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府的假山,清水饒石,蔣琬雙手背在身後,費禕側立在旁...


    “徐戍,升的太快,跌下來就會很重很重,你可明白?”,蔣琬望著池中遊魚,餘光卻在觀察著他。[.]


    徐戍一怔,急忙下拜,道:“大將軍,末將建功不多,朝廷的封賞,末將惶恐之至...”。


    費禕道:“能讓你上來,自然能讓你下來,你得好生記得大將軍對你的栽培”。


    是...是...徐戍不停的允諾。


    蔣琬轉過身,扶起徐戍,道:“別無他意,隻是希望你莫要忘記丞相的提攜,以及他老人家對你的期望,你也不必如此緊張,單獨找你,其實是有要務交給你去辦”。


    徐戍頓首,道:“大將軍盡管吩咐,末將定當竭盡所能,將差事辦好”。


    蔣琬點了點頭,又看了眼費禕,徑自離開花園,返回內堂去了。


    費禕道:“此次你去永安,其實是有雙重的目的,第一自然是鎮守邊疆,給宗預都督減輕些負擔,二來...陳式此人,甚難管理,永安很多士族與他有關聯,軍隊裏,他的影響也很大,宗都督有些難以駕馭,你這一趟過去,由你領到他們鎮守巫縣,倘若他有其他意圖,你就想辦法奪了他的兵權,帶回成都來治罪,方式方法,你自己掌握,但是,千萬別捅出簍子來”。


    徐戍的腦中閃過一個念頭,時下蔣琬接過大權,自然有很多人心中不服,對於那些異類,自然要想法設法一一剪除...


    “末將遵命,費大人您放心”。


    費禕道:“不是我放心,要讓大將軍放心,要讓朝廷放心,好了,時間不早了,文書已經交給你了,你還是早些返回雒城,調兵趕往永安吧”。


    徐戍總覺得費禕似乎對自己有看法,卻又不知自己哪兒做的不周到,也不解釋,徐戍無奈的領命而去。


    一到雒城,召集盧遜、量戎商議開拔東進的事宜,不想戈均卻出人意料的過來這裏,見他徐戍,戈均一臉惶恐,撲倒在地。


    徐戍感到很不對勁,急忙道:“你怎麽到了這裏?永安那出了什麽大事???”。


    戈均麵如土色,道:“將軍,是小人看護不周,那,那連朵兒獨自一人,離開了府上,走了”。


    這個消息讓他十分的震驚,也十分的意外,急切的問:“什麽原因?你站起來說話!”。


    戈均起身,道:“那天我外出不在,夫人又懷孕在身,連朵兒是與夫人道別的,說是西邊的族人作亂,她說為了給你,給大漢減輕負擔,要回去找什麽封須,好平息這件事情,夫人攔她不住,等我回來,連朵兒已經走了半日,再追,也是趕不上了”。


    徐戍呆在那裏,臉色越來越紅,直到太陽穴處青筋暴露,陡然道:“把我綻天戟拿來...”。


    眾人都愣在那裏,量戎有些緊張,緩緩道:“這麽晚了,將軍...”,難不成他徐戍要半夜殺到西羌去搶人??


    徐戍怒道:“要我自己去拿麽?!”。


    一聲怒喝,嚇得眾人心裏直哆嗦,量戎再也撐不下去,急忙將綻天戟扛了過來交給徐戍,之間他接過戰戟,憤然翻身,朝著院中的百年大樹憤怒劈砍,眾人急忙圍了上去,可徐戍早已拉開了架勢舞動綻天戟,此時此刻,徐戍狂躁得像是變了個人,再加上他武藝精湛又在氣頭上,沒人敢靠上去。


    “將軍,莫要著急,別不能氣壞了身子啊將軍”,盧遜急忙單膝跪地,勸阻起來,戈均、量戎也跟著下跪,勸他不要太過激動。


    徐戍哪裏聽得進去,在這五人環抱的大樹下一個勁的嘶吼劈砍,隻見大樹劇烈搖晃,粗壯的樹幹上已經被砍出深深的印痕,而且,大有被砍斷的趨勢,這要是倒塌下來,那還得了,盧遜等人麵麵相覷意見一致,猛然衝了過去。


    盧遜冒險站在綻天戟的攻擊範圍之內,頓首道:“將軍息怒!大樹傾塌,萬一砸到將軍,我等擔當不起啊將軍!!!”。


    量戎道:“將軍!大哥!您別太過著急,朝廷早晚收拾西羌那幫混蛋,你別再動怒了”。


    幾個人圍著徐戍,倘若再舞動綻天戟,就要傷到他們,徐戍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猛然將戟扔到一邊,怒道:“真是個笨蛋!她以為她回去嫁給封須,他封須就會乖乖退兵麽?!大軍牽動,怎是一個女子就能左右的?!太幼稚!!”。


    想著想著,氣了又氣,徐戍聯想到封須的嘴臉,更加怒火衝天,罵道:“封須匹夫,當年我在夜射坪就不該留他活口!!!哎!”。


    戈均憤憤道:“將軍,他日我們早晚出兵西征,屆時我非將那封須的狗頭擰下來不可!!!”。


    “對,擰下來喂狗,把他族人的頭全擰下來喂狗!!”,量戎跟著勸解起來。


    徐戍連連歎氣,對於當年考慮大局而放走封須一事,頓感後悔莫及,咬牙切齒道:“封須,我立誓親手剁了此人!!!”。


    好生寬慰了一晚,徐戍平靜了很多,直到他能靜下心來臥床休息,大家這才放心的退出大堂,各自回去睡覺。


    次日一早,起兵東進,逼近臨江關,關上下來幾名小校,其中一個校尉上前先行了禮,恭敬的說:“可是平東將軍徐將軍??”。


    徐戍騎在馬上作答,道:“正是,你怎知道是我??”。


    校尉笑道:“陳式將軍早知將軍要來,故而吩咐我們在此間等候,他吩咐小人在關上招待您,後天他就能到此,親自為您接風”。


    量戎笑道:“哈哈,此間可有美酒哇??”。


    校尉急忙笑臉相迎,道:“有有,莫說是美酒,美人也有啊”。


    見徐戍微笑的麵色有些異樣,盧遜急忙白了量戎一眼,示意他趕緊閉嘴,徐戍道:“多謝陳將軍美意,不過,我有要事在身,還希望早些到永安去,你轉告他,他的心意,我領了”。


    校尉麵色難堪,道:“陳將軍吩咐務必留下徐將軍,還請將軍體諒,好讓小人交差啊”。


    驀然,盧遜的目光變得淩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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