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豕的瘋狂攻擊,雖然短時不能致命,卻是打破陣型的好手段,任誰也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些醜陋的東西往自己身上叮;法修還好些,有各種範圍類術法來阻擋,消滅它們,比如火係法術,水係也可以。


    但劍修不行,強如李績,出劍速度飛快的他當初在九宮界也被蜂群逼得狼狽不堪,就更別提這些隻求大威力,基本功拙劣的玲瓏劍修了,所以,遁閃就是他們唯一的選擇,而隻要一開遁,陣型頃刻四分五裂。


    得此機會,天狼修士一擁而上,藍癢衝在最前,他還是很小心的,還未等衝至花轎,便張開血河結界,眨眼間,範圍過百丈的血霧便膨脹開來,藍癢也在其中消失不見,再下一刻,血河界便籠罩了花轎,並越來越濃鬱,越來越黏稠。


    沒有劍修敢進入血河界,因為在裏麵他們就是瞎子聾子,他們唯一的辦法就是不斷的向血河施放飛劍,但又如何能擊中早已化身為血的藍癢?這就是血河道的厲害之處,找不到真身,所有的攻擊都是無用功。


    很快的,劍修們連血河都無法攻擊了,那些幸存的天狼修士和兩個蟲修開始對他們展開了攻擊,沒有了李績的存在,二十名劍修對十六,七名天狼修士很快就陷入自顧不暇的境地。


    外圍的玲瓏修士也發現了花轎處的變化,但在秦炬帶領下的天狼眾的糾纏下,卻很難成建製的衝破攔阻,偶爾有衝進去的,也被一張弓箭狙殺。


    燃薪,戮神宗高弟,手中靈器驚神弓,胯下異種騎獸鳲蝠,來無影去無蹤,形如鬼魅,弓響處必有修士倒地;他戰鬥的方式和李績如出一轍,這樣的修士在群戰中非常可怕。


    形勢暫時膠著起來,但劍修們的劣勢明顯,隨著時間的過去,一個接一個的劍修倒下,天平迅速的向天狼修士一方傾斜,留給李績的時間並不多。


    藍癢並沒有下手捕獲阿惠,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在殺死那個劍修前,他無法分心它事,事有輕重緩急,比搶親更重要的,是自己的老命。


    那些喪膽的天狼眾們沒有說謊,這個劍修真的,很不一般,


    他竟然不懼自己的血河,不僅跟了進來,而且還在血河中,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殺了兩個天狼夥伴,而自己竟然拿他沒有什麽好辦法,血河道修士在自己的血河中竟然拿對手沒辦法,這說出去會有人信麽?


    但事實就是這樣。


    藍癢帶了七名天狼修士闖進內圈,兩名蟲修的蟲豕不適合在血河中活動,所以留在外麵對付那些劍修,還有一名因為偶然的原因受傷,也留在了外麵,進入血河的,還有四名天狼修士,藍癢對他們開啟了共享視野,但即使這樣,還是有二人被莫名其妙的斬殺。


    此人在血河界中來去自如,自家血河對他毫無約束,從其反應,判斷,出手來看,其神識在血河中暢通無阻;更可怕的是,這人出劍的方式是那麽的熟悉,和玲瓏劍修迥然不同!


    為殺此人,藍癢數十頭魔頭是銜尾追咬,二個天狼夥伴也是前後阻截,如此強度的攻擊,都被那劍修暴豆子一般的飛劍所破,這種情景,不由得不讓他想起在玲瓏塔遇到的那個青空劍靈,除了少個黑白雜毛胖子,其他的都毫無二致。


    和來時的自信滿滿相比,現在的藍癢是越殺心越急,越拖心越涼。


    當李績看到那個血河道修士時,不由笑了起來,世事真是奇妙,三年前他和阿九在玲瓏塔裏嚇走的這人,竟然又堂而皇之的出現在眼前,老朋友了,卻不知長進了多少?


    所以他毫無顧忌的跟進了血河,並在其中抽冷子殺了二個跟班,但若想破了這血河界,還需要時間。


    不是阿九和他說起過血河的秘密,就能趟血河如履平地的;每個直通大道的功法,都有其高深莫測之處,隻憑阿九傳授的四句口訣,就想殺遍血河無敵手,這種想法很無知,很幼稚。


    李績很克製雷修,那是因為他在九功界經曆了數百萬次的雷擊,經驗是血與汗的積累;而對血河道,他空有破敵的理論知識,卻少有實踐,所以,他需要時間,慢慢適應,慢慢尋找。


    四句口訣很管用,但藍癢也不是傻的,他的真身也在不斷的在血河血滴中不停的變換位置,這是血河修士的本能;李績距離熟練運用口訣還差的很遠,所以,每當他終於算出藍癢真身時,對方往往已轉移它去,他不得不重新尋找。


    不過好在熟練度在增加,尋找發現修士真身的速度越來越快,時間越來越短。


    這也是李績為什麽不急於殺死另兩個跟班的原因,他記憶中這個血河修士膽子有限,如果把那二個也殺了,這人會不會再次上演絕地大逃亡?


    拖著兩個油瓶,讓他感覺自己還有幫手,有機會,以給自己熟悉口訣的時間,這是李績的策略。


    再過得片刻,時機雖然還不成-熟,但李績已無法再等下去,不是血河裏幾人攻防的原因,而是血河外麵,劍修們在努力抵抗過後開始逐漸不支,已經有六名劍修死於非命,按照這個節奏,他們崩潰的速度將越來越快。


    ………………


    “阿郎,你說,他們能堅持下來麽?”


    花轎上,阿惠充滿焦急,雖然對這些所謂師兄弟們幹渉她的婚姻極度不滿,但畢竟是玲瓏道同門,為的也不是個人,而是整個玲瓏上界,她的心中還是感到愧疚,並頭一次的,對自己的堅持產生了懷疑。


    “別擔心,那個劍修還未出手,血河困不住他,我猜想,他一定是在等機會行那雷霆一擊之舉。”


    阿郎出身天狼,鬥戰上的眼光要比愛人高明的多。


    “會麽,他都很長時間沒有反擊了?”阿惠懷疑道。


    “會的,正是因為沒動作,才說明一定有大動作,你沒看血河對他根本沒什麽影響麽?”


    這是對很奇怪的鴛鴦,作為新郎的天狼修士反倒對玲瓏劍修信心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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