續七日來,每次挑戰都铩羽而歸,屁股上的傷就是昨天被這貨,一腳踹的!


    見潘鳳隻敢用半個屁股坐在板凳上,華雄橫的一掃之後收起了刀式,將雙刀插回腰間刀鞘裏,走了進來,坐到他對麵斟上兩杯清茶,笑道:“潘兄若是思念家人,不妨將地址告知,雄派人接來就是,何須親自遠赴?”


    呸!老子要正在河北還有親戚,當初又怎會去徐州!哼,前幾天要不是偷聽到你那幾個部下說什麽曹將軍在陳留起事了,恐怕到死都不知道呢!潘鳳沒好氣的賞了他個白眼,故作哀怨的歎了口氣,道:“先生曾作詩一首,賜予天下遠遊之子,潘鳳愚笨卻也深深記在心中,他是這樣說的: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華兄,你可知其意?”


    華雄雖是一介武夫,但如此言簡意賅的千古名詩怎會聽不懂?雖然他已經不是第一次從潘鳳嘴裏聽見陳清的文采、才學了,但聞得此詩後,還是忍不住撫掌稱妙,心生感慨,回憶起遠在西涼的老母,黯然神傷。


    “陳大人才學斐然,實乃英才,華某佩服!”


    “佩服就好,還不快點兒放我回去!”


    “君子以信為本,潘鳳若是願背負一偽君子、反複之輩的罵名,那便請吧!”


    “!#¥%……&”


    兩人正鬥嘴間,一親衛匆匆奔了進來,心急如焚的報道:“將軍,方才袁紹幕僚乘著丞相熟睡之際竟是欲加行刺!幸得丞相發現及時,要不然恐怕危亦!”


    “什麽,竟有此事!”華雄忽而大怒,拍案而起,冷聲恨道:“那廝現在何處!袁紹這畜生昨日剛被丞相封為勃海太守、祁鄉侯,今日變行此等禍事!其罪當誅!”


    “那人已被丞相親自剿首,懸於東門之外!袁、袁紹今日天蒙蒙亮時已攜帶家財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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